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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袭(2 / 2)




这个好似来自异国的女人,缓缓地低声道:



“初中生不都一个样吗。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会,只会吃闲饭。”



像是个严厉刻薄的女人。



我又想起忧罗充那张如同恶魔模特的面孔,但他无论和希明还是有里都全然不同。



我姑且先对有里道一声:“请多多指教。”



不过如此想来,大门家四姐妹各有各的不同,差异大得惊人。感觉不像是同一个妈生的。其中和大门松最像的当属自己的生母干子吧。作为长女,干子身上确实有松的影子。



就连养母玲,多少也和松有点相似。但无论二女法子,还是三女有里却是完全不同,我想在某种程度上,我所以能适应大门家是因为松与玲都和生母略有相似。且不论祖母,如果我的养母不是玲,而换成法子或者有里,我不知道会有多么郁闷。



我依次看了他们四人后问道:



“今天第一次和姑父姑姑在家见面,那大家齐聚一堂是为了?”



忧罗希明答道:



“一家人聚在一起,只为商量个事儿。你应该也能猜到。走啦,小公子。”



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我连忙给他让路。有里无言地跟在希明身后也回去了。



鸟新站起身,和我擦肩而过时开口道:



“文化节,要做什么活动呢?你要是能给个创意多好啊,对了语文作业别忘了做。”



最后起身离开的是法子,她回头对我说:“小琢磨,玲不开心的时候还要辛苦你了哦,多跟她开开玩笑,多‘好好好’地哄哄她。拜拜~”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我好像被丢弃在屋里。玲坐在餐厅,很明显不开心。她一手拿着酒杯,一面找我说话,桌上像杂货摊似的胡乱放着几个啤酒瓶和菜盘子。玲一面灌着酒,一面翻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座位上的我。她的眼里充满血丝。“琢磨,你也喝。”



“我还没成年。”



“连啤酒都不喝的男人真差劲!”



“这可不是做母亲该说的话。”



“做母亲该说的话我都说厌了。”



她习以为常地将琥珀色的液体倒进大口酒杯里,一饮而尽。“桌上剩下的东西可以吃,就当晚饭了。”



我拿起一块炸鸡,太油了,被殴打过后没有食欲。“你不开心。”



“一眼就能看出来对吧。”



“姑父姑姑他们来家里,是来干啥的啊?”



“商量遗产继承的。啊——搞不定了。怎么一扯上钱,每个人的本性都暴露无遗了呢,没有比人性更丑恶的了。”



“是遗产。都开始谈到分家了吗?”



“你奶奶都那样了,也是没得办法啊。”



“只是去了养老院,又不是作古。”



“那不就跟死了一样。”



是吗?怎么感觉和现世常识相去甚远呢。



“总之琢磨啊,所有的财产都交由我们一个家族管理。”



“那之后是怎么安排的呢?”



“各说各话,没有结论。”



“那按照法律条例来呢?”



“一听就像城里孩子说的话。这里什么人都有,那种光明正大贴在玻璃橱窗里的条例,要是放在这个镇上是会被关在不透明而且还是防弹玻璃橱窗里的。”



“这么胡来吗?”



“我不正在说他们胡来的部分嘛。你以为启太出了什么馊点子?说要工龄排序,遗产按照岁数大小进行分配,岁数越大拿得越多,还说这样分配最佳,谁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多捞点。”



“老师怎么能这么做——”



“因为小地方公务员穷啊。到了希明那里就更搞笑了。他说没有固定收入的应当多分一点,有人情关照。哼,我呸,还不是因为他自己在镇上当个巡查成天游手好闲的没有固定工资。不过真是苍天好轮回,巧的是法子姐比较贪,肯定会拿遗产去投机炒股票,有里姐没什么主见,就只顾着数落我。”



说着玲开始模仿有里慢吞吞的语气。



“玲啊,你就是个吃闲饭的,我们家有多少财产都会被你败光。像你这样一女的还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来无论是谁都想要这笔钱,就差从嘴巴里伸出手来直接抢了。”



“你不也一样嘛。”玲粘滞的眼神看向我。



“你不也一样嘛,琢磨。谁都想要钱,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我不否认,但……”



她又灌了一口啤酒。



“对了琢磨,那个偏宅你准备什么时候收拾好?从上个六开始,今天都礼拜一了。昨天一天你干什么去了,嗯?真是的,现在的小孩都靠不住了,交待过的任务一个都没完成,以后还怎独当一面?你光知道吃饭,事倒是做一点啊,这个小孩!”



她开始发酒疯,我赶紧离开餐厅。



我的房间在二楼。



躺在床上,腹部的钝痛一阵阵袭来,被Glenn他们打伤的地方还没有恢复。我看了看手表,七点半。身体带着点微热,是被打的?还是因为京香会来?我试着在脑海中描绘根津京香的身姿,想将她从头到脚画个清楚,却奇怪地发现记忆中她的脸型轮廓都模糊了。看来没什么缺点的面容也没什么个性啊。但是她真的会来吗……



就在我辗转反侧之时,还有十分钟到八点。我静不下心,起床走向窗边向外望去,望着大门口,寻找着京香的身影。——但一个预料之外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院子里,有人在奔跑。



借着月光浮现而出的是一张狸猫面孔,是间秀。和尚直奔玲的寝室而去,在窗下站定。养母房间在我房间斜下方,里面黑灯瞎火。间秀像个盗贼似地左右环视之后推开窗,窗子好像没锁。随后,玲房间的窗户又静静地阖上了。



间秀来做什么?



当然是和玲交媾了。这种私通行为好像有个俗称叫“夜袭”吧。我郁闷了,难受了,漫无目的地走出房间,走下楼梯。随着我每下一级,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奇妙地响亮起来。我在母亲房门前站住,发现母亲房门虚掩,开着一条小缝。从门缝里漏出粗重的喘气声。



我朝那道细缝中窥去。月光满屋。



床上,一个男人的背影,是间秀。他身着汗衫,尻肉尽露。他放肆呻吟着,腰身还不住地做着细碎的动作。



卧·操。



养母的两条腿正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姿势被他抬起。原来是这样玩的啊。



和以前我在电影电视剧上看到的太不一样了,没有半点美感,反显出一种怪异的滑稽。如痴傻般丑态百出。不看了。



养母那样的姿容,能不看就不看吧。这时,玄关处响起了门铃声。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去。是京香来了吗?我又瞅了一眼门内,房内,间秀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依旧不停地来回抽送。慢慢玩儿吧。



我转向玄关。



打开门,根津京香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