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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守护骑士的懊恼(2 / 2)


「嗯。」



「第几场比赛?」



「最后的最重要的事。」



「那就‘怀斯先生’吧。虽然‘奥古斯特’的实力更胜一筹,但在这次比赛中有障碍物。弹跳力强、应变能力强的‘怀斯先生’更有实力。」



这两种都是斗鸡游戏中战斗的鸡的名字。因为擅长看穿厉害的鸡,所以我偶尔也会模仿预测师。



「就这样吧。」



「明白了。」



小胡须看起来很严肃,其实是个赌博狂。工资的一大半都用在斗鸡、掷骰子和赌博上。年纪大了还当小喽喽就是这个原因。熟悉城市地理,也是因为经常去到处开的赌场。



顺带一提,黑人男胃口很大。各处的商店都以保镖的名义无偿提供食物。因为只是点心和下酒菜,所以到现在为止都被忽视了。



「对象是那个矮人吗?」



「不,请你告诉小不……艾普莉璐。」



迪兹是个好人,但不懂动脑筋。能救我的方法,只有把这里变成瓦砾堆了。艾普莉璐肯定会哭的。协会老板的爷爷应该有权力让他们释放我。虽然欠那个老头的人情让我很不爽,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缺少的。



「不告诉公主骑士大人吗?」



「怕被骂。」



虽然觉得只要说出来,阿尔文马上就会飞过来,但阿尔文现在身处「迷宫」,而且让她接近文森特是很危险的。不必为了我沾上一坨屎。



「告诉她‘善良的马修哥哥被坏人抓住了,快来救他’。」



「我会一字不差的传达。」



小胡须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迈着步子上了楼梯。特意为此而来,看来满脑子都是斗鸡比赛。



既然有那样的人存在,‘圣护队’腐烂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不,早就已经腐烂了。不知道那位守护骑士大人是否注意到了这一点。



第二天从早到晚都是审讯和拷问,闹得不可开交。一群闲人。



又过了一天的早上,太阳升起后不久,他们就陆陆续续地出现,把我从地牢里拉出来。我被带到昨天和前天举行拳打脚踢娱乐项目的游乐场。只是今天文森特也在场。他似乎很想参加,手里还握着棍子。



「你想坦白吗?」



「……两年半。」



对于文森特的提问,我用套着枷锁的手背擦着脸回答。



「你说什么?」



「这是我和瓦涅莎相识的时间,一开口就是瓦涅莎、瓦涅莎、妹妹、妹妹,饰演一个非常珍视妹妹的哥哥很开心吗,但这期间你没有给她一封信,包括她死之后。冒险者协会应该联系过你,但你不仅没赶上葬礼,一次回应都没有。」



「跟你没关系。」



「还有一件事,阿曼达,你知道吗?」



「……瓦涅莎的佣人吗?」



虽然住在她家工作,但现在在孙子家照顾。我去看过她一次,她流着泪说:「只要我不出门,瓦涅莎就不会死。」



「就在她因为瓦涅莎的事心情低落的时候,一个自称是瓦涅莎哥哥的男人来了,他简直就像老婆婆杀了人一样,臭骂了阿曼达一顿。真可怜啊那个老奶奶,在你看来,那个弯着腰的小个子婆婆勒死了你妹妹吗?」



「今天的【耍贫嘴】状态极佳啊。」



文森特哼了一声。



「这也是太阳神的教义吗?」



「答案就是这个。」



我在白痴脸前竖起中指。



「操你妈的,你这个想日妹妹的傻逼。」(クソッタレのシスター・ファッカ)(sister·fuck)



「……真遗憾,马修。」



手里的棍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好像永远都没有机会和你一起去喝酒了。」



文森特扔掉了有裂痕的棍子。取而代之的是,他把贴有印章的纸塞给我。



「‘圣护队’拥有处刑罪犯的权力。为自己喝彩吧,你是光荣的第一号死刑。」



我一点都不高兴。



「罪状呢?因为我说你是个喜欢妹妹的变态畜生吗?」



「抢劫杀人放火,光这些就足以判处死刑了。」



动机是太阳神的信徒为了得到「神器」吗?真想哭啊。



「证据呢?」



「有人说在现场附近看到过像你的人,又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只要让她服下安眠药,就算是没有力气的你也能勒死。」



「就因为这种不明确的证据就判死刑吗?给我对别人的生命抱有尊重啊傻逼。」



「带走。」



在文森特的示意下,部下们抬起我的双臂。



「行刑将在两天后。在那之前,你可以在牢房里向太阳神祈祷。」



被强行站起来,被拉着走。两天后吗?至少在阳光下处刑的话还有机会。



还没有联系到艾普莉璐的样子。也许是遭到了爷爷的反对吧。一年前的绑架事件也是如此。既然那个死老头曾经抛弃过妓女母女,那么就算是情夫也会同样对待吧。



如此一来,剩下的希望就只有迪兹了。他应该已经从艾普莉璐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那家伙根本不在乎‘圣护队’。但是,用武力使罪犯越狱的话迪兹也会成为罪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和老婆、孩子一起在小屋里过着安稳生活的那家伙成为被人追杀的逃亡者。求你了,老实点吧。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



「拜托了!」



从建筑物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声音。「圣护队」的人眼神望向窗户。



「拜托了!」



声音再次响起。一开始还以为是幻听,其实没错。这么大声请求指路的只有一个公主骑士殿下。



过了一会儿,建筑物里喧闹起来。脚步声和制止声越来越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部下们慌忙跑出去查看情况,他们打开门跑了出去,但很快又滚了回来。



「失礼了。」



她从他们身边走过,发出响亮的脚步声。



「我是来带走我的情夫的。」



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从「迷宫」回来的话不会这么早。



「辛苦您了很抱歉,这里不是您这样的人能来的地方,请您回去吧。」



尽管有人突然闯进来,文森特还是坦然地请求离开。



阿尔文没有反驳。大步穿过旁边,把从怀里掏出的白布贴在我的头上。



「你没事吧?小心,塞菲拉也会来的。在那之前你可要撑住。」



「为什么会在这里?」



「已经决定了,我是为了带你回去。」



阿尔文后退,拔出剑,将我手中的枷锁斩断。



「走了。」



「啊,啊。」



被阿尔文牵着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请稍等。」



阻挡在那里的当然是文森特。



「这里是雷菲尔王国,他国的,而且是已经灭亡的国家的你没有任何权限。」



阿尔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摊开在文森特面前。



「从协会借来的。是‘拟造太阳’之类的转交证明。」



这是在交付鉴定品时记录的文件。文森特的脸不由得歪斜了。从我的位置看不见,如果是证明书的话,当然也应该有收到的瓦涅莎的名字。



「关于特征和效果写了很多,但是太阳神的纹章什么的哪里都没有写。也就是说,给瓦涅莎的时候,没有纹章。」



「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纹章是什么时候浮现出来的?如果不能证明是在马修拿到手之前出现的话,那么你所说的马修为了太阳神的纹章而杀人的推理就是完全错误。最重要的是,纹章的有无并不是问题。」



文森特的脸上渐渐显露不快。推理被破坏是一回事,但审讯的信息被泄露到外部才是更加令人气愤的吧。



接着阿尔文拿出的是一本小册子。



「不用向哥哥说明,瓦涅莎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性格。以前好像发生过鉴定品被盗事件,好像对鉴定品也做了详细的记录。这里也留下了记录。‘感谢马修’。」



「但是。」



「这个字是瓦涅莎本人的。如果有疑问的话,以后去冒险者协会确认一下就好了。」



也就是说,【拟造太阳】无疑是以瓦涅莎的意志送给我的。和太阳神的徽章没有关系。不管是交给我之前还是之后出现,太阳神的徽章都不能成为我杀人的理由。



「顺便说一下,这个男人的释放手续也办完了。所以我刚才这样说,‘我是来带走他的’。」



「……」



被驳倒得体无完肤,文森特扶着额头,虽然一句话都无法反驳,但是眼睛还有杀意。



「还有一句。」



阿尔文把文件收起来,高声宣布。



「玛库塔罗多王国没有灭亡,我一定会让那片土地复兴的。一定会。」



「……」



「事情办完了吗?那我先走了。」



「阿尔文小姐。」



走廊走了几步,文森特从后面打招呼。没必要理他。我刚要说就飞来了下一句话。



「大概一年前你常常在‘夜光蝶街’现身吧。」



阿尔文停下脚步。【夜光蝶街】是这条街的欢乐街。除了妓院林立之外,「秘药」的交易也层出不穷。



一年前,她确实在那附近。



「当然,这不违法,你想和哪个男人上床,想泡哪个男妓都是你的自由,就像你的情夫一样。」



「……」



「我记得你经常去的地方是‘红棺’,但那里没有男妓。那么,是有什么别的事吗?」



「真不巧。」



阿尔文慢慢回过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失礼了。」



文森特殷勤地低下了头。



「我很期待再见到你。」



阿尔文没有回答就走了。他拉着我的手,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带路。在两人的脚步声中,我紧紧握住她颤抖的手。



「真是灾难啊,马修。」



走到外面,阿尔文终于开口了。



「你不应该这么早回来。」



「我们在‘迷宫’里露营的时候,有传令兵来了,所以就回来了。」



冒险者协会为了以防万一,有传令员负责通知迷宫里的冒险者。从小胡须那里听说事情经过的艾普莉璐向爷爷哭诉。于是,爷爷为了把我的事情推给阿尔文,把她从【迷宫】里叫了回来。大概就是这样吧。



「从那个‘圣护队’的人那里大致听来了,他说‘没有出息的情夫犯了错误,被关进牢里,哭着求救’。」



只有两个字是对的吧。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有这种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回来的。阿尔文把【拟造太阳】递给我。



「你不是很讨厌太阳神吗?」



「现在也是。」



连名字都不想听。



「可是,现在这家伙成了我的纪念品,我不能扔掉。」



「是吗?」



寂寞地微微一笑。



「倒是那个叫文森特的混蛋。」



「嗯。」



阿尔文垂下眼睛。



「大概是在调查犯罪组织的时候听到的吧。别放在心上,没有证据,只要蒙混过关就行了。」



那你就不要露出那么害怕的眼神了。只会让人觉得你在逞强。



「关键时刻,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等一下,你在说……」



「你伤得也太严重了。」



阿尔文仿佛要结束这个故事似的强行转换话题。



取出一块新布,擦掉沾在我脸上的血渍。



「好痛啊。」



「忍耐一下。」



阿尔文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虽然很不甘心,但现在就忍耐吧,嫌疑总有一天会消除的。」



不是的,阿尔文。



我被打是自食其果。根据情况,也可以笑着原谅。



但也有绝对不能让步的东西。就算只是一根手指轻轻一碰,我跟他的结局就是杀与被杀。就算他只是打算威胁,让她害怕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不好意思,瓦涅莎。



你哥哥也要去陪你了。



第二天,阿尔文他们的【战女神之盾】再次向【千年白夜】出发了。阿尔文露出担心的表情,我强硬地送走了她。本来攻略就晚了,不能因为我让你多花时间,不然的话别人也会记恨我。



而且,如果她在的话,要取文森特的脑袋也很难。



但对方是王国的骑士。和小混混不一样。



确认是杀人的话,「圣护队」会为了面子逮捕犯人吧。如果可以的话,想伪装成事故。为此有必要掌握那家伙的动向。



首先住宅是圣护队总部附近的宿舍,工作一般都在总部里。



偶尔也会外出巡逻或抓东西,当然部下会跟着。



傍晚工作结束后,他会出去喝酒。一个人走在杳无人烟的路上,喝了两杯后回到宿舍。看着像公式一样的生活,一眼就能看出。



这是个陷阱。



他大概是觉得只要动摇阿尔文,我就会开始行动吧。所以才会说那种试探。没有其他人的迹象,我应该有胜算。但要是我就这样出现中招,他就会瞬间反击吧,放长线钓大鱼吗。



既然意识到是陷阱,我就应该停止跟踪,但这一天与往常不同。到了黄昏时分,文森特出了大楼,走的是一条与平时不同的路线。是意识到每次都一样不太好,改变了路线吗,还是一时兴起?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熟悉的道路。这里是前往瓦涅莎家的路线。



天也黑了,街道被黑暗覆盖的时候,文森特到了,正如预想的那样,是瓦涅莎的家。不过,建筑物被火灾烧毁,石基,楼柱,墙壁都已经化为瓦砾。不久之后瓦砾的移除和新房子的兴建就要开始了。是来寻找妹妹的回忆的地方吗。他走进废墟,走几步后就蹲了下来,捡起化为木炭的家具碎片。虽然从角度看不到脸,但还是沉浸在感伤中吧。



正想着现在能不能杀了的时候,听到了人们的脚步声。



果然是圈套啊,一边藏着身子一边摆好姿势,从小巷里到处都出现了拿着刀的家伙。大概有十个人吧。虽然服装各不相同,但都是蒙面,没有交谈便直接袭击文森特。



文森特似乎被突然袭击而动摇,但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他拔出腰上的剑,在被包围之前转身逃跑。



「等等!」



蒙面一人追赶。叫嚣的语调并不是无赖或者混混。奔跑的脚步也像军马一样有力。他们利用人数阻挡文森特的去路。一旦停下来马上就能追上。果然成功包围了他。



「你是什么人?抢劫?还是某个组织的人?」



文森特一边喊着什么,一边目光锐利地移动视线。一边发出声音牵制对方,一边寻找生存的方法。大声喊出来也是希望有人注意到吧。但是,在这条街上主动揽上麻烦事的人很少。事实上,虽然附近有几户人家,但没有出来的迹象。明明还不是睡觉的时间。



发出不认为是暗杀者的雄吼,蒙面的一人举起了剑。文森特用熟练的剑术接住,利用气势,将剑砍到手腕上。随着鲜血,蒙面人的手腕一下子掉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悲鸣和痛苦的滚动。让一个人无法战斗也只是一瞬间,第二个人和第三个人几乎同时袭击了过来。文森特挥舞着剑,想找到突破口,但蒙面们的动作没有失误,很合理正确。一个人受伤就马上后退,替补上来的立刻朝着文森特攻击。



文森特似乎在拼命抵抗,但立足点也不好。上臂受伤后,动作变得迟缓了。已经不行了吧。这不是当地的流氓,而是某个组织的暗杀者,或者受过训练的人的动作。



这样下去的话,他会在妹妹死的地方丧命。如果是那个想日妹妹的畜生的话会很高兴的吧。不用我动手。省事了。



永别了,很遗憾我没有机会和你喝酒了。



当我要离开的时候,我发现我又在盯着自己的手。



「……」



我的决心不会改变。如果有必要的话,会无数次勒住瓦涅莎的脖子吧。



不是为了赎罪,文森特是个高高在上的混蛋。他如果不在的话我会非常开心。对我来说,如果他因为阿尔文而死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在这个对话和时机中死去可能有点不好。如果怀疑自己的文森特突然死了,阿尔文会怎么想呢?这和之前那种不为阿尔文所知而处理的情况大不相同。即使是不经世事的公主大人,也会对不方便的人方便地消失的事实感到不协调吧。



不仅如此。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暗杀者们好像不打算假装是事故死亡。我和文森特的争执,只要是圣护队的人谁都知道。这次有可能作为杀死文森特的嫌疑犯被逮捕。而且现在,如果文森特死了,正在试行中的「更生院」也会半途而废。为了今后,希望的萌芽还是尽量保留下来比较好。



所以救这家伙只是计较得失之后的行为而已。瓦涅莎的债款,让阿尔文知道我的秘密的可能性,我的人身安全,『更生院』和秘药的治疗方法,天秤稍微倾斜了一点点。



「这边!这边!卡莱尔卿危险!」



我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大喊。是擅长的技能,模仿黑人男。



蒙面人回过头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他丝毫不为所动,使了个眼色,大约有三个人朝我走来。我的模仿被识破了?他们慌慌张张地朝躲在暗处的我追杀而来。这可不妙。



我转过身跑了出去。经过两次转弯,越过躺在路上的醉汉,一边确认文森特等人变成了死角,一边从怀里掏出半透明的球。



「‘照射’」



与我的声音同时『拟造太阳』放出耀眼的光辉。



三个蒙面男一瞬间露出了畏缩的样子,但马上垂下眼睛向我走来。笨蛋。



当然是瞬杀。用拳头使脸部陷落,一边躲掉刺来的剑一边用手臂紧握喉咙。抓住停止动作的最后一个家伙的头,摁进墙壁。



即使确认死亡,也要摸摸身上。于是发现了熟悉的东西。叫笛子。我用衣服擦了之后把它吹响了。



短而连续的笛声是卫兵呼叫救援时的信号。



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回来一看,蒙面们都跑掉了。文森特目瞪口呆地目送着他的背影,然后就这么双膝跪地不起,他的呼吸非常急促。



「啊,好久不见。」



我收拾好之后再打招呼。文森特虽然反射性地想站起来,但皱着眉头没有动弹。



「别勉强,不久巡逻的卫兵也会来的,你让他帮忙就好了。」



「刚才的声音和笛声是你吗?」



「啊。」



说实话又很麻烦。因为我是个稳重内敛的男人。不会把救命之恩一一道来。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



「怎么可能。」



我耸了耸肩。



「你之前让我受的伤还没好呢。我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在晚上散步。」



「你觉得我会信吗?」



「信不信由你。只是,这样相遇也是一种缘分。我想告诉你些事情,本来的话是要付很多钱的,但是不用担心。你妹妹已经付过了。」



等价交换。之后我就不用担心瓦涅莎的账单了。



「这是忠告?」



有两个,竖起第一根手指。



「一个是刚才袭击的事情。那是你的‘伙伴’干的吧?」



结实的动作是受过训练的人。模仿黑人男的声音也会被自己人识破。因为听了声音马上判断是假货,所以毫不犹豫地想要杀了我。



「你有头绪吗?嘛,反正是从黑社会的人那里得到零花钱的人干的事情吧。」



「……才没有那种人。」



文森特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与回答相反,眼睛为了揭开记忆的深处,拼命地寻找着。



「……还有一件事。」



我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你说过你是为了复仇才来到这条街的,那是骗人的吧。」



「你说什么?」



文森特大声质问。



「你正式被提拔为骑士的是十九岁,瓦涅莎那时十七岁。那个时候,你们兄妹遭受了意想不到的灾难。」



家业的失败没落,还有父亲的毁灭。曾是美术商的文森特的父亲因为失意而染指了【秘药】,之后行为和思考都变得奇怪了。文森特已经变成了养子,母亲也因为没落而容易卧床不起。因此瓦涅莎不得不和父亲单独面对。



「听说瓦涅莎给你寄了一封信,但你没有回信。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来往了。当然,理由是骑士身份避讳。今后想成为骄傲的骑士,却不想让人知道亲生父亲沉溺于‘秘药’。」



「闭嘴。」



「我理解你的心情。想抓住出人头地的机会的时候,不想被关系不好的父亲拖后腿。」



所以你无视了妹妹的请求。把亲生父亲都舍弃了。结果,父亲死于【秘药】,瓦涅莎为了还债,去了笨蛋和疯子的巢穴——冒险者协会工作。



「本想说万事大吉,但你的良心不允许这样做。你一直抱着对瓦涅莎的亏欠与不安。」



虽说是不得已的理由,但也曾经抛弃了妹妹。这种愧疚感在文森特心中挥之不去。尽管起过见面道歉的想法,但距离太远,自己也很忙,于是就一直没能见面。



「在这期间,瓦涅莎一方面热心于工作,另一方面却只和奇怪的男人交往。奥斯卡之类的【秘药】的卖家,史达林克之类的拙劣画家,都是因为你不在身边吧。至少你是这么想的。」



只和那样的人渣和垃圾交往的原因有一半也是受父亲和哥哥的影响吧。另一半是本人喜欢的吧。



「但是,在这之前瓦涅莎死了,所以你永远失去了道歉的机会。」



也许,如果那时回来的话,父亲就得到了适当的治疗。店也不会倒闭,瓦涅莎说不定就会和心爱的人一起继承家族的产业。而不是抱着债务在冒险者协会就职,就此平安幸福地生活着,也许现在也在这条街上生活着。「可能」和「也许」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曾是」和「明明应该」。幻想已经失去的未来,束缚着文森特的心。



瓦涅莎也是如此。对沦落到娼妓妇府的结果下落不明了的波里,继续抱着歉疚。在奇怪的地方,这对兄妹真的很像。



「够了。」



「罪恶的意识日益膨胀。借着【圣护队】的成立。为了至少为妹妹居住的街道做点什么,为了赎罪来到了这条街。难道不是吗?」



「你懂什么!」



一边喊着一边抓住我的胸膛拉过来。



「只会高谈阔论一些流言蜚语,有什么证据……」



「你的眼睛虽然有愤怒,但没有热情。」



不是因为冷静。而是一开始就没有兴趣。



「就算是报仇,我想是为了逃避罪恶感而编造的理由。所以你故意错过了管理记录。没错吧?就连以公主身份长大的阿尔文都能找到的证据,你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贵重物品的管理记录一般都是最先取证的。给我定的罪行,也是因为我很适合犯人角色吧。不是因为查明了真相。即使是动机,也只是选择了我反应最激烈的。



文森特从一开始就没有在寻求真相。他希望的只是妹妹的「原谅」。只是想被原谅。



「不要带着罪恶感工作,这样肯定会失败的。」



「闭嘴!」



他失控般地殴打我的脸。我倒在瓦砾上,他骑在我的身上,一只手按住我脖子,另一只手不停地捶打。



「是你杀的!是你杀了瓦涅莎吧!」



仰面躺在地上的我的视野被文森特的脸和拳头覆盖了。端正的面容已经完全崩溃了。他看起来像是在哭,又像是在愤怒。我突然想,那时的我是什么表情呢?瓦涅莎是看着怎样的我去世的?



「如果你想这么想的话,那就这样做吧。但是,即使把我送到处刑台,罪恶感也不会消失。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不是让你闭嘴吗!」



「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如去扫墓吧?你还没去吧。」



拳头停在我眼前。



「你为什么知道?」



「我今天早上去了,但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至少没有像你这样的人留下的痕迹。」



问了地方明明就很想去的吧,但是没有那个勇气,怂包骑士。



文森特的力量从身上瞬间抽离了。抓住这个间隙我脱身离开。



「首先,要和你的瓦涅莎和父亲面对面。要复仇的话,从那以后也不晚。」



我慢慢地站起来,掸了掸灰尘。文森特也没再打过来。



「这样忠告就结束了。那就把借款也一笔勾销吧。」



转过身走起来。



「去哪里?」



「我要回去啦。」



好不容易用恢复魔法治好了,却被打肿了。我不想再让阿尔文担心了。



「再见,晚上玩也要适可而止。」



挥手离开了那个地方。



「原来你在这里。」



几天后,我在被日光炙烤的【夜光蝶街】被文森特打了招呼。



「那是你干的。」



「你在说什么?」



「你还记得上次我被袭击的事情。」



「我被你打了一顿。」



虽然亲切礼貌地进行了订正,但文森特并没有道谢。



「我逮捕了参与那次袭击的家伙。」



犯人果然是『圣护队』内部的人。借调来的不仅有卫兵,还有侍奉这条街领主的骑士。在文森特来之后他们都成为了以文森特为首的王国骑士的部下。



虽说各自的身份有差别,但外地人侵犯了自己的领地,还被当成了部下使唤。难怪会生气到杀人。再加上像以前那样从商人和流氓那里索取贿赂和女人也变得困难了。再怎么是垃圾畜生,如果卑劣的自尊心和金钱都受到侵害的话,也会想报复的。



「参加袭击的人中,除了我砍下的人以外,还有三人死亡。都是被远离人类的怪力杀死的。」



看来是见到了尸体。文森特的脸上充满了恐惧。



「那么,为什么我会成为犯人呢?你知道我是个无能废物吧?」



「根据调查,死亡的那三个人是袭击并追赶那个发出奇怪声音的人。之后就是笛声,再之后你出现了。太过巧合了。」



文森特抓住了我的双臂。



「这个身体那么无力,本应是不可能的。虽然说你受伤了,但是你的动作哪里都看不到异常。也就是说,你隐藏着自己的怪力。」



「那样的我被小混混们打到快死了?」



「为了阿尔文小姐,那不是有可能吗?」



我用鼻子笑了。



「我来这条街是在阿尔文之前。从那时候开始就经常被打,也经常被勒索。如果你觉得这是骗人的,那就把那些小混混拷问一下。」



「那就是同伴干的……」



「我告诉你,那天阿尔文她们还在『迷宫』,迪兹也是冒险家协会的夜班,那几个人可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文森特沉默了。他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好像在探索我的话是否掺杂着虚假。真烦人。



「死掉的他们也是想杀你的人。为什么你要帮他们找犯人呢?老好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这就是秩序。」



「真了不起。」



我不能理解啊。我甩掉了胳膊。没想到文森特的手轻易地离开了。



「算了吧,我现在有地方要去。」



「喂,还没说……?」



文森特突然转向小巷。



「喂,阿尔文小姐应该还在『迷宫』里面啊。」



「是啊,她们计划傍晚才回来。」



视线的前方,有一位长着暗红色头发的女性背对着她走着。



文森特在我打招呼之前就追了上去。



「请等一下。」



文森特用得意洋洋的语气叫她。她回头看了看。



「诶?」



文森特发出尖锐的惊讶。发型和服装都很相似,但肯定是另一个人。虽然长得很漂亮,但和不是阿尔文。



文森特虽然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但马上咳嗽了几声,似乎重新振作了精神。恢复了「圣护队」骑士的表情。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扮成‘深红的公主骑士’?这不是单纯偶然吧。」



「啊,这个。是店里的要求」



妓女像棉花糖一样用甜蜜的语调回答。



「你看,公主骑士很受欢迎。但本人就像是高岭之花遥不可及呢。所以这样打扮的话会很受客人的欢迎」



取下假发,剪短的黑发就这样出现。



「本来被要求不能穿成这样出去的,但有客人忘带东西了,我就慌忙出来了。」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大概是一年前吧。你看,之前公主骑士大人解决了绑架事件吧?大概是从那时。啊,如果可以的话,哥哥也来玩吧。我们店在前面一点。就在‘红棺’妓院的旁边。」



文森特失望地说,你可以走啦。看到阿尔文打扮的女人消失在小巷里,我回头看了看。



「你知道吗?」



「拜托你对本人保密。」



我不耐烦地说



「在那里的妓院,如果让她知道‘打扮成你的妓女在男人身上摇着腰’,就会下起腥风血雨,真的。」



「你没想过让她辞职吗?」



「我说过了。她却说‘那部分销售额会下降,所以给我补偿’。真是做不到啊。」



「是吗?」文森特一脸疲惫地摇头。



「你说得对,这样确实不好。下次我会向阿尔文小姐道歉的,对不起。」



看来进展顺利。



当然,刚才的姐姐是我教的。为了配合文森特巡回的时机,事先商量好了在这里走动。我早就知道她是那个样子做生意的。虽然是极不光彩的事情,但似乎是发挥了作用。



「已经没事了,那我就走了,你要好好向阿尔文道歉。」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我焦躁地回头问道。文森特尴尬地移开视线说。



「……我去了瓦涅莎的坟墓。」



「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胸口有点酸痛。」



事实上,文森特的脸就像是被摆脱了冤魂野鬼或诅咒一样清爽。



「我在墓前再次发誓,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讨伐瓦涅莎的敌人。」



「请随便。」



虽然留下了麻烦,但还可以。总之先让他活着好好利用吧,下不为例。



事情也结束了,目的地是冒险者协会。因为之前的计划有点困难,所以拜托迪兹帮忙。



「什么?」



别楼那边很吵。不知是什么缘故,冒险家们在建筑物周围聚集了很多。那边应该是鉴定室。



「发生什么事了吗?」



先和身边的冒险者搭话。



「难道有金发美女在跳舞吗?」



「没错,情夫男。」



老兄笑嘻嘻地说。



「这次进来的鉴定师又是个顶级货色。屁股也很大。虽然和你的公主骑士大人不一样,但是很漂亮。」



「咦?」



一听到美女就会在意,这是天性。就在我从看热闹的人的头上寻找目标的时候,进入别栋的门打开了。



「哦。」



及腰的蓬松的金发,蓝水晶般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丰韵的嘴唇,都是让人心神不宁的娇艳迷人。也许是因为身体张弛有度的缘故,每动一下,挂在脖子上的青石挂坠就会弹起来。黑色夹克下面是一件只到膝盖的红色迷你连衣裙。要是那样的话,稍微蹲一下就能看到内衣了,真是岂有此理。



双手戴着白手套。双手拿着一个小木箱,也许是装了鉴定品。



白痴冒险家们立刻开始冒出粗鄙下流的语句,但她始终无动于衷,一直「等一下吧」「等一下吧」之类的敷衍了事。似乎已经习惯了对待白痴的态度。那样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眼睛得到了保养,在想要抬起的瞬间,和她对视了。



「喂。」



她从起哄的旁边溜过去。她用低沉却甜美的声音对我说



「难道你是情夫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是马润吗?」



「马修。」



「对不起。我不擅长记住别人的名字。」



她发出一阵窃笑。



「是约会邀请吗。虽然我很忙,但是为了你的话……」



嘿咻,我想抚摸肩膀伸出的手轻轻地划过天空。



「没错。」



她俯视着快要倒下的我说。



「我的名字叫格洛丽亚,我有点事想拜托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吗?情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