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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谁会杀了她?拯救她?(1 / 2)



六月二十四日



听到门铃声响起,头狂人起身走出了客厅。开门后,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栗色头发的少女。



眼前的少女一头栗色卷发,睫毛上涂着厚厚的睫毛膏,看上去宛如一个精致的人偶。双眼皮像是用双眼皮胶粘出来的,看上去有些许不自然,嘴唇上也涂着厚重的唇釉。她的白色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依稀可以看见内里胸罩的花边,衬衫的下摆还从未过膝的短裙中被放出来了一截,脚上踏着的是银边的粉色拖鞋。除此之外,她那只戴着哗啦作响的彩色手镯的手正拉着一只粉色行李箱,上面印着一只笑容妩媚的玛丽猫。看上去,眼前的少女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您找哪位?”头狂人以为少女走错了目的地,毕竟她并不认识这类人物。



眼前穿着打扮一派辣妹风格的少女闻言勾起了嘴角。她俯身拉开了行李箱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了一件黄色的东西,将它戴在了头上后,又取出了一副眼镜轻巧地架在了鼻梁上。



“啊!是你。”头狂人指着眼前的少女笑了起来。



“是我!耶!”



伴道全教授手心朝内比了一个字,另一只手将漩涡状眼镜与爆炸头假发取了下去。



“请进。”头狂人将伴道全教授带进了屋内。



“打扰了!哇,不妙。真的是一栋别墅耶!”伴道全教授望着实木房梁与高高的天花板感叹道。她一边脱鞋,还一边东张西望地看着房子里的陈设。



“我租的。”



穿过一小段走廊,头狂人打开了客厅的大门。



“教授来了。”她朝着屋内说道。



“原来她也是女的啊!”



看到辣妹打扮的少女走进来,一个面色与眼神都自带三分凶恶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穿旧西装的中年男子,闻言也放下了手机。少女再次戴起了假发与眼镜,将假胡须印贴在脸上,又团起一张纸巾塞入了口中。



“吾辈正是伴道全教授。”少女含混不清地说道。



“有趣!有趣!”



年轻男子鼓起了掌。伴道全教授卸下了变装,来回指了指眼前的两个男人。



“哪个是哪个啊?”



“残虐君。”年轻男子举起了手。



“aXe。”中年男子有些呆板地说道。



“头狂人。”头狂人再次自我介绍道。



“我就是伴道全教授啦。”辣妹吐了吐舌头。



“那个,真的假的?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这个年龄差有一点……aXe歪着头说道。



“不能像刚才那样吗?人家好难过,呜呜。”



辣妹一边装哭,一边翘起了右手的小指。看见她的小指从第二个关节开始不自然地朝内扭曲,aXe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居然是女的,我们都上当了啊。”残虐君苦笑道。



“毕竟她不仅遮住了头发、眼睛和下巴,还穿宽松的白大褂隐藏了身材的线索。”头狂人语气中透着一丝敬佩。



“还没有胸。”



“闭嘴!”伴道全教授说道。头狂人也朝那边横了一眼。



“这句话其实也是对我说的吧?”



“美人一般都是没有胸的,比如蒙娜丽莎。”残虐君随口编了一句瞎话,抬手指了指伴道全教授。



“你是高中生对吧?”



“没错。”



“看来我们又上了一个当啊,不过学生确实也是学校的相关人员嘛。”



“我可没撒谎,是你们自己擅自解释成老师的吧。”



“这倒是。不过在聊天的时候,其实你是故意在我们面前喝酒,让我们误判你真实年龄的吧?”



“当然不是,我平时就经常抽烟喝酒啊。”



“我也是,从高中就学会喝酒了。”头狂人说道。



“但是你们知道吗,我的学校是禁止抽烟的,就连在毕业典礼和体育祭之后想在老师办公室里喝杯酒庆祝庆祝都不行。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被家长投诉啦,他们觉得对孩子会有不好的影响,哈哈!真是可笑!”伴道全教授啪啪地狂拍身边头狂人的手臂。



“在服务区那么容易得手,也是因为这个女高中生的身份吧。”



残虑君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全是哦,虽然也有这个原因吧。不论是谁看到成年男性来敲窗户的话都会有戒心,但是换成女高中生的话却截然不同呢。”



因为性别这件事,头狂人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如果自己是男人的话,在十二生肖杀人事件的时候,那个女大学生可能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采访,还有在安丘一路亮绿灯地搜集情报,如果一半归功于那张伪造的记者名片的话,另一半就是这个“女记者”的身份。如果自己是男人,人头事件中被害人的公寓邻居还会主动邀请自己进屋吗?头狂人不这么认为。



“对于女高中生,警方应该排查得非常松懈吧。话说你是静冈县东部的哪所私立高中来着?还是女校啊?”



伴道全教授完全无视了残虐君的挪喻。



“人家也很惊讶嘛,之前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头狂人小姐竟然也是一个女人。”



毕竟为了不被发现,我还是多少做了些努力的。”头狂人笑道。



“残虐君先生的样子倒是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但是看到aXe先生就超意外啦!我还以为你会更年轻一点的,比如二十岁左右。但其实已经跟我爸爸差不多大了吧,有种超难沟通的感觉呢。”



“抱欢。”



aXe低了低头,像是认真地在道歉的样子。



“但是没想到现实中竟然这么安静。”



“抱歉。”



“那么您在哪里高就呢?啊,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必说了哦。”



“地方公务员。”



“市政府?还是公立学校的老师?”



“都不是。”



aXe从西装的内里口袋中取出了一本深咖啡色的手册。摊开后,只见册子上半部放有一张身份证,下半部却是一枚金色的徽章。微章上赫然印着POLICE”与“警视厅”的字样。



“警察证件,伪造的?”



“是真的。”



身份证上的照片与面前的男人完全一致,名字处印着尾野某。



“哈!?不可能!这是伪造的吧!?”伴道全教授朝后退了一步。



“卧底调查!?”残虐君也从沙发上半结起了身。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刑警,我是一名会计。”aXe连忙做着解释,也站起了身,上下挥了挥手示意几人冷静。



“会计?”



“对,会计。我进警局就是因为值成为神代恭介警视正(01)和山村精一警部补(02)那样的神探警官。但是好不容易进去之后却被上级派去地方做了会计,帮别人计算工资,阿呵。在这之前还有诸如在驾照考场上卖收据、在健康管理本部做事之类的,甚至连新南部M60(03)的使用权都没有得到。是人事部的人没有看人的眼光,还是我本人本来就不适合做刑警呢。我等得不耐烦,再加上不需要待命也没有夜班,想请假就请假,才加人了这个侦探游戏呢。”aXe扯起嘴角笑了起来,用指腹摸了摸自己后退的发际线。



“但即便是会计,也是警察的人吧?”从aXe身边退开后,残虐君问道。



“警察是我的职业,侦探游戏是我的兴趣,我不会把公事私事混为一谈。况且,我本人之前不也出过好几次题目了,也已经杀了十几个人。如果告发你们的话我自己也会被抓起来,毕竟世界上可没有允许杀人的卧底调查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为什么你是个警察还玩这种游戏?”



“那你们又为什么要玩这种游戏?你们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你们知道我们国家现在有多少警察吗?有将近二十五万名。比松江(04)或者甲府(05)的人口还多吧。那么甲府的市民里就没有一个人曾经偷过东西、贿赂、赌博、酒驾、骗保、逃税或者卖淫过吗?大家都是人类,在生物学上可没有任何差别,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也没有接受过任何与别人不同的教育吧。不管你怎么找,哪个城市会有二十五万个从来不闯红灯的人呢?既然有喜欢埃勒里·奎因的女大学生,就会有喜欢在高峰期的电车中读约翰·迪克森·卡尔的警察。既然有喜欢抽烟喝酒的女高中生,就会有患上兴奋剂依赖症的警察。既然有在下班后毫不留情地杀掉同事的工厂工人,就会有在休息日去投注站里进行无差别杀人的警察。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你们连这个都想不明白。不仅是警察,还有法官、教师、政治家和其他所有的公务员,难道你们都坚信不疑地认为这些人都是永远公正无私、连一只虫子都舍不得踩死的品行高尚之辈吗?但实际上,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呢?百万分之一吧。这种想法不就像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执意妄想着偶像没有排泄行为一样吗?用残虐君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不会是白痴吧?”



连珠炮似地说到后面,aXe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神也剧烈动摇了起来。



看到他这副样子,头狂人突然在心中打了一个响指。这个说话方式和表情好像都似曾相识。对了,就是那个曾经在安丘的围观人群中与保安发生冲突的中年男子。原来aXe也去探查过现场。



现在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在十二生肖杀人事件的时候,可以夸口自己能在杀人名单上列出一两百人的名字。因为警视厅的搜查资料以及以前搜集到的居民数据都能任他使用。现在看来,在沙留投注站所用的气化钾也是从暑内保管的毒药中偷出来的。



“坐下来吧。”头狂人说道。



aXe与残虐君坐了回去,伴道全教授却一脸闲感地站在了原地。因为,这个房间里只有三张沙发。



“没关系,你来坐吧。”



头狂人指着唯一的空座示意伴道全教授,白己则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这是一个十六平米大小的房间。地板与墙壁都是木质,天花板非常高。房间只有一侧有窗户,而在屋顶开了一扇天窗。拜这扇天窗所赐,房间的采光十分良好。房间内,除了三张相隔一点五米左右的带扶手的单人沙发之外,还有一台老式的大肚子电视机,以及电视机上摆放着的一台小型数码相机。除了这些以外房间里没有其他家具,看上去十分简单。



这个沙发里还装载了音响?



残虐君的鞋尖踩了踩地上的电源线。电源线共有三条,分别从三人各自坐的沙发下面延仲进人了另外一个房间。



“差不多吧。”头狂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忘记说了,今天还没感谢大家千里迢迢地来到了这里。”



头狂人坐在地上低了低头。这里毕竟位于中伊豆的山区部分。



“从我家过来倒是不算太远。”伴道全教授俏皮地眨了眨眼。



“这也是我选择这里的原因。”头狂人也朝她眨了眨眼。“一般来说客人远道而来,主人都需要倒杯咖啡,或者说红茶?啤酒?不过今天,我并没有给你们准备饮料。”



“无所谓哟。”



伴道全教授一下坐起了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了自己喝到一半的饮料。



“啊,我建议也不要喝那个哦。”



“为什么?”



“因为刚才我悄悄地往里面放了一点毒药。”



“什么?”



“呵呵,开玩笑的。只是因为喝水的话会让人频繁地想上厕所而已。”



“这里没有厕所吗?”



“有……啊,那个也不行。”头狂人指着残虐君说道。



“这个房子禁烟?”残虐君将还没有点火的香烟从嘴边取了下来。



“不是。”



“烟灰缸的话我有。”



残虐君掀起了衬衫的下摆,露出了牛仔裤的皮带铁环上吊着的一只便携烟灰缸。



“抽烟有利尿作用。”



“你家的厕所坏了吗?没事,我等会儿去那里解决就行。”



残虐君朝窗外示意道。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这个地区特有的常绿阔叶林。



“厕所就在玄关旁边,功能完好无损。只不过等一会儿它就不能再使用了。想去的话,请各位现在就去吧。”



残虑君与伴道全教授面面相靓。



“不过我还是得提前警告一句。之后不论发生任何事,都是大家自己的责任哦。”



“喂喂,是那个吗?走进厕所一坐在马桶上,前面那面墙就突然倒下去,坐在上面的人连带着整个马桶都一起被弹射出去的那种?”



“……是类似于这种整蛊的游戏呢。不过不会让你们没穿裤子就飞出去的,可以放心。”



“游戏?”



“对,游戏。这是一个游戏。”头狂人重复了一遍,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



要我们在这里玩侦探游戏吗?”aXe问道。



“侦探游戏?嗯,某种意义上算是侦探游戏吧,但是和我们至今以来的玩法不一样。如果说我们一直以来都是本格派的话,今天就是冷硬派(06)的了。”



“好了,你能不能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残虐君不耐烦地点了一支烟。在电子打火机开关的声音停止后,房间短暂地陷人了一片寂静之中。



像是受不了尴尬的氛围,伴道全教授主动开口了。



“话说,今天我们不是为了可伦坡酱的事情来的吗?”



那个名字终于赤裸裸地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关于044APD我有重要的话想说。情况稍微有些复杂,所以我们见面再聊吧。车费我来出,你们只需要过来天城(07)一趟就好一一这是头狂人邀请三人时所说的话。但事实上,这句话只不过是引诱三人来到这里的一个幌子,头狂人知道他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044APD的事。如果让他们以为自己能把杰尼斯(08)的某个明星邀请来就可以让他们放下一切来到这里的话,也可以这么说。



“你说可伦坡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像是早就等着有人提出这个话题,残虐君迫不及待地问道。



“就像我在邮件里说的那样。”头狂人毫不犹豫地答道。



在发现了044APD是自己哥哥之后,没多久头狂人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三人。事情居然出现了自己也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展开,她忍不住要和其他人分享这份冲击。



“你觉得我们能立马就消化这种事情吗?而且你在告诉了我们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抱歉。因为那段时问我还没有做好所有的准备。”



“准备?”



“心理准备吧。发生这种事情,你不想说话也很正常。”aXe



诚恳地说道。



“本大爷还没完全相信她的说辞呢!实话说,你不是在耍我们呢吧?”



“他最后一次上线是四月十六日,就跟我们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除此之外,我们任何一个人发过去的邮件都没有得到回复。这些都是他已经身亡的证据。”



“但也有可能是你和可伦坡两个人在联手打什么鬼主意吧。你告诉我们说那家伙死了,实际上是为了掩饰两个人悄悄进行着的什么计划也说不定呢。那我就直说了吧,‘可伦坡身亡’其实是下一次问题的伏笔对吗?”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四月二十四日那天是我亲手杀掉了他。”头狂人看着残虐君坚定地说道。



“在不知道他是可伦坡的情况下?”



“当然。如果知道的话我会选择我母亲。”



“难以置信。”残虐君挠了挠推成毛寸的头的侧面。



“你们两个不是住在一起吗?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对方的身份?”



那个人本来就是个死宅。更何况,我们两个人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面了。虽然他就住在我隔壁,但是他平时都在干些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爸妈从来不管他,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做些什么他们完全没有兴趣。所以即便他连续一个月不在家,也没有一个人发现,不是吗?”



谁能想到,一个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问里的人会突然心血来潮跑去大阪,还在别人家的天花板上度过了整整一个月呢。



“不对,你们两个的房间就隔了一道墙,那在视频聊天的时候就听不到隔壁传来了同样的对话吗?”



“视频聊天的时候我一直戴着耳机,毕竟把维德面具戴上以后音响的声音就听不清了。入耳式的耳机插上之后,其他的声音就根本听不见了。这里友情提示一下,骑自行车可不能戴人耳式耳机哦,实在太危险啦。”



“但是可伦坡的声音呢?就算你戴了耳机,听见他的声音之后不会感觉很耳熟吗?而且,耳机应该听得比音响清楚吧。”



“我已经说过,我们两个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了吧,那我又怎么可能还记得他的声音?对,没错,我们就是疏远到了这种程度。况且,谁能保证他在视频聊天的时候用的是白己的声音?就像我们四个有谁没有处理过自已的声音?”



头狂人的语气中隐约有些怒意。残虐君在听完了她的回答之后沉默了下去,板着脸点起了第二支烟。



“不过你哥哥倒是说不定知道头狂人就是你这件事。”aXe说道。



“嗯,我无法否认这种可能性。只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会佯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吧。毕竞,他怎么可能主动和这么多年都毫无交集的妹妹说话呢?”



“也有可能他打算给网络与现实画上分界线,所以在心中将头狂人与新妻美夜子想成了不同的两个人吧。”



“也许吧。又或者,他准备在未来的某一天上演一出戏剧性的认亲戏码,将暴露身份的价值发挥到最大也说不定。”



“结果在某种意义上,确实上演了一出戏剧性的认亲戏码呢。”伴道全教授的语气像是在评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逻辑上是说得通,但是……”残虐君仍旧没有完全信服的样子。



“但是如何?”



“住在一起却毫无往来的两个人,能在数以万计的网站、论坛、博客、社交软件中不约而同地来到同一个网络社群当中?还是人数极为稀少、兴趣极为异于常人的一个聊天室?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不不,头狂人摇了摇食指。



“我之所以喜欢上推理,就是受了那个人的影响。其实不止推理、游戏、音乐、电脑、对垃圾食品的嗜好,全部都是因为那个人。小学的时候,比我大六岁的人就是神。虽然比我大三十岁的父母已经是化石了呢。那个时候,新妻辉悦不仅是我崇拜的对象,还是我多年以来的目标。有意无意当中,我一直都追随着他的背影。可当我上了初中以后那个人就开始变了,变得不再是神也不再是哥哥了。不过,在那之前所受到的影响已经变成了我的一部分,或者说,造就了我自己吧。那个人会做我做过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奇怪。啊,不对。应该说,我会做那个人做过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奇怪。甚至可以说,正是这么特殊的游戏,才会吸引到本性相同的两个人吧。”



在发现新妻辉悦就是044APD的瞬问,头狂人突然明白了一切。虽然只是在大脑中一闪而过,但她可以确定这个想法就是正确的。



“一般来说,抽中两亿日元彩票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吧?”伴道全教授说道。



“但是在现实中,开奖一次可以出现好几十个中奖者。理论上不可能的事情的确不可能发生,但是只要理论上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伴道全教授笑着说道。



“那么,可伦坡的事就告一段落。现在进入正题吧。”



“正题?就是你说的那个游戏吗?”



“没错。”



“原来是这么回事。其实你是为了追悼可伦坡才组织了这次游戏的对吧。”残虐君打了个响指。



“想去上厕所的人请现在就去吧。”头狂人不置可否,只是勾起嘴角笑道。



aXe第一个站了起来,但是在看到伴道全教授也起身之后,对她说了一句女士优先,伴道全教授就先去了。



“这些东西挺碍事的,我先把它们移开吧。”



头狂人将三人带来的东西移去了房间的角落。



“警察没有搜过你哥哥的房问吗?”残虐君问道。



“当然已经搜查过了。”



“那发没发现他之前实施过的那些杀人事件?或者写有谜题的笔记本之类的?”



“如果说发现了的话,我们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吧。”



“可他电脑里应该全部都是些不能让警方知道的东西吧。”



“警察没有检查,也没有把电脑带回警局,大概已经认定这是一起强盗杀人案件了。事实上,为了避免他们会往结仇方面怀疑而去调查电脑里的邮件,我提前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藏了起来,还事先用同样的开锁手法偷了邻居的东西。”



“原来如此。看来警察的搜查很是松懈嘛。”残虐君嘲笑道,还侧过头看向了aXe。



“我是一名会计。”aXe偏了偏头低声说道。



伴道全教授回来后,aXe就起身离开了房间。头狂人“好心”提醒残虐君,游戏的时间很长,但中途无法上厕所。可残虐君自信地表示自己的膀胱没问题,丝毫没把头狂人的建议放在心上。



于是在aXe回来之后,头狂人正式宣布游戏开始。



“首先要换位置。来,站起来吧。”



坐在沙发上的残虐君和伴道全教授一脸狐疑地站了起来。



“猜拳、抓阄、先到先得都可以,你们自己来决定位置吧。”



“我无所谓,就这儿吧。”残虐君说完,另外两人也点了点头。



“确定不会后悔?”



“不、会。况且你不告诉我们这个游戏怎么玩的话我们怎么决定?如果说大卫·科波菲尔(09)要来这里表演一个在树林里大变老虎、大象的魔术的话,当然是越靠近窗户越好。如果说你要重现《怪奇大作战》第二十四话(10)和《江户川乱步怪奇剧场·杀人金鱼》的话,当然就是房间里面最好。”



“山田奈绪子(11)也不会来的。”头狂人拉上了窗帘。



“所以说,你到底准备干什么?”



“碰碰运气而已。窗边还是室内,其实都一样。”



“怎么感觉有点可怕的样子。”



伴道全教授抱住肩膀抖了抖,脸上却是一直笑着的。头狂人走到门边,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西洋风格的电灯瞬间洒下了柔和的橘光。



“你不会在这个沙发里插了图钉什么的吧?”



残虐君蹲下了身,凝视起了人造皮革的沙发坐垫。



我是小学生吗。况且你们都坐了这么久,还担心这种事干什么?我向你们保证,坐在上面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说罢,头狂人将残虐君赶到一旁自己坐了上去。然后又起身坐在了另外两张沙发上,示意自已没有在沙发下面安置放屁坐垫之类的整蛊道具。



aXe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残虐君和伴道全教授则选择了交换座位。最后,从窗户一侧开始分别是伴道全教授、aXe与残虐君。



“接下来,请各位把自己的手机放进这个盒子里。”



头狂人朝三人递出了一个塑料盒子。



“什么?”伴道全教授顿时面露不快。



“手机太过于方便,有它在身边游戏就不好玩了。不用担心,我只是暂时帮你们保管而已。”



“怕我们上网跟别人讨论?用手机查资料?”



“差不多。不过传呼机是可以带的。”



“现在这个年代谁还用那个啊。”残虐君撤撇嘴道。



“放进来前请先关机哦。”



伴道全教授闻言嘟起了嘴,一副拒绝配合的样子。



“不行哦,你们一着急一定会用它的。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一些别墅内发生了杀人事件,手机却显示接收不到信号的桥段。但事实上,不管在多么偏僻的地方都有信号不说,有些登山队甚至在海拔三千米的地方遇到危险时都可以打电话求救。而这里就更不用说了。其实,反而是繁华地区会经常接收不到信号吧。好了,拿出来吧。另外,在游戏进行的时候谁的手机响了都会扫兴,所以千万别忘记关机哦。”



头狂人半强制性地收走了三人的手机,转身按下了电视机的开关。阴极射线管发热,电视屏幕逐渐亮了起来。画面中,一张靠着木质墙壁的单人沙发出现在了四人面前。



“一模一样。”伴道全教授指着aXe的沙发与前面的电视机说道。



屏幕中出现的沙发与三人现在坐着的并无不同。画面中的墙壁也与四人所在房间的墙壁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画面中的那张沙发上面并没有人。



“这是另一个房问?”aXe问道。



“没错,这是隔壁的房间。现在我过去那边,大家坐在这里就好。”



三人闻言脸上皆出现了诧异的神色。而头狂人视若无睹地带着那个装有三人手机的盒子去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比三人所在的那间小上一圈,大约在十三平米左右。头狂人径直走过去坐在了那张沙发上后,下一秒便隔着对面的墙壁听到了伴道全教授的声音。



“有了有了!”



头狂人的面前有一张玻璃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中,伴道全教授正抬起手指向这边。她的左边是aXe,再往左是残虐君。



“哈喽。”头狂人冲他们挥了挥手。



“你那边也看得见?哦对,原来是电视机上那台摄像机已经被打开了啊。”



头狂人面前这台笔记本电脑上也连接了一只摄像头,让对面房间里的人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房间内的情况。



“好不容易在线下见面,为什么又要视频啊?而且还是在隔壁房间,声音大一点都能听得见。”残虐君低头吸了一口烟。



“这个只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哈?”



“你们尽可以放心,这个游戏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伤害。绝对地安全,一点伤口都不会留下。”



“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头狂人不语,只是俯身从脚边拿起了一个单手可握的铝合金盒子,再伸手将它拿到了摄像头的前面。



“这个盒子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突起,你们看得见吗?一个红色的按钮。”



“看得见。”



“把这个按下去之后………”



说着头狂人将食指放在了按钮上,但并没有立刻按下去。她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按下按钮,在按钮轻微的摩擦声响起的一瞬间,头狂人感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了二十下。



“好像有什么声音?你们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