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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阅微不知怎么竟然有点可怜顾槐, 虽然事情的真相没有完全查清, 不知道他在这里面扮演的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目的又是什么。

顾槐想必是对顾砚秋这边的情况有所了解的,知道她查了个七七八八, 不再给她编织一张母爱的网, 而是从自己出发来开解她。

他的开解是有效的,顾砚秋把信纸叠好, 收回信封里,压进盒子底,和佛珠放在一起,恢复原样,明天早上再找个地方收起来。

“我家里其实有很多相册。”顾砚秋许久之后终于开了口,林阅微也放下了悬着的那颗心,应了一声“嗯。”

“我爸很喜欢给我拍照, 有很多小时候的照片, 很厚很厚的几大本,但是你知道的, 我们这个年纪更多的想的是现在和将来,不会常常去翻过去的老照片,初中的时候整理房间看到过一次, 大部分是一岁到四岁的,长得就那个样子, 我连翻都没有翻完,我爸倒是很宝贝, 都放在他的卧房里。

“我刚记事,他工作虽然很忙,早出晚归,但是听家里的保姆阿姨说,他每天晚上都会去我房间看我睡得好不好,看我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做噩梦。

“人很容易在某些时候走入误区,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只想着自己失去的,却没有想过自己所拥有的。爸爸、顾飞泉、程归鸢、国外的朋友、你,我有这么多人爱着,却总是在想着那个或许不爱我的母亲。”

顾砚秋摇着头笑了笑。

林阅微的重点和她完全不同,问道“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

顾砚秋“”

林阅微看她噎住,笑出声来“行了,知道你是随口一说,不用费心给我想理由了。”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着放诞话,“寿星大人,小的伺候你就寝吧”

“来吧。”

林阅微眉梢一挑,顾砚秋竟然会配合她演戏了,真是越来越活泼了。

伺候完了,两人去冲了个澡,时间已经到了顾砚秋二十六岁的第二天了。躺在床上,林阅微总觉得今天这一晚上忘记了点什么。

她戳一下闭着眼的顾砚秋“哎”

顾砚秋还没睡着“嗯”

林阅微“你觉不觉得我们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顾砚秋“什么事”

林阅微“就是想不起来才问你啊。”

顾砚秋腹中一阵轰鸣,声音在静寂无声的深夜清晰可闻。

林阅微“我们忘记了吃晚饭。”

说着她的胃也开始抗议起来,咕噜叫个不停。

“怪我,要不是我太心急”顾砚秋睁眼,一手手肘撑在床上,一手去摸墙上的灯光开关“我下楼给你做点夜宵吧。”

林阅微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算了,都几点了,睡着了就不饿了。”

顾砚秋“可是”

林阅微把她眼睛和嘴巴都蒙住“别可是可是的了,明天你上班,我上课,都得早起,别折腾了。”

“唔唔唔。”

“不许下楼,我就放开你,同意的话唔一声。”

“唔。”

林阅微放开她,一手握住她的手,脚搭过去横在她小腿上,闭眼长长地舒适地喟叹了一声,说“晚安。”

“晚安。”

伴随着胃部的双重奏,两人前后陷入了梦乡。

顾砚秋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见自己在一片大草原上,面前尘土飞扬,雄狮在追捕猎物;等她抬头,却又变成站在了礁石之上,蓝得泛绿的海面列队着一群群的海鸥,迎风而起;她的身体变得无限小,眼睛里看到的世界越来越大,在极大极小的拉扯中,浩瀚的宇宙也不过是瞳孔中倒映出来的一个小点,她置身其中,又仿佛神乎其外。

林阅微关掉刚响了一声的闹钟,偏头看向睡熟的顾砚秋,她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林阅微揉了揉眼睛,发现她确实是在笑,轻诧过后,也微微笑了。

她放轻声音洗漱,下楼,去厨房做早餐。路过饭厅看见中央的桌子,就觉得膝盖隐隐作痛,连忙移开了视线,可进厨房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面红耳热。

顾砚秋闻着香味儿下来了,她拉开厨房门,边往里走边往锅里看“做的什么”

“葱油拌面。”

“怪不得这么香。”

“不知道好不好吃。”林阅微第一次做这个。

“你做的肯定好吃。”顾砚秋俨然是个无脑吹了。

“收起你的滤镜,行吗”

“我说的是事实,昨天的蛋糕就很好吃。”

“别说蛋糕”林阅微反应激烈,好似踩了电门的猫,浑身的毛炸了一下。但也不像是动怒,顾砚秋绕到她侧面去看,林阅微整张脸都泛起淡粉色。

顾砚秋略一思忖便猜到和昨晚上奶油蛋糕的若干种吃法有关,遂安抚道“好好好,我不提。”

“以后都不吃蛋糕了。”林阅微赌气道。

“那怎么行”顾砚秋下意识道,“要不然换别的”

林阅微“”

林阅微把顾砚秋从厨房赶了出去。

她有时候很不解的一件事就是顾砚秋为什么能够把这样的事情面不改色甚至一本正经地讲出来,并且自以为抱着良好的、学习交流的探讨的态度,实践的时候更是如此,就差让她写一篇一万字以上实践报告了。

明明之前亲她一下都会脸红的

顾砚秋无辜被赶出来,和吃完早餐已经开始自发遛弯的薛定谔对上了眼,顾砚秋冲它轻轻“喵”了一声,薛定谔跳进她怀里,舌头舔舔主人的手指。

顾砚秋手摸着薛定谔柔软的脊背,片刻后,目光一凝,看了林阅微背对着她的身影一眼,快步进了一楼的一间客房。

她把一楼所有的客房抽屉都仔细检查了一遍,还是没发现那个袋子。

“吃早餐了。”

顾砚秋把猫放下,薛定谔从客房里出来,顾砚秋跟在后面“我给它减肥来着,让它溜达溜达。”

“好的,过来吃饭吧。”林阅微蹲下来薅了薅薛定谔的脑袋,拍拍它屁股,“乖,先到一边儿玩去。”

顾砚秋已经把手链戴上了,袖子挽起来,露出一小节白玉似的手腕,一圈银色链子环绕在上面。林阅微在餐桌上多看了好几眼,对自己的眼光愈发满意。

“我去上班啦。”

“晚上见。”林阅微朝她挥挥手,看着白色的玛莎拉蒂驶出院子,转身迈进家门。薛定谔一个飞扑到了它脚边,开始发动全身解数卖萌,乞求林阅微能给它开个小灶。

林阅微低头,冲它摇了摇手指“加餐是不可能加餐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加餐。咱们家的地位怎么排行的你不知道吗顾砚秋、你、我,我哪儿敢违背她的意思。”

薛定谔听不懂,但是能看懂她的拒绝,咻的窜出去,没了影踪。

林阅微“”

她勾了勾唇笑,这小东西还挺势力。

林阅微望着薛定谔消失的方向,是一间客房的门口,她脑海中隐约闪过了什么,微微蹙了一下眉。十秒钟后,她还是没捕捉住,遂抛之脑后,去衣帽间换了套衣服,出去上课。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林阅微这一年来度过的最平静的一个月,感觉回到了学生时代,比那个时候还多了一个爱人,什么都不缺。

顾砚秋一个星期大约要应酬两三天,晚上饭局结束前发条消息,林阅微便开车去接,林至倒是因此卸了晚班司机的活儿,得了空闲。他知道是顾砚秋的家里人来接她,但是直到现在,他也没见过顾砚秋家那口子的真面目,也不知道她们俩感情进行了什么地步。他按捺不住好奇问顾砚秋,顾砚秋只回他一个“天机不可泄露”的耐人寻味眼神。

越这样越好奇,但顾砚秋注定是不会满足他的好奇心了。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林阅微在卧室的阳台摆了一张躺椅,躺椅旁还有一个小茶几,用来放果盘、饮料和顾砚秋的书。现下她正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顾砚秋把削好切好的水果送到她嘴里。

“那他什么反应”林阅微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吃过晚饭,听顾砚秋讲公司里发生的事,尤其是她秘书林至。

“没什么反应。”

“他不知道你已婚的事吗”

“不知道,这些事只有公司高层知道,他们又不会到处去说,说了也没用。我给林至看过我的戒指,不过他没往结婚这方面想,只是知道我有对象。”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结婚了”

“嗯”顾砚秋沉吟着,没忍住笑道,“我想逗逗他,什么事情都说透就不好玩了。”

“咦恶趣味。”

“还好吧。”顾砚秋脸皮肉眼可见地变厚。

“公司的事怎么样了”林阅微不知道她和顾飞泉在公司里演什么戏,但能猜到大约是为了大事,他们俩锲而不舍地演了大半年了,再大的戏也该收场了。

“还有两个星期。”

“麻烦吗”

“不麻烦。”

“要不要我帮忙”

顾砚秋本来想说不要的,又好奇她这句话,改口道“你怎么帮”

林阅微正经地说“我给你加油打气,上香祈福。”

顾砚秋想笑,绷住脸道“很需要了,你就在家里给我加油打气吧。”

林阅微天马行空道“要不我去给你学一支啦啦队的舞蹈吧,在家里跳给你看,会不会更有动力”

顾砚秋迷妹脸,配合她演戏“会啊会啊。”

林阅微看她一眼,躺得久了,犯起困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闭上眼,不再开口说话。

顾砚秋也不吭声了,席地而坐,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舒展着,背靠着躺椅,头向后往下,枕在林阅微腿上,是个很别扭也不舒服的姿势,她这样一动不动地躺了许久,内心无比的充盈。

林阅微觉得这样不行,清闲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她过得全身骨头都软了,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课业结束后就是躺着,顾砚秋跟她一起躺,堕落得很。

她动了动腿,顾砚秋的脑袋跟着动了一下,鼻腔里一声将醒未醒的“嗯”

林阅微“你这周末有空吗”

顾砚秋“周六见客户,周日有,怎么了”

林阅微“教我射击吗去俱乐部。”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学这个”顾砚秋诧异转头。

“感觉在家呆得快废了。”林阅微说。这段时间她除了上课和去林家外几乎是半步都没有迈出过家门,双休要是顾砚秋不在家,她就一个人在书房学习,顾砚秋在家就在床上度过。

“好,我带你去,要不要约程归鸢一起”

林阅微刚想问她们出去二人世界为什么要叫程归鸢,不会显得很奇怪吗

顾砚秋补充道“你上次不是说想请她吃个饭吗就周日吧,再晚她估计要请你吃饭了,这样不好。”

林阅微遂应了“好,你给她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