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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3 无冠的公主 ~princess of ruinness~ penalty ~(1 / 2)



魔女力量强大,穷凶极恶。



黑暗所吞噬的王国,似乎消失了所有希望。



但曙光并未就此消失。



勇者们站了起来。



残存的骑士、充满勇气的平民、知道这个国家的遭遇后,从各处赶来的智者们。



他们齐心协力,宣誓要打倒可恶的魔女。



其中还有杰内特公主所爱慕的白银骑士的身影。



「我必会打倒魔女,回到您的身旁」



淋浴着阳光拨出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长剑,骑士对公主献上骑士的誓言。



「以神之名、以已故国王之名,以最爱的小公主之名起誓」



这誓言是被污秽尽染的王国中所剩不多的纯净美丽之物。



这将化为讨伐邪恶魔女所必需的强大力量。



骑士名为莱奥纳尔·格兰特「Leonel·Grant」。



他就是被后世史学家称之为黎明骑士的真正骑士。



8.



换个地点。



这里是间并不怎么宽广的房间,地上铺着短毛且有些历史的绒毛地毯。紧贴着墙壁的书架塞满了专业书籍。有些奇怪的豪华壁炉台,在房间中央摆放着叔叔在跳蚤市场上一时冲动买下的大型家用长桌。这家的居住者明明只有两人,虽说用途是大小兼可,可大小也总该有个限制才对吧。



这就是艾路蒙特家的会客室。



流卡与刚才的男子……或者坦率地给对方的外貌打分的话,应该足以称为美男子的人,隔着长桌面对面。



「咖啡真好喝,和刚才喝过的完全不同呐」



「那个是用来醒觉用的特制品。不是身体正常的时候可以喝的东西」



「身体不正常的时候,就可以喝那个了吗?真是过激的做法呀」



「先不管这个,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是什么人?关于我都知道些什么?」



一口喝完自己的咖啡,流卡催促道。



男子将自己的咖啡杯放回咖啡碟上。



「首先,我想先确认一件事。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你这么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指什么方面」



虽然对这个难以理解的问题给予讽刺的回答,但男子毫不在意。



「比如不可能知道的知识突然间出现在脑海中,或者是入睡时,好像听见谁在自己耳边耳语之类的事有没有过?」



「…………」



那是什么?



摇了摇头,「原来如此,真是麻烦啊」这么说着男子将额前的刘海轻轻向上梳了梳。



「是完全的菜鸟啊,这样的话到底要从何说起呢?」



首先要从刻印开始吗?或者还是先从书开始说明?男子一边自言自语着莫名其妙话一边点头。当然对于被扔在一边的流卡来说这一点也不有趣,就在他打算开始起诉不满的时候。



「那么开始说明吧」



……男子找了个绝妙的时机。



完全无法把握对话的脉搏,流卡心想对方真是个难相处的人。是只与自己合不来吗?还是说他对谁都这样?



「在你的身上有被某位强大魔法使施展过魔法的痕迹」



「…………」



「一定要起个名字的话,就该叫作‘苏生的刻印’,那是现世所存的最古老的魔法书「单目之谎言」所施展的人造奇迹。虽然这是无法马上就可以相信的事,但希望你能听我说完」



「…………」



流卡点点头。



「我想在你听到魔法使这个词的时候,脑中首先浮现的是贤者的影像。与恶魔签订契约,获得禁忌的知识,或是与湖中、树里的精灵对话,突破世间的法则之类,总之就是这种学习超越常识范畴的知识体系,最终达到那样境界的人类,站在贤能顶点的学者。这就是童话中对于魔法使的定位。



不过,我所说的魔法使,情形与那种有些不同。



知道匕首用法的人,才能劈金断玉。知道打火石用法的人,才可以燃起篝火。同样,只有知道魔法用法的人,才能自由操纵无论用何种工具都无法实现的异常现象。



能够使用魔法的人。



只有纯粹在这种意义上,才可以被称为魔法使」



咚咚,男子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旋律。



桌面上,平缓的波纹扩散开来。



并非错觉,就好像在平静水面上的涟漪,以一点为中心的数个圆环,在被打磨得光滑如镜的硬木表面滑过。



「唉……」



男子用目光制止了情不自禁站起身来的流卡。



「匹羊与百之牧童,幕碑与百之守卫」



一阵无形的涟漪。



越过桌子的边缘,指间创造的振动,在房间中扩散、充斥。



「毁弃天秤支撑乐园」



声音消失,世界分裂。



看起来好像什么也没改变。



艾路蒙特家的会客室就好像还是数秒之前的原样。绒毛地毯、书架、壁炉台、长桌、还有热气腾腾的咖啡杯。所有一切都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待在各自原有的地方。



可是,有什么不一样。



这里和刚才自己所在的地方不一样,所有东西好像伪装得都一样。并且因为伪装得太像,所以无法指出到底哪里不同。那种好像要让自己头晕目眩般的强烈不同感不停地向自己控诉着。



这里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据说,这是过去某位被称为魔女的女人给这个世界带来的禁忌知识体。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东西真实存在,并且有将其作为力量来使用的魔法使」



男子的手指轻弹了一下咖啡杯。叮,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声响还未消失之时。



「喝干它」



「什么……」



再次用眼神制止了想要提问的流卡,男子将咖啡杯伸到流卡面前,按照男子的指示,流卡看着咖啡杯的内侧。



咖啡……开始下降。



嗞嗞,发出好像液体被什么吸取着般的声音。



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这时咖啡杯已经完全见底了。为了把握现在眼前所发生的事,流卡需要一点时间。



「咖啡杯会听从……你说的话?」



被命令喝干,所以便咖啡杯便将咖啡喝干了。



那种事当然觉得愚蠢,咖啡杯又没长耳朵,也没有能够理解人话的智力。而且既没嘴也没胃的东西怎么可能喝水呢?那一杯咖啡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



「嘛,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男子满足地点点头,轻轻挥了挥手。



包围四周的奇特气息,转瞬间消失了。所有一切都恢复了原状。艾路蒙特家的客厅又回到了习惯的空间中。



唯有空空如也的咖啡杯,告诉流卡刚才发生的事并非梦境。



「魔法。



就如同其名字一样是魔女之法,只有舍弃人身踏入魔道的人类才能开拓得不可思议、不合情理的碎块」



短暂的沉默。



「当然了,本来这种事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法办到的。所以首先需要使用‘引导之言’,将周围细致加工后,在这个被加工的空间中,世界对于这些不合情理的事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所以像刚才那样的表演才有可能实现」



男子踌躇着寻找合适的语句。



「简单来说,这就是为了使用魔法所要用的事先准备。虽然不知道这是谁起的名字,不过我们习惯称这个步骤为夜之喃呢。这个夜之喃呢与带着真正强制力施放的咒语构成两个阶段,使魔法完成」



「……那个」



「当然了,这种方法的效果,无法维持长久。



就好像和烧香一般,就算把房间封闭得再紧,只要时间一长,无论是什么味道都会消散。如果想把味道永远停留,必须不停地增加香的长度。魔法只是瞬间之物,结果姑且不谈,效果是绝不会长久的……」



叮,他的手指轻弹了一下空空的咖啡杯。



「……那个」



「不过这里有一条捷径。如果想把味道留下,就将想要留下味道的主体给染上味道既可。效果强大的魔法按照特殊顺序施展的话,能使魔法保留某种程度的威力。对此我们称之为‘刻印’,就好像这个单词给人的感觉一样」



「所以说,等等。让我提个问题」



「啊啊,正好说明也到告一段落。说吧,什么事?」



「也就是说,你也是刚才说的魔法使……吗?」



沉默。



到底在考虑什么呢?,无视提问,眼睛先是巡视着周围。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



「就是啊」



肩膀无力地垂了下来。



?



「我的名字是莱奥纳尔,你就这么叫我吧」



男子带着一幅不好意思的表情报出自己的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太有名了,真是惭愧啊」



男子是这么解释的,不过流卡却不太明白对方的心情。



就算流传再广的名字,也不过是童话中出场的角色。而在这里活生生的人,为什么必须感到惭愧不可?



「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着魔法使,我就是其中一员。



我所拥有的魔法书……名为《铅人偶之王》,威力就好像刚才给你展示的一样……是一本能够操纵强大魔法的魔法书」



「……哦」



「并且昨晚刺杀你的女人拥有的魔法书名为《琥珀画廊》,那本书也拥有相当强的力量,不能小看」



「!」



想起来了。



这原本就不是可以忘记的事情,因为刚才的话题过于离奇,原本想问的事被无意识间赶到脑中的一角。本来自己就是为了询问这个女人的事,才把这个自称是莱奥纳尔的男人带到家里的。



「那个女人……是什么?」



「魔法使哟。并且是狩猎其他魔法使的狩人。就如同刚才我说的那样,为了使用魔法,就必须拥有使用方法的‘知识’。随着‘知识’的增加就能更加精密地操纵各种魔法。并且那种知识全部都记载于魔法书之中。夺取他人的魔法书,是能够最快达到那种目的的手段。



现在那个女人正在追踪一位魔法使,她追踪的是魔法这一神秘体系中无可替代的最强者。



名字是绯奥露·姬赛鲁梅尔。



……你听过吗?」



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有听过吗?莱奥纳尔问道。



那种事还用说吗?



十二岁那年的相遇,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回忆。



明明是个感觉凛然的绝世美女,笑起来却如同孩子般烂漫天真。明明博古通今什么都知道,却也能津津有味地听自己述说的小故事。



不可能会忘记的!她才是自己的初恋对象。曾经认定非她不娶的憧憬目标。



她竟然是魔法使?不,魔法使这个词也许真的很适合她。现在回想起来,她做的那些事的确很符合‘魔法使’的定义。



「看起来你是知道的吧」



是看懂了流卡的表情吗?莱奥纳尔满足地点着头。



「绯奥露是位非常优秀的魔法使,并且还是最强魔法书「单目之谎言」的持有者。如果是她的话无论使用多么夸张的魔法,都不足以让人惊讶。就算是将可以自动治愈伤口的刻印以稳定状态留在普通人身上,这种好像是由超常之物绘制而成的画像般令人无法理解的东西,也都不足为奇。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她要在你身上施下这种东西」



带着一丝炽热的声音,莱奥纳尔说。



「等等!」



流卡中途打断了莱奥纳尔的话。



「那魔法使来说,火灾应该不是什么麻烦吧?」



「并不一定」



「所谓的强是相对的,如果处于魔力透支状态,那即使一个普通人也能要了魔法使的命」



是吗?虽然如此,但并不可能完全否定她活着的可能性吧。一想到这点,心中似就有什么东西燃起来。



「你身的上大概是只对至死的伤口才会有所反应的刻印吧。早上治愈你手掌伤口的,应该是昨晚生效的治愈力的残余。就好像是奖品般的东西。



……说清楚点,像是治愈人类伤口的夸张魔法,并且还以刻印形态留在人的体内这种技巧,就算对魔法使来说,也是超越常识的。能够做到这种事的,除了绯奥露·姬赛鲁梅尔以外不作第二人想」



沉默。



「知道绯奥露现在在哪里吗?」



这个问题我还想问呢,流卡摇了摇头。



「是吗……她果然是躲起来了呀。以前也是这样。拥有强大力量者,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被以她的力量为目标的人所追赶。她一直过着那样的生活啊……」



躲起来?说起来,她的确说过,因为从故乡来的追踪者,才会在爱布里奥这种乡下小村过着隐居生活之类的事



类似焦躁不安的感情,在胸中的深处,小小地燃烧起来。就算明知现在再想做些什么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进入正题吧。昨晚刺杀你的那个女人,盯上了绯奥露·姬赛鲁梅尔。为了达成目的,所以她打算杀了与绯奥露有关系的你。虽然昨晚失败了,恐怕再过不久她还会再次来袭击你吧。如果你不想办法解决她的威胁,今后恐怕你就过不上安急日子了。



然后,我是那个女人的敌人。



因为某些原因,一直追踪着她。



单刀直入地来说,在我和那个女人战斗的时候,希望能得到你的协助。你和我利害攸关,我想这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坏处」



对方简单扼要地把话说清楚了。



「……协助……?」



「我比那个女人,稍微强点。所以那个女人一直避免与我交战。总是逃得远远得,不想与我做个了断。可是,如果有了你这个不稳定要素加入的话,应该可以打破这个僵局。如能得到你的帮助,这次一定可以在这里制止那个女人」



在把话说出口的一瞬间,莱奥纳尔有些失神。



「不知是今晚还是明晚,或是再以后……恐怕那个女人在最近几晚就会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并且运用大规模魔法,彻底解决你吧。



我会趁这个时机,打倒那个女人。



希望你能为我创造那个机会」



「也就是说,让我作诱饵是吗?」



「……嘛,便是如此了,虽然听上去不怎么好听」



莱奥纳尔苦笑着承认了。



「我想这会让你遭遇危险,不过那的确是迅速,并且最终危险最少的策略……你,会使用剑吗?」



点点头。



「那么就拿着这个」



咯咚一声,响起厚重的声响。在桌子上,放着把收入剑鞘的大剑。



「这是施展过我刚才说的刻印的特制品。虽然锋利度、平衡性与剑的外表相同,但稍微加了点料。这把剑的剑刃一旦沾血,就会立即通知造剑者的我,现在剑所处的场所和方位。然后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接过剑。



手中一沉,是钢铁的重量。



我能相信你吗?流卡问道。莱奥纳尔清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无法说谎,所以说出口的话你尽管相信既可。



「能……收下这把剑吗?」



莱奥纳尔看起来有些不安地问道。



「有一件想与你确认」



「什么?」



从这场对话牵扯到‘魔法使’的话题开始,脑中就渐渐形成一个疑问,这是个必须提出不可的问题。即使提问的答案不得不改变平静的生活,也不惜一切地想知道。



「五年前,绯奥露所在的爱布里奥被烧毁的事情,你清楚吗?」



「……啊啊」



莱奥纳尔表情微妙地点了点头。



「那也是追踪绯奥露的魔法使袭击造成的吗?」



「…………」



在一阵看似漫长却短暂的沉默过后。



「啊啊,据我所知,确实如此」



他那样回答道。



决定了。



自己必须与那位少女再见一面。



并且,要问她,五年前她是否真的在爱布里奥?是否真的为了追寻绯奥露所持有的魔法书?



如果那次村子火灾的起因,不是什么狗屁天灾,而是人为。那么作为爱布里奥唯一的幸存者,无论那个人是谁,有什么力量,我都会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无论用什么手段。



「明白了」



流卡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到。



9.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转过身。



咯吱,听着这不太可靠的声响,边思考着。从昨晚桥上的相遇,最后倒在床上休息。在这短短一天半的时间内,自己心境的变化远远超过过去一年的总量。



突然被杀,突然被人告知「你被施了魔法!」,又突然得知了五年前火灾的真相。



在莱奥纳尔离开后,流卡试着把剑拔了出来。



剑没什么特别之外。



宽度与大陆各大都市的标准侍卫剑基本相同。握着剑柄,手感也不坏。感觉剑的重心在剑尖附近的位置,感觉并不是很难使。



外观上,虽然比普通钢材要稍微多带点银色,但并看不出来是由什么特别材料制成的。大概这本来就是普通的剑,只是被施加了魔法吧。



即便如此,剑刃也足够锋利。



虽然几乎没有使用过真剑的经历,但只要看着剑身,亲手握着剑柄,便可以明白。虽然时间不会长久,但作为自己的武器并没有什么不足之处。



「……没有许可便带剑上街吗?」



那真是彻底的犯法行为。在这个和平的时代,普通人没事去搞什么刀剑,会被当作侵犯宝贵和平的罪犯来对待。



「已经无路可退了」



没有一点睡意,本来这也不是睡觉的时间,从床上起身。



想让心情少许平静下来。



推开窗。



窗外没有一片阴云、带着黄昏前独有赤红色的天空,似乎在大声的喧称着世界也依然和平。



啊啊世界也许确实和平,不稳定的只是小小一隅罢了。



心想要不要去能够看见星空的地方?



并非喜欢仰望星空,也并非具备充分的星群知识。不过,今晚的天空一定很不错,空气清澄,天空晴朗。一定……与五年前和绯奥露相遇时的天空,非常相似。如果能眺望这样的天空,一定可以让昏沉的头脑稍微恢复点冷静,正常地运转起来吧。



去哪里呢?从哪儿可以最清楚地看见星空呢?



脑中搜索着菲鲁兹邦的地图。要说最理想的地方莫过于森林或是高山之类,总之是去周围人迹罕至的地方。但不凑巧的是,这里并非爱布里奥之类的乡下小村。要去能够满足这些条件的理想地点的话,就必须走上一段并不算短的距离,所以……



……去时钟塔的塔顶吧。



脑中突然闪过个好主意。虽然是幢危险建筑,不对普通游人开放,但那个时钟塔原本就是著名的观光景点。登上漫长的石梯到达最高的顶层,便能一览整个菲鲁兹邦的城市全景,据说以前的菲鲁兹邦市观光局曾经称赞这景色为「大陆西部的宝石」。嘛,不管怎么产,那里的确是这条街上最高处。另外,离流卡家的距离也不算遥远。



一边考虑着这个主意的可行性,流卡一边从窗口探出身子眺望远方的时钟塔。



「!」



好像豆粒般微小的身影。



普通人应该不会注意,但自己却注意到了,只因那身影上微弱的银色光辉。



银色长发!



没错!在这都市中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即使距离遥远,也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好像某种诅咒般的气质,绝不会错。



怎么办?



那还用说吗?去确认。



然后,去选择。



手指在剑锋上轻轻划过,一滴血珠从伤口滴下,融入剑锋。



伤口消失。



那位盟友现在大概正在车站前的旅店里休息吧,赶来这里还需要段时间。



不过,无所谓。



从得知故乡炎灾真相的那一刻起,就把这件事当自己是自己个人的私事了。



取下挂在壁橱上的剑,因为剑身的宽度与学院中使用的练习用模拟剑大致相同,所以收入鞘中,就不会被人发现那是把真剑。



「…………」



据莱奥纳尔所说,魔法使是怪物级别,普通人根本无法抗衡。



如果真是那个女人干的,那么自己必将与这样的怪物拼死一战。



愤怒,悲痛,不安,压抑,还有一丝兴奋。



很久没有这样试着,去弄清什么,争取什么,去挑战什么。



原以为少年时代的热血已经随着那场大火一起被沸尽。



但心中的鼓动声,却实实在在地告诉自己曾经遗忘的感觉。



同时那些积压在灵魂最深处的回忆,如滚滚的炎浆,炙烧着心灵。



我没忘记,我怎么可能忘记。



爸爸,妈妈,姐姐,爱德,比利斯,塔洁,还有……绯奥露。



手掌狠狠在胸口留下五道红色痕迹。



穿过小桥之后,溜入幽灵大宅的近道,一路直线朝时钟塔而去。



时钟塔门前铁锁紧闭。



塔身是三百年前学院建成时的古典圆柱形,底部略宽,中部呈内凹型。



虽然可以用剑劈开铁锁,但那样做动静太大,最后选择沿雨水管道爬上两楼……虽然数年没这么干过了,但技术似乎并未退步。



古旧的油迹、生锈的金属、厚厚尘土交织成的味道。



走上狭窄的楼梯,咚咚响起的足音格外让人心烦。时钟塔的管理员现在应该待在齿轮室中,不会注意到有人正在前往顶层。



一路无事到达了顶层。



随后,被塔身限制的狭窄视角,瞬息铺天盖地自由展开。



眼前的风景……那好像是一幅名画。



地表所无从企及的强风在耳旁嘶吼。



时钟塔顶端,洞开着四扇东南西北向的巨大拱门,从那里可以将黄昏的街景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红橙色落日缓缓堕入水平线。



被最后的余晖照耀的少女正眺望着远方。



逆光透过的银发,被风吹拂而起在虚空中游弋。



她单手扶着拱门,站在前走一步就会摔落地面的边缘。



「……谁在那里?」



少女没有回头,背对流卡着问到。



犹豫了一下到底该如何回答。



「你以为会是谁呢」



少女慢慢转过身。



「你是……」



模糊不清地好像在确认着什么般,少女轻声自语着。



「我就是昨晚被你杀掉的男人」



「杀掉?」



她的嘴唇微微浮现出笑容。



「你的说法很奇怪。昨晚我并没有完成那件事,而留下一命的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没错,不过那并不重要」



说着,踏出一步,缩短了与那位少女间的距离。



「为什么你会这里?以为这次我不会杀了你吗?」



「有三个问题要问你」



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要让愤怒点燃自己。



可是,那愤怒是由曾经的痛苦与无数的回忆转化而来的,无比难以压制。下个瞬间就好像会破膛而出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