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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犯人是谁?」「与其问他是谁,还不如先问他在哪里。」(2 / 2)




「──『一口吞食』!」



对此。



飞缘魔无法抢得先机──变幻莫测的节奏,果然还是难以掌握。若是硬要做出推测,肯定会失准──于是,他放弃了。



节奏。



如果他知道,出梦除了以『妹妹』称呼自己的『软弱』,还赋予它「理澄」这样的记号,一定觉得很讽刺──但事实上,他也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飞缘魔只是将战力转向防御。



如果无法正面迎击,至少要能全身而退。



应该没问题。



面对出梦看似不顾后果的掌打攻击,飞缘魔以单手做盾呈现防御姿态──他打算承受它,然后撑下去,又或者干脆无视这一切,就这样出手反击呢?



不过,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的失败,错估了局势。



防御──完全派不上用场。



下一个瞬间所发生的事实──因为太过惨烈,希望尽可能用低调及婉转的方式来描述,在这里如果选择用戏剧性音效作比喻的话:



『当~啷!』



嗯,大概就这种感觉。



直木飞缘魔作为盾牌的那只手,手肘的部分直接被扳断,皮肤彻底地撕裂,在血液流出之前,肌肉组织就已经飞溅各处,骨头更碎如粉尘,也就是说,只要出梦的手掌所接触到的部分,全都像是被炸裂般,破碎殆尽,什么都没有留下。



即使做出如此牺牲,出梦的『一口吞食』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方向完全没有任何偏差的,就这样持续攻击飞缘魔的腋下。当然,造成的伤害呈现同样的模式,就如同发生在他手上的惨况──皮肤撕裂,在血液流出之前,肌肉四溅、骨头碎如粉尘,爆散──



什么都没有留下。



「啊……」



如果说『一击必杀•问答无用拳』是不会带来破坏的力──没有留滴血,也不会断一根骨头,而是造成内部强大冲击的究极奥义,那『一口吞食』就是完全极端的另一种奥义──同样毫不保留,结果却呈现彻底相反的面向。



简单来说。



「啊,啊。啊──」



用更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说,直木飞缘魔的形体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半个胸膛,夸张地像是被掏空般,削出了一个大洞。



万一他幸运的存活了下来,也不可能再以战斗人员的身分出现──不对,再怎么乐观地看待,或是想用婉转的方式表达,那万一所发生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转哪,转哪,转的。



那冲击丝毫不减,出梦像是陀螺似的,在原地转动──但即使他完全没有防备,飞缘魔也没有办法再发动攻击。



对力瞭若指掌的他。



对于生命──也相当有见解。



它的脆弱与不可测。



突然失去平衡身体,就这样瘫倒在地上──飞缘魔本身也不打算抗拒。



无法抵抗的──倒下。



任凭重力带他坠落。



「真是精彩的──可能性。」



他说。



很明显的,飞缘魔失去了一边的肺脏,但是──他仍然坚毅的,维持一向的口气,对出梦这么说。



「匂宫出梦──你让我见识到你的实力了。」



「…………」



出梦不发一语。



好不容易停止了旋转,他依旧一脸不悦地──看着飞缘魔。



一脸不悦?



他明明已经取得了胜利啊?



不对,应该说现在的出梦相当愤怒──即使他成功打败了飞缘魔,但这完全不是他所想要的胜利。



这与『一口吞食』无关。



它发挥了出乎预料的破坏力──是出梦所喜爱的毁灭。虽然依旧是未完成的招式,但却已经证明它已经有可以拿出来与对手一决胜负的实力。在这之前,飞缘魔所展现的『一击必杀•问答无用拳』,恐怕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问题是在那之前。



在他捱了『一击必杀•问答无用拳』──却没有死亡的理由。就因为自己的『坚强』与『软弱』交错混合──所以才逃过一劫的理由。



这才是问题所在。



出梦完全没有办法忍受。



明明应该是代表『坚强』的自己。



却因为『软弱』而获救──



这不可能发生啊!



对于匂宫出梦来说,这根本是奇耻大辱。



「就当做回礼吧──」



完全没有察觉到出梦心中的变化,飞缘魔非常平淡的──就快要死了,却还是平淡的说了下去。



「──最后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匂宫出梦。」



「啊啊?你很啰唆耶──」



毫不隐瞒心中的愤怒,出梦的口气粗暴。



「──你可以不要再告诉我任何事情了吗?」



「别这么说嘛!听好啰,匂宫出梦。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吧──其实直木三剑客……」



直木飞缘魔说着。



口气依旧。



他静静地──说。



「有四个人。」



突然,



出梦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好像有异状──不,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那才不是什么异状,没错那是──剧烈的疼痛。



经由疼痛,出梦才终于发现──自己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而且一直存在着。



存在,并发动了攻击。



「他是叫做直木七人岬的可能性。我最后的弟子──请你记得。喔,先说一声,他可是比我还要强。」



◆ ◆



「亚历山大•仲马的『三剑客』──名称虽叫做『三剑客』,但主角却不是阿托斯、阿拉密斯、波尔多斯他们,而是一位出身于加斯科涅的剑客,达太安。西条同学,你知道吗?」



一台改装招摇的摩托车,行驶在玖渚山脉唯一的那条对外道路上──市井游马告诉了后座的西条玉藻一则小知识,不过玉藻本来就呈现没有意识的状态,所以也只能算是她的自言自语。



游马是一个常会自言自语的女人。



「所以说,直木三剑客之中,除了直木飞缘魔、直木烟烟罗以及直木泥田坊之外,或许还有另一个隐藏角色喔──但这已经与我无关了。」



说完──游马转过头去。



因为在崎岖小路上骑车,所以就只有一瞬间的时间。



她看着越变越小的三角殿堂──以及那根本看不到的,仍在殿堂之中的杀人鬼•零崎人识。



「好不容易再度相见,却又要告别,还真令人感伤──不过,我们一定很快又会见到对方的,病蜘蛛。对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可要教我那方便的操线技术喔!」



人识很干脆地向游马告别。



也没有打算挽留她──自己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继续留在三角殿堂之中。



「……真是的。」



要别人教你自己的看家本领,有那么容易吗?



不过,曲弦线技术本来就算是传统技艺,而游马也正好在找继承者──但怎么说都不能传给一个杀人鬼吧?她心想。



「没错,若真要教──也应该是橙百合学园里的人──与直木飞缘魔不同,我本来也不打算收什么弟子。」



感受着身后玉藻的气息,游马一个人呢喃──不,再怎么说,教给人识都比教给玉藻来得好。



「没想到……萩原同学竟然和零崎一贼与匂宫杂技团站在同一阵线──虽然知道她有不得了的企图,但能实现到这种程度,的确是史上第一次呢。」



不过,这次好像看出了一些端倪,游马再度回头。



「……唉……如果玉藻能记起教训,再也不要莽撞地想要逃离学园就好了……但这孩子好像没有受教训这种观念……不,根本不需要我操心,那位萩原同学是绝不会让事情再度发生的。」



她这么说。



然后像是在说给失去意识的玉藻听一般。



「我知道你很执着于人识小弟──西条同学,你还是放弃吧!就如同我不懂他为什么属于零崎一贼,为什么进入『杀之名』,又为什么存在于这个世界──他和我们的价值观实在差太多了。」



游马问到他与匂宫出梦的关系。



人识几乎毫不犹豫地──立刻回答。



那纯粹又真挚的话语──游马打从出生以来也只听过几次而已。



「我和出梦的关系?」



他这么回答。



「是共犯啊,就像家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