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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局 下半局 曾经的梦与如今的自己(2 / 2)




“西园寺同学,太感谢你了!多亏你我才保住狗命!那么轻松的就安抚了沙也香,难不成是驯兽师?”



“你说谁是猛兽啊?”



虽被沙耶酱死死瞪着,但前辈依然一副佯装不知的样子。



面对两人的你来我往,我只能苦笑以对。



“啊哈哈……不用客气。”



虽然如此,但事态能完全平息就比什么都好。



这下终于能回到工作……正在这么想时。



学生会室的门再次被敲响了。



“谁啊?”



短时间内,来客竟然接连而至,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再次去接待。



于是,打开门出现在眼前的还是刚才那位学生会干部前辈。



“啊嘞,怎么回事?”



对于同一个人来访,我不由得有些吃惊。



而且,这位前辈和刚才一样抱着纸箱。



……总觉得,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还是副会长的快递。那么我切实送到了呢。”



这样说后,这位前辈将纸箱交给我,接着便离开了。



我转身看向及川前辈那边。



在这瞬间,前辈悄悄逃开了视线。



“……部长,这个是?”



沙耶酱再次用绝对零度的声音开始盘问。



由于完全如同审讯般的压迫力,前辈轻易屈服了。



“哎呀,说到体育祭就是要有吉祥物比较好呢……啊哈哈哈。”



前辈干巴巴的笑着,企图蒙混过关。



一打开纸箱,便出现了一只身穿写着『体育魂!』字样的衬衫的,双脚行走的松鼠模样的布制玩偶。



“你想,监护人也会观看。据说还会用来制作面向应考生的宣传视频,不觉得有一个可爱的角色在会很好么?所以这个身为体育祭吉祥物的『先锋松鼠君』很必要呢,对吧?”(注:此处原文『走リス君』应该是采用常见的吉祥物取名方式。例如千叶县船桥市著名吉祥物船梨精『ふなっしー』,两者造词方式就很相似。船梨精『ふなっしー』是船『ふね,ふね在做复合词时会变音为ふな』加梨『なし』组合而成。而先锋松鼠君『走リス君』,是由『走り』加松鼠『リス』组合而成。『走り』意思较多,此处个人选择译为先锋。)



及川前辈语速飞快的辩解着。



与此相对,沙耶酱像是为了抑制住感情般缓缓叹了口气,然后肃静的下达了判决。



“前辈,有罪。处以没收布丁之刑。”



“等、等等。西园寺同学!请想法再次驯服那头猛兽!”



被后辈下达了残酷的宣判后,及川前辈向我哭诉起来。



但是,我作出沉郁的表情,缓缓摇了摇头。



“前辈……很遗憾,这次不能包庇你了。”



“怎、怎么会……!”



被我放弃的前辈,如同中了枪击似的踉踉跄跄。



“接下来……那么,碧。这个布丁我们平分吧。”



“是呢。”



无视及川前辈,我和沙耶酱立即分配起了没收品。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布丁……”



威严尽失的前辈的哀叹声,响彻了学生会室。



在工作间歇之后,我们补充了备品,重新订购了自力无法修复的东西,就这样时间飞逝而过。



据说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就会如白驹过隙。当注意到时,早已日暮西山了。



“终于干完了!两位,辛苦了!”



刚结束最后的工作,早川前辈便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盖子。一边做着分不清是振臂欢呼还是伸赖腰的动作,一边慰劳我们。



“您辛苦了。”



“干了很长时间呢。”



我和沙耶酱也早就筋疲力尽了。



“这之后垒球部还要训练么?”



我刚问完,及川前辈就带着渗透了疲劳的表情看向窗外。



“嗯—,只是今天休息一下也可以……我去,早见那家伙还在训练啊。总觉得现在回家好像输给他了,真让人火大。沙也香,赶快去球场吧。”



“你这是哪儿来的对抗意识啊,真是的。”



虽然沙耶酱向前辈送去傻眼般的视线,但并没有特别提出反对意见。



“加油啊,沙耶酱。”



我一副准备目送她们离开的样子。沙耶酱则露出担心的表情。



“碧怎么办?外面都已经天黑了,一个人回去不危险么?”



“现在陆每天都会送我回家。稍微休息下就联系他。”



听我这样汇报,沙耶酱看起来也稍微安心了。



“巳城送你的话就放心了。他也应该不会当尾行之狼吧。”



“呒……”



这句完全无法否定的话实在是安心过头了,反而令我有些不爽。



“西园寺同学,在学生会室打发时间也可以哦。钥匙过会儿放回办公室就行了。”



前辈好像也从我们谈话的走向里无意中察觉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关心着我。



“非常感谢。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刚率直的道谢,前辈就笑眯眯的拿起了行李。



“没什么。那么沙也香。赶快去操场吧。今天我要帅气的击球给你看。”



“这种话请你在能够漂亮的打出捕手高飞球后再说吧。”



“你说什么—!”



两人一边亲密的争吵着,一边走出学生会室。



目送她们离开之后,我做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唉……”



——糟糕,现在非常沮丧。



及川前辈是很好的人,与沙耶酱关系也很好。



所以,明明应该很享受准备工作,我心中却充满了苦闷。



这不是近两天忽然开始的,而是在工作中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就如同软刀子割肉般,我的心被一点点削去。



至于理由我早已明白。



“肩膀、好痛啊……”



捂住有点疼痛的旧伤,失神的仰视着天花板。



——我如今感觉到的是,疏远感。



无论关系再好,她们和我都不一样。



我已经无法再投球了,也无法再加入垒球部了。



每次在沙耶酱无意间流露出对早见前辈的信赖时,每次看到及川前辈温容的接受沙耶酱刻薄的个性时。我都会感受到在社团活动中孕育出的信赖关系的一部分。



然后,醒悟到自己已经无法踏进这个圈子中。



“……不行。够了,必须转换下心情。”



我摇了摇头,想要甩走微妙的伤感。



即使一直耿耿于怀也毫无意义。



即使无法打垒球,与陆一起积累起回忆的每日也非常幸福,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



“陆……”



可能是因为想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认可。



我忽然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我将手机拿在手中,拨打陆的电话号码。



虽然理性在低语说反正会送我回家,在那时说话就好。但我内心却无论如何都想尽快听到他的声音。



那样的话,这种微不足道的伤感也能一下就吹飞了吧。



呼叫声响了数次后,电话接通了。



“喂喂。”



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感到了无法言喻的安心感。



“啊,陆?现在没事么?”



到刚才为止都一直快要窒息的心脏,终于有氧气在其中循环。



『稍微一会儿的话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去接你了哦?』



陆的措辞中好像带着少许困扰。



可能是已经开始了新的工作。这样的话,继续通话会给他添麻烦。



但是……啊嘞?之前和陆一起工作的应该是学生会长,但刚才好像听说会长已经结束工作,在棒球部开始训练了。



“陆,你现在在哪?”



我有点奇怪的询问道。陆则用开心的声调回答。



『后门前的牛肉盖饭店。作为陪他训练的回礼,棒球部的前辈来请客。』



猛地一下,不知为何胸口好像变得苦闷了。



“……参加了棒球部的训练么?”



我刚战战兢兢的回问,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苦笑似的叹气声。



『啊啊。被银司拜托了啊。多亏他的福,明天要全身肌肉酸痛了。』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一瞬,甚至感到了连心脏都停跳的错觉。



因为我早就明白了。毕竟是死党。毕竟一直在身旁注视着。



然后,我察觉到了不想察觉的事情。



『碧?』



我一陷入沉默,陆就担心般的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因此神志清醒过来。



“啊,抱歉。因为工作马上就要结束了,所以就想先联系下你。那么,过会见。”



我尽力装出开朗的声音,编织着搪塞的话语。



『哦、哦。』



虽然陆好像感到了违和感,但我已经没心思在意这种事情。



如同从他那儿逃走般,我切断了手机电源。



“陆……陆他……”



——仍然,真心的喜欢着棒球。



喜欢到即使仅通过只言片语,也能够传达出他高兴的样子的程度。



和我不同,既没有苦闷感也没有疏远感。只是纯粹的享受着和棒球部的交流。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并不是『异物』。



他仍然喜欢着棒球,仍然是一副想回归棒球部的话就能立即回归的身体。因为他确实仍怀有晋级甲子园的梦想。



“陆……!”



我无法再打垒球的时候,真的很痛苦,至今都在痛苦。



明明如此——却强迫陆做同样的事情,这样的现状是正确的么?



要让拼命拯救了自己的人,品味到和自己一样的痛苦么?



不应该将其归还给他么?



将以甲子园为目标的梦想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