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蠢动者(2 / 2)
一叶三人抵达学校,大门附近已经狙击了许多人。集中的人大半是学生。
能在学校里看对战表的只有学校的关联人员和一部分媒体。不出场比赛的学生们也对对战表究竟如何很在意吧。
“啊……那是八神同学!”“龙宫寺桔梗也在!”
(让人不好意思呐,这样……)
成为翔舞祭正赛的出场选手的话,在学校里都会成个小名人。
虽然只是个魔奏士,某种程度上说也会受到知情人士的关注。
三人穿过正门,穿越聚集在大门口的人群进入大堂。
然后,他们抬头看起被摆在那里的电影院银幕大小的巨型电子公告牌。
公告牌上显示现在的时间是16:40,对战表发布是在17点。还有点时间。
“啊拉?八神同学?”
一叶看着电子公告牌时,传来一个曾听过的沉稳的女性声音。
一叶回过头确认对方是谁,那是前几天和一叶在预选赛里战斗过的,光牙院星那。
“光牙院学姐。上次多谢您的关照了。”
“我才是,多谢你了。正赛里遇上了可要手下留情啊。”
这么说着,星那“哼哼”的朝一叶露出微笑。
“龙宫寺同学也是。”
“是。我才要请您多关照呢。”
对着认真致礼星那,桔梗鞠躬的回礼。
之后星那向她伸出手,桔梗也伸手回握。
(一边是三年级最强的女性魔奏士,另一边是两年级最强的女性魔奏士啊)
两个人用力握手的样子,在一旁看着像一幅画一般。
也因此,不知不觉间桔梗和星那,聚集起了周围学生们的视线。
两人发现自己受到关注,有些害羞地分开手,然后朝周围致意。
“光牙院星那,虽然和我们的家族不同,但是她是和我们有着相似经历的人啊 ”
注意到时,瓦列莉亚已经走到了一叶身旁。
“相似是?”
“她的出身不明。我和你都不是四大名门的嫡子而是被捡回来的孩子对吧?其他决赛的出场人员,除了光牙院学姐之外都是有深厚历史的魔奏士家族的直系后裔。和我们这样的杂种不一样。”
“杂种……”
仔细想想,瓦列莉亚所说一叶也明白。
确实在这个意义上,星那和一叶还有瓦列莉亚类似,和其他学生在血统上的纯正度上不一样。
“她的魔法系统也还不明确呢。而且,她和八神博士制造的精灵翔机【阿尔比恩】的相性很好……”
光牙院家,是个连对魔法历史有过深入研究的一叶都不知道的小型家族。
姑且他们还是有点历史传承的,但到现在为止一直在研究精灵子,魔法使用者还没能上得了台面。
——但是,虽是这样她还是能如此优秀啊。
“也就是说,她是个很努力的人啊。”
“嘛,应该是这样。”
一直说到这里,一夜才领悟了瓦列莉亚的真正意思。
清纯、高雅、文静——她的举止像是家境优越的大小姐们一样,她很可能是个深入骨髓的努力家。
她并非华而不实。
“不过,这么说来,桔梗也是这样的呢……”
“诶?”
瓦列莉亚很吃惊。
“她也一直作为她在努力着啊。当然,是为了那个家。”
家境的好坏不能决定人的努力程度。
大家族有大家族的难处,小家族也有小家族辛劳。
“这样啊。这点我也有体会。”
不管出身如何,都会有因为出身所带来的问题。
就像刚才桔梗说的那件事一样。
——就在这么一来二去时头上那块电子公告牌显示的时间已经变成16:59了。
“时间差不多了呢……”
到刚才为止大堂里仍透着让人烦闷的气息,现在逐渐由喧嚣变为寂静。
大家,都为会出现怎样的组合紧张不已。
特别是对于出场选手来说,最初一场和谁战斗,说是决定了整个大会的前途也不为过。每个人都尽量想要避开与自己相性不合的对手战斗。
不久,完全的沉默占据了整个大堂。
大家都慢慢地抬起头,仰望头顶的电子公告牌,等待发表的那一刻。
——时钟上的数字,变成了17:00。
乒乓乒乓的铃声从馆内的扬声器发出,接着学园放送委员会播音员的声音传了出来。
“接下来,就发表翔舞祭正赛阶段的对战表和晋级表了。”
(终于要来了……)
一叶看向桔梗,桔梗也回看一叶点了点头。
羽羽斩也很紧张,紧紧握住了一叶的手。
“在此之前,由在A组获得最高点数通过预赛的,卫冕冠军御门健介选手,进行正赛阶段的开幕致辞。——有请三年C班的御门健介选手。”
看来在开幕前要由御门家的儿子上台演说。
(御门家的长子啊……)
在学校里没有面对面和他打过招呼,不过,年幼的时候一叶和他有见过面。
说得好听点他是性格开朗,说得难听点就是有点轻佻的轻浮男。
而且他——
“那个,接下去要发布对战表了,不过会赢的是身为去年的冠军,同时又是三年级首席的超优秀的我。然后我要和桔梗同学堂堂正正的交往。桔梗同学,我喜欢你!!!!!!!!”(译:觉得他烦人的人请放心,他还剩一句台词)
周围响起了“嗤嗤”的笑声。
身在其中的桔梗涨红了脸害羞的低下头。
没错,御门健介喜欢桔梗,记得他因此非常讨厌一叶。
所以一叶也没特意在学校里去问候健介的打算,恐怕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在一叶转学过来之后,总觉得两个人在相互避开对方,一次都没说过话。
“桔梗也是够辛苦的呢……”
旁边的瓦列莉亚感叹道。
“真是的……”
“这可不是别人的事吧。”
“……是呢”
虽说如此,不知健介是绅士还是胆小,他很少直接接近桔梗。
(但是,确实桔梗的父母和御门家的关系比较好啊。考虑到今后龙宫寺家和御门家的关系发展,他们会想要桔梗嫁进御门家吧……)(译:以下纯属个人观点&口胡,龙宫寺家如果能不失体面的把桔梗嫁给一叶才是最优选择,御门学长输给一叶御门家自然无话可说,桔梗嫁给一叶后八神家的产业迟早全部要给独子一叶继承,约等于八神家是龙宫寺家的囊中之物了,小夫妻的感情也不用担心,最好能让一叶入赘,那就完美了。所以龙宫寺妈妈才放任女儿如此外向往男人家跑吧,话说居然到现在连绯闻都没有?)
在这次的翔舞祭让桔梗成为奖品,肯定是认为冠军基本是御门家的囊中之物了。
桔梗获得冠军的话,也能给龙宫寺家贴金。桔梗为了替一叶做【羽羽斩】,努力地和自己的父母交涉,一叶非常感激。
(不过实际上今年的参赛者都是个中好手,到底谁会获胜还未可知呢……)
这之后,御门健介那不知是有条理还是没条理的演说结束,终于到了对战表的发布时间。
“那么,众所期待的对战表和晋级表就要发表了。”
一叶和瓦列莉亚还有桔梗和星那一同盯着那里。
电子公告板上显示的数字时钟消失,随之而出的晋级表,沿着晋级线,前方各有两人一组的选手名单。
首先是第一轮第一场,最初的两人是——
“——是本小姐呢。对手是。”
玖樱瓦列莉亚 VS 冲田惠
(擅长远距离作战的瓦列莉亚,还有以近战为主的冲田。是个很有趣的对战组呢。)
看不出哪边会赢,不过根据一叶的感觉,单纯比拼魔奏士的能力,瓦列莉亚更胜一筹。
之后的第二场第三场比赛的选手名字也显示出来。
——终于到了第四场,一叶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诶?)
不,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不如说,现在就是这样。
所以一开始,一叶看到这个组合的时候想着“怎么可能啊”。
开什么玩笑——一叶在此之前没想到过,居然一上来就碰上她也太过分了吧。
一叶,看向成为了自己的对手的,比谁都更了解的,青梅竹马的少女。
同时,她也看向了一叶。
“啊哈哈……一上来就碰到了呢,请多关照,一叶。”
龙宫寺桔梗。
一叶第一战的对手,竟是青梅竹马的少女。
◆
发表会结束之后,一叶和桔梗,还有羽羽斩和瓦列莉亚一起走到大门口,但是期间四个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种气氛让人很不快,而读出气氛的瓦列莉亚——甚至羽羽斩都一言不发。
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只要两人不停获胜,就会发生了吧。
可是不知为何一叶心里一阵烦闷——一叶没法抚平自己的心绪。
一叶觉得有些事必须要和桔梗说。
一叶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确认。
明明是这样,却又若隐若现,无法想起,无法抓住。
“那我走这边。”
途中,瓦列莉亚停了下来,准备单独朝玖樱家的方向走。
“……那个……我们一起加油吧!”
一叶他们目送瓦列莉亚离去,然后朝自家方向迈出脚步。
即使到了傍晚岛上仍是一阵喧嚣,得知了明天的对战表的学生和游客们,热烈讨论着明天谁会赢,谁又会最终获胜。
那之中,也有发现了一叶和桔梗,聊着些什么的人。
看了对战表之后,一叶和桔梗在一起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很有趣吧。
——西沉的太阳发出的暗红色光芒,温柔的染上了街道、马路、一叶、桔梗和羽羽斩。
“呐,还记得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事。”
突然,桔梗怀念的低语起来。
“记得,那也是在这样一个傍晚啊——我在院子里擦伤了膝盖呆在那里哭,然后一叶就出现了。……”
说起来是有那么回事呢,一叶想起了和桔梗第一次相遇的那天。
记得那天一叶是和沙耶香小姐一起去拜访龙宫寺家。
那时的桔梗还不是个坚强的女孩子。
“还有这回事啊……”
“唔,忘了?”
“不,才不会。”
只是和现在坚强的桔梗的形象差的太大,有种唤起了久远的记忆的感觉。
忽然,桔梗停下脚步。
然后,她回头看向一叶,用认真的表情说。
“呐,一叶,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来救我,我们约好的吧?”
“恩。”
一叶害羞的一边挠着鼻子回答。
——约好了,确实约好了。
所以一叶要赢下这场大会。
就在这时,精灵花从天空中飘落。
一叶想起之前,也是在这样的场景下,桔梗说过类似的话。
“那个,可是啊,一叶。并不只是这样。我想被你拯救。但是同时——我也,想要变得更强。”
之前一直表情严肃的桔梗,“库嗉”地笑了。
记得桔梗要认真说话的时候,经常会在之前“库嗉”地笑出来。
这抹微笑说不定是柔弱的她为了让自己放松进行的仪式?
“我真的很感谢你。让我变的坚强了的是一叶。所以我希望能为了那样的你能变得更加更加强大,我想来帮你。所以,所以呢——”
桔梗用右手抓住脖子上的板,笔直地看着一叶的眼睛宣告道。
“我会全力和你战斗的。我作为我也有着必须赢的理由,我要实现那个目标。作为出生在龙宫寺家的人,我要回应那赋予我的期待。我要作为有着这样立场的人,快乐的自豪的生活下去,”
“……恩。”
她内心的纠葛传了过来。
想要喜欢的人获胜的心情,自己必须要赢的信念,自己要参加孕育出这个矛盾的大会的纠结。
“期待人生是不对的,比起期待人生,更应该期待我们自己。”
桔梗说出了一句不明觉厉的话。
“这是我欣赏的一句话哦——呐,一叶,明天的比赛,我们都要全力以赴。让我们一起见证结果吧。”
一叶对桔梗露出温柔的微笑,用力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
“喵——”
一叶注意到脚下出现了那只熟悉的黑猫。
是只鼻子有点塌,带着有铃铛的项圈的波斯猫。
一叶在家附近经常看见这只猫。
“诶?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叶弯下腰,轻抚黑猫的头。
还是和之前一样没做抵抗,黑猫就这么让一叶摸。
看着一叶和那只猫的桔梗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叶认识这只猫?”
“恩?桔梗也认识?”
“恩。最近它经常到我家附近玩。”
“诶?这家伙经常出现在我家的公寓附近。”
两人都用讶异的眼神看着黑猫。
“喵——”
黑猫,像之前一样发出天然的叫声。
羽羽斩的眼睛闪闪发光,与黑猫纠缠起来。
“……喵——desu”(译:羽羽斩小妹妹desu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啦)
“喵~”
她好像对黑猫很感兴趣,来回抚摸它。
黑猫像往常一样,被做什么也都不抵抗。
“——会在这种地方看见,它是在整座岛上游荡的吗。”
“说不定呢。如果真是这样,它的活动范围真是相当广呢……”
看上去是家猫,不过通常来说家猫会在家周围半径100米左右的范围内活动,一叶以前有读到过。
没有猫的活动范围会这么广吧。
桔梗温柔的抚摸着黑猫的下巴。
“迷路了?”
“那样的话应该会有人发出寻猫启事……不过也没看见那种东西。”
项圈上既没有饲主的名字也没有猫的名字。
“嘛,这么长看见的话饲主应该也会来找的。”
“是啊。现在也没听说有人在找迷路的猫。”
虽然很在意但也没办法处理。
“那,一叶,明天见。”
“好,明天见”
说完,桔梗挥了挥手朝自家方向走去。
“那,走吧,羽羽斩。”
一叶对还在和黑猫玩的羽羽斩说道。
“稍等一下,请稍微再让我玩一会儿,主人。”
“……诶,虽然是无所谓啦。”
“喵——desu”
“喵~”
看来羽羽斩相当喜欢这只猫。
一叶看着羽羽斩和黑猫玩了一会儿后,拉着依依不舍的羽羽斩踏上了回家的路。
◆
回到家,一叶从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晚餐,然后和羽羽斩二人吃完饭洗完澡。
状况不错,不过——
“呐,羽羽斩。你从刚才开始在做些什么啊?”
头上戴着猫耳状物体的羽羽斩,不停地一边用头蹭着一叶的胸口一边看电视。
然后,她还不时舒爽的发出“呜喵”的柔媚声音。
“刚才的猫先生非常可爱。”
“恩,说的没错。”
“所以我觉得这样应该也会非常可爱。”
“……为什么?”
一叶问道,羽羽斩露出疑惑的表情。
“主人,世界上的男性,一般来说都会寻求、认知女孩子的‘可爱’。”
“嘛,大概是这样吧。”
“所以我也为了能让主人高兴努力着。”
羽羽斩蓬松的头发摇曳着,刚才洗澡时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散发出来。
“身为精灵核的我,一直想要尽量满足身为持有者的主人。为此我要让自己变得‘可爱’。”
她这么追加道。
(那,那个……)
总觉得有很多地方搞错了,不过对羽羽斩做的这件事本身一叶还是很高兴的,类似于,仅限主人的福利(?)的样子。
“喵……”
尽管如此,这要是被谁看到的话一叶肯定会被误解成是个怪人。
和桔梗的裸体围裙一样,这会变成很不得了的事情吧。
(嘛,不过现在只有两个人没关系吧……)(译:读者都是上帝。)
一叶看着在自己的大腿上噗尼噗尼蹭来蹭去羽羽斩想到。
——羽羽斩看来很喜欢猫。
(因为这座岛上的动物很少,所以觉得很新奇吧。)
这是座人工岛,建成之后又没有经过很长时间,岛上几乎看不到野生动物。
对什么都很感兴趣的羽羽斩,看到极罕见的猫之后很快就入迷了,一叶也明白这点。
(嘛,她高兴就好了,无所谓啦……)
没过多久到了睡觉的时间,一叶和羽羽斩一起钻到被子里,闭上眼睛,可是——
(……睡不着。)
想起明天的事情,一叶就睡不着觉。
一想到要和桔梗对决一叶的意识就变得格外清醒。
“主人。”
羽羽斩在被子里说道。
“……怎么啦?”
“不用那么紧张,没关系的。主人有了我是一定不会输的。”
羽羽斩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不是没有自信,只是想到了很多事情。”
“妈妈是对手的事情?”
仔细想想,这是个有点微妙的话题。
和为了一叶而生出的精灵核一起,去打倒对于羽羽斩来说是妈妈的桔梗。
虽然彼此发誓要全力战斗,但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然后羽羽斩说出了让人意外的话。
“……但是从战略上说这样比较好不是吗?”
“诶?”
“根据翔舞祭正赛阶段的比赛规则,越是到后面机体越是会积累更多损伤。在正赛期间,夹在比赛日之间的维修日是一天。只有这点时间,很难想象机体能被完全修复。”
“嘛,就是这样。”
就算动员整个维修班,对机体的修复也是有限的。
(译:那只左手想做什么)
很难想象每次都能以万全的状态去战斗。
但是对于每个选手来说条件都是一样的。
但是,以【羽羽斩】的情况来看——
“绝招【解楔之型】,是越用越会损伤机体的双刃剑。这和大会的规则极度不和。而且,在和了解我的习惯,又是擅长远距离作战的桔梗战斗时,陷入持久战的可能性很高……吗。”
以瓦列莉亚为首,其他的选手也多少知道一叶的行动模式,这之中最了解一叶的人是桔梗。
确实,在稍微有点犯规的技能【解楔之型】不能保证使用的情况下,除了近战武器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羽羽斩】的攻击会变得单调,胜率一下子会变得很低。
“你想说的我知道。就是说,不考虑情感方面,以优胜为目标的我第一战遇上的是这样的对手运气很好,这样吗?”
“是。”
和一叶比起来,羽羽斩考虑事情相当冷静。
为了和桔梗遇上而烦恼不已的自己就像个笨蛋一样。
“……不过就算是这样,直到大会的最后压力都很大这点还是没变。”
“虽然是这样,与在大会的最后阶段遇上相比胜率还是更高了。而且,既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有着这样的缺陷,就能对此采取应对措施了……不是这样吗?”
——无论如何,压力很大这点是不能改变了。
(不过确实,在万全的状态下,耍阴谋诡计会比较容易吧。)
——用全力战斗,吗。
如果桔梗只是一心想要一叶获得优胜的话,故意放水输掉会比较好吧。
从大会的规则考虑,用这样的办法能让【羽羽斩】以万全的状态进入下一轮。
——但桔梗说过自己是不会做这种狡猾的事情的。
不,桔梗恐怕是知道的。
就算自己这样提议一叶也会拒绝吧,要是自己放水的话会被一叶讨厌的。
“差不多该下定决心了吧?主人。”
“是啊。而且,她都毫不犹豫我一个人犹豫不决的,太惭愧了。”
“那真是太好了。”
羽羽斩用一如既往平淡的,但是似乎透着些高兴的语气回答道。
“那,肚子饿了,主人,我们一起吃饭吧。”
“怎么就“那”了,完全搞不明白……你没有吃饱了的概念嘛。”
一叶驳回羽羽斩“吃饭”的要求,总算是准备开始睡觉。要为明天早上早起做准备,一叶闭上了眼睛。
“还有件事,主人。”
“……还有什么事儿?饭可不会给你做哦。”
“不是,是之前看见的猫先生。”
“……恩?”
是经常在家附近看见的黑猫的事吧。
“那位猫先生,感觉和我很像。”
“……和你很像?”
怎么回事呢,一叶思考起来。
虽然她说了和自己很像,但人类和猫的外貌相差甚远。
“怎么说呢,感觉上?”
“感觉上……到底怎么回事。”
一叶回问道,羽羽斩“唔”的烦恼着。
然后,她好像是终于想出了答案,
“它似乎有微量的精灵子反应。”
“……精灵子反应?”
——怎么回事,那只猫能用魔法?
不不不,那没可能的吧,一叶在心中否定。
(不是这样的话……)
——精灵体?不,不会吧。
它也没有暴走,不会是狂精灵吧。
而且要是自然形成的精灵体的话,精灵塔的传感器肯定会发现,要是反应更浓烈一些的话,一叶应该也会察觉到精灵子的气息才是。
(还能想到的是……)
也有可能是谁的精灵核,拥有能实体化的精灵核的人的情报,一叶在预选赛之前有进行调查。
拥有实体化的精灵核这件事,就是说那个人能使役强大的精灵核,同时有可能是翔舞祭的热门选手。
在一叶的记忆里,现在的参赛选手里,没有拥有黑猫精灵核的学生。
(至少不是学生……那就是说)
——精灵队?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想也想不出结果。要是再看见那只猫的话,再稍微注意一点深入调查一下吧。
“嘶~……”
不知不觉间,羽羽斩传出了寝息声。
“……晚安,羽羽斩。”
一叶这么说道,放下猫的事情又一次闭上眼睛。
(……对了。明天比赛结束后,要去那个好久没去的地方看看嘛。)
——那个地方。
那里对一叶来说不是什么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但是要好好想想桔梗的事情,与她相遇时的事情,一叶应该要去一下了。
不管赢也好输也好。
(——不,我一定要赢)
今后一叶要作为魔奏士行动下去,这也是为了再次好好认清自己。
——这样想着,没多久,一叶便陷入沉眠之中。
◆
另一方面,同一时间,在学校的机库的某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本来是为了给维修班调整精灵翔机时,参照魔导具和精灵翔机的数据,进行修理方式设计用的房间,现在是正赛开始前,精灵翔机的调整也都结束了,因此没有使用的学生在。
多亏这样,从昨天开始这个房间就被琉奈包下了。
琉奈没有回家,在这里不停就【魔触之种】和狂精灵的精灵子,还有整个学校的学生的魔法类型间的相关度进行着比较。她有着一旦开始就没法自拔的坏毛病。
热衷起来,直到自己满足为止她都不会停下。
这样的单调的工作反而更糟糕。
她会连吃饭也忘记,有时会连睡觉都忘记,只顾操弄数据。
——咔哧咔哧咔哧咔哧。
琉奈不停点击鼠标调出数据,与过去的精灵翔机的数据一一比较。
“呼啊……”
渐渐地琉奈打起了小哈欠。果然还是回家好吧,她这么烦恼着。就在这时——
琉奈所在的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有谁走了进来。
瞬间,侧眼去看谁来的琉奈,一下就把显示器电源关了。
然后她回头装的一脸平静地问道。
“您有什么事吗?牙城学长。”
“没啦事,看见这个时间灯还没关,想着在忙些什么呢。”
琉奈不知如何回答悠辉问题才好。她顿了一下回答道。
“那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哦?只是从明天开始维护工作会很忙,人家整备工作要用到的数据很感兴趣所以就在做哦。唔。只,只是兴趣。”
“是吗?嘛,算了,你在做什么无所谓啦……”
这么说着,悠辉慢慢地朝琉奈靠近。
琉奈不禁警戒起来。
——这次的事件,最有嫌疑的是悠辉。琉奈这么听到过。
如果悠輝与这一连串的事件有关系,知道自己在查这件事——自己的处境会很危险。
“那,那个,居然露出这么害怕的表情,我做了什么吗?”
但是,悠辉用困扰又意外地表情质问琉奈。
“啊,没有,您什么都没做……”
“……嘛,好吧。为什么琉奈酱会警戒我,总觉得我心中有数呢。”
“诶?”
悠輝,没有回应琉奈继续了下去。
“对了,琉奈酱,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请求,吗?”
琉奈没有放松警戒,反问道。
“恩,不过比起请求,这更接近于警告。”
这么说着的悠辉,露出温柔的微笑。
然后他慢慢的,慢慢的挨了上去,缩短与琉奈距离。
琉奈很怕悠輝,不由得“嗬”的缩着身子,但是害怕就正中他的下怀了。
“是什么呢……?警告。”
然后,悠辉笑了起来——
“现在,琉奈酱在做的事情很危险,我要告诉你这件事。”
——他慢慢地朝琉奈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