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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2)


「一切是指什么?」



「就是全部。一切。」



不可能是脑袋储存的字汇量不够吧。从申请书上整齐的字体来看,玲奈不像吊车尾的学生。她的主张肯定如字面所示。



「不是因为想当侦探吗?」



「我不想当侦探。」



由于职业因素,须磨看过无数张面孔。若纯粹是性格乖僻,眼眸深处不久就会浮现带点无措的阴影。但是,玲奈的目光完全没失去力道,仿佛不知萎靡为何物。



须磨不由得想坐正。他探出身子。



「只是想获取知识,就更不建议你进入我们学校。听起来似乎很矛盾,尽管我们不辅导就业,教授的内容依然相当正式。打着侦探学校招牌的培训班中,很多只收取二十万圆以下的费用,在半年内教导基础知识。你去谘询这类培训班如何?我们的费用颇昂贵。」



玲奈冷不防摸索起提包,拿出一本存折,示意须磨翻开。



须磨犹豫地接过,打开存折翻看。最新的纪录,是昨天一笔五百万圆的存款,足以全额支付包含住宿在内的两年学费。



「是令尊出的钱吗?」须磨静静询问。



玲奈没回答,仅流露锐利的眼神。「我能入学吗?」



若要贯彻商人的身分,就不该心生犹豫。须磨领悟到自己一直没遵守这项原则。



之所以安排过于绵密的课程,将只是副业的PI学校打造得如此充实,是因为他无法完全舍弃理想,满心想着既然要教,就要传授侦探业的一切。至今,须磨仍对过去念念不忘。



话虽如此,不可能滥好人到发自内心担忧受训生的未来。长久从事侦探业,须磨深信不介入他人生活才是真理。



他确实有些抵抗逆风而行,却故意忽视源自内心的压力,嘀咕着:「随便你。」



玲奈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几许安心神色,复又消失。她接过须磨交还的存折收进提包,起身微微低头致意,随即消失在门口。



目送少女瘦削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须磨感到一股虚脱与失落感。



侦探这种职业比一般人所知更卑劣、阴暗、杀机四伏,有时野蛮又暴力。不讲道理,没有任何正派人物,充满矛盾。



须磨不想将少女牵扯进来。



敲门声响起,下一个面试者准备进入办公室,须磨抛开近似感伤的迷惘。



无论年轻人得到什么结果,须磨都不会与自身的赎罪之心连结在一起。玲奈明言不当侦探,这样不就好了?



望着红光渐深的室内,漠然的情绪逐渐支配全身。平稳反倒栖息于不安中,与洁净的世界永远互相抵触。即使丑陋,这就是选择侦探为业的人拥有的价值观。事到如令已无法转身不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