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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教会与骑士与魔女(1 / 2)



体育报。



那是芙丽娜公主的美梦,芙丽娜公主的幻想,能让她暂时忘掉日常生活的甜美道具。



‘歌剧院的新歌剧’——那又怎样?‘米鲁多侯爵夫妻结婚二十周年派对盛况空前’——



所以说那又怎样?这上面没有任何会让她想起公务与外交的报导,廉价的纸张上写满的是‘首位沦陷’‘得失分差’‘教练换人’‘本季绝望’等简洁有力的语句,简直就是脱离现实,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但就是那样才好。



然而,看到最近的标题,芙丽娜公主的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芙丽娜公主翻阅每天早上必看的最新版体育报,叹了不知是第几次的叹气。



‘艾斯巴列特塔发生火灾,受害者中有芙丽娜公主’



‘进入救援的是那位《帝王》亚鲁特·古斯塔夫’



‘勋章颁奖典礼上自公主手中接过勋章的《炎之帝王》’



芙丽娜公主所珍惜的幻想,正遭到奇怪的现实所侵蚀。现在就是处于这样的状态。



她很高兴亚鲁特来救她,而且这张叙勋式的照片,不管是角度还是色泽都拍得不错(而且还是两人合照,两人合照!啊啊两人合照!),芙丽娜公主甚至想把这照片加入她所收集的‘亚鲁特公子收藏品’中,但是她不能明日张胆地表现出喜悦。



那固然是因为自己有身为公主的立场,不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正处于苦难的状况。



(啊啊,真令人担心,要是我能够做些事来安慰亚鲁特公子就好了——)



经过一番思量之后,芙丽娜公主倏地起身。



“公主殿下,您要上哪儿去?”



“我要去找艾玛小姐。”



她如此告诉负责照看她的女官蕾笕。



现在的芙丽娜公主有个写作‘好对手’,念作‘朋友’的友人。



她是从女王蜂之馆远道而来的魔女,芙丽娜公主与她是共通竞争亚鲁特的交情,她有美丽的头发与眼眸,体型大概也比芙丽娜公主较不会给体重计带来负担。(吐槽:差距来自胸部)



实在是令人既羡慕又恨得牙痒痒,不过就算不论这些,她也是能够肆无忌惮地与芙丽娜公主意见争执的贵重——而且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存在。



她目前受到芙丽娜公主邀约,正滞留在这座王宫内,与其在此烦恼倒不如去她的房间拜访,藉此纾解,心情还比较好。



“请注意时间,您的公务是从早上就开始喔。”



“我知道。”



只是出门前的短暂时光,即使那样也好,在蕾笕要她默念今天公务的行程与注意事项前,芙一丽娜便急急忙忙走出房间。



正当她准备前往同样位于后宫的客房,走在面向中庭的回廊时,有一群身穿白色法衣的人迎面走来。



“这不是芙丽娜公主吗。”



知道对方是教会关系者之后,芙丽娜公主遵循礼节,捏起礼服的裙摆行一个礼。



“各位早安。”



“您早晨的模样也格外美丽,难怪被称为宫殿的蔷薇公主。”



扎伏特正教是这块大陆的代表信仰,相当接近是艾密尔的国教。



就算近年来他们的功用已经从引发奇迹,逐渐转变成只负责是典礼仪式的进行,他们的权力依旧健在,国王优诺斯一世对他们极尽礼遇,芙丽娜公主也采取相同的态度对待。



“各位是来与侍从长商讨事情的吗?”



“是的,今日要恭迎公主与总王妃殿下莅临圣堂,教区的司祭们无不引颈期盼呢。”



“虽然可能造成一般信徒的不便,不过还请您多多关照了。”



“没有比王家的正式参拜更荣誉的事吧?公主您真是温柔。”



出入王宫的教会关系者有许多种人,其中嘴巴最甜的人应该就是这位怀亚特·弗罗司祭了吧,他原本就是艾密尔贵族出身,而且外貌佳,因此听说颇受宫中妇人的好评,不过芙丽娜公主却是不太明白他好在哪里。



既然是侍奉阳光神的人,就应该更稳重一点。从满口好听话的人口中说出来的话,感觉就缺少份量,与其那样,倒不如有些耿直,对于想做的事全力以赴的人比较好,比如说像亚鲁特·古斯塔夫那样(啊啊,我又说出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



(没有比王家的正式参拜更荣誉的事?同样一句话,你敢对市民说出口吗?一定不会吧。)



没错,刚开始虽然听起来会觉得舒畅,但是仔细想想,那种贬低他人来捧自己的言词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今天的公务是接待外国来的宾客,然后直接前往这个司祭所属的教会,他想讨好芙丽娜公主是无所谓,但是芙丽娜公主可不打算随他起舞。



她反而露出甜甜的微笑。



“我会记住的。”



“愿大地的祝福与蔷薇公主同在。”



如何?满分的应对吧?



掩饰着内心的怒气﹒芙丽娜公主与司祭一行人擦身而过。



“爷爷!”



在那之后,芙丽娜公主在中庭发现了祖父。



艾密尔国王优诺斯一世的兴趣,就是早晨的园艺工作。



“喔喔,是芙丽娜啊。”



从回廊可以望见的中庭花圃里,他正一手拿着长久使用的园艺剪刀,为玫瑰进行修剪。



“您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



优诺斯一世用被土弄脏的前摆擦了擦手,虽是一如往常的光景,但是今天祖父的身旁却多了一位娇小的客人。



——那是莫妮卡。



仿佛用光滑黑曜石打造的黑衣少女,在芙丽娜公主看来,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不过她却和艾玛相同,也是女王蜂之馆的魔女。



她与优诺斯一世保持着一段距离——应该说根本对他视而不见——对着花圃的玫瑰写生,即使朝她走近﹒她仍是同样漠不关心的样子。



“要好?朕也不太明白呢,朕大多无法理解魔女大人在想什么。”



优诺斯一世看着一旁的莫妮卡,他那样的说法与其说是面对别人或小孩,倒不如说更像是在注视某种珍奇生物一般。



“爷爷真是的,说什么无法理解,太过份了啦。莫妮卡小姐,艾玛小姐在哪里呢?现在在房间里吗?”



她只是注视着玫瑰,将头微微一侧,就只有那样而已,无法判断她是不知道,还是听不懂佛丽娜的话。



“你看吧。”



“说得您好像有经验似的。”



看到芙丽娜公主闹别扭,王摇着胡子得意地笑了,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莫妮卡毫不在意地动着铅笔画画,可以说她的胆量真大。



“真是不可思议的人们,看似相同却又不同,相异却又拥有相通之处……”



优诺斯说着用剪刀剪下一枝眼前所见的玫瑰。



那是一朵柔和优雅,花形呈高中心型的乳白色花朵。



“话说回来,芙丽娜公主,听说今天的公务是你一个人吧。”



“是的,没错,您一定觉得不放心吧,不过我会尽全力达成任务的。”



“虽然那次事件带给你的伤痕一定还没痊愈,但是还要请你多忍耐,安格斯的总王妃殿下是继先代之后,不能轻忽怠慢的重要人物。”



“没事的,爷爷,不用担心芙丽娜公主。”



“相对的,朕下令让你中意的骑士随侍在侧,就是那位《炎之帝王》哦,你很高兴吧?”



“啊!”



芙丽娜公主闻言不禁慌了起来,她满脸通红,手贴着双颊。



“所、所所所以说爷爷,不、不不不需要担心芙丽娜啊啊啊——”



“朕还派遣骑士队的精锐们在周围重重保护,所以不需要担心,芙丽娜公主,你就好好地去微笑吧。”



芙丽娜公主接过祖父递给她的玫瑰。



祖父亲手培育,一朵芬芳的玫瑰花,那就象征着芙丽娜。



总是露出美丽的笑容,给予国内外良好的印象,那正是她的职责。



也就是说——亚鲁特也必须进行同样的任务了吧。



芙丽娜公主知道那是比想像中更严酷的任务,那么他又是如何呢?



能够待在他身旁固然欢喜,可是考虑到亚鲁特的心情,感觉又有些复杂了。



“谢谢您,爷爷。”



与莫妮卡和祖父道别之后,芙丽娜公主前往艾玛的房间,然而艾玛本人却不在房间,结果她白跑了一趟,就这样到了要执行公务的时间。



她把收下的那朵玫瑰装饰在艾玛的桌上。



白色的玫瑰花瓣,装饰在那明亮的红铜色头发上一定相得益彰吧。



***



——亚鲁特所配给到的制服,并不是见习候补生的制服,而是货真价实的近卫骑士队制服,而且不知为何竟是典礼用制服。



他左思右想烦恼了半天。



这里是和白凤宫殿在同一区域的近卫骑士队据点。



由于他盯着一套制服注视良久,也不管装备课的女事务员就在面前,结果就遭到对方以相当奇异的目光对待,即使如此,他仍是礼貌地鞠躬收下,就这样在更衣室换上那套制服。



真是的,这个等级也差太多了吧,这件衣服布料的触感,和至今穿的制服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样的品质真让人不禁怀疑,骑士候补生的制服是不是用厚纸板和报纸做的啊?



(不过因为不是要战斗,而是担任贴身护卫嘛。)



这身装扮能够携带的武装,只有施加了古典雕饰的剑而已,这样的服装和身穿护身装甲,背着装有实弹的枪或枪剑的第一种装备,两者可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然而,再怎么对这身装备的可靠性感到质疑,他也没时间再多想了。



“——哇啊,糟糕,没时间了!”



这是和勋章一起得到的大好机会,他要保护芙丽娜公主,克尽身为骑士的职责,即便是这样的装扮,他也要打起精神努力工作。



亚鲁特急急忙忙奔出更衣室,前往进行作战会议的中庭,可是明明还不到指定时间,那些正骑士学长们就已经列队整齐了。



(不会吧!?)



光是迟到就已经是罪该万死了,却见到在场除了亚鲁特之外,其他人穿的都不是正装。



他们全员都是准备上战场的战斗装备。



他们背上的枪剑沐浴在阳光下,似乎在亚鲁特的眼前一齐发出险恶的亮光。



亚鲁特失魂落魄地排到最后一列,啊啊——啊啊,果然是这样,装备课的那位姊姊给错制服啦,现在回去拿时间也来不及了,我怎么一开始就犯这种错啊!



就在脑中响起葬礼的钟声时,队长沙札兰德来到。



“很好,全员都到齐了吧。”



他的声音充满活力,但是听在亚鲁特的耳中,却像是地狱使者的第一句话。



他简单打过招呼之后,马上就让副队长说明今天一天的行程。



“今天第一班就专心负责芙丽娜公主的特别戒护,公主会于上午九点迎接安格斯总王妃米拉殿下,然后前往王立施疗院慰问,以及到阳光神大圣堂散步——”



圣堂的警戒地点陆续被列举出来。



今天一天似乎是要接待即位后第三度前来亲善访问的安格斯族长妃子。王族的公务看来悠闲,有时却也是以分为单位行动。



亚鲁特耳朵听着说明,另一方面却回忆起在幼年学校时忘记要远足,结果只有自己穿着平常服装上学的那段苦涩记忆。



“完毕。希望各位当个不辜负臣民与诸国期待的骑士。”



结尾之后敬礼,到这里都是反射性的行动。



“亚鲁特·古斯塔夫,来我这里报到。”



来啦啊啊啊啊啊!



听到沙札而德叫他,亚鲁特脑中的葬礼进行曲也提高了声量与节奏。



“——很好,服装是赶上了吧,我们走吧。”



都已经做好被踢出门去的心理准备了,沙札兰德却只是轻轻往亚鲁特的背上拍了一下。



“喂,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不,我穿错装备……”



“一点也没错。陪在公主身边﹒最重要的是体面啊。”



他发现这么说的沙札兰德,也和亚鲁特同样,穿着典礼用的礼服。



就在一身重装备的正骑士们,一脸认真的表情在移动的时候,亚鲁特则是和沙札兰德一同个别行动。



他们进入更奢华的宫殿内,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是芙丽娜公主与女官蕾笕。



“沙札兰德卿。”



听到芙丽娜公主的呼唤,沙札兰德朝她们走去,脸上露出了微笑。



“您好,芙丽娜公主,您的气色不错。”



“托您的福。”



芙丽娜公主表现得完全是个公主,她伸出手让沙札兰德亲吻她的手背。



而她的身旁则是一身安格斯民族服装,年纪大约五十左右的女性,随侍在侧的也同样是安格斯人的女孩,那大概就是芙丽娜公主所招待的安格斯总王妃与其相关人员吧。



芙丽娜公主对旁边的总王妃介绍沙札兰德。



“他是艾密尔引以为傲的骑士之一,弗罗德·沙札兰德卿。”



蕾笕将芙丽娜公主的话翻译成安格斯最为庞大部族的语言,告知给总王妃的随从,令人惊讶地,她似乎也兼任口译。而随从听到蕾笕所说,将其翻译成接近王妃出身部族的语言,再传达给总王妃,这的确像是多部族国家安格斯才会有的光景。总王妃闻言点了点头,用她自己部族的语言回应,两位口译再将其辗转翻译。



“总王妃说‘我听过你的传闻,今天就是由你来保护我们吗?’。”



“不,米拉殿下,很遗憾我无法同行,取而代之是由这位——”



见到沙札兰德的视线往这边看来,亚鲁特登时紧张了一下。



“亚鲁特·古斯塔夫来保护两位的安全。”



他的话依照蕾笕、随从、总王妃的顺序传递过去,只听到总王妃惊呼一声,似乎很高兴地用当地语言说出。



终于,众人经由蕾笕得知了她喜悦的言辞。



“总王妃说‘就是那位《炎之帝王》吧,报纸有刊登出来。’”



亚鲁特忍不住想尖叫,怎么会帮他取了这种绰号啊。



“如何?米亚殿下,这样您可以安心了吧?”



总王妃频频点头,然后也向亚鲁特寻求与沙札兰德同样的对应,具体来说就是行礼与亲吻,于是亚鲁特急忙屈膝,轻轻亲吻她的手背。



亚鲁特到现在还不太明白发生什么事,此时芙丽娜公主悄悄靠近亚鲁特,对他低声说道:



“抬头挺胸,你的表现会成为今后近卫骑士队的形象喔。”



虽然没有直接与他视线交接,但是低垂的视线却是认真无比,亚鲁特顿时回过神来。



骑士队的形象。



而自己要背负那样的责任。



芙丽娜公主微笑着迈出脚步,亚鲁特跟随总王妃一行人,走在宫殿之中,在通过不知第几扇门的时候,突然照相机的闪光灯急闪。



那是后宫出入口的门廊,道路对面有成群媒体记者等着亚鲁特他们出现。



在她们坐进等待在那的专用车之前的短暂时间里,总王妃的脸上是笑容,芙丽娜公主也是笑容。



“喂,陪伴公主的是亚鲁特·古斯塔夫喔!”



“标题要换掉!改成‘炎之帝王以近卫骑士的身份,为公主提供最快速的守护’!”



照相机闪光四起的那段期间,记者们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遥不可及。



(他们这样说耶。)



(可是不对吧。)



其实真正的近卫骑士们正身穿第一种装备,散开在各处警戒的说,而这件事亚鲁特也知情。



这和比赛库洛布得到佳绩时的骚动不同,这简直就像——



——不用报告了,你就好好当近卫骑士队的吉祥物,粉身碎骨报效国家吧。



尽管亚鲁特站在芙丽娜公主身旁,依照她说的抬头挺胸,他却第一次感到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在那之后,不管是在王立施疗院见到的市民与患者的欢呼声,还是圣堂圣歌队所唱的欢迎之歌,都无法到达亚鲁特的心中。



艾蒂,我——到底是为什么想成为骑士呢。



***



那时候,艾玛是在天上,她骑着扫帚飞在天空——



回想起被浓烟笼罩的艾斯巴列特塔,耳朵听到的是警笛声,艾玛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受到亚鲁特拜托,把他送到大楼的屋顶上。



她在玻璃窗外看到芙丽娜公主成功地被救出,之后更清楚目睹芙丽娜公主的‘宣战布告’,脑袋现入一片慌乱。



她莫名其妙地感到火大,发誓有一天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就在她如此愤慨地下降高度,打算着地的时候。



(——嗯?)



这时艾玛偶然发现一个人。



(——那是谁?)



那是和艾玛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她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独自一人站在既无灯光也无人迹的出租公寓屋顶上。



她非常纤瘦,雪白的肌肤,柔顺的长发在夜晚的河风中飘逸,身上只有一件像是老旧长袍的薄衣,双脚竟是一丝不挂,所以更令人感到惊讶。



只见她站在屋顶上,目光注视着艾斯巴列特塔的火灾。



她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艾玛虽然感到不可思议,却仍是准备从她斜后方的头上飞过——却见她的头转了过来。



(!)



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呵呵,真好呢,魔女小姐。我好羡慕你能飞,我也想飞飞看。”



艾玛急忙连人带着扫帚在空中急停,然后转换方向,面向少女的方向。



重新审视着她,越看越觉得这少女给人一种超脱世俗的印象。



发生了相当严重的人火,警笛声到现在仍响个不停,可是这少女的脸色却丝毫未变,若说她是跨越封锁线过来看热闹的人,她却又显得太过冷静,而且原本以为复古的服装,仔细一看,那和住院穿的睡衣根本就一模一样。



没错,那是住院患者的——



“啊!”



艾玛忍不住惊叫一声。



“你该不会是——艾蒂莉西亚!?”



那是和亚鲁特一同探病时,在病房的病床上看到那个面容。



“没错吧?你是艾蒂莉西亚·古斯塔夫,亚鲁特的妹妹。”



可是说到那位少女,她却只是直直盯着艾玛的脸看,艾玛心急难耐,正想要再一次出声询问。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我的名字的确是艾蒂莉西亚。”



艾玛几乎如挣扎般把肺里的空气吐出来,呼吸艰难的痛苦过去,随之而来是涌现出的喜悦,啊啊,没错,我果然没认错人——!



“太、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跟亚鲁特连络过了吗?我现在就帮你去跟他说吧?”



那个哥哥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会多么喜悦安心呢。



现在或许因为公主的吻而露出色眯眯的模样,但他一直很在乎妹妹的事,这一点一直在身旁看着他的艾玛最是清楚不过了。



“艾蒂——”



“很抱歉,我并不认识你。”



听到她再一次冷静的回答,艾玛面红耳赤,羞得想找个洞钻下去。



没错,的确是用膝盖想也知道,对方一直躺在床上意识不明,她怎么可能认得艾玛的长相。



“……对、对不起,说的也是喔,我的名字叫艾玛,是女王蜂之馆的魔女莉莉卡的弟子,我和你哥是在魔术学院的实地研修认识的。”



“是吗……”



“是啊,就是那样,只要问你哥就能够证明了,拜托你相信我,我不是可疑人物!”



“那么这张证书果然不是哥哥让人笑不出来的玩笑啊。”



她将卷起来的一张纸重新摊开说道。



看来那是原本摆在病房里的艾蒂莉西亚·古斯塔夫的毕业证书,那是亚鲁特去到艾玛她们那里,费尽千辛万苦才赢得的证明。



“做得太过火了,我又没有拜托他那样做。”



“你、你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艾玛一气之下,降落在她所站立的屋顶。



不过少女的体型比在上面看时还要瘦小了许多,对不上视线的违和感,甚至让艾玛的气势为之一挫。



(她好瘦小。)



她的体格纤细瘦弱,几乎让人误以为是十三、四岁的小孩,然而她看着这里的眼神,却蕴含着超脱年龄的稳重气氛。



既不会特别冷淡,也不是目中无人,对于她只是感情毫无起伏的眼神,艾玛反而感到困惑。



这是那个亚鲁特的妹妹吗——?



“他为我努力我是很感激,不过我似乎没时间和哥哥打招呼了,看那个样子即使他从大楼上下来,我也无法靠近他吧。”



“所以说没有那种事啦,我跟你说喔,他为了你可以抛下任务不管呢,你知道他有多么担心你吗——”



“所以才伤脑筋呀,我现在就要逃亡了说。”



艾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在这段期间,河风仍旧从右到左持续吹着。



“目的地是安格斯南方的海上,目前大概是来到一百哩左右的地方了吧,那里有座名为‘禁域’的浮岛,自大战后就从每一张地图或是记述上消失了,不管是艾密尔、安格斯、芳杰还是盖斯托卡,每一国都没有主张其领土权,是个秘密的岛屿。平时都是随着海流漂流,所以‘他们’也无法明确断定其位置,不过我终于掌握到了。”



艾玛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不过就算仔细思考,她大概还是听不懂吧。



只不过艾玛感觉眼前的她,一定是想做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甚至似乎目的是要远离亚鲁特,这一让艾玛非常无法认同。



“而且也有人支援我,花了一年以上时间,准备也已经万无一失,接下来就只要潜入确认就好了。”



“艾蒂!不行啊!”



“你要不要一起去?”



艾玛的手抓不住扫帚,啪的一声,木制的柄发出高亢的声音。



艾蒂莉西亚注视着艾玛,以自烟持续上升的大楼为背景,她语气平淡地继续说道:



“大魔女莉莉卡的弟子,超出规格的飞行术。啊啊,真是太有趣了,这也是因为哥哥的好运才如此的吗,不用我去迎接,你竟然自己就来找我了。”



她说话的语气,平静中却带有甜美的热度,在艾玛的耳畔缭绕。



“你应该曾经感到疑问才是,那就是自己的力量是从何而来?为什么自己异于常人呢?优司塔斯·波奇莫亚无法证明你们这种在他预料之外的存在,但是只要跟我来,一切就会明朗,你将不会再受到别人排挤,你觉得如何呢?”



只见她的嘴角微微扬起。



艾玛想起一个绝对不能使用的陈腐形容,没错,那仿佛是童话中魔女的微笑。



艾玛几乎没有所谓的‘儿时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