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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话「珍惜绿色!在孩子内心栽种树木吧。」(1 / 2)







没有叫杂草这名子的草――讲是这样讲,那你知道多少杂草的名子?







在这第7话,死的人不会复活。总之就是发生极为普通的事。







游玩四国游戏,谁都会深受同感的一点,便是『一旦走散,就很难会合』,所以空空在四国游戏最终日探索数座『起始的无人岛』的候补之际,才选择不分散八人战力,不分头行动,全员一起调查的战略――然而从一开始就发生队长突然走散的展开。



这完全是预定之外的事件,但并非预料之外的变故――在至今为此的冒险尝过无数次苦头的他们,可不是会不思进取到像不研究『万一走散时的对策』的生物。



说是这么说,对策本身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走散的话别胡乱到处移动,停留在好找的场所』这小孩迷路的基本对应――彼此互相寻找,在辽阔的四国岛是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能相遇的。



当然,由于是『飞行时队长从旁被强行拉走』这种急转直下的展开,再怎么样都必须去援救,无法墨守这基本。



对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风』,有『水』这对抗策的酒酒井缶诘,是只身前去营救――其余五人就降落到地面,潜身在好找的场所,等待空空他们回归。



钻研出那种战略的便是钢矢。



施展她作为战略少女的本领。



好找的场所――不是四国居民的空空也容易找到的场所,选项当然很有限。而且不管是钢矢、手袋还是地浓,都来自于四国右侧,对左上――爱媛县的地理没那么清楚。



但『提到四国』啊,不是各处都平均散布著八十八个所灵场的存在吗。不管走到哪,大多都会有『这里是第几灵场』的看板,如果选那为碰头的场所,只要有服装的机动力,要再会也不是不可能。



以前钢矢要与结为同盟的地浓碰面时,会选在第十二号名剎的烧山寺,就是因为那种理由。嘛,结果那时地浓豪爽地放人鸽子,没成功碰头就是了……。



「第五十五号名剎……总之就在南光坊等吧――约好有什么事就在那别移动,绝不要著急回来。一定要救下空空啊。」



钢矢向缶诘如此祈求――尽管真正是想自己去,但能预测抓人的是『Space』,直觉自己去援救反而会有危险。



那直觉虽是正确的,但绝没有确切的证据,就钢矢的立场来看,因为很难全部托付给没怎么建立友好关系的『魔女』,还心存不安。



但也别无他法。



委托给缶诘目送后,就不该再絮絮叨叨――自封作为副将的她,必须整顿好留下的队伍。



诱导左右左危、冰上并生、手袋鹏喜和地浓凿前往第五十五号名剎南光坊――由于是飞行移动,几乎没有迷路就抵达了,刚进到里头,雨便开始下了起来。



姑且跟计画好的一样。



看来缶诘成功以黑衣魔法少女的魔杖,降雨在四国全境,封印住『风法师』的魔法――钢矢放下心来。



尽可能地放下心来。



之后就等待他们的回归――但就算只是这样,也有副将的辛苦之处。



毕竟不管队长是不是空空,无论在好的意味上还是坏的意味上,空空队都是以他为中心成立的队伍。几乎是借助那名少年的人际关系,因此现状下这五人之间,呈现相当安静、若干隔阂的氛围。



顺带一提钢矢会选择第五十五号名剎为碰面的地点,不仅是因为号码由相同数字组成容易记,南光坊还是八十八个所灵场中,唯一有『坊』这个字的名剎――即便迷路到哪去,只要握有号码或名子其中之一,都肯定能到达才对,作为碰面场所来讲,或许设定了没有比这更适当的场所,然而过了一会慎重思考,就后悔还是太耗工夫了。



和地浓碰面会约在烧山寺,虽然是因为那里在灵场巡礼中,是以『巡礼杀手』这外号闻名的最初难关,但也不是那么好找。



怎不快点回来啊空空,难得她会如此软弱地说道,就这么持续安静的氛围,或许作为在寺院避雨而言是相当正确的,但作为战争来讲可不正确。



等待的时间也得善加利用。



所以就对手袋说,把昨晚她孜孜不倦做的名单,在此共有出来――写有四国魔法少女本名、魔法少女名和所使用的魔法的那张名单。



就算没什么意义,起码也想记忆不明不白就死去的她们,如同墓碑般的所记载的便条――不过,钢矢会想在此共有便条,并不是基于那种多愁善感的动机。



而是要求取和地浓、手袋与她自己不同的价值观。



不是从绝对和平联盟,而是以地球扑灭军的观点来看这张名单的话――也就是以右左危博士与冰上的观点来看这张名单的话,说不定会注意到什么。



注意到钢矢她们太理所当然而没注意到的事。



从别种角度来观察的探讨。



当然,虽然很难认为会有什么,但还是勇于尝试,『能做的事就全部做下去』可不是空空的专利。



「哼嗯……?」



右左危博士快速浏览便条,看完传给冰上――姑且,冰上的感想是『原来还有这种魔法的持有人啊』,看了很惊讶,但没什么新发现。



死了这么多女孩子――之类说不出话来的感慨也不是没有,但大半都是想杀死她上司的魔法少女,涌不起多少同情心来。



冰山美人。



在那种意味上,会稍微牵扯到『Summer』队的魔法少女『Metaphor』……登淀证这名子。是之前从右左危博士那听到的名子,似乎是和冰上的前任者剑藤犬个,有联系的少女。



那里与杵槻钢矢一样……。



想到空空最初遇见的是这孩子,他才能在四国存活到现在,就只为这名素未谋面的魔法少女的冥福做祈祷。



「呵呵。」



旁边看完名单,打从出生以来大概就没为谁的冥福祈祷过的右左危博士笑了。



「偶尔啊――不是有电视节目会做,被父母取怪名的孩子,之类的特集吗? 被取些像动画角色的名子或很难读的汉字。说现在的小孩会被取这种名子,还真是可怜啊――如此之类的,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才播出的呢?我想最后不是把名子奇怪的孩子当作笑柄,就是欺负虐待喔――」



「嗯……」



冰上含糊地肯定。



看似一如往常得意的『反观世间』,但在这种时候,右左危博士也不是想斩除社会问题吧。尽管她女儿取名为『在存』,她自己也被取名为『右左危』这名子,的确会有那方面的思虑吧。



「哼嗯ー,我的情况是因为『左』这姓氏本来就很特殊――与被父母取名类似,从祖先那强制继承下来的姓,不是什么问题吧?就算取些怪名子,也可换个想法当避邪用――啊,我只是看名单上写的名子有感而发。把想到的事说出来而已,不用在意。」



「嗯、嗯……,对,那么说来,确实有些怪名子呢。」



很清楚能言善道的右左危博士是不会『把想到的事说出来而已』的冰上,为了刺探她真意,姑且先附和对方。



「パドドゥ・ミュール……,是外国的名子吧?」



「啊,对。是留学生。」



在『Winter』队和她是队友的地浓如此答道。



「是个金发双马尾,超可爱的孩子喔。比魔法少女还魔法少女的感觉。不过是最先死的。」



平淡补充沉重的情报。



但这份名单的魔法少女几乎都死亡的如今,不过是早晚的不同――或是现在存活的地浓、手袋,钢矢,



太晚接受事实罢了。



「不不不,冰上酱。我说的不是本名,而是魔法少女名喔……,你们自己是怎么想的?魔法少女『Pumpkin』、魔法少女『Giant Impact』、魔法少女『Stroke』。」



右左危博士反问魔法少女们。



「? 说觉得怎样……,帮自己取了很帅气的名子,非常感谢之类的吧?」



地浓――『Giant Impact』答道。



嘛,尽管她的性格就那样,但一般被取那么夸张的代号,正值青春的少女也会退缩吧。



有种名过其实的感觉。



「我――老实说蛮讨厌的。『Pumpkin』根本不是取给女孩子的名子。不过是习惯了啦。」



「我……」



手袋没开始讲多少便摇摇头。



的确,『Pumpkin』姑且不谈,『Stroke』这名子很难去抱怨什么――高兴什么也是。



就只是单纯的词汇而已。



会困惑要怎么反应很正常。



所以手袋,



「……觉得『Collagen』这代号很酷。」



便如此追加道――是在代述自己钦佩的队长的心声吧。



「嗯,嘛,这样啊――其他的魔法少女大概也是那种印象。说是被取些没有感情的名子好呢,还是说不带有意义呢――总之都让人觉得是一时想到随便取的名子。」



「……使用的魔法和魔法少女名看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牵强附会来看也不是没有――比如钢矢现在穿著的服装的原持有人,魔法少女『Frozen』,与使用的魔法『融解』有一定程度的关系。



但既然有二十组组合,解释成会发生一、两起那种偶然似乎比较正确――右左危博士如此对应,一语破道来说,大概就是不想刻意避免那种『偶然一致』,看来真的是突发一想随意命名的。



尽管很难在本人面前开口――绝对和平联盟彻底把少女们当作『实验品』对待,为了在组织内即便犯错也不让她们感到威严,服装的设计都是以『可爱』为方针。



所以组织没有特意给予『适合魔法少女的名子』吗?只用数字或记号来称呼,又没意思过头,太直接了,因此才取些意义不是很深远的西洋文字――「嗯ー。我最初也那么想,但那样的话取些超可爱的名子不是更好吗?真要与服装设计品味相同,发挥可爱的命名品味――取些像动漫角色的名子会更好吧?」



像是回答我方不言而喻的疑问,右左危博士如此说道后,拿回冰上手中的名单,再次确认般从头过目一遍。



「――所以还想是弄成看似没有意义的暗号,或全魔法少女的字首串起来会成为什么文句之类的……,但牵强附会来看都不成文义。」



「……说到字首,『白夜』队五人的魔法少女名都是以字母『S』为开头呢。」



『スパート(spurt)』・『スペース(space)』・『シャトル(shuttle)』・『スクラップ(scrap)』・『スタンバイ(standby)』――这不会是偶然吧。



作为魔法少女是『S』级别的意思,冰上如此理解――右左危博士也没有异论地,



「嗯。我也那么觉得。」



点头同意。



「因此一般魔法少女们的代号,应该也会发现什么意图才对……有人有意见的吗?」



没人。



谁也没举手。



讨厌『Pumpkin』这魔法少女名的钢矢,就如空空想的那样,觉得取那种名子像在说自己『脸皮厚』一样――然而经过外部者的重新指摘,也感觉这『奇怪的名子』不是一笑了之的问题。



绝对和平联盟的高层果然是有什么意图命名魔法少女们的吧……,话虽如此,就算想提出疑问,绝对和平联盟高层的重要人物几乎也在四国游戏丧命,如今取得确认恐怕很难。



「可是高层的大家看起来也没被取些有意义的名子啊。你看,在四国搭起屏障的那位,怎么想都是个怪名。」



「嗯ー……」



对于地浓的发言,钢矢绞尽起脑汁思考。



那大概是在说,魔法少女『Camel spin』吧,但想到那是取自于花式滑冰的美技名,就蛮难割舍『怪名』的印象。



不过,把它看作成地浓所属的『Winter』队队长,魔法少女『Kiss and cry』的变化,也能视为随便命名的一种吧。



再怎么思考看来都是现在导不出答案的谜题,之后有遇到『白夜』队,也问看看好了。



「……空空在地球扑灭军被称呼为『丑恶』……那是怎么取的呢?」



联想到的钢矢试著问道――尽管地球扑灭军的代号比较像绰号,与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名不同。



「那应该源自室长随意命名的东西,然而大多是像我的『篝火』这样,把形象适当地换个说法。」



「适当地换个说法叫『丑恶』……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空空的啊?」



钢矢与其说在批评,不如说是面带苦笑地如此说道――实际想想空空空的形象岂止是『古罗提斯克』可以形容的,便觉得是个适切的代号。



「那取为『悲恋』有什么理由呢?」



接续问向右左危博士。



「那是从你弄坏的『恋风号』变化过来的――没什么意义。……更应该说是想避免产生意义吧――从『名子』暴露出身分是『炸弹』就糟了。」



「哼嗯……」



如此看来,魔法少女名果然还是没什么含意吧――至少跟四国游戏这种限定的情况无关。钢矢姑且先这么认为。



嘛,作为度过等候时间撑场面用的话题就有意义――尽管现在空空他们还没回来的样子。



「我、我以前见过地球扑灭军……叫做『万剐』的人。」



从右左危博士那取回名单时,手袋如此说道――尽管在昨天的会议上几乎没有发言,但似乎在队伍人数暂时变少时,发言力就会隐约上升。



『万剐』。



对那名子有强烈反应的是钢矢与冰上――因为那是剑藤犬个这名少女的代号。



右左危博士虽然也知道,但她对剑藤犬个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触,只是想起『啊,那么一说,根据我前夫的情报,当初地球扑灭军招揽手袋鹏喜时,担当的就是剑藤犬个』。



不过昨晚与冰上的谈话里,也谈过在作为人造人『悲恋』的无数个个人资料里,或许有包含剑藤犬个和其对立的花屋潇的个人情报的可能性,因此是有一定兴趣的话题。



尽管右左危博士与冰上也必须为了今天好好休息睡觉,没有更深入那个话题……。



「右左危博士。在那之后我仔细思考过――」



果不其然,冰上会趁这机会旧事重提。涉及到『悲恋』的制作与地球扑灭军的内部情报,在比率上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成员较多的情况下,本来是不该多说的,但一有关空空就失去冷静的这名秘书,似乎管不了那么多。



嘛,右左危博士就是利用冰上那点,让本来在内勤的她陪自己来到四国,所以对此也责备不了――任何事情都各有长短。只要别『不长不短』就行了。



「――要说那个假说有漏洞的话还真的有。假使就算空空室长对『悲恋』里的原型产生反应,那也不过是无数里的其中之一――那种微乎其微的情报能引出室长的共鸣感吗?」



姑且还知道这不是能毫不掩饰公开的话题,冰上没说出具体的名子,向右左危博士提出疑问。



总之是想说,即使『悲恋』里含有剑藤犬个或花屋潇的要素,也不足以让空空产生共鸣吧,但右左危博士臆测她真正主张的是,空空根本就不会对剑藤犬个和花屋潇产生共鸣才对。



但最初对右左危博士提出『空空是对无数个原型里其中一个产生共鸣』这独特的假说就是冰上――与先前主张矛盾。



主要是她不想空空空对剑藤犬个或花屋潇产生共鸣吧――应该不至于是对前任者们的对抗心或嫉妒心。也许是基于类似信仰心的某种东西,认为那种轻浮的共鸣与英雄存在的空空不相称。



在含带那部分原因下,右左危博士回覆出极为现实的答案――奉陪别扭女子极为复杂的感情可不是左右左危的作风。



不如说她反倒会过分捉弄那种纤细的心理。



「虽始终以『悲恋』酱的无数个原型里,有空空君的旧识为假说――」



剑藤犬个的话题突然冒出这个主题,恐怕钢矢已经知道『旧识』是指谁了吧,但右左危博士还是隐瞒名子说道。昨晚的讨论虽中途就结束了,不过之后继续思考的,可不只是冰上――说是这么说,右左危博士有其他该思考的事,所以只是在躺床到入眠的短暂期间,模模糊糊地研究罢了。



「――但就算不是空空,一般也不可能会对那种原型的碎末,直白说根本像残渣一样的东西起反应。原型掺杂进双亲都不一定了――像和谁说话,就想断定那个人有什么样的朋友,太勉强了。」



更别提朋友的朋友了――右左危博士打个比方说道。不是什么夸张的比喻,在此以简单明瞭为优先。



「也、也是呢。」



「不过――共鸣(共感)就如同字面般是『共同感受』,本来就不是一方能做到的事。」



右左危博士假装和冰上的想法站在同一阵线后,又明确地转换态度――彰显性格之恶劣。



「要是『悲恋』酱也产生『共鸣』,音叉现象便有可能发生――互相作用。即使是感知器也无法感应、微乎其微的共鸣,只要彼此互相反应,就有可能现实化。」



「…………」



当然,右左危博士并不晓得昨晚『悲恋』对空空说的台词――然而,要推测『悲恋』对空空是否有那种想法,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



「特别是为了让『悲恋』酱机动所需的步骤中,被跳过的第四步――啊呀。」



正当要说到关键,右左危博士便戛然而止,是因为看冰上一脸消沉,自觉说过了头,节制――个鬼哩。



要是有那种关心的温柔,就不会被部下发起政变了――纯粹只是觉得自己说太多而已。



在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面前,特别是在杵槻钢矢面前说太多了――就右左危博士而言,在四国游戏公开『悲恋』,时机仍然尚早。



不该透露必要以上的情报。



所以,



「嘛,以地球扑灭军的立场来看,在今后继续与地球战斗的情况下,是不希望空空空这名英雄萌生出感情呢――对空空而言到底哪边比较好,我是不晓得啦―」



但英雄不可能永远都是英雄。



以一般论结束话题。



在那种意味上,出乎右左危博士意料完成第六、第七步工程的『悲恋』会在本日半夜自爆,或许能说是正好也说不定――因为要是空空和『悲恋』共度的时间太久,搞不好感情已死的少年的感情会重新复苏。



那才是真正杀死剑藤犬个的理由――尽管花屋潇会诬陷剑藤犬个处理掉她,是滥用权力来满足极为个人的思想,但如果是以保护英雄作为英雄的理由来理解的话,花屋潇所做的事,对组织而言利益绝不是相反。



「……的确英雄不可能永远都是英雄――就像少女也不可能永远都是少女呢。」



从旁插话的钢矢做出如此评论――尽管不确定是理解右左危博士与冰上之间的谈话到什么程度的发言,但本来作为用完就丢的魔法少女,却存活那么久的她的话令人感受沉重。



但没能从右左危博士那得到期望的解答的冰上,没对钢矢的发言反应(其实也许是听到了,但一反应,话题就有可能转往自己明明不是少女很久了,却还穿著魔法少女服的事,便下意识无视掉),



「『万剐』……由来是那孩子使用的武器喔。她和你见面时,不是很爱护地带著像是长棒子的东西吗?」



就把话题回归到开端的手袋身上――刚一回归。



啊。



注意到了。



「抱、抱歉――我东西忘在饭店,可以回去拿吗?」



注意到的瞬间,便如此说道。



蛤? 



大家一致怔住。







当秘书存在的冰上并生在第五十五号名剎南光坊受全员全力『怎么可能可以啊!』的吐槽时,她的上司空空空正与『魔女』幼童酒酒井缶诘、作为人造人的限时炸弹『悲恋』,一同步行于四国的深山中。



如果要记述更精确的场所,是位于德岛县县境附近――黑衣魔法少女『Space』一飞就把飞在爱媛县上空朝向濑户内海前进的他带到那里。



因此也引起脑震荡。



没死都不可思议的程度。



身体会吧嗒吧嗒四分五裂都不足为奇。



钢矢似乎也能高速飞行,但能高速飞行的魔法少女自身,到底会不会引起脑震荡呢――是知道对『魔女』酒酒井缶诘而言算不了什么啦。



也许是习惯了吧。



不过似乎需要努力做咯吱咯吱削减寿命的训练,空空可不想习惯――总之,击退(?)黑衣魔法少女『Space』,脱离险境的空空,为了挽回计画的落后,必须赶紧与钢矢冰上她们会合。



虽说在第五十五号名剎,没有当地地理知识的空空也不清楚怎么走,不过那里就如钢矢所想的,按照看板指示移动很快就会找到吧。



正想冒雨飞行赶紧前往南光坊的时候,



「别鲁莽行动。」



却被刚才还在催促空空的缶诘阻止了。



「尽管『Space』也许会回来,必须赶快转移场所,但大哥哥最好还是别飞行喔。」



「不,可是……」



的确身体状况很难说是痊愈。



不如说现在一放松神经,就会直接倒下――不是适合飞行的生命徵象。



规定上飞机驾驶员如果身体不适,不管症状有多小,都不允许在驾驶舱驾驶――虽也是因为要承担乘客的性命,但飞行本来就需要精密的操作。



飞没多久就马上坠落可是鸡飞蛋打两头落空。



何况这时候空空还必须抱著虽说是少女外型,但体格比自己好的人造人『悲恋』飞行,等到勉强恢复健康会比较好确实是真知灼见。



嘛,要是其他人向他这么忠告,空空也会勉强行事吧,但既然是来自『魔女』的建议,就不得不听从了――即便太依赖『先见性』会尝到苦头,也不会蠢到要刻意唱反调。



理想上酒酒井缶诘抱著空空和『悲恋』两人高速飞行至南光坊,是能最快与冰上钢矢她们会合的方法,然而遗憾的是,体格比空空更没发育完全的缶诘,别说是两人,一人都无法抱著飞行。虽说飞行魔法能无视质量,手长指长也不抓不稳――因此他们三人才在倾盆大雨下行军于没有建设道路的深山内。



尽管是比飞行在空中更艰难的路程,但这场雨是靠『水法师』的法杖『Cascade』降下的,以缶诘的控制,能让三人的周围避雨。虽是没有建设道路的深山,也有比推土机更高性能的最新型机器人打头阵,帮忙开创道路后,算不上是多辛苦的路程。



等移动到适当的地方,空空更恢复状况后,就飞往碰面的地点――姑且是如此预定的,然而这样真的赶得上时间限制吗?



「还在上午九点左右。虽说时间限制到今天为止,至午夜零时――还有十五个小时。即便中午才和钢矢她们会完合,时间也很充裕。」



「是啊。有十二小时的话……」



不如说,与『白夜』队的交涉能实现的话,根本连一小时都不用――按正规调查目标的无人岛,十二小时或许是不够,但那目标终究只是伪装用。



那么一说,缶诘的话让空空想起以前从某人那听到的训言――把人生比喻成一天二十四小时。



应该是在国中入学式还是哪个时候,从校长那听来的吧? 说什么人生以六十岁为考量,十二岁大约在一日之中的上午四点左右,所以你们就像还在睡觉一样,接下来会渐渐醒来――不过空空现在才十三岁,还没到睡醒的时间吧。



一天都还没开始。



剩余时间压倒性地长。



……不仅听起来厌烦,而且要把自己的人生假定成六十岁,感觉也不太可能。由于『大声悲鸣』的影响,人类的平均寿命也大幅下降,像空空一样生存下来的少年,都不认为自己能活过那平均岁数。



在十三岁这时间点,就相当迫近半夜了吧――刚才就突然被强行拉走差点被杀,现在也头晕目眩的,如果今天是除夕,或许就是空空的体内时钟开始倒数计时的时刻。



虽然是十分愚蠢的妄想,但如果空空能活到明天就是他十分满足、不知死活的人生,无疑是个严酷的事实。



「而且―」



不顾受脑震荡影响,只思考些无关紧要的事的空空,缶诘以平淡的口吻继续说道。



「也许能无效化时间限制――刚才说的,还记得吧?」



「……有唯一一个阻止爆炸的方法――?」



「也许有。」



仔细订正的缶诘――感觉没有想让人抱持期待与希望的意思。



空空边看著眼前的少女――宛如重型设备般啪咔啪卡地创开道路,少女外型的炸弹背后,



「什么方法?」



边尽可能冷淡地问道。



要是自己兴致勃勃太探身过去,缶诘会很难讲话讲话吧,他罕见地替人著想――不如说,一下以作为『人造人』的『炸弹』为对象,一下又以作为幼童的『魔女』为对象,通常以难以交流的存在为对象时,空空少年比较能顾虑对方。



「不明室的官方见解是,『悲恋』的时间限制怎么样解除不了啦――」



「那是『科学』方的见解吧?」



「哦,嗯……毕竟是不明室的见解。可是魔法也一样喔。不管是什么样魔法还是魔法少女,我都没看到能匹敌过『悲恋』的战斗能力。」



昨晚也和『悲恋』说过,就算是『白夜』队的魔法少女,恐怕也破坏不了『悲恋』吧――无法抢先妨害『悲恋』的自爆。



连拥有强大防御力的魔法少女服,都能轻松贯穿的拳力,简直令人瞠目结舌――没有从远距离连同四国一起破坏的觉悟,是阻止不了『悲恋』的自爆吧,半吊子的决心反而会弄巧成拙。



而且如此之下『悲恋』或许也弄不坏。



「……嘛,比『悲恋』先把四国弄沉海底的手段,倒是可能有。这么一来物理上『悲恋』会无法完成步骤二所输入的机动目的。」



豪爽地进行思想实验虽像一般的文字游戏,但想到就很在意那种情况到底会如何。



不过随意向右左危博士确认也令人担忧――虽然现在已经放弃了吧,但原本她是以回收『悲恋』为目标,冒险(半背叛地球扑灭军)前来四国的。



盲目提示能回收『悲恋』的手段,就算是违反伦理与良知的方法,她也很可能会轻易实行。



不会考虑什么成本投资效率(CP值)。



就算现在以队员身分行动,空空也不会忘记她是把自己女儿当作实验品的疯狂科学家――要是她的话,很可能真的会弄沉无人的四国。



因为在把砍倒树木、拨开草丛,为空空与缶诘持续破坏自然的『悲恋』当作实验品的意味上,会重视得跟亲生女儿一样的,就是左右左危博士。



尽管重视的方法错了,又和空空不同,不会产生共鸣吧……。



「嘛,一般来思考的话,就算在时间限制前四国消失不见,也会在指定好的经纬座标自爆吧。」



缶诘以『魔女』的身分,提出极为常识的意见――总之她想告诉空空的方案似乎不是如此。



「既然『魔法少女』阻止不了自爆――那『魔女』呢?」



「嗯……,那意思是说缶诘酱你阻止得了『悲恋』?」



「不行不行。」



立马否定。



大概是受不了被误会拜托那种事吧。



拒绝的工夫都懒得做。



嘛,酒酒井缶诘――在此的『魔女』,撇除作为『魔女』的不完全,以『先见性』这魔法也无法阻止『悲恋』的自爆吧。



「缶诘想说的是,『究极魔法』的话,怎么样?」



「……『究极魔法』的话―」



啊。



那的确在思考之外。



至今为止想都没想过的方案。



毕竟在暴露『悲恋』是炸弹之前,空空他们就得出取得『究极魔法』恐怕会伴随牺牲、风险很高的结论。



所以完全没有行使『究极魔法』来阻止『悲恋』的想法――不,会怎样呢?



虽说『究极魔法』有什么风险,但其真面目根本完全不明――依赖那种玩意比依赖『魔女』的『先见性』还恐怖。



不过反过来说,或许是非常有用、能非常有效活用的『魔法』――岂止在爆破前安全破坏『悲恋』,可能的话,连停止她的自爆机能……自爆本能都办得到。如此方便的『魔法』,或许才是『究极魔法』不是吗?



「嘛,只是有可能性,没有实现性呢――像小孩子一样。起码在缶诘的『先见性』里,那条路上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期待。不过如果是大哥哥的话,可以先放在心里。」



如果是空空的话。没有信心回应被如此莫名的期待,那才教人麻烦……,总之,缶诘斟酌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以『幼童』而不是『魔女』的身分,告诉自己这种『孩子气的方案』,就该先感谢吧。



「谢谢。」



边想著不能用像口头禅的口吻,空空边如此道谢。



「没什么。」



……可是,不知该说是本人,还是问题的机体,人造人『悲恋』就在两人前方开路。



就『魔女』来看,『悲恋』只是机械,听到没听到都无所谓,但对空空而言,可不是那么一回事――装作现在才发觉似地,



「听见了吗? 『悲恋』。」



向『悲恋』搭话。



「是的,长官。一句也没听漏。」



她不回头直接答道。



「觉得怎样?」



「不怎么样。」



如此说道。



「因为长官昨晚说好不会妨碍我自爆。我相信长官。」



「…………」



没被这么直接表明信赖过,空空无语了――到底这台机器人依什么根据说出那种话呢?



看空空加入『Spring』队时的样子,他蛮不在乎地说谎,泰然背叛对手的事明明都洞若观火了。



到底是信赖我什么?



「我会完成使命。」



不顾空空的疑问,在此『悲恋』再次表明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