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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强话 润·建筑(1 / 2)



001



哀川润是承包人。而且不是普通的承包人,是人类最强的承包人。在认识她的人们之间,说到最强的人就是哀川润,这已经成为定律。



只要谈妥就答应接下任何工作的她,最近的主要活动是和从天而降的外星人战斗,和武装的岩石战斗,和燃烧的气态生命体战斗,和统治海洋的人鱼战斗,和拥有统一意志的植物战斗等等。这么一来,她已经不只是人类最强,甚至或许应该说是人类代表,总之因为实在太强,如今她甚至想扛下人类守护者的职责,我耳闻她这个动向的时候,与其说是觉得可靠,不如说强烈感觉到她的威胁。



这是当然的。



因为真要说的话,不,其实明确到无须多说,我绝对不是站在人类这一边。阿良良木历站在吸血鬼这一边。



经历地狱般的春假,我脱离了人类的框架。



相较于外星人或岩石或气态生命体或人鱼或植物,我不会说自己是同类,但我不是正常的人类。从这一点来看,我和他们或她们大同小异,是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同等看待的概念,是可能会被一起处理掉的敌对势力。



是应该被除掉的对象吧。



在毫无预警又料想不到的状况下,和人类最强的承包人为敌,这个负担对于身为一介高中生的我来说过于沉重,不过说来真是不敢当,这个事实甚至令我感到某种骄傲。话是这么说,但她应该完全不觉得自己像是人类的代表选手吧。



那个人就只是在享受自己的人生。完全不质疑自己是最强的人,一心一意歌颂着这个世界。



正因如此,所以我也抱持着不是畏惧或骄傲的单纯兴趣。



这是基于好奇心的兴趣,换言之是极度不负责任的兴趣,但这绝对不是因为我站在吸血鬼这一边而冒出的兴趣。



如果是和我共享那段地狱般春假的人……比方说无所不知,无疑站在人类那一边的羽川翼,或是身为专家担任人类与非人类桥梁的忍野咩咩,肯定都会忍不住兴致勃勃。



姬丝秀忒・雅赛萝拉莉昂・刃下心。铁血、热血、冷血的吸血鬼。



说到「最强」绝对不落人后,不属于人类的这位怪异杀手,和只身站在人界顶点的人类最强承包人对峙时,在前方等待的将会是何种结果?



怪异最强与人类最强。



不可能有人不想成为这场决战的观众。但是,如果这种对战组合真的成立,我肯定无法当个不负责任的观众。



到时候我即使不自量力,也将会和这位「人类最强」战斗。



002



脚踏车在道路交通法归类为轻型车,所以骑上公用道路时有义务骑在车道,而不是骑在人行道。哎,毕竟这种代步工具依照骑乘方式可以达到时速六十公里以上,人行道也没有以标线分流整理,考虑到和行人发生车祸的容易程度,这种规定可说是理所当然,不过为了遵守这个规定而骑上车道之后,就会发现以实际的感觉来说,大铁块在以十公分为单位的侧边擦身而过,是相当恐怖的感觉。



我不知道详细的历史原委,不过汽车肯定比脚踏车晚发明吧,车道提供汽车方便的行驶环境,脚踏车却受限陷入不自在的处境,我隐约觉得无法接受,然而这只不过是脚踏车骑士基于自身立场的发言吧。



从汽车驾驶的角度来看,在车道慢吞吞前进的脚踏车是过时的代步工具,肯定只觉得碍事得不得了,甚至可能想说干脆直接撞飞算了。



就算这么说,我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被撞飞。



放学回程,我跨上爱用的菜篮脚踏车悠闲踩踏板前进时,一辆鲜红超跑以眼睛追不上的高速从后方接近,像是预先瞄准般漂亮将我撞飞,我在空中像是踏板不断旋转。



除非车上后座坐着DIO大人,否则车子这样开是天理不容。



路面绝对没留下煞车痕。



要说取而代之也不太对,不过坠落地面的我,应该会发出「滋嘎嘎嘎嘎!」的拟声词,清楚在地面留下摩擦痕吧。



「呜,咕,咕啊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极度混乱的状态。



我的脑袋知道自己刚才被后方的高速车辆撞到,却无法当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来处理。就像是看见奄奄一息吸血鬼那时候的非现实感。



听说中彩券的机率比被车撞的机率低,至今我觉得这种说法是对别人的乐趣泼冷水而不以为然,不过在自己真的被车撞之后,就不得不接受这个机率论。



「呜,呜呜呜……」



呻吟。明明不想呻吟,却擅自发出声音。



只觉得肺部像是手风琴般发挥功能。



虽然不确定能不能说话,不过如果现在问我「你还好吗?」,我可能会反射性地回答「我还好」。明明不太好却想这么认定。



不过,像是在地面爬行般凄惨翻滚的我,听到的不是关心我身体状况的「你还好吗?」这句话。



「喂,你这家伙。」



是这句。



这个恐怖的声音引得我拼命抬头一看,站在那里的是一名鲜红的女性。该怎么说,红到只能以「红」来形容,全身穿着酒红色套装的华丽女性。



看颜色就知道。



她应该就是肇事超跑的驾驶。我看颜色就知道。像是凶器,一样是鲜红色的细跟高跟鞋位于我的面前。



原来如此,既然是这种鞋子,应该没办法紧急踩煞车吧。只不过,我怀疑这个人即使穿的是平底球鞋,可能也不会踩煞车。



「睡什么睡,快给我站起来。小心我踩烂你喔。」



「…………」



用细跟高跟鞋?



明明不踩煞车,却要踩我的背?



仔细一看,这个人戴着墨镜(镜片也理所当然般是红色),但她的眼神犀利到无法以这种东西遮掩。



不妙。



看来DIO大人不是坐在后座,而是驾驶座。



不是威胁或吓唬,如果不赶快站起来,恐怕真的会被踩烂。察觉这一点的我挤尽全力,将手撑在围墙起身。



我没看过这种壁咚。



双腿频频打颤。



我体会到初生小鹿的心情。



不过,我软脚的原因绝对不只是来自身体受到的伤害。我即使站直,这名鲜红的女性也比我高得多,重新面对她所感到的魄力确实令我难以消受。



「好,看来很有精神嘛,小哥。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



看见这样的我,她不客气地笑了。明明眼前有一个差点没命的男高中生,这个人为什么笑得出来?



而且像是打从心底感到愉快。



居然笑得像是身为大人却没有任何负担。



大概是敏感到对我隐约怀抱的敌意起反应吧。



「我踢~~!」



她突然垂直踢向我的腹肌。



无论是躺着还是站着,到头来我还是会被细跟高跟鞋踢吗!



这么一来,我简直像是为了让她方便踢我而贴心地刻意站起来,但我绝对要避免在这时候倒下。被踢之后又被踩也太惨了,我绝对要阻止这一连串的进展。



「咕……咕咕……」



即使单脚跪地,我也勉强撑下来了。



「喔喔,了不起了不起。你很努力嘛,小哥。我喜欢努力的家伙喔~~我欣赏你!」



她单纯感到佩服般拍手,笑得更愉快了。



欣赏我?



不,我对这个人的身分还是完全没有头绪,却凭着直觉明白一件事。得到这个人的赏识是世上屈指可数的悲剧。



我也不是平白经历各种困境至今,不是平白度过地狱般的暑假与恶梦般的黄金周至今。



这个人是如同从异世界来袭的超危险人物,我即使没被她从后方高速撞飞也知道这一点。



「我是哀川润。人类最强的承包人。」



「这……这样啊……是哀川小姐吗?」



我被打了。



拳头陷入我的脸。



而且我的身体陷入围墙。水泥砖和我的半个身体合为一体,我获得了如此稀奇的体验。



「不准用我的姓氏来称呼我喔,这位小哥。只有敌人会叫姓氏。」



「…………」



不对,我说你啊……



明明遭遇至今还不到一分钟,我就被你又撞又踢又打还陷入围墙,你难道以为在这种状况会洋溢友好气氛吗?



明显是敌对吧?



哎,半个身体陷入围墙的家伙成不了任何人的敌人,这种见解要说有的话当然是有吧……



「我……我叫做阿良良木历。是被日本宪法保障基本人权的高中三年级。」



「喔,你叫做阿良良木啊。姓氏好长,而且不好念。今后就自称阿木吧。」



就这么和围墙合为一体的青年如此主张,却完全被无视。我承认自己的姓氏不好念,被人要求改姓却是第一次。



这样我不就失去了「良」吗?



双重意义的「良」。



「这么说来,关于夫妻不同姓,有人说这样会失去家族的团结感所以不该这么做,既然这样,『铃木』的团结感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在日本国内,走到哪里都有很多姓『铃木』的家族吧?」



这个犀利的指摘本身有着相当值得审视的焦点,不过说来遗憾,半个身体化为水泥砖的我,只能以单边眼睛审视。



「那个……润小姐,总之可以帮忙拔出来吗?」



「拔脊椎?」



怎么可能是脊椎啊!



我差点不顾年龄差距朝着年长的她破口大骂,不过哀川小姐……更正,润小姐以刚才没打我的手用力抓住水泥砖,我认定她要从地面拔出水泥砖,连忙选择沉默。



不对,我可没说要拔掉围墙喔。



而且我更想知道她是怎么抓住平面的水泥砖?围墙不是这种构造吧?



无论如何,她以这种方式破坏墙面,所以我顺利重获自由。不过事到如今,刚才受到束缚的那种状况或许还比较安全。



「怎么啦?我没听到你道谢耶?」



「谢谢你的荒唐……」



不对,是谢谢你的帮忙。



我被她逼着道谢。



看着这样的我,润非常愉快地「哈哈哈!」大笑。



「没什么,不用多礼,不过相对的,希望你能教我一件事。」



「希……希望我教你一件事……?」



为人之道吗?



我在这方面也没多大的造诣,不过如果对象是这个人,我应该有很多事情可以教她吧?



不可以对高中生用车撞,用脚踢,用拳头揍,狠狠打到陷入围墙……顺带一提,也绝对不可以单手将围墙从地面拔起来。



「为人之道一点都不重要,因为我只会走我自己专属的路。所以说啊,我要问的是普通的路。据说在这座城镇,有一栋大楼住着吸血鬼。」



润说到这里向我发问。



「小哥,可以带我去那里吗?其实我承包了消灭吸血鬼的工作。」



003



人类最强的承包人 ——哀川润。



她接下委托,如同无从避免的灾难般威风来到我们的城镇,却因为这里过于偏远,超跑搭载的导航系统似乎没有正常运作。说起来,目的地是这种地方,所以她想说唯一的方法是找当地人问路,随即刚好隔着挡风玻璃看见正在骑脚踏车的高中生背影。



所以她灵机一动。



加速瞄准高中生撞下去。



不对,这完全不构成理由啊!



既然想问路,比方说可以开到我旁边,再怎么样也可以按喇叭之类的,有很多方法可行吧!没想到她不只没踩煞车,甚至还踩油门!



竟然真的瞄准我撞过来!



我说啊,我以前的一个好朋友就是出车祸死掉的!



某些事情是可以做的好事,但是某些事情是不该做的坏事吧!



「我会做坏事,所以这是好事吧?再敢对我有意见就宰了你喔。」



「…………」



这个人面不改色就说要宰了我。



对一个孩子这么说。



不只是文化,世界观也差太多了。



这么一来,尽快让她办完在这座城镇要办的事情愉快离开,应该是我这个居民该采用的上上策,不过在这种场合,我基于某个苦衷不能这么做。



吸血鬼居住的大楼。



这就是人类最强的承包人本次的目的地。一般来说,应该会冷淡回答「我不知道这种像是迷信的建筑物」结束这个问题(不过冷淡回答之后,结束的可能是回答者的人生),但是只有我对这个问题心里有数。



多不可数到伤脑筋的程度。



严格来说,那栋大楼已经没有吸血鬼居住。发挥结界功能的那栋大楼曾经住着铁血、热血、冷血的吸血鬼,但是如今成为往事。



然而就算这么说,要是带领这名承包人前往那栋曾经是补习班的废弃大楼,可能会连带被她知道那个吸血鬼现在正在哪里做什么。



我太大意了。



原本以为是DIO大人,没想到是消灭吸血鬼阵线那边的人。



相较于春假造访这座城镇的三名吸血鬼猎人,我完全没理由认定这个人拥有的探索能力比不上那三个人。绝对不能将废弃大楼的地点告诉她。



不只如此,还得全力说谎!



必须以我能言善道的嘴皮子欺骗并且误导,请她离开这座城镇!



「喔喔,如果是这种大楼,我曾经听说过喔。润小姐,你问到我算是你运气好。不过,记得那栋大楼不是在九州地区吗?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东走会看见一座大车站,请从那里搭乘电车,毫不犹豫前往长崎县吧。」



「原来如此。往西走到第三条巷子转进去就是捷径啊。那里有自动贩卖机可以补充水分,再往南走六百公尺左右之后,右手边看见的就是我在找的废墟。」



不只是谎言被拆穿,连真相的细节都被她看透了。



真的假的?这个人也太强了。



「哈哈哈,想骗我的话再练个十年吧,小哥。别看我这样,读心术是我的拿手绝活喔。」



真的是「别看你这样」。



拥有那种程度的破坏力,为什么会学到这么细腻的技术……因为周边的人们害怕得总是说谎吗?



「就是这么回事。说到能言善道,我有一个朋友算是这方面的行家。」



润甚至解读我的心声,然后抓住我的上衣衣领。不对,那里可不是把手啊?话说我的个头终究没有小到能单手举起吧?



不过,对一个单手就能举起围墙的人提出这种指摘,明显是白费工夫至极。



「好啦,既然已经知道地点,那就走吧,小哥。我特别让你坐副驾驶座。」



「咦?明明已经知道地点,为什么我也要一起去……?」



「别客气啦。能坐上我爱车副驾驶座的家伙只是少数哦?哎,正确来说,应该是坐过副驾驶座之后还活着的家伙只是少数……」



我绝对不需要这个正确的情报!



明明别知道比较幸福!



不过我就这么不知所措,像是行李般被塞进红色超跑(明明发生了和车身颜色一样夸张的车祸却完好如初,看来是特制的),我的脚踏车也顺便被塞进后座(撞得变形的骨架由润帮我修好了。徒手修好。连修理方式都这么夸张)。然后人类最强的承包人在坐上驾驶座的同时踩下油门。



我连忙系上安全带确保安全,不过这就像是自己把自己绑死。



「虽说是读心术,却也不是能够看透一切。我只知道小哥你好像还隐藏某些秘密……所以就带你和我同行了。」



「即使是要我和你同行,你也同样不行用这种蛮横过度的做法吧……」



为了避免面对自己面前的艰困现实,我情急之下试着玩「同行」与「同样不行」的文字游戏,不过现在不适合以这种方式缓和气氛。



掳走未成年人完全是犯罪。



不,要是这么说,这个人登场至今的所作所为几乎都是犯罪……



「说这什么话。那道坏掉的围墙,我不是也修好了吗?如果是以前的我,那种东西都是破坏之后就扔着不管喔。」



这种独自的职业守则是怎么回事?



虽说修好,但也只是把拔出来的墙砖插回原处,凹陷成我身体形状的缺口,则是拿飞散的碎片随便塞满吧……不过,即使是如同组装乐高积木的修缮,也因为她以蛮力压得密实,所以破损的部位不需要接着剂就融合了……



「总而言之,我没有隐瞒事情喔,润小姐。不然的话,请去找我周遭环境的人们打听吧,肯定会得知阿良良木历是多么高风亮节的男人。」



「呵,这也是谎言。」



「唔……你为什么知道我周遭环境没人!」



「这种事不必使用读心术也知道。」



她说得这么果断,我面子可丢大了。



不得已,我决定改变方针。



润此行前来是要消灭吸血鬼,不过像这样试着和她交谈就发现,她似乎和我知道的怪异专家们不太一样。



德拉曼兹路基。



艾比所特。



奇洛金卡达。



还有忍野咩咩,都对吸血鬼抱持某种程度的敬意。



这份敬意到最后可能连结到厌恶或憎恨,和敌对的心态属于一体两面,不过至少是以认真的态度面对「吸血鬼」这个概念。



这个人不一样。



明显是在找乐子。



甚至可以说在胡闹。



怀着要去游乐园玩的心情,前往曾经是补习班的废弃大楼。感觉像是溜进夜晚学校试胆的小学生。



我差点被她完美成年女性般的风貌骗倒,不过这个人的内在完全是孩子。我也因而感到不安。



如果我就这么厚脸皮带领她前往废弃大楼,最后促使吸血鬼与承包人相遇,我完全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而感到不安。



所以我想确认。



关于吸血鬼,这个人目前掌握到何种程度?



「那个,润小姐。你刚才说要消灭吸血鬼,不过实际上……不对,不是实际上,是假设,只是假设哦?假设你遇见吸血鬼这种幻想般的可疑存在,具体来说你想要怎么应对?」



「打赢之后和他交朋友。」



这是危险思想。



应该说她是危险人物。



「话说在前面,吸血鬼即使开车撞也打不倒喔。不对,详情我完全不知道就是了。」



「这我知道。吸血鬼是不老不死吧?这不是很好吗?身为『不死研究』的受试者,我可得打声招呼才行。」



「…………?」



「我反倒想问,小哥,你知道『不死』是怎么一回事吗?」



出乎意料的反问使我畏缩。



「不死」是怎么一回事……在春假不知道死过多少次的我,当然很想挺胸回答「我知道」,不过仔细想想就觉得,我从这段经历得知的应该是「死」而不是「不死」。



如果想要理解「不死」,真的只能像是铁血、热血、冷血的吸血鬼那样存在于漫漫岁月之中,持续存在于世间。不对,即使是那个家伙,说穿了也是一直持续死亡到现代。



初遇的时候就奄奄一息。



由此看来,若要理解「不死」是怎么一回事,究竟该怎么做?如果死而复生或是反覆死亡还是不够的话……



「我认为啊……『不死』是一种决心。」



润不等我回答就这么说。



这个人明明会使用读心术,却完全不听别人说话。



「不是『死不了』,也不是『没有死』。是表明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死的意志。换句话说,『不死』就是『想活着』。坚定喊出这句话的强度,正是我想认定的『最强』。」



004



意志的强度。



人类最强承包人说的这个要素,不只是我,也是昔日造访这座城镇的不死吸血鬼 ——姬丝秀忒・雅赛萝拉莉昂・刃下心欠缺的东西吧。



先不提肉体上的强度,精神上的强度是春假时的我们欠缺的决定性要素。决定性,而且致命性。



足以要人命。



生命力洋溢到过度甚至过剩的吸血鬼当时心理多么脆弱,该怎么说,光是回忆就觉得不好意思,达到惨不忍睹的程度。



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不是洋溢,是流失吧。我们只是没死成的空壳。



没有决意。没有决断。



铁血、热血、冷血之吸血鬼,以及她相隔四百年创造的第二名眷属,绝对不是秉持坚定的意志,秉持强固的信念维持不死。



如果只说强度,班长中的班长羽川翼可说是秉持着比我们坚定许多的意志,深入参与春假的那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