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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 钥匙一样的存在(2 / 2)


浮现出好像是难为情的笑了的表情,但是公平什么的,那种话从头开始就不能相信。这种局面、这个地方、比什么都合用——今天早上确实还没有的四个骰子,将这些凑在一起的时间点上,哪里谈得上是公平,除了异常以外什么都不是。不过——



「好吧。」



我这样说道。



「用你那两只脚站起来,到这边来。不是要比赛吗?来比赛吧,赌上存在的正正经经的胜负,堂堂正正的来吧。」



★★



几天前——在为了讨伐『六个魔法使』而从佐贺县河野市出发之前——我参加了一场比试。比试的对手是——佐贺县警的干部、实质上掌握着佐贺县警的男人——而且还是我的父亲,供牺创嗣。是赌上暑假中自由行动权利的比试。用扑克牌进行的简单的、没有装饰得比试,但是正是因为它的单纯性——让它成为了困难的比试。胜负本身是在一瞬间决定的,而且我赢了——但是实质上,胜利的实感一类的东西,完全感觉不到。应该说是供牺创嗣的威严胜利了——真是可惜。但是,事到如今那件事,那件事本身必须成为我后悔和反省的对象的部分是,这次的情形和以往不一样——我的父亲相当频繁的向我提出那种比试。不,并不仅仅以我为对手——不管以谁为对手,都马上会提出以游戏决胜负。对付异性的追求时,这甚至可以说是常用的套路手段。因此——在这里,今天在这里,以水仓键为对手,我提出用游戏决胜负——就是因为这个,没有别的原因了。但是——明明应该不知道这种事情的水仓键却,仿佛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个比试。而且,茶几上还有骰子——这种发展趋势里面,若干违和感是确实存在。但——由于比试是我这边提出的,除了把那周围的违和感吞进肚里也没有别的方法了。不,虽然以违和感为理由,在这里先暂时退却也是一种手段——但是我并不认为那是一个好主意。只余为什么,至少——



至少供牺创嗣是不会再这里后退的吧。



……其实,完全没有向他学习这种事,然而——但是即使这样——就是这样。总之——是宾果游戏。



「首先,把规则口头上说明一下吧——五个乘五个,二十五个方格构成的正方形。去掉最中间的一个,还剩二十四个——因为用四个骰子能构成的最大数是6·6·6·6的二十四,所以在空白的二十四个格子里面,将从1到24的数字按照喜欢的排列写进去——交换着投骰子,先凑齐一列的人获胜。可以吗?」



「这样就行了。」



我有右手拿着骰子——一边摆弄着,一边听水仓键确认规则。嗯——说是在哪个格子里面填进哪个数字都是自己决定的啊,看上去只是单纯的运气测试——也是考验智力。骰子是——看来,真的,只是平常的骰子。也没看出有什么特殊装置。这么摸着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感觉。当然,要是有什么魔法相关的机关的话我也发现不了——呼。嘛,那也也好——输了就输了,因为这并不是会对我有什么损失的比试,在这种场合,没有必要深究——只要保证最低限度的安全就可以了。在这个意义上,摆出放松的样子也没什么不好——这种只是仪式性的东西。



「如果花了太多时间的话,莉丝佳小姐和系小姐就要回来了——那么,五分钟,在这期间里将格子填好——当然,不能让对方看见。」



「明白了。」



「那么,准备——开始。」



说着,水仓键就开始用铅笔写了起来——看来,在什么格子里面填上什么数字,在最开始就已经某种程度上决定好了的样子——看来相当习惯玩这个游戏。我这边则是,虽然有玩过宾果游戏的经验,但是这种模式的还是第一次——唔。哎呀哎呀——



「…………」



骰子掷出的点数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一定概率的——但不是确定的。在这个意义下,是可以推导出有利的数字组合和不利的数字组合的。即使是粗略的考虑一下,也知道1、2、3这三个数字是死数——四个骰子构成的最大的数是,刚刚,水仓键也说了是24,但是可以构成的最小的说却不是1而是4——1·1·1·1的4。所以,1、2和3必须要放到不碍事的地方才行——至少这三个数字不能放在有三列重叠的格子,也就是四角和它们斜向里的格子里面。而且,1·1·1·1和6·6·6·6这样的,只有这一种出现形式的4和24也是类似的东西。但是5呢?23呢?——数字越是靠近中间,概率——也就是出现的模式也就越多,这点可以预想到的,但是——



「呼……」



「怎么了?供牺先生。」



「没什么……稍稍,想一点事情。」



「……过了五分钟的话,空白的格子就只能空着不能用了,请一定注意。」



「我知道了啦——」



但是——这种程度的的计算,真是麻烦啊。六乘六乘六乘六,也就是六的四次方,一千二百九十六种排列组合——如果学过用算盘的话另当别论,三次方就算了,四次方以上的事情,即使是我也是没怎么考虑过的未知领域。这时候,大体上凭感觉怎么样?这可不是,和供牺创嗣进行的扑克牌比试的时候那种单纯的计算——不。这个比试——不是单纯的比试。输了就输了,虽说是这样,但要说是投降也没有关系,果然,还是不行——虽然不是绝对要获胜,虽然可以摆出轻松的态度——也完全没有故意输掉的理由。可以不在意但不能投降。至少,如果不是我竭尽全力还输掉的对手的话——可以看做是没有将世界赋予我的资格的。那么——不得不稍稍做一些数值化的工作了。



「不能用便签本来计算么?」



「对。只能在脑袋里面算。」



「心算吗……」



1、2、3的概率是,零——4的概率是,一千二百九十六分之,一。二十四也是,一千二百九十六分之,一。4到24的数字的正中间是14——因此,以14为中心,有镜面对称的概率分布,只需要计算到14为止的数字就可以了。有4个骰子,那么出现5的情况有,1·1·1·2、1·1·2·1、1·2·1·1、2·1·1·1——这四种。23也一样——由于有时间限制,一下子在脑子里将全部出现情况都想出来的,到这附近就是极限了。剩下的就必须模式化——骰子有四个。骰子分别成为骰子A、骰子B、骰子C、骰子D,它们各自的点数记为a、b、c、d——在骰子有四个的情况下,点数的组合模式本身就是有限的。模式1——a=b=c=d,模式2——a=b=c且d为别的数字,模式3——a=b且c=d为别的数字,模式4——a=b且和c、d分别是不同的数字,还有模式5——a、b、c、d都是不同的数字——在不同的组合中,a、b、c、d的数字可以互相交换——模式1有一种方式,模式2有四种,模式3有六种,模式4有十二种,模式5有二十四种——么。然后,考虑各种数字的组合——哎呀哎呀。如果是三个骰子的话,果然还挺简单的,但是单纯的量变以后——真是要说哎呀哎呀了。我闭上了眼睛。为了集中精神。只是在脑袋里,但是,思路很清晰——结果,那个计算只花了我两分钟的时间。出现6的情况有十种,7有二十种,8有三十五种,9有五十六种,10有八十种,11有一百零四种,12有一百二十五种,13有一百四十种,最后14有一百四十六种——一加上四加十加二十加三十五加五十六加八十加一百零四加一百二十五加一百四十,然后乘以二,最后在加上一百四十六得——一千二百九十六。大概这个计算是正确的。所以15有一百四十种,16有一百二十五种,17有一百零四种,18有八十种,19有五十六种,20有三十五种,21有二十种,22有十种,23有六种——24有一种,这样,就行了。和想象中一样的概率分布,但是,正中央的数字这样没有偏差还真是意外——到此为止不能说是坦然吗……但是一千二百九十六分之一百四十和一千二百九十六分之一百四十六,也可以说没什么大差别。也就是说,在这附近的比较容易得分。那么之后,将这些数字合理排列——呼。但是到此为止还没填出数字来,只剩下一分钟左右了。因为近半数的数字都是高概率的,绝对的必胜法、必胜构成,在这种场合下,是存在的——虽然大多数情况都是完全依赖感觉来进行的,但是,理所当然的简单的计算的话——从抓住骰子只是概率装置这一点的视点来考虑的话,充其量——就是这种感觉。



「写完了哟。」



「好——我也写完了。」



「那么开始吧?」



「虽然距离五分钟还有一点时间,那么就——哦对了,在那之前。」



把自己写的宾果的纸面朝下放在玻璃茶几上,轻轻地走到我的身边。非常自然地。然后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和我拥抱着——两臂环抱,在我背心交握。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抱着你哟。」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说着——身体里有一种薄玻璃啪啦——的碎了的那种触感。实际上并没有那种声音——只是触感而已。但是,感觉到那个触感的瞬间——身体里面,有一种非常畅快的——感觉到非常畅快——这样的实感。



「你——你做了什么?」



「如果被认为用魔法调整骰子的点数的话,感觉会不太好呢——这是为了披露我所持有的特殊能力哟。是公平游戏的一环。」



「特殊——能力。」



「我的能力是,魔法封锁。」



水仓键说道。



「如果说你是使用『魔法使』的话我就是封印『魔法使』的人。在我周围十五米内的话——无论什么样的魔法,都不被允许发动。」



「魔法——封锁。」



「是的——也就是说在对『魔法』的战斗方面,我是无敌的人类——而且这还是常时发动型的能力呐。你知道把我算成『六个魔法使』中的一人是多么荒谬了吧——供牺先生。」



「这是——和魔法不同的东西吗?」



「是不同的。并不是魔法什么的,只是能力——不,应该说是体质吧?和你一样哟,供牺先生——」



把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归为是魔法的原因,是非常不好的——水仓键说道。那些话是——曾经听过一次的话。然后——



「能力——只是简单的,洞察力比较深啦感觉比较敏锐啦一类的——那种,人类的普通能力——在那延长线上就是,魔法封锁。」



比如,对——她的——那样。



「就是这样。强大的超越了能力的能力——就会被命名为超能力吧。」



「……」



那句话多半是写在辞典里的解释。



「那么,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因为供牺先生的身体里有奇怪的魔法在作怪,所以把它解除了——直接接触的话,我的魔法封锁有更加强力的作用。魔法封印,也有着用魔法来说叫做『分解』的作用——大概,是破记先生的魔法呐。将不幸像您汇聚的魔法式,被布置在了您的身体里。」



「……无话可说了。」



真的没有清除干净啊,那家伙的魔法……。怪不得最近,超级不走运……。



「因为他的魔法和距离有着密切的关系,应该只有些微的影响力吧——真的很稀薄,说以莉丝佳小姐没有注意到也不是没道理的——但是,那两个人的话,搞混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之。」



水仓键向我微笑。



「这样,我的能力跟可以操纵骰子点数类——那正是破记先生的调整概率类的魔法,是完全不同的种类,这件事就很明白了吧?嘛,就算供牺先生身体里的那个魔法就那么保持存在的状态,在我周围十五米以内的话,那个魔法式也不会发动的——」



「十五米——吗?」



「平常的话,是这样哟。如果在意的话,那个范围可以阔的很大——大概就是『走』和『跑』的区别。莉丝佳小姐也好系小姐也好都是不可能赢我的。」



「……」



即使是那两个人——吗?可能确实是那样。



「要想赢我的话——就只可能是您了哟,供牺先生。」



「……那正好。那么——开始吧?」



「好的。」



水仓键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您开始——请掷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骰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将手里的四个骰子同时转了起来。马上就停止了——1·2·5·5的13。以概率来说是,正常的——数字。



「对上的数字,用铅笔涂上吗?」



「对。涂在哪里,涂成什么样子,对方都不知道——但是,上听的时候要准时说出来。双上听、三听什么的就不用说了。」



「明白了。」



「那么。」



捡起骰子,就那么用手拨拉了一下,水仓键也转了骰子——6·6·6·2。没什么,虽说凑数字在这个场合什么意义也没有——不愧是三个6排在一起,虽然没有意义,但还是觉得肝儿颤。



「20——呐。」



「下面是我,吗?」



「对。」



然后——比试就安静的开始了。骰子互相碰撞的声音,和玻璃茶几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这些安静的声音,安静的响着。



「啊,对了——」



2·2·4·6的14被掷出来的时候,水仓键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关于『方舟计划』的话题还没说完呐。」



「我还没决定做你们的友方呢。与其说还没有决定——应该是还没有确定。」



「没关系哟——只是诚意而已。说过了吧?这是『前提条件』哟——什么都不表示就让你成为我们的伙伴,就算是以世界作为交换,也太强人所难了呐——当然,因为对象是还没有确定成为友方的供牺先生,只能说些粗略的事情,但是,就我个人而言,对听了『方舟计划』以后,您会有什么反应——很有兴趣。」



是否要协助我们,在那之后再决定也可以哟——水仓键这么说道。——5·6·5·3的19。



「『方舟计划』是——虽然我认为这一点从那个名字上就能在某种程度上推测出来——将魔法使从长崎、进一步从九州的土地上,带到外面的计划——越过大海。到达本州、四国、北海道、冲绳——佐渡岛啦严流岛啦、还有濑户内海上的小岛。就这样,最终到达全世界。」



「越过大海什么的。」



我故意说了些傻话。



「如果那可能的话——谁也不会辛苦了。『魔法王国』的历史上——话说回来,两千岁的系都说,那种事例一件都没听说过。越过大海是——不是做不到的事,而是不可能的。」



「一般来讲的话,是那样的。但是——做这件事情的是,那个水仓神檎哟?」



水仓神檎——既是神也是恶魔、既是全也是一、空前绝后、无与伦比的大魔导师。



「单单是这样——这些话里不就有了些现实的意味了吗?」



「没有呐。」



4·4·3·5——16。果然,靠近正中间——但是,同样的数字出现两次也没有意义,重要的是,正中间的数字要出尽。



「魔法使渡海这种事,就相当于死——」



真正严谨的说来,这恐怕是系也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只有一个人——有一个将其住所在与被『城门』所隔开的佐贺和陆地连接的土地,隔海相望的五岛列岛上的奇怪的魔法使——为了达到那个目的,她被强迫付出了巨大的席上,在搬家的过程中,她就已经不是魔法使了。而且也不是人类。仅仅为了渡到长崎县领地内的五岛列岛,就付出了这种牺牲。渡海——那是,既是将将回避了死亡,也会使魔法使变得不再是魔法使的行为。



「——不可能的哟。」



「不可能吗——那么,对了,供牺先生。改变一下主意,说说这样的故事吧?」



1·3·5·6——15.13、14、15、16、19、20——已经六个了,数字没有重复的出现了——对方并没有上听。但是,我这边——在这个『15』上……。



「上听了。」



「真早呐——只有六个数字就上听了,说实在了,真是下了一跳。」



「别太灰心丧气的哟——在故事说完以前就决出胜负的话就缺少趣味性了。」



「不要这么说哟——那个,说到哪儿了?对对,改变主意的故事——」



我的上听好像是无关紧要似的,水仓键说道。



「美利坚合众国亚利桑那州住着一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没有问题。总之,是个男的。这个男人,在某一天——二零零二年的二月二日,他的尸体被发现了。结合各种要因,死亡推定时刻的结果限定在了凌晨两点。然后嫌疑人也,在这期间被特定指出了——但是那个人物,有确实的不在场证明。那个人虽然住在被害者家附近,但是在案发时刻的凌晨两点,有家人以外的人和他会面了。不,是女的也没关系——暂且就称为他吧?」



「……」



「顺当的考虑,他应该不是杀死男人的凶手——但是可以确定,吧男人杀死的凶手就是他。除开在那个时刻有不在场证明外,其他的证据都显示他就是犯人。」



这也是——并不是做不到的事而是不可能的——水仓键这么像是在挑衅我似的说道。



「供牺先生——是您的话——要怎么解释这个谜题?要怎么解决——这个不可能?总之,不要考虑关于魔法的事情。来,就像推理小说的名侦探那样——请解释清楚。」



「无聊的题目。」



1·4·5·6——16。终于,数字重复了。这种事也会有的——话说回来,从现在开始估计净是这种事吧。四个骰子投出12的概率是,一千二百九十六分之一百二十五——稍稍比十分之一少一点。那样我就赢了——但是,如果这样赢了的话,在『方舟』面前,作为『敌人』来说辜负了期待……然后现在,真的是无聊的题目——是要干什么?



「解不开这种题目的人简直是世上的废物。」



「哦。到此为止,我在说『方舟计划』的话题时,不管是谁都提出了这个问题——但是一下子就答出来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真的是——做判断很快。」



1·4·4·5——14。又重复了。



「那,答案是?」



「简单的来说,作为嫌疑人的『他』——那家伙是住在内华达州的吧?虽说是住在附近,但要是在州的边境住着的话——」



其他的要点,怎么样都无所谓,被害者是什么样的男人也好,嫌疑人是男是女也无所谓——但是,场所却被限定在了美利坚合众国的亚利桑那州这一点,是这个问题的重点。如果注意到这一点的话,嫌疑人的的住所被限定在和被害人的家离得很近的地方这个不自然的地方也注意到了的话,之后马上就能解开了。



「美利坚合众国和日本不同,横向很长——当然纵向也很长。总之因为是横贯长长地大陆,这头和那头之间,就会产生时差——亚利桑那州是用山岳标准时,而内华达州是用太平洋标准时——正好有一个小时的时差。亚利桑那州的凌晨两点的时候,内华达州还是凌晨一点。反过来说,即使在内华达州的凌晨两点有不在场证明,那也是在亚利桑那州里,案发时刻的一小时以后——凌晨三点了。这种,根本不能作为不在场证明——犯案后的不在场证明根本没用。」



当然这种事情在面对警察的时候什么小动作都没用,现实里即使有这种杀人事件也没有名侦探出场的份。只是和小学生间流传的脑筋急转弯相同类型的东西。



3·4·3·4——14。擦边,话虽这么说——不过临近的数字出现也完全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但还是有什么东西咬着的感觉……。



「太棒了——不愧是供牺先生。即使在我们的阵营里,能正确回答这个问题的也只有蝇村和齐利亚哟——真是了不起。」



「是其他人太弱了吧——那么,问什么要说这个?」



1·3·5·6——15。



「不——还不明白吗?这是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事情哟——」



「在开始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吧。那种开玩笑的题目——」



「这不是开玩笑的题目——如果能操纵『时间』的话,就能把不可能变为可能。这是关于这个道理的寓言哟,供牺先生——」



「寓言——」



「如果能做到杀人的话,渡海也可以办到——不,正确的来说是,如果能操纵『时间』,那么渡海的必要性就消失了——恐怕是这个样子呐。」



「操纵、『时间』——」



时差,或者日期变更线一类的——严格的意义上来讲,原本在地球上并不存在,是人类擅自决定的东西。所以,操纵『时间』这种说法,并没有错。但是——说到操纵『时间』,那是——水仓莉丝佳的魔法。她是——『红色时间的魔女』,使用操纵『时间』——命运干涉系的魔法。1·2·4·6——13原来如此——因为解开了水仓破记的魔法,或是说将一切魔法消除,就是水仓键的能力——很明显看的出来。9以下、20以上的数字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嗯。不,等一下——『操纵』?那就不是单纯的『省略』——『时差』?



「………………切!」



「看来,发觉到了呢——而且恐怕正是那样哟,供牺创贵先生——」



水仓键像魔法使一样笑着——说道。



「大陆漂移说。」



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考虑过的那个想法——规模完全不同,简直就像字面所说的那样全球化的想法——我无言以对,沉默了。发现了这一点——水仓键笑的更厉害了。



「因为和物种进化论同一级别的主要学说,是只要接受了普通教育谁都知道的东西呐……姑且,先做一些无用的说明吧。大陆漂移说是指很久以前——这个地球上所有的大陆都是连在一起的假说哟——大体上被证明了,但是说是假说是因为物证稍显不足呐——比如说这个日本列岛整体,原来是欧亚大陆的尾巴的部分——以九州的部分相连,这基本可以说是确实的事情。」



「……你——你们这群人,难道说——」



「对。」



水仓键,夸耀的说道。



「把破碎分离的一块块大陆——再次连接起来的话——从开始就没有渡海的必要了,您不这样觉得吗,供牺先生——」



2·3·5·6——16。



「神檎先生制作水仓莉丝佳这个『棋子』的理由,这下知道了吧,供牺先生——『方舟计划』里她的存在是,绝对不可欠缺的哟——」



「…………」



「当然,还很幼小的莉丝佳小姐,本来是无法使用可以改变地球形状那样的大魔力的——现在的她,就只能操作自己『内在』的时间。那也是指能做到『省略』这种向前的操作,根本排不上用场。所以才派了影谷作为信使,她也稍稍在想为何长崎县都一直默不作声吧——嘛,能够打败影谷这件事虽然跟我们这边想的一样,但是——供牺先生。」



2·3·4·5——14。



「能够那么简单的就能赢了影谷——是您的力量的结果。虽然,让我们注意到供牺先生的存在及其重要性的是和人伺战斗的时候,这么说不免有点事后诸葛亮……判断出即使在现在莉丝佳小姐也已经有了充分的『素质』,用您的话说,把包括我在内的『六个魔法使』从长崎县召集来,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果然,『六个魔法使』是……」



「就是那样。只是为了促进莉丝佳小姐的『成长』的,草包走狗集团而已哟。」



除了我以外呐,水仓键补充道。3·3·3·4——13。



「本来应该就这样,在大分县是蝇村,在宫崎县是塔利亚,在熊本县是结岛,而后在鹿儿岛县是我——这样的九州地狱巡回的气氛下,您这方面也能享受一下,是这么预定的——但是变更那个预定也是没办法的。」



1·2·3·3——9。第一次——出现一位数的数字。我隔了许久终于又用铅笔把一个数字涂黑了。



「最开始的人伺,就是在不规则的,预定外的地方,和莉丝佳小姐毫无关系的被杀掉了——地球木也是,还是被系小姐屠杀了。这真是预定外呐——因为本来是预定系小姐会背叛城门管理委员会加入我们的阵营的。」



1·4·4·6——15。



「将这个预定破坏掉的,供牺先生,也是您——是您哟。如果不是您碰巧在那个地方的话,系小姐应该已经加入我们这边了。水仓莉丝佳的——天敌呐。」



「……」



原来如此呐——这个对决,可能在片濑纪念医院遗迹那里就结束了——但这种事情对那边来说,果然是预定外……。



「说白了——我们没有能赢得过系小姐的人才哟。」



水仓键——自嘲似的说道。



「刚才我说了对自己的魔法封锁的能力——体质来讲,莉丝佳小姐也好系小姐也好都不在话下——之类的话,但是在根本的体力阶段,她也是出类拔萃的。因为营养摄取量不同寻常呢——系小姐她,即使赢不了我,至少也不会输。」



确实——单就体术来讲,系已经轻松地超越了灵长类人科的程度。



「在我的身边,然后那个时候从空中投下核弹——这种情况下当然另说,因为那样的话我也就死了呐。所以——现实的来说,能够阻止系小姐的也就只有人伺了。」



『眼球俱乐部』——『魔眼』的,人饲无缘。



「为了莉丝佳小姐的『成长』而准备的魔法使——然而却,全部都被系小姐打倒了,有点说不过去了吧?那个人,吃得越多就越强,所以在吃了人伺和地球木的现在,已经接近无敌状态了哟——系小姐倒是『成长』了这算什么话啊。但是,系小姐已经毫无疑问是供牺先生和莉丝佳小姐的友方,是同伴了——」



2·4·5·5——16。



「所以——我就出动了。」



3·5·6·6——20。



「还不如像这样,既然通过『比试』来『成长』的话,就只能加入这边的阵营了吧——呐。」



「……什么啊。」



我不由得,叹息了。那是安心的叹息吗,还是沮丧的叹息吗,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把那两个人的人头带来什么的——也不是要杀死她们两人的意思呐。」



「当时确实有那个意思——但是,真的杀死了的话就玛法了。说到底,也仅仅是关于觉悟的问题呐——正确的来说,这是一种交涉,供牺先生——能够带领莉丝佳小姐和系小姐,来协助我们吗——」



「…………」



以现在来说——莉丝佳将体内的魔法式和魔法阵,充分利用的话,能将自己体内的『时间』最多向前推进十天左右——但是如果发动魔法阵,成长成二十七岁的话,那就能变成能改变地球,什么都能做到的存在——那样子。很简单,和『地球』本身进行『连接』的话,就可以操纵它的『内在』时间了——不用说,即使二十七岁的莉丝佳能做到这种事,但对只能在一分钟内维持那种姿态的现在的莉丝佳来说,果然——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可能。不管怎么说,在一分钟内都不能回溯数万年数亿年数十亿年尺度的时间。但是——但是,未来是可变的。如果『成长』为那个姿态的未来已经决定了的话——将这个过程『促成』一类的——应该是可以的——!也就是说『方舟计划』就是,水仓莉丝佳的,促成栽培计划——的意思吗!



「因为到目前为止都是一起战斗着的,在这里和我们联手的话在莉丝佳小姐和系小姐看来,恐怕是不可原谅的背叛行为吧——但是,姑且不说系小姐,莉丝佳小姐的『和父亲见面』的目的,总之是可以实现的了——因此想想看,考虑过后,也许不算是背叛行为呐。」



「…………」



「系小姐的目的是,杀死神檎先生——是这样吧?但是,那根本不算什么哟——因为,原本那两个人是可以流传为神话般的,关系超好的恋人呐——」



3·3·4·6——16。



「那么——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了。现在能够告诉您的『方舟计划』的内容,就到此为止了哟——供牺先生。」



您觉得怎么样——水仓键问道。谈话到这里好像真的结束了。当然,特别指出现在这一点的意义也很清楚,那就是这不是全部的意思吧——还有没说出来的特密事项,恐怕还不是两三件,而是存在很多个——但是。



「——哎呀哎呀。」



听了这些就——足够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另当——别论?」



水仓键露出惊讶的表情。



「性质改变了——供牺创贵是,绝对,不会帮助你们的。」



我说道。



「我讨厌——把小孩当做棋子的父母。」



然后,骰子的点数是——2·2·4·4的——12。



「这样就宾果了——我赢了。真无聊。看错人了呢——我对你们这些下等家伙组成的联盟,才不会自找没趣的加为伙伴呢。」



「……」



而且,我补充道。



「莉丝佳是我的东西。谁也不给。即使用性命交换也好——即使用世界交换也好。」



「……真是满载可怕言论的决定性台词——但是,比赛归比赛,不是吗?」



哎嘿嘿嘿,水仓键装作害羞的样子。



「题目也好,游戏也罢,我虽然还是挺喜欢这种比赛的——但是还是,赢不了真正强的人呐——」



「呼。虽然多少还是有点期待的——但是连上听都没有,够人嘲笑的了。」



「这是,就跟您说的一样。没说的。因为是也韩哟运气因素的游戏,本来还以为战胜供牺先生不是不可能的——」



水仓键把——自己的纸,面朝上——放在了玻璃茶几上。



「最多——也只是平局吗?」



在那张纸上画着的二十五个正方形——全部,都是黑的——被涂上了。



「什——不可能!这、这种——!」



除去最开始被涂黑的,正中间的一个以外——其他的二十四个格子里,全部,写着同一个数字——那些,从上方开始,被涂掉了。写着的数字是,不是别的——



「所——所有格子里面都写了『12』吗,你这家伙!」



「对——并没有违反规则吧?上听的宣言什么的,也是因为物理上将就没有那个时间。」不慌不忙的,水仓键说道,「将从1到24的数字填到格子里,虽然这么说了——同样的数字不可以使用两次,或是不可以使用二十四次,就没说过了呐——」



「…………切。」



「嘛,这样还是平局,真是有点不知好歹,但是呐——果然,太没面子了。」



既然提出了要我赢的条件,就在这里果断的撤退吧——水仓键,深深的——面向我,恭敬地告辞。



「别假客套了。」



「但是,既然也没有输——我还,没有放弃呐——供牺先生。我呐。」



「我啊,很缠人的哟。」



然后——就在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这回——进到房间里的才是,水仓莉丝佳和——系场依朵千。好像是玩了UFO-catch一类的游戏,两个人的手里都抱着大量的布制玩偶。两个人进到房间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没见过的少年——面对水仓键,两个人都浮现出发愣的神情。



「那个……我回来了,哦?」



「那孩子——是谁啊?」



其实,也根本没有进行过战斗——只有游戏,只是进行了交互扔骰子的宾果游戏而已,旁观者来看是以迷路的孩子为对手——恐怕是没搞清楚状况吧,莉丝佳和系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呼呼——啊,请不用在意。我只是普通的配角哟。说是配角不如说是后台人员呐。马上就出去了,所以请不用在意。」



说着,水仓键,从两人中间挤了过去——堂堂正正的,毫不胆怯的——走着,从走廊离开了。虽说是价钱很贵的豪华房间,入口的设计也没有那么宽,莉丝佳和系就以挡住门口的位置——目送那个没见过的少年离开。门马上就关上了——自动锁把门锁上了。



「……?什、什么?刚才的孩子——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魔法使——虽然不是那种感觉,小贵——你和那个孩子,做了什么?」



「不是魔法使哟。是人类——是的。就扔着骰子、高兴的聊着天,这样玩了玩游戏哟……」



我总之先这么说了——离开玻璃茶几边,向床上——倒了下去。看着我这个样子,那两个人,好像担心似的,又或许是不安的,说了什么话,但是那些话——我没有听到。……水仓键。本来——那种程度的内幕——我没有想到。那样的只是违反规则,我是这么想的。并不是后悔什么的——不够强,我这么想。规则是全部当面决定的,要是我做的的话姑且不论,那边做出这种事来——这种,既不是隐藏技能也不是计策,什么都不是。对那种事即使露出得手了的样子,也觉得有点离题。然而,但是然而——那是,仅限于二十四个格子里,全填上『14』的情况所说的——为什么那家伙不写『14』而要写上『12』呢?要怎么解读——这种不上不下的事情?如果是输了也没关系只要留下一个自己的华丽印象的话写『4』或者『24』就好了,单纯的想取胜的话,果然还是『14』——至少要是『13』或『15』。『12』出现的概率,和『16』一样,而『16』在相当早之前就出现了——所以将『12』选为填在所以格子里的数字这件事,作为这种不上不下,什么目的什么依据都没有,乱七八糟的计策,是在无法接受。从效率的角度考虑的话,应该还有别的更好的手段的。但是,那里,说乱七八糟也是乱七八糟,总而言之要是有什么理由的话——就是为了得到平局……从一开始水仓键既没有打算赢我也没有打算输掉,就是想保持平局——但是,这也只是强词夺理而已。什么也不是的结果论而已,而且他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也不知道。这种,连作为脑筋急转弯的答案都无法成立的,荒唐无稽的解释——但是,按结果来说就是这样。『12』和『16』出现的概率是,完全一样的——所以,我没有在写『12』的格子里写上『16』这件事,说是单纯的取舍选择的结果也不为过——那里没有固定的理由。如果我在那里写上了『16』的话,相当早的时候胜负就决定了——然而,像理由的理由,根本就没有,然而,虽然——!水仓键——和其他魔法使一线相隔,封锁魔法使——不是魔法狩猎而是魔法封印的,单纯的,人类……。比起『方舟计划』的全貌来说,恐怕他才更麻烦,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方舟计划』这边,总算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但是这一点,就已经是前进了一大步,在福冈县算是收获颇丰——状况本身,比这要更复杂。单纯的,把敌人打倒就行了的,零和游戏的时代——看来,在打倒地球木霙的时候,结束了。从现在开始,就不是正面的硬碰硬——而是复杂奇怪的仿真部阵会战——的样子。而且,水仓键他,还没有死心什么的——给我留下了这种难以捉摸的话。那到底应该怎么解释呢——这样的话,不要管体面或面子,今天姑且住一晚之类的,那种温和的话也不用说了,姑且先回佐贺县,好好推敲对策……因为是说了那种豪言壮语后才刚刚出征的,父亲会说什么,完全不知道……对莉丝佳和系也是秘密的,作为别动队行动的小枫,也许有担任别的任务的必要也说不定——



「呜、呜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啊!?」



——这样,到此为止我仔细推进的思考——由于莉丝佳的奇妙的悲鸣,完全被打断了。特别大声的,脊髓反射的结果,我从床上跳起来,转向那边——



「……什!?」



莉丝佳的右手——正在波动。



简直就像是,在那皮肤下面,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似的——完全是荒唐的,完全无规则的——右手,和莉丝佳的意志无关的蠕动着——关节也是肌肉也是神经也是简直无法形容的,没有任何办法的,翻动着,扭动着,蠕动着。莉丝佳用对侧的左手,勉强,用力的,又抱有夹的想把它按住,但是那完全是规格外的运动,一点没有听话的样子——反而经过一秒钟左右以后,更加强力的,更加杂乱的,更加激烈的——就像要吧莉丝佳的身体掀翻似的——波动着。



「什、什么啊——什么跟什么啊,这个!?到底,是什么,发作了啊!?」



「不、不知道啊——」



莉丝佳——处于混乱中,求救似的,使劲睁大眼睛看着我,大叫着。



「不知道——」



「虽、虽然不明白,但、但是刚才的孩子,出去的时候,碰了,我的手——碰过,的地方——咝!」



「……咝!」



看上去——暴走中的莉丝佳的右手背上,有着模糊的——普通看上去都会普通的看漏的,小小的——小小的小小的,细微的伤口。『伤』——『伤』!从那个伤口里,虽然只有一点点,但确实是出血了——



「『血』——莉丝佳的『血』!」



魔法式,魔法阵!然后——水仓键的能力,那个少年的非魔法的『超能力』是——岂有此理,不是别的正是『魔法封锁』!



「那——那个混蛋!」



水仓键!裁缝用的真或者安全图钉的头,什么都好——用那个,在莉丝佳的皮肤上,以本人都没有感觉到违和感的程度制造伤口——让它『流血』——然后,对那个『血』,接触并施展『魔法封印』!那个『魔法封印』是,直接接触的话!全身这种全身的,血液这种血液就会,本身就是由『魔法』构成的水仓莉丝佳的存在就会——发出格拉格拉的声音,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的——崩坏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那里大幅度,更加大幅度的波动着的莉丝佳的『右手』——不,已经是,『右臂』全体的动静了——莉丝佳的『右臂』向着,紧挨着旁边的,呆呆的,对突然发生的状况完全没跟上的系——从动脉静脉到毛细血管,全部的血管好像都被各种叛逆和暴虐的意志所控制,暴力的,袭击过去。



「咕、唔呜——啊啊啊啊!」



莉丝佳和系的悲鸣——同时响起。



★★



而且我们并不知道。



蝇村召香的魔法在那瞬间,发动了。



《DICE&BINGO》isQ.E.D.



BATTLEis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