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去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身体上的异常，医生说可能是心理因素」



小空的异常被发现的几个小时后。



带着她去医院的英玲奈，来到我所在的房间说道。



其他人都在客厅激励着小空。



「没有异常就好……但是，心理因素要怎么治呢？」



小空的梦想并没有立刻破灭，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是如果身体没有异常，手术等是治不好的。



「医生说如果是压力引起的暂时性的症状，自然会恢复的。但是一直不好的情况也不稀奇。总之今天先观察一天，如果治不好的话，就介绍所合适的医院」



英玲奈表情僵硬的回答道。



英玲奈对昨天发生的事也感到了责任，不过，现在变成了更坏的事态正自责着吧。



「希望是暂时性的症状……话说，现在这种状态今天的收录……」



「本篇的收录将推迟到后天。幸好准备了额外一天的时间」



「如果到那天声音还没好呢？」



「那个时候……向小空和小空的妈妈拼了命地道歉——当然关于治疗我全部承包……关于收录，将换人进行」



「你——」



「我知道。我说的话很过分。但是这次的电影真的牵扯很多人……我不能停下来」



她的表情是专业的。



正因为曾踏入过一次与其接近的世界，才明白英玲奈背负的东西的重量。



「可恶……」



「当然我也不想换人。所以为了让小空恢复，我想做所有能做的事。有什么想法吗？」



英玲奈表情严肃地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我也拼命地想着。



「想法、啊。大概能察觉到……是压力的原因。但是，不知道能不能马上消除……」



对演技不足的后悔和赞不绝口的PV带来的压力。



由此产生的巨大压力确实是原因。



和昨天的我一样，小空肯定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所以在今天的收录前——身体、声音，才瘫痪了吧。



「我也只能想到简单地转换心情」



英玲奈深深地叹了口气。



「转换心情……」



于是我想起了。



「这么说来，第一天来时进行了观光，但是没能去小空想去的地方。所以现在带她去怎么样？」



我本来也想着有时间的话就带她去。应该不是坏主意。



我自己也转换了心情，也因为暂时找到了应该做的事。



「哦，可以啊！那么……就你和小空两个人去吧」



「诶？其他人呢？」



我心生疑惑，想着全员一起的话小空也会很开心吧。



「喂喂，别让我说不解风情的话。要出门的话，当然是独自和最喜欢的人去才最开心吧？」



「啊——」



小空对我的仰慕——那是不是恋爱暂且不论——不过我也多少注意到了。



但是，被以前把我的告白当作儿戏的人说这种话，心情变得也挺复杂的啊。



「去开开心心地约会吧，讨厌的事情都会从脑海中一扫而光的那种。费用我出……拜托你了」



不知道我心情的英玲奈拍了拍我的背，认真地说道。



「走好，路上小心，有什么事跟我联系」



穗高同学露出不安的表情说道。



「奏哥！能借一步说话吗？」



跑过来的美沙贵拉着我的胳膊。



我弯下身子，她在我耳边低语。



「昨天，奏哥做了我们的男朋友——我非常开心。所以对小空，也作为男朋友去保护她哦」



「诶——」



我被意想不到的提案吓了一跳，东云和美沙贵交换位置轻声说。



「虽然有点嫉妒，但这可是很重要的后辈。我们也打算“总有一天”要再次挑战」



二人露出令人心动的笑容离开了。



我去到小空身旁。



「小空，今天和奏哥一起尽情游玩吧！」



「一定会是非常开心的一天」



美沙贵和东云用明朗的声音向小空说道。



小空轻轻点了点头。



「哥哥，空姐姐拜托了……」



我向没有精神的小忍点头后，和小空走出了玄关。



因为已经是中午了，空气孕育着令人窒息的热量。



——作为男朋友、吗。



「我们走吧」



我伸出手，小空轻轻点了点头握住了我的指尖。



尽量选择背阴处走，来到最近的车站。



我们坐电车，离开了市中心。



手机传来震动，打开确认后。



收到了信息应用的通知。



『那个，有收到消息吗？』



我看向旁边，小空用不习惯的手势操作着手机。



『嗯，收到了。能借到英玲奈的备用手机真是太好了』



虽然近在咫尺，我还是用信息回复了消息。



『嗯。但是，没关系吗？』



不过这才第一次，打字速度就这么快了。



『不用担心。那家伙说自己有三台手机呢』



我回信后，向着小空露出苦笑。



那台手机好像没有使用过信息应用，还准备了新的账号给小空用。



『能有三个这么贵的东西，英玲奈真厉害啊。啊，能打出汉字了』



小空看着我，高兴地笑着。



从以前开始她就很羡慕看着别的孩子有手机。所以这样实际接触到会很开心吧。



今天早上知道没有声音之后，小空一直在沉思。



所以看到她露出笑容，也算松了口气。



『还能发这种东西哦』



我先发送消息后又发了个表情过去。



小空表情变为笑容，反复尝试后回了个表情过来。



我们一边用手机进行着天真的对话一边换乘电车，最后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就是小空想来的地方之一吗」



我望着大门和前面看到的广阔的土地嘟囔道。



那里是位于东京郊外的艺术系大学的校园。



虽然和英玲奈上的大学不一样，但我也听说过名字，是所一流大学。



不过，说实话根本不像是观光的地方，再加上离市中心很远，所以排除了在第一天游览的地方。



『嗯。我听妈妈说过，爸爸曾在这所大学上学』



手机传来短小的震动，显示出小空发来的信息。在坐电车时一直在发消息，因此好像已经熟悉了打出长句了。



「这样啊……」



这是第一次从她那里听到关于她爸爸的故事。



不过我早从汀小姐那里知道了些情况，所以并没有很惊讶。



「好像正在搞什么活动。很多人看起来不是学生，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也许是因为正在放暑假，大学门口设置了写有各种活动日程的看板。



应该说不愧是美大才有的气氛，校内好像举办了多个展览会。



小空点了点头，和我牵着手进入了大学内。



「——大学真的好大啊」



有高低差的地基上散布着很多建筑物，无法掌握全貌。在类似作坊的场所，可以看到削大石头制作作品的学生的身影。



坡下的球场也和圆顶球场一样大。



想起参加乐队活动时，被邀请参加大学文化节在操场上表演的回忆。



『食堂附近好像有长着大树的广场。可以去那里看看吗？』



看完小空的消息后我向小空点了头，在向导板的地图上找了找后去了食堂。



「大概……就是这里吧」



抵达的广场有小公园那么大，设有长椅和桌子。



室外虽然很热，但是广场中心的大树下是背阴处，有学生坐在长椅上谈笑风声。



「我们也休息一会吧」



走着走着也出汗了，所以在食堂的自动贩卖机买了果汁，两个人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



当我喝着冰镇果汁润喉时，手机传来震动。



『妈妈好像在这里遇到了爸爸』



「哦，那汀小姐也是这里的学生吗？」



我环顾四周说道。



『不，妈妈那时是高中生。在学校文化节时和朋友一起来的，还听说在这棵树下让爸爸画了肖像画』



小空用短信回答，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四周。



「肖像画……毕竟是美大生，一定画的很不错吧」



她听到我的话后，俯下脸，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说话——但像是在笑。



『似乎说是，完全不像。怎么说呢，这种艺术对人类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那汀小姐没意见吗」



汀小姐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类型，应该不会缄口不言吧。



『有。但是好像又是因此为契机才交往的，所以真是搞不懂大人的恋爱啊』



「哈哈，归根结底契机是什么都可以啊」



我也笑着附和道，眼睛盯着广场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们。



「嘛，这也当然是因为小空的爸爸很有魅力吧」



『是这样吗？』



小空发完消息看向我，我点了点头。



「嗯——怎么说呢，我看到了小空向着梦想努力、竭尽全力。所以美大生的爸爸，也是这样吧」



听了我的回答，小空愣住了一会儿，脸渐渐变红了。



『这是，在说我也有魅力吗？』



「嗯。能朝着梦想一直努力的这一点，很有魅力啊。小空和汀小姐长得很像，很漂亮，说不定内心和爸爸更像呢」



爸爸是美大学生的话，就能理解一点了。



因为汀小姐比较现实，和小空的性格看起来正好相反。



「…………」



小空睁大眼睛，默默地用双手紧紧握住手机。



然后过了一会儿用信息这样回答道。



『谢谢』



简短的道谢话。



但是却感觉到了里面充满了各种的感情。



2



由于大学餐厅学生太多了很难挤进去，所以就在附近的家庭餐厅吃了饭后，我们前往了下一个目的地。



这是小空想去的第二个地方。



乘坐摇晃的电车再次回到市中心，在新桥站换乘百合鸥线，下站点是被填拓起来的东京沿岸部——台场里的一个站点。



昨天去过台场的展示会场和电视局之类的地方，但是我们下来的站点是有比较大的公园和超高层公寓的地方，比较清静的区域。



因此，观光角度来说能看的东西很少，果然是因为这样第一天才没有被选作游览的地方吧。



「还好有风，天没那么热了」



我和小空漫步在沿海的人行道上说道。



小空发送了个擦汗的表情。说是没那么热了但还是好热啊。



但是随着我们的散步太阳逐渐西倾，暑气也逐渐被海风吹散。



因为出发晚，而且在坐车上花了不少时间，好像已经到傍晚了。



——小空的心情也许好多了……但是，声音还是没有回来。



随着时间的消逝，焦虑的情绪油然而生。



这样下去，就会让出好不容易努力得到的主角的宝座，最坏的情况下，她的梦想本身可能会被破灭。



但是我知道即使我着急也只会给她压力。所以我一边抑制着焦虑的心情，一边守护着走在身旁的小空。



小空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环顾四周，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过去。



从修整好的人行道上可以看到乘坐水上巴士的栈桥。



『我想来这里』



小空的消息相继送到。



『这个地方，我在照片上见过』



『妈妈和爸爸一起拍的照片』



『听说是在这里妈妈被求婚了』



为了对照记忆中的照片，小空退了几步，从人行道上眺望着景色。



「能来真是太好了」



我笑着说道，小空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那之后，两人眯起眼睛看着反射着阳光的东京湾的辉煌。



手中的手机传来震动。



『妈妈和爸爸私奔了』



『爸爸的爸爸非常反对』



『爸爸大学上了一半就辍学了』



『结婚后来到现在的城市，结果因为疾病很快就去世了』



——原来是病死吗。



虽然知道爸爸已经不在了，但不知道是因为离婚还是死别。总之，我没敢深入询问那种问题。



『虽然不知道爸爸的梦想是什么，但我想大概是没能实现』



我读了她的信息后，摇了摇头。



「不，那倒不一定」



小空疑惑的看向我。



「也许确实破灭了其中一个梦想……即便放弃了一切、即便是短暂的时间——小空的爸爸，不是实现了和汀小姐在一起的梦想了吗？」



小空惊讶得屏住了呼吸。



她俯下脸，操作着手机。



『如是这样，多令人喜悦』



她抬起头，露出有哭有笑的表情。



『我能像爸爸一样实现自己的梦想吗？』



小空摸着自己的喉咙。



在现在的情况下那句话非常沉重。



我在犹豫如何回答的时候，又从小空那里收到了更多的信息。



『发不出声音，我很害怕』



『但是，我也很害怕声音治好了』



我不知道那句话的真意，只是看着小空在手机上打字时的侧脸。



『就算能发出声音了，我还是不合格的主角』



『我会拖英玲奈和大家的后腿』



『如果真是这样，也许不如换人』



我看到她的信息后，果断地告诉她。



「不，不对。英玲奈的作品没有小空才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小空对我的话产生了疑惑。



『但是，英玲奈并不满足我的演技』



「是，那时，我和小空确实是妥协性的采用。但是」



我一下子握紧拳头继续说。



「是英玲奈选择了我们。那家伙一定还相信我们。会在正式收录中发挥最好的作用」



——即使不能相信自己。



那家伙说过。我的歌更有感觉。



「我相信英玲奈的品味。即使我们感觉到了自己已经达到了极限，只要她还觉得能“更好”，就应该还有发展的余地」



当我露出笑容时，小空稍微考虑了一下，然后给我发了信息。



『真的好信任英玲奈啊』



「嘛……因为我不怀疑她的“力量”」



虽然也有包括人性在内的极端部分——但我确实很憧憬那家伙。



小空应该也是一样的。



但是，小空是第一次作为表演者与英玲奈相对。



还没达到像我这样确信的程度吧。



『但是，我已经想不出来还能做些什么了』



「……我也是。已经束手无策了，所以我试着和朋友交谈了一下」



我苦笑着回答道。



我说出自己的故事，希望能有一点参考。



「这样，立刻就找到问题了。别人也说过，还是像现在的我唱的歌比较好」



小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歪着头。



关于我的过去一直以来都在保密，为了传达给她，必须要作出一点说明了。



「说实话，我之前是做音乐活动的。组成乐队、唱歌、奏乐器，差不多是这种感觉。顺便说一下，和声优完全没有关系」



我开玩笑地说道，小空有点困惑。



「正当那时，我认识了英玲奈。但是因为伤了喉咙，再加上变音期——不能像以前那样唱歌了……乐队解散了。像这样再次唱歌，但是不能发出像以前那样的声音了」



我用手摸着喉咙说道。



小空露出惊讶，非常担心地看着我。



「没事，我已经调整好心情了，所以不用担心。只是——就像PV的时候一样，反复录歌，想要变好的时候……我发现我逐渐接近了过去的自己」



我终于意识到这是努力错了方向。



「但是，无论怎么接近唱法，声音都不一样。无论怎么挣扎，都只能变成以前的劣化。所以，我想我只有拿出胜出的部分来一决胜负」



于是小空用消息问。



『胜出的部分？』



我一边和小空对视，一边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



「是这里。心。这话听起来很土吧，但是相比之前，我成长的地方可能只有这里了。嘛，其实并没有好坏之分，说是“胜出”也许并不正确——但至少经验和想法得到了积累变得“浓厚”了」



我面朝大海，继续说道。



「所以，我试着把这些全部放在歌里……放在声音上。能不能顺利进行，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昨天，一个人游荡时发现的问题。



实践从现在开始。



『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奏太哥哥不害怕吗？』



小空投来不安的眼神。



「害怕。但正因为害怕——所以我们先练习一次吧」



说完我确认了一下周围。



人不算多，应该没关系吧。



我向迷惑的小空露出笑容。



「难得大海就在眼前，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吧？」



说完之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肺和腹部积存空气的同时，从心中释放出平时压抑的感情。



——好热。



那就是愤怒或是怨气。



曾是“奏大”时也有过这种东西。



对严厉的父母的反抗，对不讲理的教师的反抗心。这种感情如此切实，所以才能传达给其他人吧。



但是现在我对其他事产生的愤怒也记忆犹新。



例如，夺走了“奏大的声音”的命运。无法回应英玲奈的期待，自己的无能。拼命努力的少女却失去了声音的无理。



把涌出的感情混入空气中，一口气吐出来。



「混蛋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肺被掏空为止，用力地挤出声音。



额上冒出汗来。



痛苦还头晕，渗出的眼泪浸透了视野。



直到现在我的声音从未全力呐喊过。也没有流露过真正的感情。



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必要的。



这样破坏自己心中的堤坝的话，唱歌的时候也能承载上所有的感情。



「……哈……哈……哈……」



尽情地呐喊后，我重复着粗暴的呼吸。



我看向身旁的小空，一脸呆滞。



行人也若无其事地看向这边。



「怎么样？是不是充满感情了？」



我问道小空，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操作手机。



『嗯，很有感情』



『注入感情，使之爆炸就是这样啊』



在向我发送了信息之后，她暂时陷入了沉思。



『奏太哥哥，我也能做得更好吗。有成长的余地吗？』



她低着头给我发信息。



「嗯，这点，我比英玲奈更相信——确信」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么，我也试试看』



看了手机上显示的消息，我皱起了眉头。



——试试看是什么意思？



她在困惑的我面前，把身体转向了大海。



——难道说。



看到她用力地吸气，我很吃惊。



「───────！」



从她嘴里发出的只有嘶哑的呼吸声。



但是她没有放弃，再一次呼吸。



「小、小空，不要勉强—」



我反而担心会不会伤到喉咙，但是小空摇了摇头拒绝了。



「──────！」



再次释放的无声的呐喊。



「────啊────！」



第三次，我感觉有声音掺在其中了。



但是从此开始无论重复多少次，只会发出干巴巴的声音。



「……果然还是不要勉强了。肉体拒绝的话，即使强行发出声音，也只会给喉咙带来负担」



我认为还是应该停止，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小空一边艰难地呼吸，一边再次摇头。



她的眼睛里有绝对不会放弃的钢铁的意志。



和请求我进行声优的课程时一样。



这下不管怎么做都不会挫败她的意志



我能做的只有提出妥协方案或者觉得更好的方法。



——没办法。



刚才只发出了一点声音。如果能好好地引导的话，就有可能取下她挂在自己身上的锁。



「好吧。那至少……不要乱来，用和我一样的方法试试看吧」



小空的眼睛放光。



「首先要大口吸气——一边吸气一边引出心中的想法。取下心锁，将感情和吸气混合在一起——」



小空按照我的话，慢慢地大口吸气。



虽然不能看透内心，但她现在一定在面对自己的感情。



「用空气和思想填满自己的内心吧，直至无法忍耐。这样的话就不得不吐出来。从心底想喊出的话，身体也一定会回应你」



小空看着我点了点头，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再吸了一口气。



似乎已经很痛苦了，脸变红了，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到了极限，就把积攒的东西一口气吐出来吧。没关系，无需去意识要发出声音。只是，把感情放出去」



医生说小空的身体没有异常。



所以如果她从心底想发出声音的话，无意识下的枷锁也会被解开。



小空的呐喊。



「────────啊啊啊啊~！！」



虽然在海风中显得微小，但确实听到了声音。



小空惊讶地看着我。



「太好了！刚才确实发出声音了。那下次就试着一起喊出来吧」



为了让她安心，我露出笑容提议道。



小空兴奋地不断点头。



互相点头后，同时大口吸气。



小空握着我的手。



她的手指一下子充满了力量，宣告时机正是现在。



「混蛋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混蛋啊啊啊啊——————————————————————————————————!!」



两个人的，响彻大海的声音。



和我的声音混在一起也能明白，强有力且清澈的声音。充满热情滚烫的想法的呐喊。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声音。



像是爆发了不断积压的感情一样，切实而震撼内心的尖叫。



「哈……哈……」



两个人一边调整呼吸，一边面面相觑。



她的脸通红，眼角含着泪水。大概我也是一样吧。



「诶……啊—！ 做到了……我做到了……！」



小空摸着自己的喉咙，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嗯，太好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



小空很高兴，但这不仅仅是因为终于发出了声音。



她现在一定是作为一名以声优为目标的少女，向前迈进了一步。



因为在刚才的呐喊中，那个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打动我心的东西。



「奏太哥哥！ 非常感谢！！」



小空喜不自胜，抱住了我的腰。



平时的话我会很在意别人的目光吧，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和小空分享喜悦，所以我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如果是现在的话——我感觉我明白了自己应该在那个PV中做什么了」



小空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不甘。



PV的收录和发布已经结束，不能重新开始了。但是——。



「那么后天的收录，应该就能做出最好的表演了吧」



我道出了未来。



小空抬起头来，绷紧了因喜悦而松弛的脸。



「——是。这次，一定要满足英玲奈姐姐的期待」



「嗯，我也会努力收录明天的歌曲的」



我再一次温柔地，像梳发一样抚摸她的头。



「那个……奏太哥哥」



小空扭扭捏捏地注视着我。



「怎么了？」



「美沙贵和紫苑，确实是为了感谢才吻的奏太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