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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龙崎鹰音(1 / 2)



凌晨三点半——



电车都尚未发车的时间。



接到艾弗里副官的联络后没多久,自卫队的卡车便来到我家门前。



我、露诺雅、珂洛依、娜娜和美琳陆续上车。



因为情况危急的关系,AAA现在似乎有和各国军队共享情报,并请求协助的样子。



然而,自卫官们并没有被传达到AAA或铳剑兵(Gunswordman)程度的详情,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他们大概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要负责运送这群小孩子?



「我们被禁止与各位交谈。如有任何问题,请向上级联络。我们会尽速将各位运送到指定的场所。」



对方只有一开始说了这样一段话。



「那就足够了。谢谢你们。」



我们道谢后,运输车便起步了。



或许是因为有不认识的人同席,露诺雅她们显得比平常少话。



也可能是决战的紧张感渐渐在提升的缘故。



不久后,我们抵达位于都内的美军基地。



这地方没有飞机跑道,只有直升机的升降坪。



这次准备的是SH—3(海王直升机)。



四周没看到其他统剑兵(Gunswordman)的身影。虽然同样是登陆,不过听说大多数人都是在横须贺美军基地或是那周围一带度过决战前夜的。



SH—3的引擎已经暖机完毕,巨大的螺旋桨缓缓转动着。



我举起单手遮风,走向直升机微凸的侧腹打开的舱门。



坐在驾驶座的士兵虽然身穿美军军服,不过我在赫斯珀里得斯号上有看过这个人。对方轻轻对我们敬礼。



「We will take off immediately!」



「Roger!」



露诺雅紧接着回礼。



马上就起飞了。了解——就是这样一段对话。



我很快坐到分配的座位上——这椅子有点像公车上的摺叠式座位——然后扣上只有固定腰部的安全带。



虽然我并没有坐过那么多次运输机,不过总觉得已经很习惯了。



驾驶询问一句「Are you ready?」后,露诺雅回应:「We are ready!」



伴随一阵机械声,滑动式舱门关上。



「喀锵!」一声金属声响传来。



引擎声音越来越激烈。身体顿时被压到座椅上,有种重力忽然变强的感觉。



是运输直升机起飞了。



如果要用电梯上升的感觉来形容——噪音和震动也未免太强烈。



升到一段高度后,直升机接着转往行进方向。



因为座位面朝前方的关系,我感到身体被压在椅背上。



直升机在航空器中是属于速度比较慢的类型,但时速还是能够达到两百五十公里以上。



可以明显感受到机体不断在加速。



不到三十分钟,便抵达了赫斯珀里得斯号。



我们向运输机上的士兵们道谢后,下机来到巨大空母的甲板上。



等一下似乎还会有其他运输机抵达的样子。



别的士兵赶紧跑过来,引导我们进入舰桥。



四点三十分——



我们回到AAA太平洋区域军旗舰尼米兹级核动力航空母舰CVN—6赫斯珀里得斯号的舰桥。



我和露诺雅她们在待机室前暂时分头行动。



看着她们把房门关上。



我自己则是不进入房间,转身走向鹰姊的个人房。







我敲了一下铁门。



「……是谁?」



「啊,是我……」



「萤介呀。进来吧。」



我忽然注意到,这是鹰姊第一次开口询问。



她平常总是不需要确认,就能知道是谁来到门外。



我不禁带着一种像鱼刺卡在喉咙般不对劲的感觉,打开房门。



房间里朴素而缺乏装饰。



是赫斯珀里得斯号的司令官个人房。



房内没有想像中那么大。墙边摆有一张床,对面墙边则是一张办公桌,旁边有个即使船舰摇晃东西也不会掉出来的上锁置物柜。房间中央有一张茶桌与一组面对面的沙发,另外还有一间淋浴室,深处墙上挂有一张海图。



我看不到鹰姊的身影。



明明房间没那么大,不可能看不到才对。



就在这时,我忽然注意到。



淋浴室的门打开着。



该不会——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鹰姊刚好从里面现身。



「你回来啦,萤介。」



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



她用浴巾擦拭头发的同时,一点都没打算遮掩身体。丰满的胸部、小巧的肚脐以及更下面的部位都露了出来。



「呜喔哇!?为、为什么没穿衣服啦!?」



我虽然一时间不禁看傻,但赶紧又转向背后。



鹰姊轻轻笑了一下。



「反正是家人,有什么好害羞的?以前不是还一起洗过澡吗?」



「那、那是还很小的时候吧……」



而且我根本没记忆。



「萤介……看到我的身体居然会害羞……原来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我已经是高中生了啦。而且,我想就算是国中的时候看到,应该还是会害羞。」



「原来如此……我都没想到。」



「唉……要是你有想到,难不成会让我看啊……?」



听到我这句像在抱怨的询问,鹰姊笑而不答。



因此我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说,你刚才是不是问过一声『是谁』?如果是鹰姊,不是应该会知道来的人是我吗?」



「不,其实有点原因……衣服穿好啰?」



听到鹰姊这样说,我才总算把身体转回去面向她。



一件浴袍包覆着她充满起伏的身体。因为最近我看到她时总是穿着整齐的军服,感觉好久没看到她这样轻松的打扮了。



她把手中的浴巾卷成一团。



表情微微笑着。



「呵呵……原来如此。像这样被盯着看……即使是家人也会害羞呀。」



「我、我没有盯着看吧!?话、话说……我不会勉强你,但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你说我不知道是萤介来的理由?」



「你果然是不知道啊。」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自从萤介觉醒为圣人之后,就变得像异界那样难以预测了。就只是这样。」



「圣人吗……虽然我没什么现实感。为什么我会忽然变成那种存在?」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



感觉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倒是有产生变化就是了。



「我认为,你会觉醒为圣人的最直接原因,应该就是击败迪古斯的缘故。」



「咦?我只是按照珂洛依的指示开枪而已喔……?」



「就算是那样,你还是击败了那样强大的异界人。会产生各种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又或者,是萤介本身的意识发生了变革也说不定。亲眼目睹自己的同伴们一个个被打倒,是不是让你涌起了危机感?」



的确,我好几次都在想,如果自己更有力量就好了。



听到希儿芭雷特说我藏有某种力量——我内心也祈祷过如果真是如此,现在就马上让我发挥出来。



「……在眼前……看着自己珍惜的对象们不断受伤……但我却什么也做不到。意识变革或者危机感,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比较正确,但我的确想过——希望自己拥有能够保护大家的力量。对于没能战斗就输掉的自己感到失望,对不论如何都无法获胜的自己感到无力。好几次都希望自己得到真正强大的力量,得到勇气。如果要形容当时的感情,应该是『渴望』吧。」



「渴望、吗……原来如此。」



「虽然也不是用想的就能变强啦。」



「或许是心中的伽锁被解开了也说不定。这种事并不普通,相当异常。如何?萤介到现在依旧对于自己被称为异常感到抵抗吗?」



以前的我就像念佛一样不断反覆『普通最好』这句话。



即使到现在,只要遭遇脱离常识的状况,我的感情还是会激起波荡,全身寒毛竖立。



然而,为了保护自己珍惜的东西……



就算异常也无所谓!



露诺雅她们虽然很强,但也很脆弱。既然想要保护她们,就必须要超越常识的力量。



「……要是我依旧普通,就没办法保护大家,保护世界了。」



鹰姊点点头。



「那样的价值观变化就是所谓的觉醒吧。毕竟人会希望自己保持为人类、希望自己普通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啊……」



这么说来,美砂也说过我不只是外观,连言行都变得不一样——看来我在无意间连内在的部分都产生变化了。



鹰姊坐到沙发上。



将揉成一团的浴巾放在一旁,从柜子上拿出玻璃杯,从冷藏库拿出瓶子。



准备了两人份的苹果汁。



她接着把视线望向挂有海图的墙壁。



墙上的时钟——指着四点四十五分的位置。



「萤介,还有时间……要不要至少坐下来?还是你想问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哦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在鹰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下冰凉的苹果汁滋润喉咙。



然后,我看向鹰姊。



她身上的浴袍微开,露出大腿,感觉连深处的部位都会看到——虽然刚才已经看过就是了——于是我赶紧把视线别开,注视自己根本也没什么兴趣的海图。



「呃、怎么讲……我来这里是有事情想问你。有件事让我一直感到在意……就是跟伊维古战斗时的事情。」



「我记得很清楚。你当时辅佐露诺雅薇尔上尉,获得了胜利,做得非常好。」



「那时候……露诺雅准备的干涉效果(Cross Protection)一一都被伊维古预知,而且做好对策,让露诺雅差点就死了。」



鹰姊默默点头。



我继续说道:



「问题在于……究竟是谁向伊维古告密的?」



「……目前还在调查中。」



「根本没有调查的必要吧,鹰姊……因为能做到那种事情的,在世上只有一个人。就连希儿芭雷特口中『最受诅咒的孩子』路西法,也办不到那种事情。」



「只有一个人是吗?萤介认为那是谁?」



接下来的话如果说出口,也许就无法回头了。



然而,我还是想确认清楚。



「……龙崎鹰音……只有我的姊姊……而已。」



鹰姊缓缓倾倒杯子。



喉咙「咕噜」一声吞下饮料。



接着「呵呵」地笑了起来。



怎么回事?会不会一切都是我无聊的误会,然后鹰姊会否定并说明到让我接受?我心中这样淡淡的期待——



「没错。将露诺雅薇尔上尉封入刻印弹(Code Bullet)的干涉效果(Cross Protection)透露给异界人伊维古的人,就是我。」



却当场被击碎了。



虽然我本来就觉得没有其他可能性,但还是不禁感到冲击。



好一段时间,我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脑袋一团混乱,只能盯着玻璃杯。



我深呼吸一口。



鹰姊想必不是在骗人也不是在开玩笑。那么自然就会产生下一个疑惑。



「为什么你要做那种事?」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相信……不过在当时那场战斗中,露诺雅薇尔上尉本来会殉职的。或者就算不让她退役,继续留在前线,她也会被某个无关紧要的异界人打败。我是那样预测的。」



鹰姊的预测是只有她自己能理解的感觉,也就是个人的直觉。我没办法否定她的说法。



「但是,那跟把露诺雅的武器告诉敌人有什么关系?不是只会让露诺雅变得不利吗?」



「露诺雅薇尔上尉很强。如果在正常状况下战斗,她虽然会陷入苦战但想必会获得胜利,萤介也不会加入战局,不会知道自己的力量,不会与她合作。」



「那、那是……」



仔细想想,和伊维古的那场战斗中,我的任务只有救出被掳走的美砂。



当时的计划是我和美砂一起逃出设施,将战斗交给露诺雅。



但因为我听到枪声,感觉露诺雅似乎被击中了,才会想说自己至少可以当肉盾,而加入战局。



「毕竟和异界人扯上关系,预测的精准度让人不安。然而不管在何处与何人战斗,露诺雅薇尔上尉应该都会在下一场战役中殉职……既然如此,放手一搏也不坏。我是这么判断的。」



「把她逼到绝境,让她能发奋再起吗?」



「你对自己的评价太低了,萤介。我赌的不是露诺雅薇尔上尉,而是龙崎萤介。在我的预测中,你本来就是个『不稳定的存在』。变成不死人之后,我又更难看清楚你了。」



「可是,即使我变成了不死人,鹰姊还是有预测到我的事情吧?」



「毕竟我们是家人,就算不靠预测,我也知道你大致上的行动……然而自从你变成不死人的那天开始,在我看到的世界中,龙崎萤介就化为了一个黑盒子。」



「我吗……?」



「知道有个王牌在下一次战斗中会殉职。虽然绝对不想失去她,但我能看到的未来范围中,没有让她活下去的可能性。既然这样,我也只能期待我所看不到的范围了吧?」



「啊……」



所以露诺雅才会到我家来。



「……你让露诺雅退役,命令她当个学生又是?」



「为了让上尉能够尽量跟在你的身边。毕竟要是让她单独遭遇敌人,我只看得到她殉职的未来。」



「然后为了把我卷入战斗,你故意放出让露诺雅不利的情报?」



「我们早已掌握到有异界人的协助者潜入AAA,因此就反过来利用一下。当然现在已经处分掉了。」



「……你难道没想过……要是没弄好,不管露诺雅、美砂还是我都会丧命也说不定、吗?」



「我有想过……甚至因为这样消瘦了不少……然而,万一失去露诺雅薇尔上尉,我看得到战况会更加恶化。在刻印银弹还没凑齐前,战线就会崩坏,让世界被异界人支配。到最后,你想必连自己的事情都没能知道,就被没什么特别的对手莫名其妙杀掉了吧。」



「那也是预测?」



「关于那么久以后的未来,已经要算是想像了。但我找不出能回避灭亡的手段。能否不失去露诺雅薇尔上尉,就是左右今后战局的重要因素——萤介,如果你眼前有个明知只有杠龟的透明摸彩箱,以及另一个看不到里面的摸彩箱,你会抽哪一边?」



我知道鹰姊想表达什么。



「那当然是看不到里面的摸彩箱啦。毕竟有可能会中奖嘛。」



「没错。到头来,我所做的就是这样一回事。让露诺雅薇尔上尉与你同行,让她在与异界人的战斗中被逼到绝境,使你们能够携手面对……看最后是会胜利活下来,还是被打倒而失去所有的希望……就是这样一场赌局。要是找别人商量,对方想必会因为风险太大而坚决反对的一场赌局。」



「而你最后在那场赌局中赢了,是吗?」



鹰姊深深点头。



「没错,就是那样……你一定无法想像当时我高兴到发抖的样子。萤介是我引以为傲的弟弟。你拯救了露诺雅薇尔上尉,击败伊维古,保护了刻印银弹(Code Silver Bullet)。就算还没觉醒,但如果这不是圣人又是什么?棋盘上的战况可是明确产生了变化呀。」



「……我的确无法想像,原来鹰姊在想这些事情。」



鹰姊「嗯」地点头。



紧接着——



她突然收起严肃的表情。



在沙发上扭捏起来。



还擦了一下松弛的嘴角。



「听我说喔!姊姊我喔!因为太感动,连续三天三夜都在梦里梦到萤介呢!连鼻血都流出来了♪」



「呃……在这种时候拜托你别那样啦!」



「呵……开开玩笑而已。」



她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冷静地拿起杯子。



「……你那种偶尔会莫名其妙兴奋起来的行为,难道有什么理由吗?应该说,我真希望是有什么理由啊。」



「兴奋?你在说什么呀,萤介?」



「呜!?我吗……居然变成是我讲了什么奇怪的话吗……!?怎么这样……!?」



鹰姊竟露出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太过分了。



她接着继续说道:



「总之,我当时只看得到毁灭的未来,而且是不论跟谁讲都无法被理解、只有我才看得到的末日。明知这个世界将会化为灰烬,知道这件事的人却只有自己。有时候我甚至会想——该不会其实是自己发疯了。」



「呃,毕竟不管听鹰姊说过几次,我也还是对于你所看到的世界无法理解啊。」



「嗯……就因为自己看到的未来尽是糟糕透顶的东西……所以我最后决定倚赖『自己看不到的存在』。」



「也就是我吗?」



「不仅如此,像我会把艾弗里副官放在自己身边,就是因为她的行动总是在我的预测范围外。」



「原来那个人会在这里是那种原因啊……」



「虽然她经常会在什么也没有的地方摔倒,或是搞丢手帕和通行证等等东西……但在传达联络方面倒是意外地没发生过失误,有时甚至很能干。」



「她那些失败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其实是婚活(注1「结婚活动」之简称,日文近代造词。指为了寻求结婚对象而进行的活动或行为)的一种吧?」



「昏活?」



鹰姊歪了一下头。



总之,言归正传。



「呃……我大概明白鹰姊所做的事情了。那美琳的事情也是一样吗?毕竟凯克洛普斯战役之后你有说过,要是没有我就会失去美琳。」



「没错。」



当时美琳遇上危险,而我从中介入。



虽然这样想不知道该说是自信过剩还是自我意识过高,感觉有点对自己过分评价而很丢脸——不过那时候要是没有我,美琳也许就会丧命了。



「鹰姊总是莫名对我评价很高,让我一直以为你太偏袒家人……不过原来是因为你知道其他选择全部都会失败,所以决定把事情交给我。而状况总是会因此好转,所以你才对我评价那么高啊。」



「……唉呀,我也不否认自己溺爱弟弟就是。」



「哈哈……我也很珍惜姊姊啦。」



「谢谢。光是听到你这么说,我就很满足了。」



我自己掌握的情报中,总觉得有种点和点之间渐渐连成线的感觉。



「和迪古斯的战役也是……?」



「虽然那时连希儿芭雷特都冒出来,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测范围……不过我已经看见AAA南美区域军会被袭击的事。」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会被击沉……」



「没错。然而,就算我们派出所有可能派遣的战力前往支援抵抗,也只有破灭的未来在等待着——也就是损伤过大,造成战线崩溃的结局。」



「我大致上已经明白了。鹰姊是为了制造还有逆转可能性的状况,做出了各种痛苦的抉择……而且还是一边保证会杠龟,另一边不知会中奖还是杠龟的抽签,就像走钢索一样惊险的选择。」



「是呀……」



「那样的确没办法找人商量呢。」



「就算找周围的人商量,想必也没人能够理解,要不就是盘问我,要不就是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吧。毕竟连我自己都费了很大的努力才总算相信自己的预测呀。」



看来不管鹰姊找谁商量,未来都会失败的样子。



我对她深深低下头。



「抱歉,鹰姊……我……一直都没能发现你身处在那样孤独的战斗中。」



「……萤介,你不恨我吗?」



「我才想跟鹰姊说……谢谢你为了这样不理解你的我还有世界如此努力。」



「……你真的、不恨我?」



「当然。」



「你应该很生气我骗了你吧?」



「对于自己差劲的察觉力,我的确感到很生气,但我并没有理由去气鹰姊吧?」



「……我明明就骗了你。」



「那样讲不对。是我没做好接受你商量的准备……真的很对不起。」



「……萤介。」



「鹰姊!为了能多少帮助到你,今后我也会跟你一起努力的。你就更倚赖我没关系,不用再向我隐瞒什么秘密了!」



「…………!」



鹰姊咬起嘴唇。



眼眶泛红。



唇角颤抖。



不知为何,连我都觉得感慨万千。



鹰姊的眼睛变得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