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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前往伊库司托法」(2 / 2)




「别说得那么若无其事呀,真是可怕的世界啊——我明白你的心情了,你可别硬撑喔。」



「我知道。」



「事情会变得如何呢……?哎呀,总之,我们现在该做的事,就是前往伊库司托法。」



赛勒斯结束对话后,维尔换了个话题:



「说到家人——这次我也有受到你妹妹尤菲蜜亚小姐的帮助,高额的医疗费用全都是她出的对吧?」



「嗯,是呀。虽然她不太肯为我的冒险出资,但她却为了救你而慷慨地拿出一大笔钱。」



「我真的很感谢她……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向她本人道谢……伯父与伯母都过得好吗?」



「啊,他们三人都很有精神。我父母都已经退休,在别墅过著悠闲自在的生活。尤蜜是个比老妈还要可怕的女老板。不过,最近这几天她都在首都,她运气真不好。刚才我有联络她,她觉得很遗憾喔!」



日落后,车子依然继续前进。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晚的高速公路上。



「维尔,先睡吧,过度烦恼的话,会秃头喔。」



「说得也是。赛勒斯,你的发线似乎后退了相当多?」



「毕竟我们都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嗯,晚安。」



「晚安。另外,我要谢谢你。」



「现在道谢还太早喔,不客气。」



车内的电灯熄灭后,车子依然继续前进。



* * *



翌日,十八日的早上。



车子抵达位于拉普脱亚共和国南部的埃里特沙市。



只要来到此处,接著就能在道路右侧看到庄严的中央山脉。白雪覆盖到半山腰的群山出现在晨雾中。



加完油,补充完食物后,车子再度启动。



不久后,车子依照赛勒斯的指示,下了高速公路,然后穿越小城镇来到郊外,停在杳无人烟的田地正中央。



在维尔的建议下,赛勒斯命令兼任保镖与司机的那两人在此处使用床铺小睡片刻。



虽然轮流开车的两人说自己的状态没问题,不过赛勒斯还是说:



「这是雇主的命令!」



为了应付接下来的险峻山路,所以赛勒斯决定让他们睡约四个小时。



维尔与赛勒斯两人将折叠椅放在车顶上,代替保镖们来看守附近一带。话虽如此,在这个只看得到地平线的场所,连行驶中的车辆都看不到。



赛勒斯把散弹枪放在脚边,脖子上挂著双筒望远镜。



赛勒斯把附有望远瞄准镜的步枪交给维尔:



「你的枪法还没退步吧?卡亚西的第六名。」



被如此问道后,维尔有点悲伤地回答:



「很遗憾,我的枪法没有退步喔——毕竟这些年来,我已经射过好几人了。」



两人使用小火炉来煮水泡茶,然后一边喝茶,一边在车顶上聊了四个小时。



两人聊了年轻时的事,以及高等学校岁月的回忆。



* * *



「是伊库司啊!」



赛勒斯把头伸出车窗外大喊。



司机们醒来后,便从该处出发,持续开著车。车子爬完险峻的山岳道路,越过「南隘」。伊库司托法的入境路线只有两条,其中一条便是名为「南隘」的路线。



时间是下午三点,西垂的太阳照耀著伊库司托法的国土。



从南隘可以看到被雪山围绕的壮丽的拉斯湖,以及宛如迷你景观般的首都郡斯特。拉斯湖上的冰已经融化了,美丽的蓝色湖面很宽广。



「啊,久违五个月了。」



坐在后座的维尔感慨地说。当时,他曾带著大量枪械与值得信赖的部下,搭飞机来到此地。



「什么嘛,原来你很常来啊。虽说是伊库司,但天气还是好冷啊。」



赛勒斯觉得冷,便关上窗户。位在平地的拉普脱亚与位在高地的伊库司托法的天气会相差一个季节。



「这下得去买外套了。」



车子沿著弯曲的山路下山。由于通往伊库司托法的陆路只有此处与「北隘」,所以人们会仔细地进行道路的除雪与维护工作。



人们在扩宽后的道路两侧设置了雪崩护栏,而且到处都有观测站与避车道。



「伊库司托法也变得现代化了。毕竟伊库司托法目前已是洛克榭境内最大的观光大国,拉普脱亚只是一个前往伊库司途中会经过的国家。」



很久没来这里的赛勒斯感慨地说。



车子顺著斜坡往下开,即将抵达黄昏的郡斯特市区。



「那么,维尔,接下来该往哪走呢?」



「去警察局。继续往前开,就会在大马路右侧看到首都警察的总部。」



「好是好……你打算去自首吗?」



日落时,维尔与赛勒斯抵达了目的地,漫长旅途暂且告一段落。



两人让司机们在停车场待命,并告诉他们:「必要时,请找家饭店过夜。」



接著,两人走进用石头砌成的警察局。



维尔一进入警察局后,便对刚好位在该处的年轻警官搭话。



他身穿藏青色制服,制服上有巡查的阶级章与绣著「皮亚札」字样的名牌。



「我有急事,请问我可以和黎恩·瓦廉先生见面吗?」



皮亚札巡查瞬间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说:



「我想瓦廉警视监应该还在工作……请问你有什么事?你的名字是?」



「我无法在此回答这两个问题。因此,请帮我传话。」



「什么?」



「这件事很紧急,拜托你,请帮我传话就行了。那么,我要说了。」



「算了……我不介意,请说吧。」



皮亚札巡查把笔尖放在便条纸上,维尔对他说:



「『我想在山谷中找到垂向右下方的林奈花。』」



「什么?」



皮亚札巡查一脸讶异地走到警视监室前,然后敲了门,报上姓名。



「进来。」



位在此房间内的是一名满头白发、年纪约莫六十开外的男性警官。挂在房门上的名字以及绣在胸前的名字都是瓦廉。



瓦廉正戴著老花眼镜,坐在厚实书桌前与大量文件奋战。



皮亚札巡查一走进房间后,瓦廉便一边摘下眼镜,一边抬头问他:



「皮亚札,怎么了?」



「有一名男子想要见警视监您。」



「啥?我没有预定要见客啊。」



「对方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由于他没有报上姓名,所以我本来想要把他赶走,但他又说只要帮他传话就行了。」



皮亚札巡查从口袋中取出便条纸。



瓦廉也跟方才的皮亚札一样,露出讶异表情。



「念出来吧。」



「是!」



皮亚札巡查一念出手上那张便条纸上的句子,瓦廉便迅速起身,其气势甚至使得桌上的文件随之翻飞,他说:



「现、现在立刻把他带来这里!」



* * *



「维尔!维尔!——真高兴可以再次这样称呼你!」



身穿朴素罩衫的女王泪眼汪汪地抱住他。



「真高兴见到你!你要待几天都行!伤势不要紧吧?药够吗?」



满脸胡子且一身登山者打扮的女王丈夫亲切地对他说。



赛勒斯一边在身旁看著好友的模样,一边嘀咕了一句:



「该怎么说呢,感觉真是厉害啊。」



时间来到深夜。



地点是伊库司托法的皇宫。



如果不说的话,此处大概会被当成是「稍大的山中小屋」。室内摆放了许多照片,感觉就像一般住家——



不过,这里的确是该国的皇宫,而且还是女王的办公室。



在警察局内,维尔与同行的赛勒斯立刻就被带到警视监的房间。



名为瓦廉的警视监什么都没问,立刻准备了警车,直接将两人带到皇宫。



该国的女王夫妇正在该处等候他们。



维尔向两人介绍赛勒斯。



「呃……那个……我感到很荣幸!」



赛勒斯相当紧张地低头说。



女王身穿白色罩衫搭配藏青色裙子,打扮相当朴素。女王带著清秀的微笑对他说:



「欢迎来到我们伊库司托法。」



赛勒斯吓得抖了一下背部。



「那么,我差不多该告辞了。」



赛勒斯如此说道,打算溜走,但维尔却说了这句话来挽留他:



「我有很多事要请你帮忙说明喔。」



虽然夜色已深,但四人还是进入会客室继续谈话。



女王夫妇准备了茶水与简单的餐点。



虽然与对话内容无关,不过赛勒斯初次得知女王在喝红茶时,会先把果酱溶进茶中。



赛勒斯也发现到,不知为何,其他人会用菲欧娜或菲来称呼法兰契斯卡陛下。



维尔说完这段很长的经历后,赛勒斯终于习惯了这种场面。接著,赛勒斯自豪地用略为夸张的语气来说明他所采取的行动。



说明完毕后,班奈迪由衷地感叹说:



「真不愧是维尔啊,希望你能分一点好运给我。」



菲欧娜用坚定的语气说出这句也可以理解为命令的话:



「维尔,请你暂时待在这里,我们会保护你的。你放心,明天一早,我们就会立刻联络伯母与艾莉森小姐。」



「菲小姐,谢谢你。不过,我也不能一直躲在这里。虽然我还不知道这次想要杀我的『幕后主使』是谁,但我一定要找出对方。」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现在不管回到斯贝伊尔首都,还是洛克榭首都,都很危险对吧?」



班奈迪说道。



「……是的。」



维尔遗憾地轻轻点头。



「再说,那个幕后主使今后应该也不会轻易露出马脚吧。就算抓到一两名执行计画的人,也没有意义,这道理你应该很清楚。」



「……没错。不过——」



「不过?」



「不过,那三人没有必要死……」



「三人?」



「巴内特上尉、罗德高级中士,以及——」



维尔用右手指头抚摸左手腕上戴的手表:



「克雷少尉。他们的死只是受到我的牵连——不,是我的错,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件事。我只是想要让主使者——接受应有的惩罚。我很清楚,过去曾用类似方法杀过好几人的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要先彻底解决这件事后,再退休。」



「喂喂,维尔,你还是别复仇比较好喔。怎么了?这不像你喔。」



赛勒斯想要把维尔拉回正轨,于是便对该国的女王夫妇那样说,以徵求赞同意见:



「对吧?女王陛下,班奈迪殿下。即使去复仇,也没有什么意义对吧?」



接著夫妻俩露出严肃表情。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要复仇的话,我们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赞成妻子的意见。」



「咦咦咦?」



赛勒斯发出很可笑的声音,赛勒斯身旁的特拉伐斯少校则恭敬地低头说:



「多谢两位。」



女王传唤御医过来后,当特拉伐斯少校正在接受御医的问诊时,赛勒斯很坦率地嘀咕:



「哎呀,没想到两位居然要帮维尔复仇……该怎么说呢,真令人感到意外。」



菲欧娜正面看著赛勒斯,然后微笑说:



「因为那不像是特拉伐斯少校会说的话呀。」



赛勒斯歪著头说:



「什么?——陛下,你刚才说什么?」



「『特拉伐斯少校』这个人拥有钢铁般的坚强意志。无论是好是坏,他都完全不会拘泥于个人仇恨喔。」



「所以呢?」



「他本人也许没有察觉——目前那个人正处于维尔赫姆·休尔兹与特拉伐斯少校之间喔。」



赛勒斯望著女王的微笑,轻轻点头说:



「啊,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