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十章 罠鸣巡警(1 / 2)



1



「我只在这里讲,我无论如何都不觉得这起杀人事件的犯人是怪盗弗拉努尔哟,徒野先生。」



在客人休息室内只剩两人之后不久,广岛县的罠鸣巡警兀然如此开口道。虽说我有在中途离开房间,但尽管在同一房间内一起睡了一晚上,能和他好好的讲话,现在还是第一次。



特别的是虽然我这边也不会拒绝沟通,看上去他也同样在寻找话题的切入点,从而选择了应该是共同话题的『有关怪盗弗拉努尔』。不过也是,就算想聊天气来开头,海底也没什么天气可言。



「诶?为何呢?那个不肯定是怪盗弗拉努尔干的好事吗。你是在说有其他的谁很奇怪吗?」



总之先装个傻,但是也要展现下自己对此感兴趣……,因为我可是被困在海底的记者啊。而且是企图写出第二弹有关怪盗弗拉努尔报道的记者。我反倒是要计划一下该如何借这个机会从罠鸣巡警嘴里套出情报。能由他来向我搭话真是帮大忙了。



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由于乙姬岛校长被杀了,导致海底大学完全跟外部隔断,但这种状况实际上也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毕竟是人类制造的设施,总不会人类来不了吧。但至少直到地面方面准备好前往这里的潜水艇为止,肯定是需要时间的……,恐怕要花个数天。



所以说这种封闭的状况要忍耐个数日。食粮和水都很充裕。跟土块教授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相比,这点时间只能说是转瞬之间……,虽然他在这期间也不是没有通过某些手段往返于海底地面过吧。



自力更生操作停在船坞的,失去了把舵手的潜水艇离开也不失为一种手段。行是能行。但,说不上很明智……,乘坐那种原始的交通工具彷徨在濑户内海,基本上跟遇难没两样。从风险上而言跟和杀人犯关在同一空间里不分伯仲。



说到底杀人犯在这所大学里吗?



我知道怪盗弗拉努尔并不是杀人犯。因为我甚至不是当事者而正是本人。所以我有在怀疑身为第一发现人,与其说是举止可疑不如说是情绪不稳定的四方山是不是犯人……,但是,从外部通过某种手段潜入的第三者,在金库杀害了乙姬岛校长,然后老早就逃亡的可能性,不更加大吗?



尽管各大新闻媒体没有公开发表,但我可是把预告函发到各处去了。入手这条情报的某人,借怪盗弗拉努尔活动的机会,犯下罪行的可能也该纳入思考。



不过,在如今大家都怀疑怪盗弗拉努尔的状况下,提出如此唱反调的假说是困难的……,我是这么想的,但没承想没承想罠鸣居然一开口就是这句发言,有些意外。因为待叶椎是那样子,我还以为他也一定是因为跟怪盗弗拉努尔有因缘,才志愿来到乙姬岛海底大学的呢……,叔叔也应该这么说了的吧。



「是的,我只在这里讲,听说东寻坊警部有所行动,我才渴望参加这项任务的。因为还有自己的工作,所以为了说服上司费了好大劲,最终用热忱打动。不过,跟爱媛县的待叶椎巡警相比,我的兴趣有所不同。比起抓捕,我更想跟怪盗弗拉努尔见面。」



「想要见面?」



虽然现在就在面对面,但这里他说的怪盗弗拉努尔,是初代吧。我的父亲。



「难道说和怪盗弗拉努尔在广岛县进行的怪盗活动有什么关系吗?和这里发生的被盗事件一样,我还不知道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在爱媛县的盗泉也是,被列入了怪盗弗拉努尔的『秘密事件薄』。父亲没有公开过的事件薄太多了。还是说没公开这一边的才是主要的本职工作吗。



「请告诉我。罠鸣先生在哪种事件里跟怪盗弗拉努尔相遇了呢?」



虽然不是取材其他事件的时候,但若是因为『初次事件』,才让罠鸣说出这种话的话,那么提前知晓事件经过就很有必要。虽然愚蠢,但我这之后不得不洗清怪盗弗拉努尔的冤屈。



被四次杀死的她,我一次都没有动手。至少没动我自己的手……。



「不,我和待叶椎巡警不同,不想以警察的身份跟怪盗弗拉努尔相遇。说到底我就没和他相会过……,只是听到了传闻。」



「传闻?」



「还是说传说吗?」



这就有点夸张了吧。再怎么是怪盗,但把数十年前人类的所作所为当作传说……,要是谣言或者恐怖故事的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在潜水进入这里的时候,徒野先生也中转经过了怨灵岛的港口了吧?」



「是的。岛波海道正下方的岛屿。」



「我生于濑户内海稍微往西的,名为似岛的地方。您知晓吗,似岛这个地方?就在吴市附近。」



「……江田岛的话我倒是知道。」



说到吴市的话就是军舰。难道说我的父亲真的从广岛县盗走了军舰吗……,哪怕是能盗走军舰的怪盗,从某地调派潜水艇,潜入大学也有些困难吧。



「不是江田岛。是似岛。江田岛是一个整岛。」



说着只有当地人能懂的玩笑,罠鸣腼腆一笑。这么面对面地对话下来,跟待叶椎一样,果然能被称为个性的东西也从他身上浮现。不过嘛,在自愿进行这种任务的时间点上,他们本就是个性派无疑了。



「然后,被盗的也不是军舰。而是年轮蛋糕。」



「年论蛋糕?」



「是年轮蛋糕。」



尽管把似岛和江田岛混为一谈的事被他一笑而过,但却因为年轮蛋糕的读音收到了他细小的指摘。虽然这是作为文章的专家而言不该有的失态,但在反省之前……,年轮蛋糕?



怪盗是甜党吗?在我家的餐桌上,也没有这种记忆啊。



「这是什么,是怪盗吃了霸王餐吗?」



「完全错了。您知道似岛是年轮蛋糕的发祥地吗?」



这位警察官到底在说些什么?



无论怎么想,年轮蛋糕的发祥地都应该是德国才对?还订正那么细小的发音失误……,但要是在这里不懂装懂被发现的话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吧。因为都是烤制点心。



「不,本人才疏学浅,并不知道。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它在日本的发祥之地。日本首次制作出年轮蛋糕的地方,就是似岛。」



原来如此,这么一回事啊。也就是类似于从种子岛传入的铁炮咯?虽然虎春花在吃的红叶馒头印象很强烈,但年轮蛋糕也是广岛名物啊。不过因为年轮蛋糕在全国的礼品店的都有售,所以没有它是特定地域的名产的印象……,更像是地域食材的万能配食。



「我对全国范围的产物比较生疏,但就似岛而言,从年轮蛋糕中也能学习到和平与战争的一面。你想听听看吗?」



「对记者而言聆听就是工作。」



切。不要说跟父亲一样的话啊。



虽然我不觉得知道罠鸣的出处会关系到乙姬岛校长的四种死因,但为了贯彻到底,我还是取出了笔记本和铅笔。如果说通过广岛的事能学习到和平的话,像我这样的犯罪者也要坐直腰板好好听了。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背景下,德国人卡尔·尤海姆从青岛被俘到似岛的收容所里。」



「青岛?中国的青岛吗?」



虽然想要集中精神倾听,但一开始就是被俘收容所这种打破我预期的词语,让我有些迷惑,提出了一般而言没抓住关键论点下的质问,但这也是事物的本质吗。



罠鸣说着『我只在这里讲』。



「虽然中国青岛是正解,但当时已经被德军占领看。那时候,远离故乡德国的尤海姆氏,夫妻二人共同经营着点心店。」



「占领……」



「然后在日德战争里日本军占领了青岛。」



「占领占领地……」



「在这之后,尤海姆氏就被俘虏到了日本。」



且不论第二次,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构图,羞耻的来讲我不是太熟悉。哎呀,要是我们光痛定思痛的话,是称不上和平与战争的学习的。即便是战胜也该悔恨才对。



「那么这位被俘虏的尤海姆先生,在收容所里做出的,就是日本首个年轮蛋糕咯?我是听说过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按照国际条约,对待俘虏比较慎重……」



「是的,所以虽然称不上什么好事,但工作的话还是会给工资的。但虽说如此,历史还是稍微有些错综复杂。徒野先生,你知道原爆圆顶馆吗?」



确实到现在为止我让他看见了不少迟钝的地方,但这也太小看我了吧。只要是小学五六年级以上的,就没有不知道原爆圆顶馆的日本人。



「即便不知道广岛是年轮蛋糕的发祥地,甚至不知道红叶馒头,原爆圆顶馆还是知道的吧……」



「就在原爆圆顶馆里贩卖的哟。尤海姆氏在似岛制作的,日本第一份年轮蛋糕。」



「那里不是禁止出入吗?还是说有段时期并非如此吗?」



「有的。在原子弹爆炸前。」



物产陈列馆。



之后更名为产业奖励馆。



罠鸣用习惯的语调说道。实际上,他也习惯了说这种话了吧。也习惯了我这种一知半解之人的反应。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但在原子弹爆炸前原爆圆顶馆并非是原爆圆顶馆。这么一讲的话,这应该是在修学旅行里拜访原爆资料馆是理应学到的知识。



不过,物产陈列馆或者产业奖励馆这种名字的含义很广,到底是干什么的建筑呢,我还是未能掌握……,曾经售卖过年轮蛋糕?



「作为交流事业中的一环,催生出了学习俘虏的各自母国的文化。身为点心店主的尤海姆氏,在似岛使用相仿的道具制作出的年轮蛋糕,在展览会上博得了非常高的好评。」



象征人类过去的原爆圆顶馆,曾经是售卖日本第一份年轮蛋糕的场所,知道这一点,让我不禁觉得有了新的见解。而且,这个年轮蛋糕也是身为战俘的职人之手做出的产物,所以这无疑是有关和平的学习。



「……尤海姆先生在这之后回到了故乡了吗?回到青岛,或者说德国?」



「不,他把家人呼唤来,选择在日本成为一名点心职人。虽然有一部分理由是因为日本人能接受年轮蛋糕,但实际上的理由应该是在故乡有霍乱蔓延吧。虽然无论如何这都是个困难的决断,但尤海姆氏这之后的半生只能说是波澜。经历了关东大地震和神户大空袭,在广岛发生核爆后的第八天,也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终战的前日去世了。」



确实只能说是波澜的后半生。可以换算成是现代人几人份的人生呢。



但话虽如此,这也绝不是能和现代割离的过去。



「因为被当作我在讲述美谈或者英勇传就不是我的本意了,所以我慎重地补充一下吧,晚年,在异国他乡,连点心都烤制不了的尤海姆氏,变得精神不稳定了。」



我的妹妹也是……,甚至连这句独白,我都无法说出口。虽然父亲是犯罪者是场悲剧,但也不及战争或灾害。虽然我不再是幸福的人,但放在人类史上,能够不亲身体验战争而活着,就不得不认为是幸福的了。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被强制送返德国的夫人和尤海姆氏的弟子们没有尽力的话,恐怕就无法返回这个国家了吧。但是点心职人卡尔·尤海姆做出来的日本第一份年轮蛋糕,无疑是走进日本全国大街小巷的年轮蛋糕的开端。」



「我为我的无知感到耻辱。」



我直率地垂下了头。虽然只要看上去不像四方山副校长那样是在逃避责任的谢罪一样就行……,特别是因为我甚至连尤海姆这个名字都感到陌生。确实年轮蛋糕在德语里,意味着木头点心吧?在医科大学里谈到德语,也有种暗示的感觉。



「对德国这也不算是什么大蛋糕,我也完全理解了年轮蛋糕的发祥地这句话,以及它的历史。然后尤海姆的本店,在百年后的如今也仍旧栖息在广岛县的吧。」



「啊,不,我只在这里讲,尤海姆的本店在兵库县。」



搞什么啊。



哦,是说过它经历了神户大空袭……,要我也说说只在这里讲的话的话,比起年轮蛋糕,我最喜欢的是『白色恋人』的石屋制果制作的北海道限定的『白色年轮 TSUMUGI』,但在这里还是不提为妙吧。嗯,北海道也有北广岛。



说起来……,经过这一通给年轻人的启蒙,我是为了什么才来接受和平的教育学习来着?



「是的。怪盗弗拉努尔在我的老家盗走的宝物,正是尤海姆氏在似岛制作的,日本最初的年轮蛋糕。」



「唉?」



这样啊。



原来是在讲父亲吃了年轮蛋糕后逃餐的事……,不,不是逃餐。跟我一样,论世代父亲也没有经历过战争。父亲是怪盗,而不是佣兵。不对,假如他乐意趁火打劫,也许会混进战场浑水摸鱼,但至少他没有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



再怎么是化腐朽为神奇的怪盗,也无法对百年前制作的年轮蛋糕吃霸王餐……,所以怪盗弗拉努尔盗走的是作为古董保存的年轮蛋糕。



他偷走的是通过冷冻或者真空的方式,从一九一九年至今的约百年间,在某处一脉相承秘密保存的日本第一份年轮蛋糕……,确实我也听说过,NASA也在像这样偷偷保存宇航员拿到宇宙中的三明治……,就像是从爱媛县盗走秘泉一样,他从广岛县盗走了年轮蛋糕。



荒诞无稽地。



「身为似岛的住民,这是比起军舰被盗走还要叫人震惊的事件。但是,与此同时……,从祖父母那里听闻这个『传说』之际,我个人却觉得很高兴。」



「高兴?明明被偷走了东西?」



「我只在这里讲。这是在我成为警察以前,我还是初中生时的价值观。价值观……,是的,价值。我因为它的价值被扰乱世间的怪盗弗拉努尔认同而高兴。我家传承下来的,无论是出处还是可信度都很可疑的,年轮蛋糕的价值。」



「……」



冷静下来思考的话,被盗的这份年轮蛋糕不可能是真货。百年前在展览会里出售的对当时而言还挺稀罕的年轮蛋糕,又有谁会想到将其保存到百年后呢……,这比起绘画作品『达·芬奇的浮世绘』还要更为可疑。即便假设它是真物,也没有实际证据吧。



不过,因为被怪盗弗拉努尔盗走了,从而完成了鉴定……,至少罠鸣巡警,不,罠鸣少年是这样想的。



「所以说。」



罠鸣继续着『我只在这里说』的话。



「我怎么都不觉得,这起杀人事件的犯人是怪盗弗拉努尔。这起案件跟我所知的怪盗弗拉努尔的犯行模式相比,差异太过大了。没有空想感。」



空想感。



这就是怪盗弗拉努尔的犯行模式。



「……要这么说,返还宝物这一行为自身,也和怪盗弗拉努尔的行为模式相去甚远吧?跟东寻坊警部的假说一样,是假货犯下的罪行。」



「并不是因为我是似岛出身所以才这么讲,但我觉得至少这位假货的行为相似。虽然之前有想过是不是因为在犯罪中被目击,从而对乙姬岛校长下手,但是单纯要封口的话,没必要如此惨虐地、彻底地杀人吧。」



这位年轻人的语调中顿时带有了热意。



原来如此,确实和待叶椎的兴趣相异。如果说她是因为地方被盗走的温泉而来逮捕怪盗弗拉努尔的话,那么在上警察学校之前就直接接触到那个『传说』的罠鸣眼里,怪盗弗拉努尔就是某种意义下的英雄。



或者说黑暗英雄。



如果这种『不纯的动机』被知晓了的话,东寻坊叔叔无疑会大发雷霆。当然,初中生时候的感性也不会带到成年后,但志愿参加这项任务的理由,是为了想要跟怪盗弗拉努尔见面,这句话是没错的。



是想要在犯罪现场跟我握手吗。



也不是不能懂。在我知晓父亲的真面目是犯罪者的时候,也有股蛮不讲理的这是谎言的想要否定的心情来袭。但是,尽管我听得投入到想要申请正式取材了,但遗憾的是这件事无法洗清怪盗弗拉努尔的冤罪。简而言之就是粉丝心理作祟,看作是自己的英雄的怪盗,其实并没有想要这么做的意思。



跟爱媛县的秘泉一样,有朝一日我会把日本第一份年轮蛋糕还给似岛的罠鸣家的,让少年心从梦里醒来……,别说是只在这里讲了,要是这次的危机能顺利度过的话。



虽然没有伪装好自己失落神色的自信,不过,这时候我完全理解错了。罠鸣所说的『只在这里讲』,并不是暗示,或者是下一部作品的伏笔,而是直接关联着乙姬岛校长的死因,甚至乙姬岛海底大学的秘密,乃至事件的真相,可我却完全忽略了。



如果能在这个阶段注意到这层关系的话,就算谈不上绝对,预防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预防那第二起悲剧。



虽然不知悲伤为何物的我,别说第二起第三起了,应该连防止悲剧都无法做到才对。但,尽管如此呢。



2



由于对事态的发展有些茫然,让我忘了说明为何我会和罠鸣巡警两个人呆在客人休息室里。我就是这点不好。因为地面和海底之间的交通措施出现了问题,让东寻坊叔叔花了超乎想象的气力,而我们几个一直呆在第一会议室里也不是个事。



『我有什么待在这里的必要吗?』,疑问涌进了我的脑袋。为了监视第一发现人四方山副校长,待叶椎是必须要留在这里的,跟她手铐相连的虎春花也同然。但是,尽管我也顺带着留了下来,可说不定我只会是个从旁插嘴的局外人……,眼前有记者在的话,四方山也有说不出口的话吧。也有可能他会把我视作鬣狗记者。而且,我也有想要单独思考的事。还挺多。



话先说在前面,我不是想钻缝跑路。在这里逃跑了的话,就像是留下了我即犯人的手记一样。不过有一半的犯人是我,所以虽不中亦不远矣吧……,不得不去思考的东西真的有很多。在通往地面的路线被断的如今,又让要思考的事翻了个倍。



如果现在罗丹在现场的话,就会把我当作模特造出地狱之门吧。



所以说,我找了个适当的理由,来到客人休息室避难。糊弄地说了些心情糟糕之类的话。但也并非不自然吧,谁在这种状况下心情都会变坏。心情愉悦的只有名侦探。



但是,成了一个人之后,还没等我厘清该去想什么,收到以某种途径知晓我单独行动的东寻坊叔叔的命令,罠鸣过来了。我还以为是我的真实身份暴露给叔叔于是快要死心了,但并非如此,其实是为了护卫我。



虽然叔叔在警戒背地里统一口径的行为,但在和外部的往来被遮断的情况下,他似乎是判断出分散行动很危险。在推理小说里说出『你们里面可能会有杀人犯我怎么可能和你们待在一起!我要一个人呆着!』的人,从规律上讲就是下一个被害者。



「不,可是,罠鸣先生。犯人是怪盗弗拉努尔对吧?那其他人不就是清白的吗?」



「怪盗弗拉努尔是变装的名手。有可能变装成谁混迹其中,警部是这样说的。可以说男女老少皆能假装。……我只在这里讲,我有可能是,你也说不准。」



如果是假货的话那就更是了……吗?



因为伪装正是伪物的专长。



不过嘛,怪盗弗拉努尔混在众人里面是正解。就是没有变装罢了……,结果,我独自一人的时间还未满一小时,这之后就接受了罠鸣的战争与和平的授课。



然后,时间又过了一会儿。



「久等了,徒野君。罠鸣巡警也是。虽然很勉强,但还是商量出来个办法。」



东寻坊叔叔回到了客人休息室……,待叶椎和虎春花也在一起。身着发皱制服的老练刑警和制服警察官,以及近代法国的名侦探。这么一瞧,真是气派。尽管只有龙宫城融不进画面里来,但也真是气派。



或者说讽刺。



「应该是海上安保厅会派来救援。搜查工作则当前由广岛县警和爱媛县警联合进行……,但是,海面上不巧气候恶劣,濑户内海有些风波汹涌,救助或者搜查班要到达最快也得等到明后天。」



一边说明经过,叔叔『嘿咻』一声坐在椅子上。虽然是叔叔风格的动作,但毕竟交涉了这么久……,组织间调整什么的,本来并不是怪盗对策部部长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