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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们的惊险扑垒(2 / 2)




于是月见就高高兴兴地离开现场,只有我和水管两个人被留在原地。



到头来,这只是让处决时刻稍微延后而已吧……



计画已经不可能再进行下去……结束啦……







「来!这是给花洒的!」



「喔……谢啦……」



月见离开后,我们留在三垒方向看台,水管主动提议:口渴了,想去买饮料。于是我们先到通道上,走向自动贩卖机。



我想过要再采用翻倒垃圾桶作战,但彷佛上天在告诉我没有第二次了,旁边根本没放垃圾桶。这下完全死局了。



「啊~~!好好喝!果然饮料就是要这个才对!」



水管递了一罐给我,自己也拿了一罐在喝的,就是我们最爱喝的茼蒿汁。



换作是平常,我应该会喝得很高兴,但毕竟状况危急,我根本没这个心情。



不妙啊……我的计画还没有完成最后一个步骤。



要在现在这个状况下和水管拚个高下,我可会有点不利……



「也是啊。呃,钱……」



「不用啦!上次你买了请我喝,这次换我请客!」



「是、是吗……」



「嗯!啊,还有啊,其实,我有话想跟你说!」



「啥?有话要跟我说?」



「对啊!一直站在这里也怪怪的……我们到那边说吧!」



水管发现一个正好可以让两个人坐下的地方,于是走过去坐下。



我是觉得现在应该有机会跑掉……不,应该是白费工夫。还是乖乖坐下吧。



「所以,你要跟我说什么?」



「啊,对喔!呃,这次的打赌,输掉的一方不是要接受处罚吗?我想小小改变一下处罚的内容!你想想,打赌是你提议的,Cherry会长她们各想了一条规则,所以我就想说希望可以让我来想处罚的内容!」



喔喔?想变更处罚的内容?



难道说,他想对我大发慈悲,把处罚的内容改得宽松点?



竟然这么小看我……谁输谁赢明明就还不知道!这种提议我二话不说就……



「你打算改成怎样的处罚?」



还是别劈头就拒绝,先听听看吧?该怎么说,为防万一很重要啊,为防万一!



「呃,现在的处罚是『输掉的一方再也不准接近菫子跟她说话』,我想加上一条……」



水管说到这里,先顿了顿。



然后对我露出格外开朗的笑容……



「也不准接近所有菫子的朋友,和他们说话。」



「啥?所、所有Pansy的朋友……?」



「对。只禁止接触菫子还太便宜了。我要改成输掉的一方也不准接近葵花、Cosmos学姊、翌桧、小椿她们,不准和她们说话。」



怎么处罚内容有了超绝大升级耶~~~~~!



咦?等等!刚刚这话是水管说的?真的是水管说的?



一个满身善意的人撂下了一句有够充满恶意的话耶!



我听到这唐突的发言而慌了手脚。水管也不理我,淡淡地喝著茼蒿汁。



该不会这小子过去开朗的个性,都是故意演给人看的?



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从主角转职成最终头目了啦!



「这个处罚对你来说是压倒性地棘手,但你应该不介意吧?毕竟这场打赌是你提出来的,当然必须有这样的觉悟才行了。」



「为、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当然要吧?要是我输了,就会失去所有和菫子之间的联系,但你即使输了,也还剩下『共同的朋友』的联系。这样不是很不公平吗?所以,我想把这个部分改得公平点。」



这么说也许是没错啦,可是我在意的不是这一点!



我在意的是,你这种惊涛骇浪般堕入黑暗面的情形是怎么回事啊!



「不、不对!我想问的是……」



「我要说一下往事。是只属于我和菫子的回忆。」



「你和Pansy的……回忆?」



「嗯。是一段没有你在……你不知道的故事。」



水管完全无视我的发言,自顾自地说下去。



「菫子她在国中时代,是全校最受欢迎的女生。她的身边永远围绕许多人,像我根本就没办法接近她。只是,我对这点也不放在心上。坦白说,我很不会应付当时的菫子。虽然她非常漂亮,但我总觉得有点怕她,怕得以为一旦靠近她身边就会被一刀两断。」



毕竟听Pansy说,当时的她就像揽客用的猫熊,个性也变得很粗暴啊。



想来的确很吓人吧。



「可是有一天,我碰巧有机会和菫子说话,她就轻轻吐露了心声说:『我身边聚集了好多人,好伤脑筋。』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菫子是个非常强悍的女生,原来是我误会了。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她其实是个很胆小,却能够提起勇气的女生。」



毕竟她是那种在关键时刻偶尔会退缩的类型嘛。虽然基本上都是唯我独尊的个性。



「所以,我立刻就想帮菫子。噢,这可不是因为我喜欢她才想帮自己加分喔。就只是觉得既然她遇到困难,我就想帮助她,所以决定保护她。」



「然后,你们几个就不让其他人靠近Pansy身边是吧?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件事,前不久Pansy就跟我说啦。」



「……是吗?」



水管的表情透出了微微的怒气。我并没有恶意,但似乎让他不高兴了。他大概是不爽我大剌剌地就踏进他的领域吧。



「那么,接下来的部分,你可听菫子说过?」



「……啥?还有接下来?」



「没错,还有。太好了……你好像不知道啊……不知道菫子朋友的事情。」



我不知道这件事似乎让水管很高兴,只见他剽悍地笑了。



Pansy的……朋友?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跟我说她国中时代都没交到什么朋友,过得很寂寞吗?



「菫子似乎在别的学校有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虽然我也没见过那个人,但有那么一次我问起之后,菫子就告诉我这个人的事情。」



原来如此啊。所以她不是在校内,而是在校外有朋友啊?



说到这个,之前我听她谈起时,她就说:「我在学校里没有朋友。」



「她谈起这个朋友:『这个人和我不一样,是个有著坚定意志的人,让我非常崇拜。能跟这个人当朋友真是太好了。』菫子自己明明那么漂亮,功课又好,已经够厉害了,但她就是这么一个不会拿自己来夸耀,而是以朋友自豪的女生。」



连Pansy都说意志坚定,想必是相当坚定吧。



说到这个……我国中时代也有个朋友。



这个朋友平常明明畏首畏尾,但一到关键时刻就会有非常坚定的意志。



「当时菫子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她笑得有点腼腆,但仍然非常开心,让我深深感受到她一定非常珍惜这个朋友。所以我就想到,我也希望让菫子这样想我,对我笑。这就是……我的初恋。」



所以水管这段恋情是从Pansy的笑容开始的。



也是啦,她以真面目露出笑容就真的是漂亮得惊人,所以这种心情我也不是不懂。



「可是,之后我就搞砸了。我这辈子第一次喜欢别人,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我立刻就对菫子说我喜欢她……结果被拒绝了。」



「毕竟她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女生啊。」



「就是啊,你说得对。那个时候我真的好难受。因为难为情又尴尬,我很想和菫子保持距离,可是我想到一旦我们离开菫子,菫子身边又会聚集很多人,她会很讨厌那样。所以我必须强压下自己的心意,以一个朋友的身分待在菫子身边。」



「…………也是啦。」



……我知道。知道其实Pansy不希望水管待在她身边。



可是,把这个真相告诉水管未免太残忍了,岂是「不值」这两个字所能形容的。



Pansy……你国中时代的心情,我终于懂了一点。



「然后,我们国中毕业,只有菫子去读别间高中。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弃这份心意,所以又向菫子表白了一次。就是在去年的地区大赛决赛。」



我知道。因为那一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Pansy的日子。



「结果,菫子说了一句让我无法置信的话。她说:『我有喜欢的对象,所以没办法回应你的心意。』我真的吓了一跳,想说被菫子选上的竟然不是我,而是别人。」



「……是吗?」



「菫子喜欢的人。这个人让我好羡慕,羡慕得不得了。我一直想著我想变成这样的人……结果,我得到了和这个人交好的机会。」



「…………!」



听到这句话,我全身受到一股寒气侵袭。



难、难道说,水管他……早就发现了?



「我本来觉得只要菫子幸福,那就是最好的。可是啊,当我知道菫子喜欢的人是谁的时候,突然涌起了切身的感受。感觉到再这样下去,菫子就会被这个人抢走。我说什么也忍不住。我一直很珍惜菫子,解救她摆脱危机。可是,被她选上的却不是我,而是这个人,让我无法心服口服……所以,我决定了。」



他一口气喝完茼蒿汁,发出铿一声轻快的声响,将铝罐放到地上。



「花洒……我要排除你。」



水管以一种格外清爽的嗓音这么说。



「原来不是小桑。起初我还以为他们都定下了那种约定,所以菫子喜欢的对象是小桑。可是,我错了。花洒……是你,你才是拥有菫子心中那把钥匙的人。必须最优先消灭的人是你才对。」



果然是这样……我所料不错,水管懂了。



懂得Pansy真正的心意……以及别人背地里的心意……



所以才会连个性都变了?这……的确是会这样啊~~



一下子说Pansy的发夹交给我也没关系,一下子叫月见晚点再给发夹就好,让我一直觉得今天的他很奇怪,现在这个谜题解开了。



他是想在大家眼前赢我赢个彻底。



可是,导火线是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懂得以前一直不懂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变得懂这么多……」



「是这场比赛开始前的这两周,让我搞懂了。」



「比赛开始前的这两周?」



「对。我一直在想你对我提出这个打赌的理由,想你说的话,想这当中真正的含意。这两周来,我就一边帮忙图书室业务一边观察你的情形。」



「……是、是吗?」



「结果,我就注意到了一件事。虽然这不太算是多亏你,而是多亏了Cosmos学姊、葵花还有翌桧她们。」



「多亏了她们?这话怎么说?」



「这三个喜欢你的女生,两周来对你做了各式各样的事情。一有其他女生找你说话,她们就会立刻加入谈话。在一旁看著,还真有点意思。」



「我可一点都不开心。那样真的很累人……」



「我懂……『因为我以前就是这样』……」



「──!」



原来如此啊……水管站到客观的立场,这才第一次懂得是怎么回事。



「月见、Cherry会长,还有其他很多女生……她们也是一样……」



懂得有多少女生对他有好感,他却没发现她们的心意。



「我当然也想过也许是我想太多喔。该怎么说,光是有这种猜测就已经很厚脸皮,很不要脸吧?可是啊……就是这么回事吧。」



「我什么都不方便说。」



「呿。要是你可以给我肯定的答案,我就能更有把握了耶。」



水管背靠在墙上,抬头看著天花板,深深吸气、吐气。



「好没出息啊。而且菫子也不肯告诉我实话……」



「Pansy?你是指什么事?」



「我都看到了,看到你在一垒方向看台和菫子单独说话。」



「咦?」



「所以我就试探了她一下。想说如果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对菫子问起你,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一问之下,她就含糊其词了……」



当时我还以为水管没发现我,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啊。



「所以,花洒,我要改变处罚。『输掉的一方再也不准接近菫子和菫子的朋友,也不能和他们说话』。我不准你说不。这是确定事项。」



确定事项啊?看样子不管我说什么,他大概都听不进去吧……



「……好啊。那处罚内容就变更为你说的方案。」



「你肯这么说真是帮了大忙。这样一来只要我赢,你就永远也无法和菫子建立关系。」



「只是那也要『你赢得了』。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我剽悍地笑了笑,做出这样的回答。



我一边说话一边和水管一样把茼蒿汁一饮而尽,发出「铿」一声粗暴的声响将罐子放到地上。



「花洒,不管你有什么图谋都无所谓,我要做的就只有正面打爆你的图谋。」



打爆……?你也变得会讲这种粗鲁的话啦。



「之后,只要你消失就行了。我已经懂了菫子过去不肯接受我的理由。我可以向她保证,再也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我想也是。现在的水管能够懂别人背地里的心意。他「真正」完全成了我的向上相容版。我赢得了他的地方……已经一个都不剩……



就连国中时代折磨Pansy的「诅咒」,现在的他应该也能轻易解放。



「让菫子幸福的人,不是你……是我。花洒,我有把握比你更能让菫子幸福。所以……你消失吧。」



「你觉得你这么说,我就会乖乖回答『好的,我明白了』吗?」



「不觉得。可是,我就要让你非消失不可,不是吗?」



不妙啊……这事态可相当出乎我的意料。



我本来以为水管一直都会是个迟钝纯情BOY,才会展开这次的赌注。想说如果说什么话都是白搭,那就乾脆强行把他和Pansy分开。



可是,现在的水管不一样。他是个有格局,能够懂得这一切,接受这一切的人。



相信以后水管身边再也不会形成那种太符合他心意的世界了。



这也就表示Pansy拒绝水管的理由消失了。



如果是现在的他,即使Pansy选他…………也一点都不奇怪。



一旦弄成这样,这场赌注本身就会变得完全没有意义……



「好了,聊天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嗯,也对。」



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们站起来,一起走向离贩卖机有一段距离的垃圾桶,丢掉已经喝完的茼蒿汁空罐。



「就在第九局分个高下,会合地点…………应该不用说吧?」



「……对。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在那里跟你碰头。」



「花洒,谢谢你啊……多亏有你,我才能知道这许多事情,真的是感激不尽。可是啊,不管我多么感谢你,欠你多少恩情,我都不打算同情你。菫子……是我的。」



「那就扯平,正好,包含图书室的事。」



「知道了。那就晚点见……」



水管转过身,从我面前离开。



……我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的计画进行得很顺利。可是,凭现在的水管,大概会轻而易举地凌驾在我之上。



一旦我在与水管的投票对决中落败,Pansy和水管……不,别再想下去了。



不管状况演变成怎样,我要做的事情都一样。



我要在这场打赌中赢过水管,找回往常的日子。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打这场赌的!



所以,我绝对……



「喔,这不是如月吗~~?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该不会是满心想看看我女儿?你也真是的~~!这种事情你不好好讲,我会很为难啊~~!你这小子~~!」



严肃的气氛当场毁了。每次只要我小小耍帅一下,就会变成这样啊……



所以,真山大叔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真山先生,比赛正精彩呢,我们赶快回去吧!啊,如月老弟,呀喝!」



「金本哥!原来你来啦!」



「毕竟是如月老弟拜托我嘛~~!机会难得,我就顺便邀了真山先生!」



金本哥,谢谢你特地抽空过来……



可是啊,我总觉得好像不必邀真山大叔来……



「欸欸,如月!最近我家女儿啊,会害羞地说:『我要多练习。』然后在高汤煎蛋卷的味道上做变化!她最常练习的就是加了茼蒿的高汤煎蛋卷!那吃起来可真是霹雳无敌好吃!她做这个,是为了我吧?呵呵!我家女儿太喜欢我这个老爸,真让人伤脑筋啊~~!」



是喔~~加了茼蒿的高汤煎蛋卷啊?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吃吃看啊。



可是,我和山茶花的交情似乎算是「普通」,应该不会有这种机会吧。嗯,绝对没有。



「咦?你这身制服……如月,原来你跟我家女儿读同一间学校吗!搞什么?怎么不告诉我!你这小子真见外啊~~!」



「是、是啊……我找不到机会开口……」



「是吗是吗!可是,你可别对我家女儿下手啊。要是你敢对她下手,小心我把你的蛋蛋切下来拿去油炸啊~~!」



哇~~!这对父女真不是白当的!重点发言都很像!



我可没怎样喔,没出手喔,只是牵了手而已嘛!



嗯!这保证没问题!肯定没问题!



呼……嗯,总之……先回一垒方向看台吧……



【我要去变成他】



──大贺太阳 高中二年级 五月。



我和花洒大吵一架后过了一阵子,有一天,鞋柜里放了一个信封。



「我在屋顶等你,跟我比个输赢。如月雨露」



只看内容像是战帖,但我立刻看出了这封信的真意。



花洒很清楚「小桑」的个性就是对比输赢很热衷。



所以他才会采取这种手段作为找我谈话的藉口吧。



…………为的是和我重修旧好。



唉……花洒,你这烂好人是有没有这么夸张?



我可是单方面恨你、陷害过你耶,你为什么能这样宽恕我?



像我就还没原谅国小时排挤我的那些人。



即使他们对我道歉,我应该也只会表面上挤出笑容,但绝对不会相信他们吧。



但你却……该死!又来了!我又切身体认到自己跟花洒的差距有多大!



……好啊!好啦!我就顺你的意!配合你演这出无聊的闹剧!



而且……这是个好机会。



我很清楚自从花洒和我吵架以来,他就每天都跟三色院同学见面。



也就是说,只要现在和花洒和好,就能再度接近三色院同学。



我曾经对她表白,被她拒绝。而我一直掩饰的「大贺」这个个性也被她知道了。



可是,比赛还没结束,还有延长赛。



我想到这里,于是前往屋顶。



「啊!」



一来到屋顶,最先听到的是葵花的惊呼声。



喂喂,我还以为只有花洒在,竟然连葵花也在喔……



这也就表示,他们两个已经和好了?



不过,我想也是啦……想来也是会变成这样啦……



……花洒,你知道吗?



那一天,我跟你大吵一架的那天,葵花和Cosmos学姊可是待在图书室耶。



她们说是三色院同学拜托她们:「我会告诉你们真相。一旦发生什么事,请你们去救你们想救的那个人。」所以她们就躲在图书室里。



然后她们两个就完整地听见了我跟你吵架的过程。



我知道这件事是在我去找葵花和Cosmos学姊道歉的时候。



我利用了她们两个的心意,这点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所以我老老实实道歉。结果,她们就把当时待在图书室的这件事告诉我。



还说三色院同学也跟花洒提过「特等席」、「普通席」之类的话,悄悄告诉他她们两人在场,但他似乎没注意到。



所以后来……



「没事的。我也对花洒做了好多过分的事情……小桑你说的话是让我吓了一跳,可是,花洒他……他已经代替我骂你骂个够了……」



「谢谢你来道歉……我的心意已经整理好,所以没事的。我对你没有一丁点怒气,反倒觉得对花洒真的很过意不去……」



看到她们的态度,我立刻懂了。



无论葵花还是Cosmos学姊,对我的心意都已经消失了。



这只是我的推测,但我想她们两个都已经开始受到花洒吸引。



她们发现花洒那种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别人的作风是多么有魅力。



「所以啊,我要救花洒!我不要花洒被大家讨厌!」



「我想解开大家对花洒的误会……不,我一定要解开!追根究柢来说,明明就是我不好,却只有他一个人当坏人,这样……我讨厌这样!」



后来葵花与Cosmos学姊说到做到,持续为了花洒行动。



花洒,你以为是多亏了我对大家道歉,你所受的误解才会解开吧?



其实不是。不是只因为我。



是葵花和Cosmos学姊拚命跟大家说。她们去找大家,一个一个仔细解释「是自己不好」,还不惜利用假日去拜访学生的家。



……我说啊,这是为什么呢?



花洒露出本性却还是被大家接受,为什么「大贺」就会被拒绝?



……好好喔……好羡慕啊……………………好寂寞喔……



「喂,花洒!我话先说在前面,我可是超级擅长让好朋友教我功课的!所以,这场比赛我等于已经赢了!」



我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拋弃自尊心,挤出满脸笑容伸出手。



因为我很清楚花洒绝对会抓住「小桑」的手。



「别拿这种事情夸口好不好?」



看,这不是抓住了吗?



「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啦!一脸伪君子嘴脸的杂碎烂人如月雨露!」



「承让啦,阴险又爱嫉妒的烂人大贺太阳。」



────!别这样啦……不要这样开心地……抓住「大贺」的手啊……



我知道你已经认识了「大贺」。



可是,对你来说重要的不是「小桑」吗?



那么……你就别说这种话啊……



接下来就简单了。



三色院同学喜欢的男生,是花洒。



那么,我只要不当「小桑」也不当「大贺」,变成「花洒」就行了。



我一直看著花洒,一直崇拜花洒,所以我办得到。



因此在准备花舞展时,我就像以前的花洒那样暗中支持他。



为了让花舞展顺利,让第三位舞伴……三色院同学能够参加,我不惜扮小丑,甚至还对她本人下跪恳求,让她答应出场。



而结果是大为成功。完成花舞展的演出后,三色院同学……不,应该说是Pansy,她开始愿意用绰号叫我了。



我好高兴。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我喜欢的女生愿意用我的绰号叫我。



我满心都是成就感,觉得终于来到了这一步。



然而看到我和Pansy这样,却有个家伙感同身受地开心,总让我觉得心中有疙瘩……







──现在。



「可惜!好可惜!四局下半被特正北风打出安打,还以四坏球保送接下来的五号打者,面临重大危机!但大贺学长漂亮地压制住六号打者,免于在这一局失分!然后,五局上半大贺学长打出安打,但没能带来得分!六局上半由一号打者樋口学长打出安打,但还是没能得分!唔哼~~!」



即使站上投手丘,蒲公英的声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啊~~



「然后迎来六局下半!竟然被对方的二号打者敲出一支二垒安打,虽然压制住了接下来的三号打者,但现在才两人出局!截至目前为止的二局下半和四局下半,一上场就一定打出安打的特正北风再度上场了!到目前为止,两队都没有失分,但这个局势也许要改变了!咿~~!好危急啊!唔哼~~!唔哼~~!」



啊,这次是采分段解说啊?是顾虑到不想让讲解太长吗?



虽然我根本搞不懂她这些话到底是在对谁说……



不过,实在不妙啊。就如蒲公英以讲解的口气所说,现在我们相当危急。



两人出局,二垒有人。只要被打出一支安打,就有可能被得分。



这个时候上的却是唐菖蒲高中的四号打者特正北风,这天神可真会炒热比赛气氛。



这场比赛,先得一分的球队就几乎肯定能获胜。



所以我不能让特正打出安打,但我的体力实在不太妙。



明明才打到六局下半,却有著加倍……就像延长赛打到十二局似的疲劳侵袭我。



很吃紧啊……怎么办?要从第一球就全力投球,想办法拿到好球数吗?还是保送?



总之,第一球就先来个坏球吧。投个八成左右的球,然后只要特正挥空……



──信赖与努力。相信伙伴与自己先前的努力,不管什么时候都不逃避,全力投球。这才是小桑吧。



……我知道啦。你不要动不动就跑出来啰唆。



这种事,我自己最清楚。「小桑」不会逃避。



无论遇上什么样的对手,都会热情且强而有力地去面对。所以……



「…………喝呀!」



不妙!球威不够!



「右外野!」



最先听见的是「铿!」的一声,金属球棒与球碰撞的清脆声响。



接著听见的,是芝脱下捕手面罩大喊的声音。



往球的去向看去,球在右外野手正前方弹跳。也就是说,是安打。



也因为已经两人出局,唐菖蒲高中的二垒跑者已经跑了起来。



这个时候,右外野手总算握住球,全力投出。



「上啊啊啊啊啊!可以得分!可以从西木茑手上拿到一分!」



「冲本垒!冲本垒!」



唐菖蒲高中的板凳区传出鼓舞跑者的喊声。



二垒跑者绕过三垒,顺势全力朝著本垒飞奔。



而一垒手打算作为右外野手的中继站,正要接球……



「「不要接~~~~~~!」」



两道喊声回荡在球场上。



一垒手听到喊声后反应过来,躲开本来正要接住的球,只见球直线飞往本垒。



「喔喔喔喔喔喔!」



「喝……呀啊!」



跑者滑垒冲向本垒。



几乎就在同时,芝以收在捕手手套中的球碰去。



谁先?哪一边先?



……裁判慢慢将拳头朝向天。接著……



「…………出局!三人出局!攻守交换!」



强而有力地往下一挥。



「「「「「「「「「漂亮漂亮西木茑!守得漂亮西木茑!」」」」」」」」」



啦啦队的加油声再度响起,称赞我们保住了这一分。



好险……总算惊险地保住了无失分。



「哇啊~~!右外野手,三年级的屈木学长,漂亮!这一球回传太精彩了!」



我们回到板凳区后,戴著松垮球帽的蒲公英就以满面笑容迎接我们。



可是,我的震惊更甚于松一口气。



千钧一发之际,发出了两道喊声。



一个当然是我喊的,而另一个是……



「而且,大贺学长和芝学长的判断也好精彩!要是那个时候先经过一垒手中继,就会来不及!唔哼哼哼!」



没错,是芝。芝和我做出了完全一样的判断,喊了出来。



「没错!那个时候我就相信了屈木学长!毕竟他肩膀有够强的!」



「我以前当投手可不是白当的。只是小桑来了以后,就轮不到我上场,但等我们打进甲子园,希望可以让我投个一球当纪念啊!哈哈!」



「我明白了。那么,我们说什么也要打进甲子园!」



我和屈木学长谈完,走向板凳区更里头。



为的是在那里和一个脱掉护具的男生说话。



「我说啊……芝。」



「……干嘛?」



芝看也不看我一眼,逐一脱掉护具。



我明白。我很明白芝讨厌我。



可是,我还是有话想对芝说。



「谢啦。多亏你也喊了。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喊,说不定一垒手就听不见。」



「有空讲这些废话,不如去乖乖休息。」



「好!也对啊!抱歉!」



我和芝互相讨厌。



……可是,我有了一个念头。



即使是讨厌的家伙,即使以前有过节,芝还是我的「队友」。



所以我想说,至少在比赛中试著相信他……



【外野看台 几名少女的对话】



「葵花,Cosmos会长,花洒有联络了!他说等球赛打到第九局,希望大家去一个地方集合,他会在那边等!我们赶快过去吧!」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呜呜~~!山茶花,好好喔~~~~!」



「我、我说啊,你们两个是怎么啦?Cosmos会长格外沮丧,葵花又格外生气……」



「噢,不用在意。反正像我这种女生……像我这种女生,反正只能换得花洒同学对我说谎,想见他根本门儿都没有……」



「山茶花,跟花洒很要好!有够要好!」



「你们两个振作一点!怎么说,虽然发生了各种意料之外的事态,但我们明明就还没失败嘛!你们两位不是都说有些话要好好说出来吗?」



「就是说啊~~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我做不做得到,但我会加油~~我会加油~~……」



「我明明想跟花洒在一起!却没能在一起!根本都没能一起!」



「这……唉,真没办法。我就把我的一个特别情报告诉你们两位吧。」



「「特别情报?」」



「是的!我以前曾经听花洒说过对你们两位的评语!」



「真的吗?是、是什么样的评语!」



「翌桧,告诉我!」



「你、你们复活的速度也太惊人了……好吧,就告诉你们吧。花洒说Cosmos会长『有比想像中更孩子气的一面,很可爱』,说葵花『就是感情丰富又老实的这点最可爱』。」



「是、是这样吗!哇~~被花洒同学说可爱了!他说我可爱!」



「就是啊!我很老实啊!嘻嘻~~!」



「两、两位心情大好真是太好了……我可有点累了……」



「好~~!那么翌桧同学,我们马上去找花洒同学吧!我们该做的事还没做完呢!」



「翌桧,快点快点!好~~!我要加油~~!」



「我从一开始就说我们赶快过去了……唉……我实在希望偶尔可以不是站在报导情报的立场,而是负责听的一方啊……为什么我得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