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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版 转自 SOSG小说组



录入:watashi101 深珀の瞳 绚辻词 镜hinata ℡(零の忆希_



校对:watashi101 深珀の瞳 绚辻词 镜hinata ℡(零の忆希_



001



我想,差不多该谈谈「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KISSSHOT ACERO-LAORION HEARTUNDERBLADE)的事情了。我肯定有这个义务。我在高二升高三的春假,遇见了她。那是一个具有冲击性,也充满毁灭性的相遇。总而言之,都是因为我的运气太差了——当然,这句话的意思,就等于我只是碰巧躲不开这个劫;就算我躲开了这个劫,大概也不会有其他人,会同我遇上一样的事情吧。运气太差或许是一种非常不负责任的说法,或许我应该说老实话:那一切都是我的错吧。从结果来看,我想那一连串的事件,都是因我而起。



一连串的事件。



我未经熟虑,随便就用了这种说法——假设我真的想表示「一连串的事件」,我也不知道当中该包含哪一些事态。事件是从何处揭开序幕,历经了何种过程,又是如何画下句点的呢?我无法正确断言。搞不好,事件到现在尚未结束,甚至可能还没开始。我会这么说,不是因为想打马虎眼或玩文字游戏,我是真的如此认为。



到头来,我只能从自己的角度,来观察事情的经过。因此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永远不会知道那一连串的事件中,到底具有、抑或不具有何种含意。如果你能去问「他们」的话,或许能掌握到某种程度的头绪——不过那些话是真是假,你不可能会知道。



因为那是一个认知,并非真实。



而那样就足够了吧。



不过说起来,她——一连串事件的中心: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就是这样的存在,是一种认知(唯独这一点,我可以断言)。



一种只有观察者,才会觉得有意义的物体。



一种会因观察者,而意义不同的物体。



一种观察者之间,不会有共同意义的物体。



那样物体……就是吸血鬼。



话虽如此,我大概没必要对吸血鬼这个存在详加说明吧。对漫画、电影或游戏来说,吸血鬼是一个早已被挖掘殆尽的矿脉。吸血鬼文化不是诞生于日本,但对大半的日本人来说,他已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存在吧。随着时代的演变,吸血鬼对现代人来说,已经是一种老掉牙的概念了。



然而,在春假之际。



我被那个老掉牙的概念——吸血鬼给袭击了。



这可说是我的愚蠢。



实际上,我是真的很蠢。



错不在他人,正是因为我自己的愚蠢,让我经历了两个礼拜的地狱生活。



整整一个春假的……地狱。



一个如地狱般的玩笑,如玩笑般的地狱。



事件是从何处揭开序幕,历经了何种过程,又是如何画下句点的呢?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对我来说那永远是个谜,宛如一个绝对解不开的悖论;不过,我却很清楚那独一无二的地狱,起于何时,终于何时。



始于三月二十六日,终于四月七日。



时值春假期间。



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事后我才知道她这样的存在,就称作怪异。



怪异。



怪物。



非人之物。



如果是这样,我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导出那样的观察结论——就是我经历那段地狱生活最大的原因。



我身为观测者,相当失格,同时真的太愚蠢了。



想谈论她的事情,我就必须把自己的愚蠢,毫不保留地说出来——这样看上去,各位或许会觉得我很自虐;但是,我还是要叙述那位吸血鬼的故事。



她伤害我的故事。



我伤害她的故事。



我必须要把这些故事告诉大家。(注:日文的「物语」译成中文就是故事。作者在这里交代了书名的由来。)



我有这个义务吧。



这是我的责任。



……我的开场白过于冗长,希望各位见谅。我提到责任一词,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实那只不过是一个愚蠢又引人发噱的责任。我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在故事的途中,感到挫折沮丧——说句懦弱的话,老实说我完全没自信能把故事说完。所以我才会这样絮絮叨叨,说了一串煞有介事的开场白。



开场白的篇幅也差不多到极限了,而这篇故事一旦开始,就会像一颗从斜坡上滚落的石头,难以从中打断吧。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以防万一,我想先把这个故事的结局告诉大家,以免我的觉悟不够让我说完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和吸血鬼有关,是一个BAD END。



故事中的人物会迎接不幸的结局。



那只能算是地狱的结束,一连串的事件其实尚未落幕吧。无论如何,我对她的责任,就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结束。



002



交了朋友,人类会变脆弱。



我确实说过这句话。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回想了片刻,那是在春假前一天,三月二十五日礼拜六——结业典礼下午的事情。当时,我在就读的私立直江津高中附近,信步而行。



我没参加任何社团。



真的是信步而行,无所事事。



因为明天就要放春假了,所以我很高兴?我可以断言绝对不是如此。



其实不只是春假,学生只要遇到春假、暑假、黄金周这种长假,通常都会很高兴。基本上我也为第三学期结束、学校开始放春假感到高兴(注:日本的学校是采三学期制,四月到七月是第一学期、九月到十二月是第二学期、一月到三月是第三学期。中间分别穿插了暑假、寒假、春假。);不过长假对我来说,也是一段会闲得发慌的日子。



特别是春假没有作业。



我总觉得待在家里很不自在。



因此结业典礼完,班上发了成绩单解散后,我才会犹豫要不要直接回家,但我又没其他地方可去,才会像一个可疑人物似地,在学校附近徘徊。



漫无目的。



要说是打发时间,倒不如说是杀时间。



其实,我是骑脚踏车上学的,不过我的车还停在校内的脚踏车场,这也表示我现在还不想回家。



要说是散步,我的确在散步。



当然,我不是那种注重养生的人。



若要杀时间,我也可以选择待在校内;不过,就如同待在家里会不自在一样,校内也有校内不自在的地方。今天是结业典礼没错,但下午参加社团活动的人潮依旧。



我不擅长跟努力型的人打交道。



不过,本校学生并不是很热衷社团活动,这点只有女子篮球社例外。听说那边去年多了一个如怪物般的超强新人,她大概是阴错阳差才会跑到本校就读,而其他社团——即便是运动系社团——感觉上都是「志在参加」而已。



总之我无事可做,下意识地绕着学校周围打转,有如在盘旋一样。此时,我开始心想:也该回学校牵脚踏车回家了,况且我肚子也饿了。然而就在此时,我看见了一位叫我意外的人物。



现在要放春假了,我应该要算高二还高三?老实说这点非常微妙。总之,一位跟我同年级的名人——羽川翼,从我正前方走了过来。



她把双手放在脑后,乍看之下我还想说她在做什么,原来她在调整辫子的位置。她把长发束到后方,弄成了一条麻花辫。麻花辫最近已不太常见,而且她还把浏海剪齐。



她身上穿着制服。



裙子是膝下十公分,完全没改过。



黑色的制服领巾。



上半身除了制服,还套了一件学校规定的毛衣。



脚下,同样是学校规定的白袜和学生鞋。



看起来就像一位优等生。



她确实是一位优等生。



优等生中的优等生,班长中的班长。



我和她一、二年级没同班过,她八成不认识我;不过她身为班长的一面,我倒是听说过。



对传闻不熟悉的我都听说了,就算听来的话要打对折,她也是一个很厉害的班长吧。



她升上三年级肯定也会当班长。



而且成绩优秀。



我这样形容或许很奇怪,不过她的头脑似乎异常聪明。五课程六科目要拿满分六百,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大家一起考试,会有人拿第一、有人吊车尾是相当正常的事情。不过据说羽川翼这两年,总是稳坐第一名的宝座。



我考上私立升学高中——直江津高中之后,成绩马上就一落千丈,变成了吊车尾。她跟我相比可说是天壤之别,算是一种对比。



嗯一一



我剎那间被她吸引住了。



我们班级不同,我虽然知道有她这号人物,不过很少看见她本人——结业典礼结束的现在,这偶然的巧遇让我有些惊讶。



哎呀!



这是一个偶然的巧合。



羽川似乎刚走出校门。仔细想想,我一直在学校旁边溜达,会看见她也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吧。



羽川当然没注意到我。



她很专注地在调整辫子,似乎没看见我。就算看见,我们也没熟到会点头打招呼。



哈哈哈!



不如说,羽川这一类的优等生,肯定很讨厌我这种吊儿郎当的人吧。



认真的她;不认真的我。



她不认识我倒好。



就这样和她擦身而过吧。



毕竟我没必要逃走。



我也假装没注意到她,维持自己的步调,继续往前走——然而,当我走到彼此再走五步,就能平安擦身而过的距离时,事情发生了。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此时周围无预警地,刮起了一阵风。



「啊!」



我不禁叫出声来。



因为羽川膝下十公分、裙襬略长的百褶裙,整个往前翻了起来。



平常的话,她应该会反射性地立刻按住裙子吧——但很不巧的是,当时她的双手绕到了脑后,正在做调整辫子那种复杂的工作。从我站的位置来看,她看上去就像两手盘在脑后,感觉有些做作。



她的裙子在这种状态下翻了起来。



裙底春光,一览无遗。



她穿着一件文雅的内裤。设计绝不算花俏——不过,却不允许观者挪开被吸引住的视线。



颜色是素雅的纯白色。



样式也和下流一词搭不上边。布料的面积反而算多吧。横宽足够,质地也很厚实,绝对不算煽情,也可以说是不够性感吧。



不过那过度洁白的颜色,甚至让我感到昏眩。



而且,那件内裤绝不算朴素。



它的中心部分,有白底白线绣成的复杂刺绣,那大概是花的图案吧。那左右对称的图案,替内裤整体增添了一种绝妙的平衡。刺绣的中间上方,还有小缎带作装饰。



缎带更提升了内裤整体的印象。



而缎带上方,她的小腹和小巧可爱的肚脐,失态地暴露在阳光之下。裙子翻起的幅度就是这么大胆。连扎在裙中的制服衣襬,我都能清楚看见。我从没想过制服的衣襬,会看起来如此煽情。



另外,裙子的内衬对我来说也很新鲜。我看得很清楚,同时第一次理解到不可侵犯的未知领域——裙子的内部构造。



重点是翻起的只有裙子前方,这实在是太美妙了。



纯白内裤,加上她丰满的大腿。大腿洁白的程度,彷佛在和内裤争奇斗艳,于深蓝色裙子构成的背景下,对比更加显著。这条裙子比普通女生穿的还要长,而现在,彷佛一面用来突显优美艺术品的黑窗幕,百褶裙的折痕也宛如天鹅绒似的。



加上这个双手摆在脑后的姿势,彷佛在对我炫耀自豪的内裤一样——从结果来看,她呈现出的就是这种画面。



她。



羽川翼一动也不动。



她大概吓呆了吧。



她维持那个姿势,任凭裙子翻起,表情也僵住了。



我想这个瞬间,其实不到一秒。



但对我而言足以和一个小时匹敌。不,我甚至有一种错觉:我的人生该不会这样就结束了吧。这绝不是夸大其词,因为我在那一瞬间体验了整个人生。



这甚至让我眼球的表面干涸。



我的视线已被她的下半身吸引住。



对,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悄悄挪开视线对女生才算礼貌。这点小事我当然知道。



平常的话,我会那么做吧。



我爬楼梯时甚至会留意,如果前面有女生的话,要低头看自己的脚边。



不过我身为一个男性还不够完美,面对这种毫无心理准备、突然从天而降的幸运,还没厉害到能在瞬间做出反应。



羽川春光外泄的景象,似乎已烙印在我的视网膜中。



假如我此刻往生,之后眼球移植到某人身上,那个人的余生大概会被羽川的内裤幻觉所扰吧。



优等生的内裤,就是如此具有冲击性。



「………………」



哎呀!



我把优等生的内裤描写得也太巨细靡遗了。



我总算回过神来,此时羽川的裙子已经回到原位。



这果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而羽川她——



依然目瞪口呆,看着我这个方向。



她一直凝视这里。



「……呃。」



呜哇!



我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呢?



「我……我没看见喔?」



我睁眼说瞎话。



但羽川对我的谎言没有反应,只是一直凝视着我。她似乎调整好辫子,只见她把双手放下,事到如今才轻轻拍了裙子的前方。



真的是事到如今。



接着,她的视线从我身上挪开,仰天看了一眼后,又再次望向我,



「嘿嘿!」



然后露出腼腆的笑容。



……喔喔!



在这边露出笑容吗?



度量之大,真不愧是班长中的班长。



「该怎么说呢。」



咚!咚!咚!



羽川双脚并拢,弯膝朝我跳了过来。



我们原本距离十步,现在近到只剩下三步。



算是满靠近的。



「如果要遮住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东西,裙子不管怎么想安全性都太低了,果然还是需要运动紧身裤这层防火墙吗?」



「这、这个吗……」



这种比喻会让我很伤脑筋。



那我是病毒吗?



对她来说很幸运的是——是不是幸运其实我不知道,不过周围没有直江津高中的学生,四下无人。



只有我和羽川。



换句话说,只有我看到她的裙下风光。



这让我有一股小小的优越感,但是这姑且不论。



「前阵子流行过墨非定律。或许刚才的事情,应该加到定律里面去。偏偏只有双手放在身后的时候,裙子才会往前翻之类的。女生平常都会注意后面,前面搞不好是一个意外的盲点。」



「喔……或许吧。」



其实我不知道。



应该说我很尴尬。



先不管羽川是否有意,我感觉她拐着弯在责备我。事到如今说这些或许没有说服力,但我不是故意的。而亲眼目睹女生「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确实让我有一股罪恶感。



而且,这家伙如此笑容可掬……



别把话题扯远了。



「哎、哎呀!你不用在意。刚才我说没看见是骗人的,不过裙子里面太暗了,我没看得很清楚。」



这也是一个谎言。



我看得一清二楚。



「嗯?」



羽川歪着头。



「你看得很清楚的话就直说吧,这样女生反而会比较轻松。」



「没、没有,我是很想这样说啦,不过事实不能造假。」



「这样啊,不能造假。」



「对,不能让你轻松真是抱歉,早知道我刚才就说谎骗你了。」



说这句话的人,其实从刚才开始就满口谎言。



「可是我感觉你好像花了四页的篇幅,对我的裙底风光作了巨细靡遗的描述。这是我的错觉吗?」



「错觉错觉,绝对是错觉。刚才我正好在描违一个情调丰富的美丽风景。」



这句话很微妙地不能算是谎言。



「那我先走了。」



接着,我轻轻举起手,向羽川示意不想再继续聊下去后,往前迈出了脚步。



我快步往前走。



嗯,我总觉得——



羽川接下来八成会直接回家,不过她会在回家的路上,把在我面前曝光的事情,传电子邮件四处跟朋友说吗?我想优等生不会做那种事情;反过来说,有可能正因为是优等生,所以才会那么做。哎呀!羽川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过她应该知道我们同年级吧。



我抱着这种有些自我意识过剩的想法,稍微放慢了步调时,



「等我一下。」



后面有个声音叫住我。



发话人是羽川。



她居然追上来了。



「总算追上你了,你走路好快喔。」



「……你不是要回家吗?」



「嗯嗯?那是最终目的没错啦。阿良良木你才是,为什么要回学校啊?」



「………………」



她知道我的名字。



咦咦咦?



我身上可没有名牌喔?



「……那个,没什么啦,我要回去牵脚踏车。」



「啊哈!你骑脚踏车上学啊?」



「是啊……我家离学校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不对,我说这些干什么。



她好像不知道我是骑脚踏车上学,可是—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咦?我当然知道啊,我们不是同校吗?」



羽川理所当然地说。



因为我们同校……



说得好像我们同班一样。



「哎呀!阿良良木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你算满有名的呢。」



「嗄?」



我不禁如此反问。



有名的人是你吧?



更何况我这种角色,在私立直江津高中就像路边的石头一样。连我班上的人,都不知道能否说出我的全名呢。



「嗯?怎么了?阿良良木。」



「…………」



「左阜右边一个可能的可,两个良心的良,然后树木的木。阿良良木。名字是年月历的历,对吧。你的全名叫阿良良木历。」



「…………」



不管是全名还是汉字,都被她彻底掌握了。



不是吧……



她知道我的名字和长相,要是这家伙手上有死亡笔记本,那我不就成了她的笔下亡魂了……



反过来说,我也能杀掉她就是了。



「你是……羽川。」



我这么做不是反击,也不是意气用事,但我刻意不回答羽川的话,回嘴说道。



「羽川翼。」



「哇喔!」



羽川打从心底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好厉害,居然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二年级第一学期的期末考中,全部科目包括保健体育和艺术,只答错一题填充题的羽川翼。」



「咦?等一下……讨厌,你怎么会连那种事情都知道?」



羽川惊讶连连。



看来她不是在演戏。



「奇怪……?阿良良木你该不会是跟踪狂吧?啊哈!我这样想是不是太被害妄想了?」



「……还好啦。」



看来这家伙不觉得自己是名人。



她深信自己很「普通」。



一个只有认真可取的普通女生……吗?



而且,她还把我这种人当成名人对待,个性真差。哎呀!这也表示我这个吊车尾的还算小有名气吧。



话虽如此,我把这些话拿出来批评她也没用。



所以我决定随便敷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