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144(2 / 2)


顾砚秋当着林阅微的面给程归鸢打电话,程归鸢一口应下,问“具体几点啊”

顾砚秋“上午十点”

程归鸢“好。你家那口子怎么突然这么上道了,知道请我吃饭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是等不到这顿饭了。”

顾砚秋笑道“太夸张了吧,之前就说邀请你,一直没腾出空。”

程归鸢“你可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俩,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

顾砚秋仔细想想还挺贴切的。

程归鸢揶揄道“但不高兴最近还挺高兴的,是不是因为没头脑有头脑了啊”

这话顾砚秋当着林阅微的面不好意思说,一笔带过“可能吧,我打电话就这个事儿,周日见,拜拜。”

程归鸢“哎”

她掌心手机屏幕跳到了待机界面,程归鸢轻轻笑了下,顾砚秋看来是正处于蜜里调油时期,可怜她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也不是不想谈恋爱,从前在国外浪得飞起,回到国内就没了那个心思,上回有个朋友给她介绍了一个,海归,外企高管,长得不能说绝色,但衣品很不错,在人群里也是一眼能看到的那种,程归鸢和人聊了几天,对方对她倒是挺感兴趣,她一直打不起精神,跟应付任务似的,挑了个晚上出去约会,这高管在车里亲了她一下,程归鸢立马确定了对她不来电,而且永远不可能来电。

还有个律师,刚三十来岁,自己开事务所的,能力特别强,时间观念也特别强,列了张精准的时间表,每天几点到几点有空,可以聊天和做一些别的事情。这个律师是挺不错的,程归鸢看过两场她的辩护,在法庭上强势极了,咄咄逼人,舌灿莲花,把对方律师讲得哑口无言,有那么一丝丝的心动。

下了法庭完全不是这回事儿,头两回还能勉强维持冷静严肃的外表,后来便嘴笨舌拙,依程归鸢的判断,应该是真喜欢上了她,所以表现得很不一样。但是程归鸢只喜欢要么一直强势霸道御姐,要么就软绵绵到底,这种反差她并不觉得萌,只觉得笨嘴笨舌的人很无趣。

又介绍了个医生,二十七八岁,长得完全是顾砚秋喜欢的款式,明眸善睐,朱唇皓齿,不强势不霸道,软绵绵,温声细语,对病人也是如沐春风。程归鸢以为自己终于找到真爱了,可以发展发展,没曾想这位医生姐姐,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管着她,管她吃管她穿,管她每天的动向,控制欲强得令人发指,没到一个月也掰了,就这还是最长的一个。

对了,最后是个学生,不知道是哪个好友的恶趣味,把她给骗了过去,说好的是轻熟女,一见到人两眼一黑,扎个春丽头,穿了身什么萝莉还是洛丽的衣服,幼齿得可怕。她连饭都没吃完,匆匆把账先结了走了。

后来程归鸢就看开了,感情这事得靠缘分,也可能是刚回国水土不服,她的桃花暂时都没吐出枝丫来。

可是周日还要出去吃狗粮,程归鸢“啊”了一声,扯了被子一把蒙住自己的脸。

时间如走马,一晃到了周日。

程归鸢去了约定的俱乐部,把车挺好,跟着顾砚秋的微信指示,找到了正在休息区的两个人。入春了,顾砚秋里面仅穿了件宽松的墨绿色毛衣,搭配的黑色裤子,两边手腕各挽起一截,一手手链一手手表,正朝她的方向半眯着眼睛。

戴着口罩、黑色外套黑色长裤一身黑的林阅微先看到她,抬手冲她扬了扬。

程归鸢收起手机,快步过来,眼角洋溢着笑“久等了。”

顾砚秋“没事,我们也刚到。”

林阅微起身,用一次性水杯倒了杯热水过来,放在程归鸢面前。

程归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虽然之前见过几次了,但这应该是她们俩第一次正式会面。

林阅微被她看得有点紧张。她不常紧张,但是这种类似于见女朋友娘家人的感觉无法避免,林阅微三指托在杯沿,将水杯往前推了一下“上次误会了程小姐,很不好意思。”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道“以水代酒,程小姐大人大量。”

程归鸢不喝,目光绕着林阅微的脸打转,林阅微手僵在半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顾砚秋轻声提醒了句“别闹。”

程归鸢也举了杯,看似不情不愿地喝了口水,让林阅微很是尴尬。

程归鸢的娘家人心理是有的,不管怎么说,她这么好的一个闺蜜就这么嫁了出去,怎么说也得为难一下对方,即便看在顾砚秋的面子上不能真的为难,吓唬吓唬她也是好的。

顾砚秋知道她的心思,暗暗施以眼神警告。

程归鸢视而不见,幽幽地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我当时可是受人之托,被当成了色狼,可怜我一世英名。”

林阅微“真的很抱歉。”

程归鸢回忆着那天的场景,目光仿佛落到了很远的地方,道“我满含期待,肩负着光荣的使命,去片场探班,结果被你耍得团团转。”

林阅微“”

好像就是屈雪松拦了她一下,她趁机跑了而已,哪有什么耍得团团转,怎么这人今天表现出来的和以前见过的一点都不一样。

顾砚秋咳了两声。

程归鸢才刚说了两句,就被制止了,大感无趣,端着杯子抿了两口温水,不吭声了。

程归鸢放下杯子,起身说“去射击场吧,在这里坐着多冷。”

程归鸢走在最前面,林顾二人走在后面,林阅微偷偷对顾砚秋咬耳朵“她是不是很不喜欢我啊”

顾砚秋“怎么说”

林阅微“感觉她不想跟我说话的样子。”

顾砚秋默了一秒,说“那是因为她想说的我都不让她说。”

林阅微“啊”

顾砚秋更小声道“她很会调戏女生的,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没几句话都对她神魂颠倒。”

林阅微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她跟顾砚秋谈恋爱一年多了,还谈得磕磕巴巴,要是有程归鸢这样的技能,岂不是手到擒来,顿时羡慕了“是吗这么厉害”

顾砚秋不冷不热地说“是啊。”

林阅微想从程归鸢那里学点技巧,没发现她的异样,有心多问了一句“那她平时都和女生聊些什么”

顾砚秋这次的冷淡很明显了“我怎么知道”

林阅微懵了下“你怎么又吃醋”她是你闺蜜啊

顾砚秋走到她前面去“我没吃醋。”

林阅微追上去“没吃醋你走那么快。”

眼睁睁看着两人超过自己的程归鸢“”

她刚刚仿佛看到了一对小学生。

进了射击场,两人又好了,你看我我看你的眉目传情,顾砚秋是老手,给林阅微讲解,怎么持枪标准,怎么瞄准容易打中,程归鸢默默离远了一点。

顾砚秋还有良心,三个射击位,她站在中间,把林阅微和程归鸢隔开了,在玻璃前站定,手握着枪,刚准备瞄准射击,便瞧见程归鸢一脸似笑非笑。

顾砚秋“”

程归鸢“有兴趣比一下吗”

顾砚秋“好啊。”

程归鸢其实不是很擅长这个,提出这个主意完全是给顾砚秋当绿叶,衬托得她这朵红花有多厉害。两人射完一轮,约定下一轮比赛,林阅微就在旁边看着,盯着顾砚秋手里的枪。

顾砚秋的手很稳,玩的是单手射击,左轮,装弹六发。

抬手,闭上一只眼睛,瞄准。

手指将扳机下压,第一枪打了出去。

手腕接着有一个轻微的卸力的动作。

她保持着睁一只眼的动作,眼睛捕捉着空气里的残影,中靶。

十环。

正中靶心,电子仪器上这么显示。

林阅微激动得“啊”了一声,又咽了回去。

程归鸢淡然地跟了一发,中靶。

六环。

林阅微同时给她加油,说“也不错了。”

程归鸢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看得林阅微再次不敢说话。

顾砚秋超常发挥,以五十七环的成绩将程归鸢的四十环远远甩在后头,林阅微激动得脸都红了,要不是顾及着公共场所,她现在能把顾砚秋嘬出一脸口红印子。

林阅微因为太激动,去洗手间洗脸冷静去了。

顾砚秋表情淡淡,两只手交叠于膝上,程归鸢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撞她一下肩膀“差不多得了啊,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高兴疯了吧”

顾砚秋咳咳两声,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程归鸢又语重心长地说“我是在提升你的家庭地位,让她崇拜一下你,懂吗”

“懂。”顾砚秋下意识回答,回过神来,问,“嗯嗯什么家庭地位”

程归鸢看她一眼,说“你懂的。”

顾砚秋眨眨眼睛,她不懂啊。

程归鸢刚要说“你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白吗你受不唧唧的再不让她崇拜一下你以后怎么翻身”,林阅微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黑衣黑裤马丁靴,黑口罩,脸上没有表情,走过来的气势很御。

顾砚秋一见林阅微笑开了花,御姐变成了小百合花。

程归鸢痛心疾首地想,她这次助顾砚秋翻身的计划恐怕是破产了。

会合以后一起去吃饭,事先电话预约了位置,一行三人随着服务员进了包厢。这里环境清幽,包厢与包厢之间隔得很远,是以很多豪商巨贾、娱乐圈中的人都喜欢在这里吃饭。

屈雪松胃里一阵翻滚,强忍着恶心接过了面前人敬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引得众人叫好。屈雪松放下酒杯,除了唇色稍白之外,丝毫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她站起来,撩了下落到身前的长卷发,落落大方地笑了下“诸位,我去趟洗手间。”

席上一个说话很有分量、也是喝得醉醺醺的一位大佬摆手道“去吧去吧。”

屈雪松拉开椅子,戴上鸭舌帽和口罩,将外套搭在手背上,拉开门后套了起来,低着头,连眼睛都不露,跟着指示牌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尽力控制住自己走成直线,眼前的世界开始不规则地演变,越来越混乱。屈雪松不敢晃动脑袋,免得头更晕,她一手扶着墙,贴着墙慢慢地走着。

有服务员过来,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屈雪松压低声音“不用,谢谢。”

终于撑着到了洗手间,屈雪松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视线里出现了重影,她脚步虚浮地朝着门口冲过去,没注意到里面走出来的另一道身影。

她撞在了那个人身上,本来她就四肢无力,这一撞直接朝后仰去,腰间一紧,那人及时揽住了她,往自己怀里带去。

屈雪松下意识揪紧了对方的领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道“多谢。还有刚刚,撞到了你,不好意思。”

她站稳了身子,便放开了手,顺便理了理对方被她抓乱的衣领。

“你出了很多汗。”面前比她高出几公分的女人说道,声音轻柔,清风般平和。

屈雪松听这声音似乎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哪里听过,她抬眼看向对方,只看到一片模糊的五官,看不清具体长相。

“没事。”屈雪松让开一步,示意那个人先走。

“需要帮忙吗”程归鸢担忧地看着这个看起来情况很不妙的女人,鸭舌帽、口罩挡住了大部分的脸,只有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像林间受了惊的小鹿,让人不忍。

“不用,谢谢。”屈雪松不管面前这个多话的人了,遂绕开了她,打算往里走。刚走出两步,腿下无力,人往下栽。

毫无防备再次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头顶传来轻轻的叹息声。

“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在我面前逞强,我扶你进去。”那人顿了顿,声音愈发柔和下来,“放心,我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