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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3 开膛手杰克三十分钟的孤独(1 / 2)



十二月二十八日



<有事,推迟一天>



十二月二十九日



<再等一天>



十二月三十日



“转眼就到年末了,你们这些游手好闲的家伙们不会还在偷懒吧?给家里打扫卫生了吗?准备年夜饭了吗?都没有的话,至少得把自己的房间好好收拾收拾吧,不然妈妈可会很伤心呐。”残虐君不怀好意地说道。



“‘你们这群家伙’是包括了你自己的吧?”aXe凉凉道。



“吾辈期望阁下能用‘优雅’这个词呢。整个世间都为过年四处奔走焦头烂额的时候,吾辈们仍旧能够悠闲自得地坐在这里玩着自己的密室杀人解谜游戏,这是何等的风雅?在座各位,都是俯瞰众生的高等游民29呐。”伴道全教授夸张地张开了双手。



“半夜开始打扫卫生的才叫有病吧。”头狂人在面具下耸了耸肩道。



电脑显示屏上依旧是往日的五人组。其中,044APD照例不加入对话。只要没有登录聊天室窗口就是一片漆黑,而<044APD>的窗口当中出现了标致403敞篷老爷车的遗像,所以应该在线。



“比起这种事,某人应该先说明一下延期的理由吧。没错,就是乌龟里面的那个人!”aXe挥了挥斧头说道。



“说明什么?”



<残虐君>的窗口中今天也依旧是那只半阖着眼睛的懒洋洋的鳄龟。



“当然是为什么会临时取消约好的时间,你有给我们说明的义务呢。”



“本大爷好像提前给你们发过邮件的吧?而且,不是取消,是延期。”



“就算提前发过,那也是接近约定时间的临时变更,也算犯规。而且,还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呢。”



“理由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吧。不管本大爷怎么解释,肯定都会被说成是借口的。”



“不不不,如果是因为流感而睡在床上起不来,那么在下还会体贴地问候一句‘现在好点没有’。但是如果是因为宿醉起不来,那在下就只有一句‘去死吧’可以送给你了。”



“你才应该去死吧。”



“吾辈也很好奇会是什么理由呢。”伴道全教授说道。



“天气不好。”



“天气?”



“对啊。”



“暴风雨导致没法出门吗?”



“这段时间一直很暧和,甚至还有点热啊。前天甚至有十七度,这个地球是得什么病了吗?”



“得病的人是你。东扯西扯地想把话题绕过去,在下就知道果然还是‘去死吧’最适合你。”aXe用斧头切了一个十字。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啊。”



“哈?”



“翻译一下就是,白痴是不会懂的。”



“也许是,天气跟诡计实施有关?”头狂人问道。



“无可奉告。”



“今天天气干燥,十分容易产生静电呢。”伴道全教授说道。



“大叔住的地方也许是这样,但他……”



五人并没有呆在一个房间里。这只是一间网上的视频聊天室,五人都身处在不同的地方,只通过网络与其他人连接在一起。头狂人住在东京,其他的四人却并不一定。也许有人住在稚内,有人住在大阪,有人住在九州,甚至住在国外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既然所在的城市甚至国家都不一样,天气又怎么可能相同呢?



“阁下的所在地,今天又是怎样的天气呢?”



“白、痴。谁说一定会在住的地方杀人的。难道说,你们一直都是在本地杀的人吗?敢冒这种险还真是勇敢呐。至于说天气,跟问题也不是亳无关联吧,但是现在还没到需要你们去在意的阶段。话说,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有必要纠缠这种鸡毛蒜皮的细节吗?”



“好,那么问题是什么?请讲吧。”头狂人点了点头道。



“你们可别太惊讶了,就在刚刚,本大爷才杀掉了那个人,杀完以后直接赶过来了。”



“哇,好惊讶。”aXe说道。



“要不要顺路也去把你给杀了呢?”残虐君有些神经过敏似的威胁道。



“真好啊,不管是买菜还是杀人都可以产地直供了。现在说说杀人过程吧。”头狂人把话题扯了回来。



“现场在伊势原。”



“神奈川县的那个伊势原?”



“没错,有座大山的那个。不过杀人现场是在山脚下的一个城市,从小田急伊势原车站走十分钟左右就能到的一个住宅区,现场在里面一座大楼的地下室。”



“住址?”



“那栋楼叫权堂第二大楼。街名和门牌本大爷就不知道了,你们自己去查吧。”



“这种随意的态度是怎么回事?”aXe挥了挥斧头说道。



“白痴。”



“你说什……”



“话说,连作为出题者的本大爷都不知道,不就已经说明和这次的问题没有半点关系了吗?本大爷这是在不露痕迹地关心你们呵,保护你们那颗小脑仁不会被过多的情报量给挤坏。就算是不入流的侦探,这点事情也应该察觉得到吧。”



“你……”



“被害人名叫权堂光慈。年龄在五十岁左右,有可能更多一点,反正没到退休的年纪。啊,这里也不要吐槽哦,既然本大爷也不知道他的年龄,就说明这跟解题无关。学到了吗?”



“人名的汉字是什么?”



“看来还是没学到啊。本大爷不是才说过,如果对解题有用的话一定会说出来的吗?”



“你……”



“他的死因应该是颅脑损伤、出血量过多、外伤性休克……这一类的吧。”



“颅脑损伤和外伤性休克是完全不同……”



“本大爷说了,不要吐槽。而且,拜托,本大爷只是杀掉了他而已,又没有做什么尸检,怎么可能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不过,还是可以告诉你们杀人的手法。一开始,本大爷对着他的后脑勺嘭嘭砸了几下,他很快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后面以防万一,本大爷又对着他的心脏补了几刀,所以说头和心脏哪个地方才是致命伤,本大爷还真不知道。不过到了明天,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这个有点不大好说呢。”伴道全教授说道。



“本大爷可以确定。警察已经发现了尸体,也已经开始着手搜查凶手。所以从明天早上开始,就会成为媒体们的狂欢。”



“谁知道呢。”



“这是什么态度?”



“你还没忘记,每到年末年初,新闻的数量都会很大幅度地缩水吧?电视新闻的时间减少,八卦类节目停摆,不会再发行晚刊,还会缩减报纸的版面。总而言之,新闻的影响力肯定会被缩减。报道越少,情报就越少。大众传媒不宣传,就没有情报让我们收集。即便是在现在这个网络力量如此庞大的时代,网络也无法脱离大众传媒存在。特别是像这种刑事案件,根本无法寄希望于网络自身的情报收集能力。”



“也就是说,本大爷的事件在年末年初这种特殊的时期会被低调处理,甚至不报道都有可能?”



“没错。”



“但是,如果是爆炸性新闻,就算宣传的力度和时间都缩水了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对吧?”



“哈?”



“凶手几乎砸烂了被害人的脑袋,还往他胸口补了好几刀,算是挺残忍的一件事了呢。但即便如此,这条新闻的关注度也很难跟每年都有的‘阿美横丁30的盛况’相提并论吧。更何况这条新闻的主人公——被害人还只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



残虐君说着,头狂人的电脑中突然接收到了一张图片。点开一看,是尸体的照片。



男子面朝上倒在地上。本就稀疏的发丝中夹杂着许多白发。不知是否在年轻时从事过某项运动,在那个年代的人当中算是拥有一副好身材。尸体高大健壮,只有腹部有些啤酒肚。



男子套着一件长长的蓝色防寒服,胸口处有一枚红白蓝三色的徽章,看样子应该是横滨F·水手队31的球迷。不过,这件外套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大量混合着黑血的东西从他的腹部涌出来流到了地面上。



晃眼一看,那是一团黏糊糊的血肉。实际上,是血液、脂肪和内脏的混合体。其中,小肠像蟒蛇一样呈蠕动状堆叠在一起,和蚕豆的形状相似的那个东西应该是肾脏。



“这是被害人吗?”头狂人问道。



“没错,还有两条腿哦。”



第二张图片传了过来。两条腿毛浓密的腿被人随意地扔在了地面上。



“分尸?”



“没错。”



“说起来,你也是提前说过的。”



“这张是手哦。”



第三张图片是一只被切下来的右手,手腕上还戴着一串念珠。



“左手呢?”



“在他的身上。”



“只切了他的右手,跟解题有关吗?不过你是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的。”



“那么,这条新闻是不是非常吸引眼球呢?”



“这倒是。”



“所以说,报纸和电视都会帮本大爷好好地宣传,你们只需要去查收一下情报而已。那么现在开始,本大爷就给你们大致说一说这起事件吧。



“权堂光慈在伊势原市内拥有几座楼和公寓,一直都靠收租赚钱,也没有其他工作,天天过着钓鱼、打高尔夫球的悠闲而体面的日子。他的妻子很早就过世了,所以他常常还会在晚上去找当地的应召小姐姐们玩到尽兴。可恶,真是羡慕这个家伙。啊,不过风流的日子也在今晚宣告结束了。南无阿弥陀佛?



“权堂最后死在他自己名下的一栋楼中。这栋楼可一点儿也不气派,每层只有一个房间,一共也就只有四层楼。他的尸体被人发现时是在地下室,那里在两个月之前就搬走了最后一任租客,所以案发时是个空房间。



“发现尸体的人是被害人的女儿,权堂幸。年龄大概三十出头吧,未婚,无业,呆在家中和父亲一起生活。对外宣称是为了照顾单身父亲,其实只是一只可怜的寄生虫而已。虽然亲眼目睹了父亲死后变成了这副惨状,但在惊吓之余,却压根没生出一点哀痛,而是为自己能够独占偌大的遗产而喜形于色呢。



“好了,那么这次的谜题到底是什么呢?其实,现场是一间密室哦。”



“几乎每次都是吧。”aXe低声说道。



“本大爷说了,不要吐槽。”



“哈哈,吾辈明白了,跟雪有关系对吧?”伴道全教授捶了一下手心。



“哦?”



“果然是这样吗?阁下之前说过因为天气的原因推迟了杀人计划。也就是说,是雪密室对吧?吾辈刚刚查过了伊势原的天气,从今天下午3点开始那里就一直在下雪。也就是说,杀人现场的那栋楼周围早已被积雪覆盖了,那里本该清晰地留下被害人与凶手两个人的脚印。然而不知为何,凶手的脚印却神秘地消失了?”



“想象力很丰富,简直是本格推理。但是,就算本大爷有这种打算,也没有这种机会啊。”



“不是雪密室吗?”



“伊势原现在都还在下雪。”



“也就是说,脚印都被覆盖掉了?”



“不,是从头到尾都没留下什么脚印。不管是凶手还是被害人的,都没有。”



“什么?”



“今天确实下了很大的雪,但是温度没那么低,空气又湿,雪很快就化掉了。”



“啊。”



“又不是新舄和旭川,南关东十二月份的雪就是这个鬼样子,等再久也不可能有那种漫天盖地的雪景。要在这种薄薄一层的新雪里被害人的脚印就是异想天开。另外,本大爷等着这场雪跟密室又没什么关系,见别说下雨也是可以的啊。哎呀,不好,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谁信啊?”aXe戴着杰森面具的脸转到了一旁。



“既然不是雪密室,又是什么呢?”头狂人说道。



“在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地下室所有的门都是关上的。”残虐君说道。



“嗯,多么‘罕见’的设定啊。”aXe说道。



“门把手可以转动,可见并没有被锁住,但往里推却又推不开。”



“不会是……往外开的这种烂梗吧。”



“往里开的白痴,闭嘴,听本大爷讲。权堂幸一开始并没有推开门,她感觉门的后面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抵住了。于是她又用肩膀顶住门往里推,果然,门一点一点地被她推开了。然而接下来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她父亲被分尸之后血肉模糊的惨状。



“那么,刚才到底是什么抵住了门呢?在门内与门板紧密相连的,正是来自她父亲的那两条腿。虽然它们发挥着门楔子的作用,但不同的是,它们并没有把底部塞入门缝里发挥牢固的门阻功能,仅仅是被放在了地上而已。所以,权堂幸才会稍稍用力就能把门给顶开。



“简而言之,现场的情况说明了一点:只有从房间内部才能给门制造这样的门阻。作为重物抵在门背面的那两条腿就相当于门的防盗锁和链条。但是,凶手又是如何在设置好了这样一种门阻之后,又成功从房间脱逃的呢?这就是本大爷的问题。也许会有什么家伙问出这种蠢问题,所以本大爷先提前说清楚:现场除了那道门以外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



说完,头狂人的电脑中收到了二十张图片,是不同角度的犯罪现场。



灰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与天花板,这是一个极为单调的房间。天花板上的是事务所中常见的直管荧光灯,整间房目测总共有一百平米左右,因为租客已经搬走,整个房子空空荡荡,连一张桌子、一个书架都没有。在这种乏善可陈的房子里,那具死状凄惨的尸体更加显得格外地诡异。



尸体外面套着一件长长的防寒服,被人放在房间靠近中央的位置。门口的那两条断腿就在离它几米之外的地方。



“这是在密室完成之前拍摄的照片哦。在权堂幸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两条腿是靠在门口的。”像是预料到了头狂人的问题,残虐君说道。



“这个房间还有一扇门吧。”伴道全教授说道。



“但是,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那是条走不通的路。”



房子里还有一道卫生间的门。照片里,那扇门朝着镜头呈九十度打开。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十分逼仄的空间,里面除了一只马桶,只有马桶前面带着镜子的洗脸台。没有窗户,只有天花板上的一个换气扇。但也极小,就算能够拆下来,凶手顶多也只能把头给塞进去。



房间里再没有其他的门和窗户了。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还有一个为中央空调预留的方形洞口,然而,那里也绝不足以爬进一个大活人。



残虐君接着说道,“不提前关上门,腿就没有办法完全把门给抵住。但是彻底把门封住之后,门又无法再次被打开,凶手也无法逃出生天了。而除了这道门以外,房间里没有任何其他可以供人出入的地方。另外,你们完全不用怀疑照片的真实性,本大爷可不屑于做这种低劣的小把戏。总而言之,要想布置这样一个密室,凶手根本就走不出这个房间……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是,凶手不仅成功逃离,而且现在就在你们的面前。难不成,他是变成了烟从排气孔里飞出去的吗?”



“不会是那个吧……如果是那个伎俩的话,阁下真的可以去死了哦。”aXe拿着斧头朝前戳了戳。



“你想说什么?”



“超古典的手法。”



“哈?”



“门不是朝内打开的吗?”



“本大爷已经说过了吧。”



“把门推开之后,在门和墙壁的夹角位置会出现一个视觉的死角。”



“就是说,凶手躲在门后面瞒过了第一个开门的人,再找准时机偷溜出去?这样说吧,如果有什么家伙真的敢用这种老掉牙了的手法,本大爷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在下只是确认一下。”



除了门后,屋内是否还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摆在中间的尸体和地上的两条腿之外,没有桌子,没有书架,没有衣柜,就连搬家时会用到的纸箱和塑料袋也一个都没剩下。如果说墙壁上有柱子或者天花板上有粗一些的管道,都有成为藏身之处的可能。只可惜,墙壁和天花板都是光秃秃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也只是走个形式问问……应该不是卫生间吧?”头狂人问道。



“你是说在权堂幸推门进来的时候,凶手躲在了卫生间?”



“是的,当然也关上了门。”



“这还能叫诡计吗?”残虐君叹了口气。



“那顺便再帮忙排除一个吧。凶手在那两条腿上绑了一根钓鱼线之类的东西,线的另一端由自己在门外牵着,把两条腿向门口拖,一直拖到门被连带着一起关上为止。这时两条腿紧紧抵在门边动弹不得,凶手只需要往外一扯,那条线就会自然而然地从腿上松脱下来。如此这般,密室就宣告完成了。”



“本大爷早就已经说过,绝对不会用这种老掉牙的诡计了吧。至于证据,本大爷倒也可以拿出来。现在你就可以赶去现场看看,这个时间尸体应该还没有被运走吧,那两条腿也还在那里。你完全可以检查一下,看上面到底有没有被捆过的痕迹。”



头狂人耸耸肩,“可别说这种强人所难的话,我只是按照流程问些问题罢了。其实我很清楚,这可是满足你自我展示欲的绝佳舞台,你不会蠢到做这种事的。”



“啊,吾辈可以说一句吗?”伴道全教授举手道。



“本大爷不会回答无聊的问题哦。”



“披切下来的是尸体的右手吧。”



“没错,给你们看过照片了吧?”



“是的,一开始就看过了。但是,在后面一起传来的照片当中,却没有一张拍到了右手。明明连那两条断腿都入镜了呢。”



“观察力不错。但是很可惜,这只右手跟解题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



“吾辈不明白阁下的意思。”



“因为那是本大爷留给警察的烟雾弹,右手已经被本大爷给带走了,现在就在这里。”



<残虐君>的窗口中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将窗口中央的鳄龟给遮挡住了。同时那人的手上还抓着一个东西,正是那只被人切下的鲜血淋漓的右手。



“另外,本大爷还从钱包里拿走了这个。”



断手从画面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大型都市银行的银行卡。



“这张卡其有生物特征识别32的功能,用卡从ATM取钱的时候,除了要输入密码之外还要通过静脉识别。所以,即便是密码不小心被泄露了出去也还有一道防线。而本大爷把这张卡和右手一起带走,可以诱导警方把这两件事情联想到一起,让他们怀疑凶手是为了钱才杀人的。



“然而实际上,在人死了之后尸体上的手也无法通过静脉识别了。即便是这样,也可以被解释成凶手事先并不知情吧。而且,因为生物特征识别里面有很多种类型,如果是指纹识别的话,尸体的手也可以派上用场。所以到目前为止,已经发生过多起类似的事件了。



“反正总而言之,把右手切下来跟解题无关,你们完全可以把这条线从脑袋中扔掉。另外,手和银行卡也已经被本大爷谨慎地处理掉了,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就决定下次集合的时……”



<01027>



突然,电脑屏幕上弹出了一个长条状的窗口,显示着几个数字。



“怎么了,可伦坡酱?”



<01027的照片>



IG_01027.jpg是从左边拍摄尸体,且并不是尸体的全貌,而是从胸口到腹部的特写。画面里几乎看不见被害人的外套了,只能看到黑血混合着内脏涌出,点糊糊地流在了周围的地板上。



<温度计>



“本大爷还在想谁会第一个注意到呢,果然是可伦坡酱啊。”



在画面左边的角落里有一根小小的棍状物,放大后可以看到是一只用红色灯油指示度数的旧式温度计。长度仅有五厘米左右,可以看出不是理科化学用的专业温度计,只是家用的简易型号。



“用来测量尸体的直肠温度吗?”伴道全教授说道。



“是死了多久才会下降到这么多啊。”



温度计上显示的度数只有四摄氏度。



“这个温度计是什么意思?这是被害人的东西吗?”



“不,这是本大爷带来的。”



“原来如此,跟你的诡计有关啊。”



“无关。”



“哈?”



“只是本大爷赏给你们的一个提示罢了。”



“提示?”



“在你们用排除法进行推理的时候,会派上用场的。”



“排除法?”



“不要每句话都反问可以吗,现在只用把这个提示放在脑子里就够了。不过,应该有人已经明白了,对吧,可伦坡酱?”



<00937>



“说点什么啊,本大爷在夸你呢。”



<00952>



“唉,这家伙跟机器人有什么区别。实际上,屏幕对面到底是人还是自动回复机啊?”



<00937是门外,00952是门内?>



“什么?937和952?啊,没错,937是走廊,952是室内。”



IG_00937.jpg和IG_00952.jpg是从正面拍摄的门的两面,整个画面没有除了门以外的东西。



“喂喂,你到底已经把题解到什么程度了?”



<只是确认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本大爷就说嘛,如果已经连那个都搞清楚了的话就太可怕了呢。”



头狂人再一次比较了两张照片。IG_00937.jpg的门把手在右侧,而IG00952.jpg中门把手的位置在左侧。同时,从设计上来说,面向走廊的那面有钥匙孔,面向室内的那面有反锁的旋钮,所以即使没有拍摄者的回答,哪面朝内哪面朝外也是一目了然的。除此之外,朝外的那面有之前的租客将自己门牌剥下来后留下的痕迹,而室内那面的同一个位置有一只方便挂上衣帽的钩子。但是门上既没有猫眼,也没有邮箱的小孔,根本看不出任何可以从屋外操作关门的可能。



<下一次?>



“下一次什么?”



<下一次集会。解答篇>



“哦,原来已经换了一个话题啊。嗯,下一次就在……3号如何?”



“1月3号?”aXe有些惊讶。



“你要去奶奶家跟亲戚团聚吗?还是要把老爸老妈带去泡温泉?还是说要跟女朋友去神社新年参拜?这些正月活动跟你们这些家伙扯得上关系吗?”



“不错。吾辈既不看红白歌会,元旦也是随便吃点面包就可以的。”



“所以说,新年前三天也没什么关系吧。”



“在下的意思是时间根本就不够。算上明天,一共也就三天半的时间。整个日本都在过年,再轰动的事件也不会大规模地报道了。情报的数量减少就有关键情报被漏掉的可能,推理当然也就需要更多的时间了吧。”



“所以说为了补上这些差距,本大爷不是已经给过你们提示了吗?跟天气有关,还有温度计之类的。”



“就算是这样,三天也……”



“吾辈也并不是很满意这个安排呢。”伴道全教授也附和道。



“嗯……那就再延长一点,到松之内33结束之前应该没问题了吧。七天如何?1月8号是成人日34,全日本回归正常工作状态应该会在9号左右。所以,就定在8号吧。但是,推迟这么久其实有点危险呢。4号和5号都是工作日,那段时间有可能就有一些东西会被报道出来。”



“什么东西?”



“这次的题目有一个小小的弱点,警察只需要按照正常步骤搜查,很快就会发现端倪。”



“白痴,这么烂的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期实行?”aXe用斧头戳了戳镜头。



“哦?你是在担心本大爷被抓进去吗?这是爱啊。”



“进去吧。”aXe竖起了中指。



“哈哈,不用担心本大爷,也不用担心会连累到你们。”



“没人担心你啊。”



“本大爷是不会被抓的,也没有这个可能。在现场能够锁定身份特征的痕迹已经全部抹掉了,本大爷和被害人在今天之前也是连半点交集都没有的陌生人。本大爷说警察会发现端倪是说他们能够弄明白密室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件事如过被媒体提前报道出来,这个问题也就失去它存在的价值了。所以说,必须要在他们之前结束推理竞赛才行。”



“在下说了不是在担心你会不会被抓。只是出一个连警察都能很快解开的题目,这是很大的问题了吧。还得请阁下今后好好想出一个有点挑战性的问题啊。”



“有些道理,你还完全没有看透啊。”



“什么?”



“你是这样认为的。



“警察只是名侦探的陪衬,是抓不住真凶的搞笑配角。



“这也是小说告诉你的。



“如果警察看穿了真相,那谜题就没什么难度,只有名侦探看穿了真相,谜题才有价值。



“但现实并不是这样的哦。说到底,谜题是什么?在你抠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时候,就会把它想成是高深莫测的东西,而一直站在原地兜兜转转,就更加百思难得其解。可是,当你实际去现场考察之后,其实许多事情都会不攻自破。



“名侦探是不被允许怀有侥幸心理的,他们不能依靠偶然的运气来进行推理。因为这个身份让人们更关注他们的破案过程,而非破案的结果。但是,警察却恰恰相反,他们需要的只是结果。所以,即便是无限省略断案过程,或者瞎猫碰上死耗子,只要能拿到结果就足够了。本大爷随便举一个例子吧。



“一起案件的嫌疑人拥有牢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名侦探和警方同时行动。名侦探会根据这家伙的行为模式推理他是否用了电话或者电车诡计,并且积极寻找线索。另一边,警方却用审讯手段诱导和逼迫这家伙承认自己的罪行,然后再让他说出为什么会有不在场证明。



“而对密室杀人案,侦探会在脑子里列出所有的可能性,比如建筑的构造另有玄机、被害人不是死在室内而是在室外被凶手所杀后尸体被搬运了过来、目击者是被误导产生了错觉将现场看作了密室等等。另一边,警察会走访附近的邻居,询问他们是否有线索,然后被邻居佐藤先生告知,看到有一个人在墙壁上开了一个洞,从洞口钻出去以后,又用灰泥给封上了。



“凶手就像从教授的脱力系问题中获得了什么灵感一样,真相往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同时,高估了谜题的难度又会加剧情况恶化。名侦探为了保持自己地位,一般都不会轻举妄动,而是习惯于依赖自己那颗小小的脑仁兜兜转转,最后解题走进了死胡同,把问题想得更复杂了也是常事。



“本大爷这次的密室杀人也一样,只用脑袋想或许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对于在现场调查的警官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不,应该说,如果调查了现场还不能发现什么端倪的话,真是不配让国民把安全托付给他们了呢。



“现在距离警方开始搜查现场还没过去太久,但警方很有可能已经掌握了推理所需要的证据。只不过,警方毕竟不是名侦探,不会像名侦探那样一边搜集证据一边开始推理。在结束了走访调查的第一个阶段之后,还要采集现场的证据。而所有的证据意味着什么,都是后面的工作了。另外,也不是所有搜查员都会推理。



“总而言之,就算警方现在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也不太可能明天就公布消息。或者说新年前三天都不太可能。就算在这期间搞清楚了什么,毕竟也不是什么必须报道不可的事,也不会举行记者见面会。而对于媒体来说,这几天的报道篇幅本来就很受限,这种可有可无的情报并没有挤占报道空间的价值。之所以说它可有可无,是从需求的角度来看的。即便是爱看密室一类的电视剧的观众,在面对这种现实中真正发生的密室杀人事件的时候,也会对真凶和他的动机更加感兴趣,而不是真凶制造的那间密室,单单就这起事件来说的话,他们应该在心里更渴望看到真凶就是权堂幸的结局吧,所以媒体也会带着这种倾向报道,就算最后发现不是也没什么关系。独生女、未婚、无业、财产、第一发现人,每一个要素都极其具有煽动性。再加上,权堂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年轻,脸又是惹男人怜爱的类型。所以比起同情,更容易招致大众反感。也许这对权堂幸来说会变成麻烦透顶的一件事,但是毕竟本大爷给了她这么一份大礼,让她能够在接下来漫长的人生过得舒舒坦坦,就算现在吃点苦也是值得的吧。”



“说到底,还是只有三天?”



头狂人打断了残虐君的长篇大论。



“三天是最好的。但是既然你们觉得不行,那也只能延长了。只不过,每延长一天,泄底的几率就会增加一点哦。”



在残虐君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文字窗口再一次出现了。



<1月3日集合,如果那天没有人能回答正确的话,8日再次集合。如果在此期间真相被报道了出来,警察就是这次的赢家>



十二月三十一日



伊势原的分尸杀人在早刊与早间新闻都重点报道之后引起了轰动。



被害人名叫权堂光慈,五十四岁,在伊势原市的板户从事租赁经营业。尸体被人发现的地方就在被害人名下的一栋名叫权堂第二大楼的地下室当中,地址位于伊势原一丁目。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被害人的长女,名叫权堂幸,今年三十二岁。



30日晚上8点左右,权堂光慈突然在家中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似乎提出了让权堂光慈立即前往权堂第二大楼的要求,于是权堂光慈就应对方所说开车离开了家。从被害人的家到那座大楼,开车只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八点半左右,留在家中的权堂幸的手机接到了父亲光慈的来电。来电中说因为汽车出了故障无法启动,必须让其来到所在地把自己接走。于是,幸便驱车前往了权堂第二大楼,最后在地下室的房间内发现了光慈的尸体。



权堂的后脑勺被人用钝器击打了数次,胸口被刺中了数刀。直接死因是失血过多。凶器不明。死亡推定时间是同一天的晚上八点半左右。



尸体从胸部到下腹部的位置都被凶手完全剖开,与此同时尸体上的两条腿与右手也被凶手残忍地割下,尸体内脏被掏出,可怖地散落在了尸体周围。两条断腿被凶手摆在了另外的位置,右手至今还下落不明。现场周围没有找到分尸所用的工具。除此之外,钱包当中的现金与银行卡也不翼而飞。仍然留在现场的被害人的持有物只有信用卡、手机以及车钥匙。



权堂从父辈开始就在伊势原市内经营大楼及公寓了。神奈川县警为了尽快锁定给他打了最后一通电话,将其作为现在也拥有最大行凶可能的嫌疑人,开始调查他往期的房屋租赁者以及双方之间的交往与摩擦。



以上就是把各个媒体的情报整合起来后的全部内容。然而,在权堂幸进屋发现尸体之前,尸体的双腿抵住了房门使其一时间无法将门推开的事情,却没有被任何一家媒体报道出来。



午间新闻依旧重点报道了这起事件,但也没有新的情报。



下午,头狂人前往了伊势原。



前一天还下了雪,今天就只是在下雨了,虽然雨势并不猛烈,但是强风却让雨伞几乎失去了它的意义。



从小田急线伊势原站出站以后,很快就能找得到权堂第二大楼。在向目的地走去的小路上,到处停着漆黑的高级汽车以及出租车,其中有许多是新闻媒体人士的专门用车。再往前走一段路,大楼的具体位置就更加清楚了,因为前而越来越多地出现了戴着袖章的工作人员。



大楼前拉着黄色的警示带,套着雨衣的警察正在来回巡视。怀着侥幸心理来到这里的头狂人心里明白,今天不管是走访邻居还是潜入现场都没什么可能了。



但所幸也不是全无收获。头狂人在人群中听到有人在议论,权堂光慈的葬礼将在1月2日和3日于市内的殡仪场举行。



一月二日



“请问令尊最后一通电话的具体时间是?”



“8点左右吧。”



“还记得更准确一些的时间吗?”



“应该是在8点之前一点,7点五十几分的样子。”



“打来电话的人是谁?”



“不知道。那边好像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



“电话是由光慈先生接的吗?”



“是。”



“对方是男是女呢?”



“父亲说是一个男人。”



“对方来电的目的是什么?”



“好像是,有一个人擅自进入了权堂第二大楼空置的那间地下室。”



“所以说,光慈先生才被要求过去出面解决?”



“不,电话只是告诉父亲地下室有一个可疑的人而已。”



“光慈先生是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主动决定前往的?”



“是的。在看到父亲想亲自前往的时候,我提议先让房产中介过去看看,可父亲说年底并不一定能联系得到对方,我又提议直接报警吧,可父亲依旧拒绝,坚持要自己先过去看看情况。当时我为什么要让他走啊……如果我也跟着一起去的话……”



“令尊是在挂掉电话之后立即出发的吗?”



“吗。”



“也就是说,正好在8点整左右?”



“我想应该是这样。”



“然后没过多久,您的手机又接到了来自令尊的电话。”



“没错。”



“请问具体时间是?”



“8点半左右。啊,我看看通话记录吧。8点23分。”



“这通电话的目的是?”



“父亲说汽车出了故障,要我去大楼接他。”



“电话中没有提到那个擅自闯入的可疑人士吗?”



“我问过他,他只回答了一句‘没事’。”



“电话里的人,您能确定是令尊吗?”



“什么?”



“在接听电话的时候是否感到有些违和?比如,电话的声音听上去很小,或者说,比平时更多了一些杂音?”



“不,就是父亲本人的声音,我能确定。”



“在接到这通电话之后,您立即驱车前往了那个地方。”



“是的。”



“在挂掉电话之后,您立刻出了门吗?”



“稍微补了一点妆吧。”



“所以,最后的出门时间应该是在8点40分左右?”



“是的。”



“抵达权堂第二大楼的时间就是8点50分左右。”



“也有可能已经9点了。当时正下着雪,我开得很慢。”



“在抵达那栋大楼之后,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吗?比如,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影,或者不太眼熟的东西。”



“没有。只看到了我爸的奔驰停在了路边。”



“然后您也下车走进了大楼。”



“是的。”



“大楼里有亮着灯的窗户吗?”



“好像是没有的,但我也不能确定,因为当时并没有留意去看周围的环境。”



“走廊上是开着灯的吗?”



“嗯,开着。”



“在下楼的时候,有迎面撞见什么人吗?”



“没有。”



“在楼梯和房间前,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掉在地上?比如,绳子、铁丝、镜子、钻头之类的。”



“没有看到。”



“在走到那个房间门口之后,就开门进去了是吗?”



“ 一开始是敲了敲门叫我爸出来,但是迟迟没有听到回应之后我就自己开门了。”



“但是明明拧得动把手,却打不开门。是吗?”



“能打开一点点。”



“能够从那条缝里看到里面的情况吗?”



“不够,只是晃一晃的那种程度吧。”



“最后又是怎么打开的呢?”



“肩膀抵住门用力往里面推,然后就一点一点地打开了。”



“能感到门的对面放着什么东西把门给抵住了吗?”



“嗯……”



“最后门一打开,您就看到了躺在里面的光慈先生。”



“……”



“尸体靠近房间的中央位置,而切下来的两条腿堵在门口?”



“……”



“您看到的现场与这张照片是一致的吗?还是有什么出入?”



“抱歉……”



“应该是在下道歉才对。房间里的灯是一直打开的,还是您进去之后再打开的?”



“一直开着的。”



“房间里,除了光慈先生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请您再看一张照片。这张没有拍摄到光慈先生。您看,房间对面有一道门,是卫生间。在您进去的时候,门是这样的状态吗?”



“是的。”



“您能确定吗?”



“可以。把门推开以后,正对而就有一扇门,就是这样呈直角打开的。”



“那么您进卫生间看过了吗?”



“看过。”



“没有人吧?”



“是的。”



“还记得室内有哪里有些不寻常吗?比如多了什么眼生的东西,或者少了什么原本放在那里的东西?”



“在此之前,我从未去过那里,所以……”



“原来如此,那么……”



“不过……”



“怎么了?再小的细节也无所谓,您说。”



“父亲当时穿着的那件防寒服,那并不是父亲的东西。”



“不是光慈先生的?”



“那天晚上出门的时候,父亲穿的是一件毛绒夹克。但是在那间房子里的时候,外面居然变成了一件防寒服。”



“有没有可能是光慈先生在开车的时候把夹克脱了下来,然后从车里出去之前,又重新套上了一件防寒服呢?”



“不,父亲不可能有那样一件衣服,也不可能是新买的或者我没见过的衣服。父亲是喜欢足球,但他并不支持水手队35,他一直都是湘南比马36的球迷。”



“原来如此。这件事您已经告诉警察了吗?啊,就是神奈川县警。”



“说过了。”



“那么您在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光慈先生之后,又做了什么呢?”



“我想把他叫醒过来。但是不管我怎么喊、怎么喊,他连一点动静都没有。然后我又试图把他摇醒过来,但依然如此……”



“当时您靠近了他吗?”



“是的。我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在他耳边父亲、父亲地叫他。妈妈还在的时候,只要我这样做她就会缓缓地睁开眼睛,回握我的手,但是父亲却毫无反应……”



“然后,您就报了警?”



“对。”



“没有叫救护车,直接打给了110吗?”



“是的。因为那时我已经知道事态很不寻常了,而且父亲已经没有了脉搏。不过一开始没有打通,又打给了119。”



“没有打通?难道打110还会占线吗?”



“不是,是手机没有信号。但是我慌乱之中没注意到当时是在地下室的缘故,还以为是110接不通,又试着打给了119,结果119也没有接通后又打给了110,最后才注意到了这一点。我出去在外面打了电话,因为下了雪太冷,我又回到了车里。”



“然后就打通了?”



“是的。很快就陆陆续续地有巡警先生赶来了。”



“可以请您查一下通话记录,告诉我您具体的报警时间吗?”



“好的,请等一等……是9点18分。”



“在车里打了电话以后,您就没有再下车了?”



“没有。”



“是否有驱车离开过那栋大楼呢?”



“没有。”



“在警察赶到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



“没有一个人从那栋大楼里出来吗?”



“没有。”



一月三日



“挺厉害的嘛。”



听完录音,残虐君吹了两声口哨。



“你是怎么找到和权堂幸接触的机会的?”aXe问出了大家都感兴趣的问题。



“我伪装成了北海道警署的一个警官。理由是,这起杀人事件和夏天在旭川发生的一起杀人事件之间似乎有很大的关联,需要请求她的配合。虽然她已经被警察反复询问过多次,但是那些都是神奈川县警拿到的证词,我这边还需要重新进行一次询问。以前曾经在网络竞拍会上拍下了这个东西,然后又小小地伪造了一份名片。”



头狂人对着镜头摊开了一张伪造的警官证。



“这个时期还敢进入事件相关者的房子真是令人诧异,周围应该到处都是警察和媒体吧。”



“不是家里,是殡仪场。而且,当然也不是随随便便冲上去提问,一直等到警察和媒体都离开我才现身的。昨天晚上,死者亲属都通宵留在殡仪场里为死者守夜,我也就厚着脸皮进去打扰了。留在那里的人大概有二十个左右吧,但当时已经到凌晨了,有人喝高了鼾声如雷,有人沉浸在陈年旧事里,甚至没人注意到我进去了。而死者的女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日来的悲伤、混乱和疲惫让脑袋变得迟钝了,我给她看了伪造的警官证和名片,然后谎称是乘坐札幌的最后一班飞机赶来的,但是因为天气恶劣延迟了行程,加上这边路况也很混乱之类的,随口胡编了些理由,她也居然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我。”回想到昨晚的战绩,头狂人语气更加兴致勃勃了。



“就冲你这么努力,本大爷都想把这次的MVP赏给你了,更别提你还拿到了关键人物的录音。”残虐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