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话「终于集结的同伴!八名魔法少女。」(1 / 2)







Q:某条路上有很多人步行于其中,却只有一人在撑伞。为什么呢?



A:因为下著雨。







复习吧。



十三岁的少年,空空空如此想著。



来到四国到现在,有太多各式各样的变故了――多到不能再多。数字上来看明明连六天都不到,实际感受却像在这广大的岛屿生活两年了以上。



不,要在这里生活可没那么容易,没心情牧歌游园――丝毫也不夸张,每天都在生死交界徘徊十几次,其中两次还真的死了。能成功复活简直像奇迹一样――不过实际上并不是奇迹,而是魔法才对。



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虽是自古以来的俗谚,但空空少年可没率直到能欣然吞下先人所说的话语――反倒直觉去思考怎么才不会发生第三次。



所以复习是必要的。小心谨慎复习是必须的。



回顾起自己的愚蠢。



自身现在参加的――被强制参加的四国游戏是什么,与科学对立、支配游戏的魔法系统是什么。



魔法少女又为何。



魔女究竟是指谁。



非去思考这些事不可――尽管他过往都因思虑过头而自掘无数坟墓,但遗憾的是,我们的英雄空空空,除了该保住性命活下来之外,其他一概不晓得。



状况已经不是孤军奋斗。



一言难尽的曲折离奇到最后,能与信赖可靠的魔法少女『Pumpkin』,和后出发的地球扑灭军会合。



但即便如此,少年也绝不认为生存变得容易――甚至连逃跑都变困难。







复仇吧。



十三岁的魔法少女,手袋鹏喜如此宣誓。



让她憎恨到快发疯的两人,同时都在场――除复仇外还能做什么呢?



放过这次复仇的机会,或许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空空空这名女装少年。



杵槻钢矢这名乖僻者。



都怪他、怪她的错,害手袋钦慕的魔法少女『Pathos』――本名秘秘木疏,被杀丧命,尸体还被玷污一番――崩解手袋所属的魔法少女团队『Summer』队,肯定也跟这两人脱不了关系。



尽管失去的东西返还不来、失去的人返回不归,她也觉得那憎恶的他与她,该得到理所当然的报应,而那报应只有自己能去给予――这名钻牛角尖的少女,深信不疑自己的见解。



不如说她早就明白。



会钻牛角尖自以为是,绝不是因为手袋鹏喜笨,魔法少女名『Stroke』的她,早已明白――明白这只不过是感情、只是一时激荡的情绪。



明白到厌烦。



在秘秘木疏GAMEOVER、『Summer』队的崩解后数日,厌烦也会变得冷静,其后无论是听什么样的人说话,或经历什么样的体验,多半也知道自己有很大的误解。



尤其是对空空空这名女装少年的误解更是显著。而对杵槻钢矢,魔法少女名『Pumpkin』的她虽没什么容易明瞭的误解――但要说能因此责备她、而且是以手袋的立场责备她,绝没这回事。



悠然度日的是手袋自己。



大家都只是拼命从四国这现况生存下来而已――然而正因如此,要忍吞只不过是感情、一时激荡的复仇心态也更加困难。



即便知道是误解、完完全全的误会――却依然想复仇,想为同伴报仇的心情,压抑不住。



以和饥皿木博士的谈话为起点,手袋鹏喜虽在各方面与空空空共通点甚多,但能举出决定性、而且致命的不同,就是他的感情已死,而她的感情没死这点――不如说她是因为有感情,才存活至今。思虑过头而存活下来的少年与感情驱使过头而存活下来的少女――摆在一起来看,尽管是构造对立的两人,也没相互扶持的必要。



当然。



手袋鹏喜也不是笨蛋。



不会被感情驱使、一时激动就向那两人发动袭击――咬牙切齿死守自身,抑制住那种愚蠢的心情。



知道搞砸在广大的四国能如此与他们会合的奇迹一点意义也没有――不过,自己到底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到什么时候,完全无法推测。







成为副将吧。



十七岁的魔法少女,杵槻钢矢如此思考。



虽没有要骄傲自满,也没有要居高临下,只是客观判断,在这场合、这群成员中,最能冷静看清状况的,毫无疑问是自己。



那既不是因为她聪明,也不是因为她优秀――而是她早就设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设想到,所以准备好了。



平常就小心翼翼,慎重起见。



疑神疑鬼生存过来。



说到聪明,在场首选会是从地球扑灭军来的不明室室长,左右左危博士吧。说到优秀,则是和右左危博士同行,同样来自地球扑灭军的女士,冰上并生为先才对――尽管如此,对随后才从外面进来的她们而言,四国游戏肯定像天降般措手不及的情势。



自己在四国里虽一直怀有危机感来行动――结果却让年龄些许已过少女,甚至还得到乖僻魔法少女这外号的自己,得知过多的情报。



老实讲,是不怎么愿意――但杵槻钢矢,魔法少女名『Pumpkin』的她必须出手掌管局面与成员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始终只是掌管,不执行指挥。不想执行。尽管不愿意这真心话早就不知不觉流露出来――而且钢矢本来就不擅长团体行动。



和大家亲密不起来。



从她嘲讽的态度、宛如颠倒看著世界般的举止虽难以想像,然而试著思考一下,与其说是理所当然,不如说平时疑神疑鬼生存过来的钢矢,根本不可能善于在集团里行动。



虽说是原队友,手袋鹏喜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事当然也注意到了――没有像秘秘木疏或忘野阻那样包容力的自己是不该成为队长的,她比谁都明白――比谁都更痛切领悟。



那到底谁该来当队长呢。



钢矢早有答案。



然而要如何让大家同意――才是难以回答的问题。







复职吧。



地球扑灭军第九机动室实际上的No.2,冰上并生如此决意。



感觉最近有点迷失自我――渐渐失去自己的应有的姿态。



与为上司的空空空――虽说是上司,却是比自己年轻、还年轻双倍的年下上司――会合了,应该趁机会取回自己的形象。



如果能重新开始。



想取回冷静、冷彻、严肃、一本正经又循规蹈矩死脑筋的自己。



找回身为秘密机关地球扑灭军的内部人员,代号『篝火』的自己――但很难。现在的她,事到如今很难说自己纯粹所属地球扑灭军。



并非是因为现在的她,尽管年纪老大不小二十几岁后半了,还穿著可爱又轻飘飘的魔法少女服――也不是因为她身穿的服装是所属在四国,与地球扑灭军旗鼓相当的秘密机关、被认为和四国发生的异变一同毁灭的绝对和平联盟,而是她现在无疑在地球扑灭军被看待成重大背叛者、该裁判处决的命令违反者。



就是反叛者。



由于被不明室的室长,左右左危给唆使,糊里糊涂跟到四国来――不,这不好怪罪于他人。



就算对象是对冰上和她弟弟的肉体实施非人道改造手术的疯狂科学家,把责任硬推给谁也违反她的信条――违背组织意愿闯入四国,『登录』四国游戏终究是她自身的判断。



追根究柢的话――挂念自己年下的上司而来的――仅此而已。



虽采取身为部下即便是错的也是理所当然、为此被组织追杀也不足为惜的行动,但起码在与上司――第九机动室室长,代号『丑恶』的空空空会合的当下,她的目的、唯一目的可说是达成了。



既然如此才想改换。



想重新开始,切换。



虽然她到此为止是作为左右左危的同伴游玩四国游戏,但那都是过去事,从现在开始她想回忆起作为空空空部下的自己。



即便现在的自己不再所属地球扑灭军――也想复职支援英雄这自己的工作。



……尽管对和自己惨不忍睹的身姿不同,展现魔法少女制服实际模样的十三岁少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但那种心情,肯定,跟这决意毫无关系。







复数吧。



地球扑灭军不明室室长,左右左危如此结论。



那结论对于这规格外的才女,完全是不尽人意的判断、非常苦涩的决断――虽然她被周围毫不吝啬地誉为天才,自己却不那么想。仅觉得自己只是偏差不平衡。



比起『做得到的事』,『做不到的事』更是压倒性地多――所以才能完全集中在『做得到的事』上。



而选择少,正是她的优势。



右左危博士只是以――无法与人亲密、对人温柔、为人著想、关爱别人、帮助别人、为了别人行动、以一般人活下去作为代价――来取得足以评为天才、与天才匹敌、超乎人类的成就。



一切都奉献于实验。



一生都奉献于研究。



贡献、奉上。



加入地球扑灭军是为了打倒地球拯救人类什么的,绝没那种强烈的信念,只不过是因为那里是据自己所知,最能作为科学之徒来勤勉求学的场所罢了。



比起丈夫、比起女儿。



她更偏向科学――对此也没懊悔的心情,即便一时产生,也会很快就偏向知识的探究心吧。



话虽如此,要她自己来想的话,那也算是种天才性吧――但对因偏于科学而出类拔萃的左右左危来说,要把自己的才能平均成两三份,会非常焦躁不安。



可以的话,想一如往常集中于一。



不想做的事很多。



只想偏于一。



即便早就明白是危险地带却仍要造访四国的动机,是出于她的研究成果――只是想研究作为对抗地球的决战兵器,人造人『悲恋』而已。



不过该说是正如所想还是意料之外呢,不仅是『悲恋』,还能与似乎和『悲恋』一同行动的小小英雄・空空空会合的现在――能够如此的现在,也未必会焦躁不安了。



四国游戏的事。



四国本身的事。



魔法与科学的事。



魔法少女与魔女的事。



还有――地球的事。



必须思考的事很多,而且还一口气全来――好吧,就复数吧。



然而结局。



在这种情况下,左右左危博士想思考的复数,追根究柢,也许只是一个――只是一人的事吧。







服从吧。



左右左危所创造的科学产物,人造人『悲恋』如此计算。



说是计算,宛如她是台精打细算的机器人一样,不过既然是机器人,会精打细算也是理所当然的――更正确来说用不著特地去计算,零基础的『悲恋』就如此被编写执行。



尽管和机器人三原则相比,与其说不太完全、完成度低,倒不如说是暴力的规则,但至少会绝对服从使用人,被编写执行的她――由于是不违抗命令、什么都不违抗的机械,所以自律的意志之类的本来就没有。



是彻头彻为的机械、彻彻底底的数位――全身上下像人为误差般含糊不清的类比螺丝一根都没组入。(译:这边有些人可能会不懂,只要知道数位会比类比精准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悲恋的设计原本就不包含螺丝或螺栓――总之她比起正规的军人更遵从长官的命令。



遵从人类的命令。



因此到此为此,她对英雄来说是可靠『道具』的人造人、作为地球扑灭军开发助力的『新兵器』――说正因为出人意表在桂滨与她会合,空空空才能迎来今晓也完全不为过,然而接下来是否能继续是可靠的『道具』,还很难说。



毕竟到刚才为止,『操纵悲恋』的始终只有空空少年一人――对她而言的『长官』,只有在四国空空空一人。



但如今终于与左右左危和冰上并生会合的现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情况完全改变。



左右左危是她的开发负责人,要说的话就如亲生父母般――尽管与冰上并生是初次见面,但在地球扑灭军的职阶上,地位远比新兵的她更高。



简单来思考就是持有绝对命令权的人,一次增加为三人――而且那三人的思维一点也不一致。



道具终究是道具,机械终究是机械――要如何使用得当全看使用人而定。



一次被三人操握的方向盘,是不可能顺利机动的――只会表演成拙劣的杂技吧。以自由度高弥补完成度不全的『悲恋』,并没有被编入能防止那种纠纷的预防措施。



说起来她绝没忘记自己暴走(游)来四国的事实――但对『悲恋』而言,那既不是状态不好,也不是在违抗被编入的命令。



不明室内部所产生意见分歧的麻烦――尽可能想早点做『悲恋』的实战测试派、想继续隐藏『悲恋』派、视情况而定的中间派等等――尽管左右左危使出强硬手段来妨碍七阶段的发射程序,但独善其身使出那种强硬手段的不只是她。



数种命令互相冲突、互相矛盾、互相抵消、互为相反的结果――就是导致人造人『悲恋』暴走的原因。



要说事故就是事故没错,但以『悲恋』来看,只是理所当然顺从被输入的程式而已。



发生了原本就会发生的暴走。



船长多了反而会把船开到山上。(译:船头多くして船山に登る/船公多了打翻船,木匠多了盖歪房,指挥人多反乱事。)



要是开到山上还有得救,迷失航向的船大多只会沉入海中――深陷海底。何况在场除了空空空、左右左危、冰上并生外,还有其他人在。



即便只是统一意见也要花相当多时间吧――对最没有时间的现在,只是消耗时间吧。



时间的缺乏。



时间的重要。



时间的短暂。



『悲恋』是明白的。



在没有心的心上,被深深刻划著――但她始终只等待命令,服从不知会是谁下达的命令。



说战就战,说杀就杀。



虽是机械却能灵活对应状况、能灵机应变的她,就如此等待著谁下达的命令。



穿著(被穿上)魔法少女服在一旁等候的身姿虽像在漫画幻想出的女仆机器人――但她始终是兵器。







是否该说腹痛回去呢?



十三岁的魔法少女,地浓凿如此妄想。



无疑当然是健康优良儿童的她,并没有感觉肚子痛――与新的三个人会合而感受到队伍人数增加压力般的纤细感性,她丝毫都没有。



但总觉得气氛很不得了啊ー,看起来很麻烦啊ー,很棘手啊ー,不想这样下去啊ー,所以才会比较认真去思考像是否能从现场淡出于之类的滑稽妄想。



反正有这点人数,自己一人溜走也不会露马脚吧?



即便是到此为止都带地浓到处兜转的空空空,也如愿与杵槻钢矢会合的现在,照理会解放作为俘虏的她吧……。



地浓厚脸皮地妄想著那种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著想的事。



就算假如现在当场被解放,也不会带给地浓多大好处,但她用不著思考到那地步――不论好坏,地浓的思考方式会被在场情势左右。



说是情势也许不太适当,毕竟那东西像本能一样――出人预料,比起装聪明讲些稍嫌烦人的道理,不如直说那样的本能正是让她在四国游戏存活至今的理由。



或许在此与空空少年他们道别,对她来说才是最适合的选择,不过空空和钢矢当然不可能放过地浓。



会放走地浓凿――魔法少女『Giant Impact』的人,不可能存在。



那当然是因为地浓惹人怜爱的出色人品――个鬼哩,是因为她所使用的魔法,破格到几乎无法思考的地步。



魔法少女『Giant Impact』以魔杖『Living dead』所挥出的魔法,『不死』――是能随意让死去的人复活过来的魔法。



空空与钢矢都多亏那魔法,才强制从黄泉拖回来――当然多少也会有些附带条件,与其他魔法一样绝不是万能的,但在『死亡是违反规则』的四国游戏中,魔法少女『Giant Impact』的专属魔法是极为特殊,绝对不行松手放开的魔法。



因此极端来说,必要的不是地浓本人,而是她所穿的服装与其联动的魔杖『Living dead』……,但空空和钢矢也没残忍到要抢夺服装与手杖,全身上下扒个精光后再赶她出去到危险地带裸体自生自灭。



况且能运用自如『Living dead』的也只有地浓。



所以。



腹痛也好头痛也罢,无论全身上下哪里痛,都不可能让地浓凿这名摆大人架子的魔法少女离开队伍――说起来说要回去,在如今已化为无人岛的四国,到底要回去哪里呢。



既然如此就安分顺其自然大概是最好的选项吧,她依情势――依本能如此判断。



嘛,虽看起来很麻烦,但不至于到残酷吧――某方面来说,或许她是成员之中对未来最为乐观的。



被杵槻钢矢――魔法少女『Pumpkin』委托的工作,虽为可爱的自己生命安全而半途放弃了,还想再会的话她也许会对此感到不快,然而出奇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似乎完成了委托。



地浓凿像偷看一样撇眼看向坐在身旁的幼童,酒酒井缶诘。是在德岛县的地下百货相遇,空空空所带的那名六岁左右的幼童。



自己虽也不清楚在想些什么――但这名幼童肯定比想像来得更加厉害。



不过从现在开始――或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如此――这名幼童大概会成为关键人物的事,即便是像地浓那样靠不住的人――也许就是因为靠不住――才完全不难想像到。







白秋之刻。(译:出自尸子・卷上的春为青阳,夏为朱明,秋为白藏,冬为玄英。以上为四象,象徵事物从生到死的一个过程,但认为死只是一种状态,不是消失,会周而复始。)



六岁幼童,酒酒井缶诘如此确信。



只说那样或许会一头雾水――至少六岁的幼童既不会思考那种事,也不会去确信那种事。岂止是白秋之刻,六岁幼童连青春之刻、朱夏之刻都还没来到――但对她而言,这是等候多时、期待已久的瞬间。



与空空空奇迹般偶然相遇后,体验在吉野川上游大步危峡和桂滨海岸的濒死,最后经由在龙河洞与杵槻钢矢的『再会』――酒酒井缶诘,终于渐渐取回原本的自己。



取回身为魔女的记忆。



渐渐成为自我。



……但还不到完全。



差一点点。就差这么一点点。



到时候她不只是白秋之刻,连玄冬之刻都会到来吧――尽管绝不是什么平坦的道路,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能成为漆黑。



如果是在此聚集的成员的话。



令人意外的是,在场的成员当中――虽始终附有双引号――最『信赖』这群集结同伴的,是这名幼童。



幼童魔女。



酒酒井缶诘。







以上八名。



小小英雄――『丑恶』・空空空。



懦弱的复仇鬼――『Stroke』・手袋鹏喜。



策略少女――『Pumpkin』・杵槻钢矢。



能干秘书――『篝火』・冰上并生。



母亲博士――『科学之徒』・左右左危。



人造人――『新兵器』・『悲恋』。



丑角――『Giant Impact』・地浓凿。



幼童――『魔女』・酒酒井缶诘。



这是迎来四国游戏的最终局面,现在残存的玩家全貌,也是要以CLEAR为目标出动,团结起来的一伙人。



尽管在团结上各自的念头都零零散散七零八落、在一伙人上既不华美也不绚丽,但在没有其他玩家的情况下,就将就点。



既然求不得最好,即便集结的是最差最糟糕的, 也只好以现今成员尽可能去做――总之。



十月三十日半夜。



在等待不久前才结束战斗的冰上、左与手袋的回复时,对于接下来的行动方针,以CLEAR游戏为目标的会议也展开了。



10



「这样啊。那大家……不先决定好团队队长吗?」



开口的是魔法少女『Pumpkin』――杵槻钢矢。



虽说她现在穿的服装,并不是魔法少女『Pumpkin』的――而是在高知县龙河洞入手,魔法少女『Frozen』的服装。



说是有理由不如说是战略性一时放弃自己魔法少女服的钢矢,空空提供她手边剩余的制服。



说是剩余,也就意味著魔法少女『Frozen』无法CLEAR四国游戏了……,但钢矢在此当然没有把目光转向把魔法少女『Frozen』逼入GAMEOVER的祸首(?)悲恋,始终面相大家说话。



尽管穿的服装不对,而不能使用身为魔法少女『Pumpkin』的固有魔法『自然体』,但如此堂堂正正,假装坦坦荡荡的事情本身,对她而言是从小进入组织里就一直在做的处世之道。



「队长? 什么意思?」



集结八人这相当的人数,而且是摸不清彼此性情的八人,与其说自然会互相观望对方,不如说会一语不发气氛尴尬――钢矢虽首先发言打破沉默,但该说是意外吗,与此对应的是和钢矢初次见面,地球扑灭军的冰上并生。



钢矢还以为会是同样为地球扑灭军,较年长的左右左危博士会先参与讨论……,不过,对她而言预料之外的展开,要说必然也可说是必然。



因为在此这八人的意图虽散乱到哪边都不著边际,但硬要说的话,冰上和钢矢这视情况而定的目的意识有些许重叠。



透过短时间与『Autumn』队的队长,魔法少女『Clean up』的接触,重新自觉――痛切到自己不是队长这块料的钢矢,在决定队长的同时,自己也打算担任其支援的职务,明白那是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



相对地冰上则是一点都不打算执掌这队伍的指挥,但在担任第九机动室副室长的立场上,可不想让不适当的人选担任领导――毕竟到此为止的旅途上,都被居于人上却不好好领导的左右左危狠狠折腾过,已经受够了。



更该说,与自己室长空空空会合的现在,她就没打算遵从自己上司以外的命令――在那点上比起『悲恋』,她更清楚自己该站的立场。



正因如此才无法忍受让话题随意进展、随便拥立谁为队长――而对才刚开口的钢矢,下意识用反驳般的说词回应。



变得想为了反对而反对。



「虽说是队伍,但不像群乌合之众吗?只是聚集一群幸存者的互助会……,既然如此队长什么的不需要吧?意见分歧时就民主地用多数决来决定……」



不是队长制,而是提案多数决是因为这下自己推举的空空空,无论如何至少都能获得两票(不期待左右左危博士会顺利赞同――倒不如说意见会对立的样子)。



然而钢矢,



「有时间用多数决是没关系,但现在连起争执的时间都得珍惜喔――『白夜』队的威胁姑且是熬过去了,但随时都有可能会丧命的四国现状,可一点都没变。」



架开冰上的反驳。



「也许不会死亡的场合,有那种人生吗?」



右左危博士开玩笑似地说道,但并没有要妨碍钢矢的意思――倒不如觉得那样适当的性格以后会很合得来。不过关于紧绷绷穿著魔法少女『Pumpkin』的服装,也就是穿著自己的所有物的事,之后也不是不想聊看看就是了,基本上她始终对『成年人』的存在内心感到仗恃。



相比之下,即便同样是年长者,钢矢会经如此轻微争辩后,就感觉和冰上『合不来』也不无道理。



意图暂且不提,同样是稳坐No.2的方式来生存的她与她,其立场却正好相反――透过循规蹈矩、认真严肃生活而取得第九机动室No.2的冰上,和藉由彻底反覆无常,推托回避与人的接触或冲突而获得『Summer』队实质上第二把交椅的钢矢,不可能会义气投合吧――倒像彼此是对方的反面教材。



不过很幸运地,在会议开头绝对和平联盟就与地球扑灭军突然决裂什么的没有发生,不是因为哪方妥协了,而是在目前的议题『决定队长』这点,钢矢想拥立的队长,是冰上没有理由反对的人物。



换言之,



「我想让空空当队长。」



钢矢看向十三岁的少年说道。



反倒是被这么看著说道的少年不禁吓了一跳讶异不已――因为他正若无其事退出这场会议,浸身于至今为止的回忆中。



陷入沉思著。



空空少年认为既然都集结相当的人数,就不是自己该出面插嘴的场合,所以才对钢矢的提案大吃一惊。



瞬间反应不能,



「这不是很好吗――不如说是很妥当的选择吧。」



右左危博士如此附和,



「冰上酱,那样的话也不会反对吧?」



向到此为止的旅途上一同行动的同伴……原同伴套话。



「毕竟是你上司当队长。」



「啊,嗯……嘛,那样的话……没问题。」



冰上露出犹豫的样子,但还是同意了――露出迷惘的样子不是在假装,而是因为看不穿钢矢想让别组织的空空当队长的意图。



虽做过简单的自我介绍,但以不清楚空空空和杵槻钢矢在四国有什么样同盟关系的冰上来看,钢矢的提案难以理解到无法看穿――如右左危博士所言,只要成为队长的是空空,作为忠实部下的她也没理由反对。



不过身为上司的空空,可以的话倒是想要冰上反对,然而对不仅是冰上,在场的谁都没持反对意见、顺顺利利的展开也不该打岔破坏。



还期待和自己颇有孽缘的手袋鹏喜,或一有机会就以找自己碴为己任的地浓凿肯定会反对不是吗,但那两名少女在此也默不作声。



空空自身也沉默不语,所以大概明白那两人多半也不是在这种人数商谈的氛围中,会积极发言的类型。



六岁的酒酒井缶诘和人造人『悲恋』基本上是采取只参加不参与讨论的态势――这场会议的主导权如同空空事前所预想的,是掌握在年长组的冰上并生、左右左危和杵槻钢矢手上。



无所顾虑就这样让今后作战的主导也由年长组来执行一点都没问题――但随意放任后自己却成为了队长。



尽管想慨叹怎会这样啊,但这对空空少年也是常有的事――回想起来,之前不也是因为类似的经纬而以十三岁之身坐上第九机动室的室长职位吗。



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决定自己命运的感觉,在不好的意味上习以为常了。



……说是这么说,空空无法理解的是左右左危博士的企图。虽没有直接关系,但空空仍和她的『女儿』有过一时――说是略微瞬间也行的――共犯关系。



取决于看法,她『女儿』――左在存也能说是因为空空的错而死的,那右左危博士会将空空视为『女儿的仇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然而到现在都完全看不出她有那种愤慨。



初次见面的自我介绍也直率到空空差点无言以对,就他来说,关于左在存的事,也不是不想与身为其母的右左危博士聊聊,但对超过三十岁的女士穿著魔法少女服的身姿目瞪口呆,而没有认真在会议上(不过空空自己也穿著女装就是了)。



钢矢和冰上想让空空成为队长的意图,思考一下也不难理解――但唯独右左危博士就意味不明。



不过在集团中,空空空是会过度察言观色的异质少年――要是有能在此大声反驳的自我主张,现在的他应该会在本地国中的操场健全地打棒球吧。



「那从现在起队长就是空空啰。当然基本上还是得募集全员意见来决定行动,但最终决定权在空空身上――那么以CLEAR四国游戏为目标,团结一致行动吧。」



钢矢对此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似地总结――无计可施的空空只好接受那个决定。



话虽如此,即便让空空当队长,钢矢与冰上之间所产生的对立并没有完全消除。



别说是消除,她们虎视眈眈瞄准队伍No.2的意图还更加碰撞,也为今后带来不安。



也许是场无可避免的争斗。



尽管那点她们自身没怎么发觉到――这两人都继承著可说是空空空唯一重要的故人,剑藤犬个的遗志。



冰上实际继承小小英雄的照料人这剑藤所担当的职务,而钢矢则是被剑藤亲口拜托,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空空就交给她――在那观点上她们之间也产生不把十岁年龄差当回事的劲敌关系。



敌视到连空空空本人都丢在后头。



虽说离团结一致的现状还很远――姑且这八名成员的队长就暂定、或著眼现实就决定是空空空。



「那么首先请队长来发表几句话。」



宛如接下来要开始宴会般,钢矢明显在半开玩笑地说道――不知该怎么回避的空空就如此接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