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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邪教与徒弟(1 / 2)



──复仇有意义吗?



假如说,仇人能让我以外的所有人幸福。



假如杀掉他的话,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幸。



倘若复仇的刀会因为这样就变钝,那复仇根本毫无价值。



想杀对方就是理由,复仇本来就没有比这更好的理「大便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出来喽!」







「出来喽出来喽出……啊,不好意思。大叔我嗑了点药。」



「老师,这个人有病。」



「不可以对客人这样说话喔,沙优娜。」



今日艾达飞基的住处依旧有委托者来访。这间房子位在凶暴魔物群聚的树海尽头,因此凭藉寻常的实力,就连要抵达都无法达成──然而此刻在沙优娜眼前的中年男子,怎么看都不强。



「先让大叔向你们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呢,是在『专门辟除严肃剧情之会』,通称辟严会担任会长。请多屎教★」



但他肯定是个异常分子。而且病得不轻。



沙优娜脑海里浮现了某个知欠,尽可能不跟委托者对上眼睛。虽然对方外表普通,散发出来的气质却脱离常轨。



让这家伙讲话会有危险──以往的经验与本能,从双方面对沙优娜提出了警告。



「哎,我跟会长是老交情,就不需要多介绍了──会长和沙优娜毕竟是初次见面嘛。这位是我的徒弟沙优娜。请多关爱。」



「那我是不是可以先问问,要多少钱才能跟她来一次全套?」



「关爱不是那个意思!」



「看来沙优娜不会跟你收钱。」



「哇喔!难道她在做黑的~?」



「这次惨了……!这次剧情绝对会很惨……!」



沙优娜已经切肤体会到可怕的预感了。会长眼里有几分混浊,宛如无光暗巷,弥漫著看不见尽头的黑暗。



与生俱来的邪恶─这样的字眼闪过沙优娜脑里。这种词应该要封给某位平庸魔王才对,但是眼前的人根本和她没得比。应该说,辟严会这个组织本身就很莫名其妙,听起来像是可疑的宗教团体。



「那么特别顾问,来谈谈这次的委托吧。又有个严肃仔需要处理一下了~」



「唔嗯。连会长也应付不来吗?还真是稀奇。」



「倒不是应付不来啦,毕竟大叔我年纪也到了。如果问题要尽可能解决得乾净俐落,想想还是需要年轻的特别顾问协助。」



「能得到会长信赖,我本身也是无比庆幸。那么,关于委托的报酬──」



「请、请你们等一下!」



沙优娜忍不住打断两人的谈话。要是不趁现在插嘴,事情八成会一路顺顺利利地谈到底。尽管沙优娜不想牵扯得太深,但是被晾在一旁还是令人觉得讨厌,于是她拋出了心里怀有的疑问。



「麻烦尽量简单扼要地做一些说明,让我也能够听懂……!」



「对喔,小妞你什么都不知道嘛。关于生小婴儿的方法。」



「你想说明什么啊!」



「沙优娜到现在还会提起『送子鸟』,超会装纯真的。」



「哈哈哈哈哈。特别顾问,偏偏这种女人在背地里啊,每天晚上都会跟男朋友拚命做爱做的事!受不了,浪得连下面的嘴都合不拢!」



「简直像深夜收看的私密直播呢。」



「好想跟她来一炮~笑。绝对要抖内w」



「吵死了!你们到底在呛谁啊!」



话说事情为什么会扯到这边?沙优娜强迫自己接受,是她发问的方式有错,然后配合这两个家伙的喜好又问了一遍。



「关于那个辟什么的会,还有老师担任特别顾问的事,能不能请你们对无知又身为处女,却唯独晓得小婴儿要怎么生的我,详加说明当中缘由呢!」



「小妞,为日后著想,我先声明──你没有从一开始就这么问可不行喔。」



「这是叫我时时都舍弃自尊来面对你们吗!」



「半吊子的自尊心会让人自取灭亡啊。不过,我感受到沙优娜的意志了。为了让你也能懂,就让我们来学习辟严会的历史吧。」



「……这个会有那么长的历史吗?」



「那是当然!成立到现在差不多十五年了!」



「微妙地短嘛……!」



起码也要在自己出生前就成立吧,沙优娜心想。



「如名称所示,辟严会是由一群专门辟除严肃剧情的人,聚集起来成立的会党组织。」



「好抽象……」



「小妞,若谈到严肃剧情,你脑里会浮现什么桥段?」



「咦?呃……说到底,就是跟憎恨的仇人搏斗之类的吧?」



「没有错!那也包含在内。除此之外,比如年轻男女的告白场面、吐露辛酸往事的场面,以及跟敌方的最终决战等,世上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严肃剧情!大叔我呢,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严肃戏码!所以才成立了辟严会!」



「完完全全是基于私情才诞生的呢。」



「会长实际把组织弄了出来,事实上,这正是他行动力出色之处。」



多么扰人安宁的行动力。虽然会长看起来单纯是个中年男子,却靠著无以伦比的领导魅力,在众人惊叹下搞大了辟严会的规模。然而这个会在世上并不算醒目,当徒弟的便请教他们平时都在从事何种活动。



「这个嘛……要说到近期最大的一桩差事,记得是去年吧?某国收藏的国宝,收到了怪盗的行窃预告!而那名怪盗是坊间知名的义贼,还听说那项国宝好像是某国用不正当手段弄到的!」



「难不成,那名怪盗就是……」



风靡一世的怪盗义贼──其真面目不为任何人所知。不谙世事的沙优娜只是晓得有这么一号人物,莫非这个大叔就是那名义贼?



艾达飞基对怀有淡淡期待的沙优娜摇摇头。



「不,错了喔。怪盗就是怪盗,另有其人。」



「大叔我听到这项消息,就比怪盗早一步抢走国宝了★」



「你在多事什么啊!」



「我还把那个怪盗揍了一顿,送他去吃牢饭~」



「……难道说,你先从某国那里接到了要设法对付怪盗之类的委托?」



「那也是错的喔。全属辟严会独自采取的行动。」



「大叔我顺便揍了国王一顿,最后就在收藏国宝的地方,留了坨现拉的大便!」



「老师!这个人真的是恐怖分子!」



「这么说来,会长,抢到的国宝之后怎么样了?」



「我用Mercari(注:日本的知名网路二手交易平台)卖掉了。」



「而且他还比较倾向于人渣!」



Mercari是什么啦?连这都忘记吐槽的沙优娜大叫。原本还以为那是有志一同的人,亦即同好所组成的党会组织,看来辟严会著实是个挺危险的团体。



「怪盗对上为非作歹的国王,大叔我只是没办法容忍这种严肃的场面罢了。」



何况动机相较于行为只有鼻屎般大。自己的师父跟这种有病的家伙来往,使得徒弟对其投以谴责的目光。



「不要紧,沙优娜。有的国家并未盯上辟严会。」



「呃,反过来想,就是有的国家已经盯上这个思想危险的团体了吧!」



「特别顾问从以前就担任我们辟严会的后援。之前他听说有个来路不明的男子,打算靠什么外挂能力成为一国之王,所以就……」



「身为特别顾问,我就协助辟严会一起把人强制遣返了。」



「老师讨厌异世界转生者的性子发作了!」



艾达飞基也是一样,对某个族群会不由自主地反感。虽然他似乎并不排斥严肃戏码,却有跟辟严会利害一致之处。他那时帮过对方的忙,好像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特别顾问。



「你为什么要对严肃的事情讨厌成这样!严肃又没什么不好!」



「还记得……对,那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大叔我曾有漂亮的老婆跟可爱的女儿,每天过得可幸福了──啊,特别顾问,扔过来。」



「我明白了。去吧!」



「扔……?」











「我还纳闷要扔什么,这不是场景转换时常常出现的符号吗!原来这都是老师特地扔出来的吗!」



『老公,我有事要谈。』



「我居然被扯进回想里面了!」



「沙优娜,你不能在这边跟我对话!」



『有事要谈?更重要的是,今天晚上的晚餐怎么了?你啥也没准备──』



『……我要跟你离婚。』



『咦……?去吧……』







「……就这样,大叔我在某一天,失去了一切。」



「至今最短的回想……而且他在回想中也还记得要扔那个符号耶……」



「再拖长就变得严肃了。在自己的回想里弄成那样,会长是会死的。」



放著他去死反倒有助于世界吧……?沙优娜怀著黑心的想法,却还是一脸安分地姑且等会长继续说下去。



「沉浸于哀伤的大叔我,过了一段堕落的日子。但是某天我注意到,无论朝哪边看,世上都充斥著严肃而阴沉……而且,最阴沉的就是大叔我自己。这样下去不行。我想让自己,让这个世界,变成与严肃无缘而充满笑容的世界!当我这么想的瞬间,就发表了宣言──我要成为专门辟除严肃剧情的人。」



「真是令人动容的一段故事啊。原本失意颓丧的人,打算让自己成为改变世界的人,这便是他立志之始。」



「不,这是在讲危险思想团体的起源吧?蹲牢房才会聊到这种内容喔。」



因为如此,目前仍健在的辟严会依然活动著。



为了辟除严肃剧情,让世界充满笑容──



「……不过,他们夫妻俩怎么会离婚?以前会长先生倒还挺正常的耶。」



「因为大叔我搞外遇被老婆抓到啦!」



「你这人渣根本就是自找的!」



「而且我找的对象比小妞你还要年轻,所以就真的被逮捕了★」



「换句话说,那是在牢房里下的决心呢。决心要成为专门辟除严肃剧情的人。」



「老师,那只是挟怨报复世界吧!这个犯罪者算什么嘛!」



对方所谈真的是蹲牢房时的心路历程,让沙优娜随著鄙视而为之诧异。



「大叔我搞外遇会被抓到、会被迫离婚、付给小姘头的那笔遮口费会不管用,全是严肃剧情的错──你不这么认为吗,小妞?」



「不认为。」



沙优娜一脸认真地答话。跟以往的委托者截然不同,为人可谓渣中之渣──人渣界的皇者,便是指这个大叔吧。



而且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给了这个神级人渣莫名高超的规格。



「沙优娜,你还真是鄙视他呢。会长,要不要向这块受到考验的大地,谈谈你那崇高的最终目标?」



「老师说谁是受到考验的大地!是我要考验你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才对!」



「小妞的乳头上似乎可以立一块平地待售的招牌喔~大叔我的最终目标啊,就是在去年销量排行榜名列前茅的所有轻小说亮相!奢求点的话,我还希望全裸客串,在那些作品里呼喊爱!」



「这家伙已经神智失常了啦!他是毁灭轻小说的致死病毒!」



「总之,我们先从电击文库的前几名开始进攻吧。」



「包在大叔我身上!首先要采取的行动,就是让电击文库旗下作家的作者近照,全部换成大叔我入镜的照片!」



「别讲得好像这是什么稳扎稳打的方案!」



「说来不太够义气,就连我也觉得会长有几分危险呢。」



起哄这么久,甚至是为师的都对会长具备的危险性感到战栗。



辟严会是个什么样的团体,沙优娜已经深刻理解到了。说实在的,她希望能马上送客;艾达飞基却不可能允许她那么做。



会长体认到说明到此结束,就打算带回正题。



「万一大叔我接到《Re:Zero》发的上戏通告要怎么办?」



「不可能啦!你顶多只能等牢房再次发出的通告!」



「这句发言在各方面都越线品牌了呢,连旁白叙述都希望回到正题,我们谈回正题吧。之前说要找我们处理的某个严肃仔,请问究竟是哪一位?」



「啥?」



「这家伙来做什么的啊!」



「说笑的、说笑的!小妞,你别那么生气嘛~!难道你有感觉了~?」



「………………」



沙优娜默默地从怀里掏出短刀。



「哎呀,捅刀助兴这种玩法恕我不奉陪!能不能请你们先看看这个?」



「感觉用这种玩法会名副其实地欲仙欲死呢。我瞧瞧……」



「……老师,这东西是叫照片对吧?」



照片──能撷取瞬间的景象,并转印至特殊用纸后长期保存,所用技术与绘画别有不同的产物。沙优娜之前并没有实际见识过,也还是听人提过。艾达飞基似乎就看过好几次,因此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会长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位飘逸著淡绿色秀发的少女。年纪应该跟沙优娜差不多。外表固然是个美女,脸孔却有几分阴沉的悲壮感。穿著打扮也不像城里的姑娘,而像是一位旅行者。



「唔嗯。胸部被衣服挡住看不清楚,但我看是比沙优娜还大。」



「比小妞还小的话,那胸部等于已经开了洞吧?」



「原来沙优娜是虚吗……?」



「我还没有死……就算我是虚也会分在大虚的等级。」



「原来如此!这表示小妞的胸围属于瓦史托德级吗!」



「她的尺寸是瓦史托德级,不过我认为以能力而言要算基力安级。」



「你们把心思转回来看照片啦!把别人的胸部当什么了啊!还有这些哏玩得太细,还要跟编辑说明出处很麻烦耶!给我负责任!」



「执笔会在意编辑而非读者目光……这是写作界的扭曲呢。」



虽然本来就是这个徒弟要自称大虚,看来她好像无法容忍自己的乳房被人用死神的魂葬对手阶级来揶揄,怒火已达亚丘卡斯级。



「这个美少女就是这次要处理的严肃仔。她似乎想替遇害的家人报仇,才会启程旅行寻找凶手。听了不觉得让人反胃吗?」



「以外表而言,在会长的好球带里似乎倒是一颗内角偏高球?」



「那不就是影响主审判球的球路吗……」



「把大叔我想得跟猴子一样可就让人头痛喽。这女孩并没有……对了,她的名字叫『柚芷』,她这一球已经从大叔我的好球带掉出去了。至于下一球嘛,小妞你正中大叔的好球带喔。老实讲,我想抱你。」



「你这猴子不如的家伙少啰嗦!」



「会长这样说好吗?故事写到这里,还不清楚我们的绘师会请哪位来负责。换句话说,沙优娜的造型有可能变成丑到没人性的丑女喔。」



「哎呀,特别顾问!根据大叔我的情报,负责这部作品的绘师可是かれい老师!」



「竟有此事……这就令人惊讶了呢。沙优娜会被画成可爱的女主角脸孔。」



「那有什么好惊讶的,既然我是女主角,当然要有张可爱的脸蛋!」



「不,我惊讶的并不是那一点。之前电击文库编辑部的阿南和土屋嘀咕过:『才没有圣人君子肯替这部烂小说画插图吧。』出版企画还因此碰壁──我以为绘师缺到最后,全体角色都会变成有象画的火柴人造型。」



「敢那样出版的话,那些犯罪者往后就不能再自称作家和编辑了啦……话说才短短几行字,就把这部小说的相关人员名字全部扯出来,会让人觉得莫名奇妙耶?」



「顺带一提,替这种低劣的作品担任插画,事实上就是让圣人君子かれい老师的经历留下了污点,大叔我的良心和胯下都对此感到隐隐作痛!悖德感实在让人兴奋!」



「你这低劣的象徵给我闭嘴!」



──总结来说,会长这次的委托,似乎就是希望贤勇者设法处理柚芷这个打算复仇的少女。意思并不是帮对方复仇,反而还要一面搅局,一面把她引回跟严肃剧情无缘的正途……这是会长的说法,颇为奇妙的一桩委托。



「唔嗯。因为收拾不了局面,旁白叙述就把事情精简地做了汇整。不过会长,这个名叫柚芷的女性目前究竟在哪里呢?倘若要从找人开始著手,感觉这项委托还挺费工夫的。」



「啊,这点你可以放心。大叔我料想到有这种情况,已经叫辟严会做了安排,以便让她遇上自己的仇家!」



「很像配对服务呢。」



「既然都做到这种地步,事情不是由你们自己解决就可以了吗……?」



「沙优娜,你那么说的话,我们可就没有差事了。既然知道双方会在什么地点碰上,我便有手段可用。请交给我吧,会长。」



「拜托你喽。大叔我当天也会帮忙~!」



「老师,请你用这个人当代价,把尤金先生召唤过来。」



「那样会召唤出一百多个尤金喔。」



「那个人的召唤代价到底多便宜啊!」



尤金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让人看轻了──



「哎呀,场景转换的时候到了呢。去吧!」



「大叔我前阵子也有在促销时采购,就顺便扔一个吧!」



「原来那个市面上有卖啊……」



**



「──负责带路的就是你们?」



向师徒俩这么搭话的人,是眼里湛著昏沉光彩的复仇少女──柚芷。



「是的。恭候大驾。请问是柚芷小姐吗?」



艾达飞基爽朗地向对方要求握手,柚芷却转开目光予以拒绝。



「……报上姓名并没有意义。不要跟我扯上关系。你们只要帮忙引路就好。」



「唔哇……老师,这个人好夸张喔。感觉像走错棚……」



「难怪会长对她耿耿于怀。跟我们生活的世界观作品类别有差异。」



「真可怜……」



「还咕哝些什么?说知道那个男人在哪里落脚的就是你们吧?假如想骗我,最好做出相应的觉悟。」



柚芷亮出一把利刃,并且怒瞪而来。可是,那对艾达飞基完全不管用,而沙优娜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只能对她感到同情。



「我们俩是负责带路的艾达飞基与助手沙优娜。我们这边丝毫无意跟你起争端,请别见怪。柚芷小姐,姑且做个确认,记得你要找的人是──」



「──独眼男子。额头与右臂有蛇形刺青,头发颜色是染血般的红──而且,长得跟鬃毛一样倒竖。毕竟长相醒目,我可不觉得有办法错认。」



「原来如此。听叙述,是乡下的落魄混混。那八成不会错了。」



「老师,你别一口气把对方形容得太渺小比较好吧……」



「先声明,无须你们插手。带完路,你们就可以消失了。」



「请问柚芷小姐是处女吗?」



「老师你这样对话没有成立啦!」



「处女是什么意思?我不打算跟你们废话。动作快。」



「这个人纯真得不得了耶!好耀眼!」



「是你心灵污秽而已,沙优娜。」



「不,随便问一只野猫也晓得处女是什么意思啊。」



才没有那种事啦,艾达飞基心想。但他无意转型成吐槽角色,因此闭口不语。最近徒弟的潜能成长之快,让他感到背脊有些发寒。



师徒俩将人带到了阴暗巷道。柚芷要找的仇家似乎就在这前面。辟严会已经把人安排好了,所以师徒俩都不清楚细节。艾达飞基终究只负责把她带到这段路程,换句话说──



「我把异界相传的概念『怒切』挪用到这条暗巷了。从现在开始,要请柚芷小姐承受『怒切』的洗礼。这项活动的名称,就叫做『又喜又羞辟严道』!」



「老师取名的品味何在……」



「要紧的是内容。来吧、来吧,柚芷小姐,请你一边注意脚下一边前进。」



「你们俩真的是来带路的?不会是旅行卖艺者吧?」



「接下来要卖艺的人是你。」



「……?」



柚芷对沙优娜提出的忠告微微偏过头。然而,她似乎想避免再跟师徒俩再牵扯下去,便打起精神踏进辟严道。艾达飞基和沙优娜则是尾随在柚芷后头。这次的主角不是师徒俩,而是搞错登场小说的她。



「沙优娜,第一道『怒切』关卡接近喽!」



「你好起劲耶,老师。」



「欸,为什么负责带路的反而要我走在前──」



柚芷的身影突然消失了。不,她并非消失──而是摔下去了。



「落坑术~!」



「我在第三话也看过这一幕!」



「考量到安全,这个洞跟尤金版不同,我挖得比较浅。另外,洞里头铺满了面粉,因此全身会沾得白白的,却没有受伤的可能性!」



「既然老师可以考量这么多,为什么对尤金先生就要出杀招呢……还有在大多数场合,落坑陷阱应该是用来收尾的吧……?」



重视流程的徒弟,向一开始就直冲高潮的师父提出疑问。此外,沙优娜并未参与辟严道的制作,因此她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掌握全貌的人终究只有艾达飞基。



这样柚芷应该就转来同一棚了吧──师徒俩如此心想,柚芷却从坑里卷起面粉,随著风一同纵身而上。她的模样,根本就没有被面粉沾满全身!



「──那家伙设的陷阱。该不会是用来对付入侵者的?」



「陷阱是我们设来对付你的,但我看还是瞒著别说好了。」



「双、双方情绪落差好大……」



没想到落坑术会失效,沙优娜难掩动摇。柚芷本身似乎有什么莫名奇怪的误解,但是落坑这种经典的陷阱没发挥效果,在故事进行上会非常困扰。



因此艾达飞基弹响手指,展开了补救。



「去吧!」



于是全裸的会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再次把松懈的柚芷推进了坑里。



「发生何事──⋯⋯」



「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咳~我呸!小鸡鸡!」



而且他朝跌进坑里的柚芷丢了大量面粉袋,还吐痰骂脏话当作杀手锏。



那副脸孔简直鬼气逼人,对严肃的女方看似格外难容。



「我还想说怎么没看见那个人,原来他是用这种形式待命……」



「没错。顺带一提,我用了『只有肉体会消失的魔法』,目前除了我们俩以外没人看得见会长的身影。为此他才会全裸!」



「在现实中没人看得见身影的状态吗!」



「大叔我要用这种透明化魔法,尽情报复那些看不起我的女人……!」



「可是他讲的话好像哪篇黄色漫画的横幅广告!」



「那好比表明自己的决心。那么会长,麻烦你等候下一次出场的时机。」



「大叔,透明化魔法,暗巷。不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



「赶快离开啦!」



沙优娜一吼,会长就摇著屁股和胯下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那个人在等候的期间,恐怕都在做触法的事吧。让他去死一死算了,沙优娜坦然认为。



等了一会儿,沾得满身面粉的柚芷便从坑里头爬了出来。太多面粉沾在她身上,一瞬间甚至让人认不出来她是谁。



「…………」



「这样你跟我们就是同一棚的了。欢迎来到台面下搞笑时空。」



「是我疏忽了。那家伙不好对付──我切身体认到了。该惭愧的是我自己。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们走吧。」



柚芷呼了风,将落在自己身上的面粉吹掉大半。然后她不改毅然脸色跳过坑,再次于辟严道上迈进。



「她没有听进去,而且好像都不管用耶……」



「会长的痰没有吐中算是败笔吧。也罢。反正辟严道还长得……!」



(我在做什么啊……居然妨碍别人复仇……)



沙优娜冷静想想便觉得空虚,但她甩了甩头蒙蔽自己。



接著沙优娜跟在师父后面跳过坑洞──却因为体能不足,照样摔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笑点正好落在你头上。」



「咳咳咳,哈啾!咳咳!老师,我揍你喔!」



「你在做什么?假如会扯我后腿,不如回去吧。」



沙优娜苦哈哈地爬了上来,柚芷一边呼风替她吹走面粉,一边用冷漠的脸孔说道。



「……老师。」



「什么事,沙优娜?」



「我们就让那个女人……形象全毁吧……」



「嗯~活脱脱的恶女。」



在因为恼羞而觉悟完毕的沙优娜陪同下,艾达飞基追向匆匆离去的柚芷。



第二个设机关的点正好来到眼前。



「接下来有什么机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