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抓不到吗？



突然问，巨大的不安笼罩着玲美。



作弊要是被捉到，明天会变成怎样呢？不，不只是我而已，帮忙我的那三个人呢？他们已经决定好的前途，会不会因此毁于一旦……？



玲美按住胸口。扑通、扑通，心脏传来每一次睡不着时都会听到的跳动声。



稳住！玲美这么告诉自己。



作弊最重要的就是平常心。在安倍的面前，要比平常更保持冷静。



玲美用力点头。



无论如何，一定要成功。



3



十月二十日，星期四。



这是段考的第二天，依照原定计划，从现代文开始考起。



玲美昨天考完试时的起伏情绪，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平复，但是考卷真的一到手，注意力开始集中，心情自然也跟着稳定下来。



不在行的汉字先摆一边，会写的题目先一一写完。由于老师没有故意出刁难的题目，所以不觉得难。玲美除了汉字以外，所有的题目几乎都答得出来。



她低头看表，考试时间过了二十五分钟。写的速度刚刚好。接下来是挑战那二十个汉字题目。



《せつさたくま》、《しき》、《ひんぱつ》的凶恶罪犯……，都是一些艰涩的题目。从文章里面，大概猜得出来是哪些汉字，但是像《せつさたくま》这一题的《さ》这个汉字，虽然知道右边是《差》，但是左边部首是什么，就不知道了。还有《ひんぱつ》这一题的《ひん》，只知道应该有一个《步》，但究竟是居左或居右，玲美就搞不清楚了



时间就在左思右想中流逝，考试时间只剩下十五分钟。玲美昨天拼命地背汉字，一心一意在今天的考试中靠自己的实力，但临时抱佛脚的成果毕竟有限，再也想不出来的她，决定偷看小抄。



她瞟了一眼监考老师石川的脸，接着若无其事地将视线往右移。



她的位置在墙边。墙壁上贴着爱香编的最新一期班级通讯。



在合唱比赛的相片下面，有一段文字。



《三年四班切磋琢磨下的挑战》



找到了！《せつさたくま》汉字《切磋琢磨》的《磋》是“石”字边，还有《琢磨》不是《拓磨》，也写错了。好险、好险！玲美捏了一把冷汗，赶快把答案改成正确的。



接下来找《しき》。



《手持优胜奖杯的指挥近藤同学，感动到呜咽！》



原来《しき》的汉字是《指挥》。



那么题目中的《おえつ》一定就是《呜咽》。



就这样，玲美把一个一个的空格全部填满。



班级通讯是由爱香定期发行的刊物。最新的每一期一定都会贴在墙壁上，所以不足为奇。但是一定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班级通讯居然也能成为作弊用的小抄。



隼人制作的作弊工具，无法运用在汉字上，就在大家绞尽脑汁、烦恼不已时，杜夫突然想到了这个办法。这次有可能考出来的汉字至少有五十个以上，要把这五十多个字，一字不漏地编进班级通讯里，是一个大工程。爱香把所有的答案自然地融入文章里，恐怕没有任何学生，会厉害到发现这个计谋吧！而且就算计谋被揭发，只要跟老师说：“是故意玩玩的”，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因为汉字检定一级都已经合格的爱香，怎么可能在段考中作弊，再说班级通讯贴在墙壁上，离爱香的位置那么远，也不可能看得到。虽然有同学可能会怀疑，玲美是爱香的好朋友，所以爱香才会这么做，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他们也没辙。总之，这是个万无一失的作弊方法。



接下来是理科。文组的四班，因为所有的同学通遖选了生物这门课，所以不用换教室，直接进行下一堂的测验。



休息时间，玲美在厕所前遇到杜夫。“嘿！”杜夫害羞地举起手和玲美打招呼。



“现代文考得怎样？”



“嗯……大……大概没问题吧！”



爱香在的时候，他们两人还能正常地说话，一旦只剩他们两人，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连舌头都要打结了。玲美低头害羞地回答。



“……椿井你呢？”



“我吗？我完全不行啦！”



杜夫将双手往上伸展，脸上的表情既似生气、又似害羞。



“读了那又臭又长的文章，肩膀都硬起来了。现代文又很难做小抄……唉，总之，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下一堂的生物了。我们一起加油吧！”



杜夫拍拍玲美的肩膀后，迅速往教室走去。杜夫拍得不算用力，但是玲美那被他碰到的肩膀却已微微发麻。



玲美抬起头，望着杜夫的背影。他走路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怪怪的。仔细观察，原来是走路时，两脚后跟有点浮起来。上个月去美容院时看到一本流行杂志，杂志上面写的《消除小腿肚脂肪的走路方式》，就是这个样子吧！在田径场上十分活跃的杜夫，不可能会在意小腿肚上的脂肪才对。但是为什么，会那样走路呢？



这个答案，在生物考试开始之后，立刻揭晓。杜夫趁监考老师不注意的时候翘起脚来，若无其事地偷看鞋底。这回他的鞋底，变成了小抄。他大概是趁休息的时候，到厕所写的吧！



虽然监考老师是最爱打瞌睡的加护，但是太过明目张胆的作弊，还是会引起旁边同学的怀疑，所以杜夫写完答案以后，立刻将鞋底在地上磨来磨去，企图湮灭证据。杜夫用的一定是一磨就会掉色的水性笔。难怪刚才从厕所走回教室时，会不自然地用脚尖走路。



真亏杜夫想得出这么多种作弊招式，玲美佩服万分。



不！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杜夫之所以进行这么多种容易被捉到的作弊，是为了支开监考老师对玲美的注意。所以玲美若不好好加油，杜夫的苦心便将付诸东流。



玲美看着垫板。没问题的。什么都不用担心。为了解出答案，所有需要的东西，通通记在垫板里了。



中途没有任何停顿，玲美顺畅地写完考卷，第二堂的生物也安然度过了。



最后只剩下一科。她最不在行的写作。



她把生物那一堂用过的垫板收到书包里，拿出最后一科要用的小抄——写作科专用的垫板。接着，再拿出教科书和笔记本开始看，能背多少是多少，就算只多记一个例句也好，玲美这么想着。



昨天几乎整晚没睡。不管是身体和心理，应该都已疲惫不堪才是，但持续的紧张却让她毫无倦意。恐怕要等到考试结束那一刻，紧绷的神经一口气松弛下来，所有的疲倦，才会一起决堤而出吧！



考试一结束就立刻回家，玲美在心里告诉着自己。



我一定要在放有很多花草沐浴剂的浴缸里泡澡，然后瘫软在床上睡个过瘾。



考试钟声响起。仿佛受到钟声震动的影响，玲美的身体里面也嗡嗡地震动起来。



几乎和教科书以及笔记本收到抽屉同一时间，教室的门粗鲁地被打开。安倍出现了，和平常一样一副大便脸。他一走进教室，便朝着玲美那边冷笑。



玲美的背脊一阵寒意。是在对我笑吗？玲美心想。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所以玲美也不确定。安倍站到讲台上，接连咳了好几个类似恐吓大家的咳嗽声，然后嘶哑地对大家说：“不必要的东西通通收到桌子里。”



心脏扑通、扑通地大声跳着。从制服上面，隐约就能看到左胸的跳动。



一定是我自己多心，他不可能是在对我笑。



玲美拼命地这样告诉自己。安倍一定是昨天晚上、还是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现在突然想到，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天意。”



安倍突然叫她的名字，玲美地转天旋，几乎发出悲鸣。虽然下意识地“有！”了一声，声音却嘶哑模糊。这时，全班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你这次考试，好像蛮用功的嘛！”



安倍一边发考卷、一边这么说。从安倍那轻蔑的眼神以及不干不脆的口吻，立刻可以判断出这根本不是赞美。



“保田老师也吓一跳呢！他说你的名次，每次都是从后面数来比较快，怎么这次成绩几乎要全班最高了。”



哗——全班同学一阵哗然。“好厉害！”、“对啊！她很用功呢！”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些声音。半是觉得害怕、半是觉得丢脸，玲美只是低着头。



为什么？为什么安倍要在考试前说这种话？



猜不透安倍的用意。他是想要动摇玲美的信心，然后从中得到好处吗？还是因为不想输给玲美呢？不，就算是安倍，也不至于做出这么孩子气的事情来才对。



“该不会，是作弊得来的吧？”



安倍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这么说。玲美顿时手脚一阵发麻，全身仿佛有电流流过。



“老师，您这样对天童说话，是不是太失礼了？”



这样说话的是杜夫。



“天童同学她真的很认真，请您不要搞不清楚状况，全凭臆测，就说这样的话。”



安倍脸色大变，正想要说话反击，这时，其他同学开口说：“对啊！小玲她很认真耶！”、“说作弊太过分了吧！”、“老师，请向天童同学道歉。”大家七嘴八舌地责备安倍，安倍只好把话吞下，脸色铁青。



“算了，什么都不用多说，我是不是臆测，这一堂课考完以后，就会真相大白。”



安倍不屑地这么说。



“开始考试！”



安倍傲慢地往监考老师用的折叠椅一坐，态度粗鲁地这么喊着。



“小玲，不要在意他说的话喔！”



坐在隔壁的阿满温柔地对她说。



“嗯，没关系，我不在乎。”



玲美嘴上这么回答，但心里怎么可能不在意，因为她的确是有作弊。



安倍既然怀疑玲美，就一定会趁机严加监视。只要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让玲美被判出局。



在这种情况下作弊太危险了。这堂课，不要作弊可能比较好。



玲美的视线落在考试题目上。拼命用功的她，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吓得记在脑子里的例句全忘光了。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题目也答不出来啊！



可是如果不作弊，出来的分数一定很难看。到时候，不但全学年排名前二十名无望，报考驰田学院一事也势必得放弃。



怎么办？



这时，杜夫回头看玲美。两人目光交会，杜夫微微点一下头，又转身向前。杜夫这么小小的一个动作，让玲美犹如吃下一颗定心丸。



没问题的。只要我表现得正大光明，就绝对不会被捉到。



玲美把垫板放到自己的正前面，眼睛盯着上面的小抄。



戚戚、嚓嚓，写答案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一旦把注意力集中在考卷上面，玲美不但不会再在意安倍，记了又忘的例句，也一一回想起来。



安倍坐在椅子上，一点想要起身的样子都没有。平常一定会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到处巡视，今天却安分得令人讶异。除了有一次斥责杜夫说：“不要左顾右盼！”之外，其他完全没有动静。这对玲美来说，虽然是绝佳的作弊机会，但是也让她怀疑，不知安倍葫芦里卖什么药。



没有任何偶发事件，时间安稳地流过。大概有九成的题目答得出来。照这样下去，就应该不会有问题。



考试只剩下最后五分钟。就在玲美松了一口气，正检查着答案时，安倍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本以为他要巡视教室一周，没想到他皱着眉头，直接朝玲美这里走来。安倍奇怪的行径，让所有的同学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安倍走到玲美正旁边站着不动，由上往下盯着玲美看。玲美知道所有同学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豆大的冷汗从太阳穴往下流。



“天童！”



粗暴的声音落到玲美头顶上。



“垫板给我看看！”



玲美想要回答，却发不出声音。膝盖喀吱喀吱地颤动个不停。心脏跳动的速度已经达到极限，几乎要从嘴巴里跳出来。



“你是没听到吗？我叫你把垫板拿给我看。”



安倍粗壮的手臂往桌上伸。手臂上密密麻麻粗硬的体毛，好像一群围着砂糖的蚂蚁一样，令玲美作恶。



“住手！”



坐在斜前方的杜夫突然站起，用敏捷的动作握住安倍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现在还在考试，给我安分坐好！”



怒骂声响起，安倍的口水喷得到处都是。



“老师才应该要安分吧？你已经吓到她了。从考试一开始就想栽赃她作弊，到了最后的最后，还想扰乱她考试。就算是监考老师，也不能做得这么过分吧？”



“我没有扰乱她考试。我只是叫她把垫板给我看而已。如果心里没有鬼，应该可以立刻给我看吧？”



“那个垫板又怎样了？不就是一块全白的垫板而已？上面什么都没写，不是吗？”



杜夫指着桌上的垫板这么说。



“是啊，你说的是没错。是一块全白的垫板。但是你不觉得她这种年纪的女生，用这种什么花样都没有的垫板很奇怪吗？”



“她高兴就好，你管人家？”



“喂！椿井，你在巴士或电车上用行动电话，没有被旁边的人看过吗？”



安倍突然唐突地这么问。



“干什么啊！突然讲这个。”



“最近在卖一种很方便的东西呢！就是一种可以防止别人从旁边看到行动电话和笔记型电脑画面的反光薄膜。”



“……”



“利用这种薄膜，也可以制作出很多方便的东西，不是吗？例如在垫板上面写字，然后上面贴一层反光薄膜，结果只有正对着文字的人看得见。呵呵，谁都不会发现的小抄就大功告成了哪！”



安倍一定是从头到尾都在监视玲美。他看到玲美猛盯着垫板看，所以想到反光薄膜这项产品。



“快，垫板借看一下。”



他从玲美手腕下面强行抽出垫板。由于手势太大，自动铅笔、橡皮擦、考卷通通掉到地上。



“喂，你看，怎样？和我猜的一样，这里——。”



得意洋洋拿着垫板贴在眼前看的安倍，就在下一瞬间，表情变得十分疑惑。



垫板上面，只有一个有着一头长发的女性侧脸图案而已。至于文字，一个字都没有。



“怎么会……。”



他把垫板反过来看、又透在太阳光底下看，企图找出作弊的证据。但是无论怎么检查垫板，上面就是没有东西。



不久，考试结束钟声响起。



“老师，您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离谱。”



爱香忿忿不平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么说话。



“都是老师啦，害我们最后五分钟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考试，和其他班的同学比较起来，我们非常吃亏，关于这件事情，老师您打算怎么处理？”



爱香毅然决然的态度，明显地让安倍畏缩起来。



“对不起，那，这一班的考试时间再延长五分钟——。”



“不是对我，而是请先对天童道歉。不仅仅是莫须有的怀疑，还有浪费她珍贵的考试时间。”



爱香打断安倍的话，这么说道。



“但是这家伙……。”



“考试考得好，还要这样被责备，小玲真可怜。”



坐在旁边的阿满也来声援。其他同学听到阿满的话，也跟着开始责备安倍。



“天童不可能作弊的……。”



“请跟天童道歉。”



“小玲根本一点错都没有。”



安倍本来就和学生处不好，此时此刻，大家当然会团结一致共同对抗他。事到如今，安倍好像已经不是对学生大声吼叫，就能解决问题了。



“……是我搞错了。我不该怀疑天童，对不起。”



安倍咬着下唇，向玲美低头道歉。两肩微微地抖动，应该是努力忍耐着，让自己吞下这份耻辱。



“老师，请您遵守约定。”



玲美静静地说着：



“如果我的成绩可以排在全学年二十名以内，请让我报考驰田学院。”



哗——教室里一阵骚动。“驰田？”、“天童要报考驰田？”同学的窃窃私语传进玲美的耳朵里。玲美很清楚自己不够格报考驰田，所以被人家认为“她在想什么啊？”也无可奈何。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考虑丢不丢脸的时候了，因为如果安倍再这么找碴下去，说不定会来不及提出校内申请书。为了以防万一，她只好在大家面前和安倍做约定。



“只要老师答应，我就要报考驰田学院。”



“……爱考就去考！”



安倍只说了这些话，从鼻孔“哼”地一声，便愤恨地转身离去。



段考的隔一周，期待已久的全学年排名终于公布。



第一名仍然是并木爱香。除了数学有一题不小心写错以外，其余的每一科皆满分。而接受爱香密集训练、将爱香整理的每一科重点熟读的玲美，成绩当然不可能没有进步。就算不作弊，应该也有全学年前五十名吧！



结果玲美是全学年第十三名。第一学期期末测验是八十九名的她，有着惊人的进步。甚至她最不在行的写作，也从第一百七十一名跳到第二十二名，进步了将近一百五十名。



至于隼人，是一百一十三名，而杜夫，则是第一百八十六名。两个人的名次几乎和往常一样。也就是说，杜夫的作弊完全无效。



发表成绩排名当天放学后，玲美招待爱香他们三个人到KTV，请他们喝饮料和吃三明治。



在拿起乌龙茶干杯以后，玲美低下头，对着大家说：“真的很谢谢大家。”



“都是大家的帮忙，才有今天的结果。”



“后来我听并木说，写作那一堂课情况很危急？”



隼人将眼镜往上推，这么问道。



“那个时候真是担心死了。”



爱香接着说。



“我想我设计的机关，应该不会被发现，果然。”



“当时要是安倍再继续追问下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说不定会乖乖招认。”



玲美不安地这么回答。



“托椿井顶撞安倍的福，安倍才没有时间检查玲美所有的东西。椿井那时候的行动，真是太完美了。”



“没啦！其实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



对于爱香给予的赞美，杜夫不好意思地抓着头。



“我是看不下去天童一脸害怕的样子，所以才忍不住站起来的……。”



杜夫满脸通红。玲美看到杜夫脸红，发现自己的脸也跟着红起来了。



“这些，真的谢谢你。”



玲美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慌忙地从书包里拿出两支自动铅笔，那是隼人制作的秘密武器。



“这个，是考阅读科时用的、附有‘Black Light不可见光’功能的自动铅笔。还有这个，是附有‘QR显微解码’功能的自动铅笔。”



“实在太厉害了！”



杜夫拿起极致完美的作弊工具——附有“QR显微解码”功能的自动铅笔，发出赞叹的声音。



垫板里面的确安装有小抄。安倍说的并没有错。但光只是看垫板，绝对无法发现里面有机关。



隼人做的作弊工具，是运用自动铅笔笔尖的小型照相机，来解读印在垫板上的QR密码。当笔扫描到QR密码时。镶嵌在自动铅笔顶端的液晶画面，就会显示出英文字母或日文假名。



所谓的QR密码，是正方形的二次元密码。由于最近报章杂志曾报导过，最新型的行动电话也可以读取QR密码，所以连对这个很不熟悉的玲美，都听说过这个东西。



以前的JAN密码，是把粗细不同的直线排成一横排，最多只能显示十三码的数字。但是QR密码大不相同，不但可以显示数字、英文字母、汉字、二进位数据等，容量方面，数字最多可以容纳七〇八九字，英文字母四二九六字，汉字一八一七字。



JAN密码中最具代表性的“条码”，只能储存同一方向的情报，而二次元密码，不管是水平、还是垂直方向，通通可以储存。虽然隼人跟玲美说：“这个东西的面积效率，是条码的数十倍到数百倍。”但是玲美完全不懂这个东西的原理为何。



考试中被看到的那个黑发女性侧脸，她的黑头发部分，其实全部都是QR密码组成的。因为一个垫板，可以容纳五十个一平方公分的QR密码，所以容量相当的惊人。这样的容量，要储存一次段考所需要的内容，可说是绰绰有余。



用自动铅笔笔尖贴近QR密码，按下塑胶夹附近的按钮，自动铅笔上面的液晶萤幕，就会显示文字。万一被怀疑时，只要关掉自动铅笔上面的电源就好，到时液晶画面会变成用数位显示的时间，只要跟监考老师说：“这是附有时间显示功能的自动铅笔”就好。



“不过到目前为止，事情只能说是成功一半，还不能得意忘形。”



嘴里塞着培根莴苣番茄三明治的爱香如此说道。



“因为玲美的最终目的，是要考上驰田学院。”



玲美对爱香所言，频频点头。



“这次的考试，玲美的程度固然大幅提升，但是离要考上驰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更何况大学考试没有范围，不可能像这次考试一样可以做小抄。为了考上驰田，一定要比现在选用功，而且——。”



爱香嘴角开心地扬起，接着说道：



“得想出比现在更完美的作弊方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