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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如果失败为成功之母,那成功既为破灭之父。」(2 / 2)




「才不是!」



面对人识的呼唤──『匂宫出梦』否认了。



那绝对是出梦的声音,人识非常确定。但他却以出梦的声音,及出梦的口气,开口否认。



「哈哈哈啊──」



然后笑了。



那不是匂宫出梦的『匂宫出梦』继续说。



「先说好了──我可是背叛同盟中的一人,时宫时雨啊!哈哈哈啊──原来如此,你把我当做匂宫杂技团里的谁啦?出梦?我可不认识那家伙──」



「…………」



「哈哈哈啊!不过还真有趣啊!竟认为我这个时宫医院战士,会假扮成匂宫杂技团的人──」



(……啊啊。)



(话说回来,好像有人说过……是哥哥吗?还是出梦呢?时宫是操想术师集团──也就是说,拥有入侵他人心灵的能力,并将其抽离──)



如果拭森贯通的技术为脑内干涉,那时宫时雨的技术就是精神干涉。



支配恐惧和懦弱之类的,他还说了很多──好像甚至能使人出现幻觉与陷入幻想。



而人识目前所看到的匂宫出梦──那出梦的人像,出梦的声音,全是与时宫时雨的人和声音给搞混了。



不,这肯定不是误认。



既没有错,也不会有误。



不论有没有搞混,只要人识如此认为──那个认知就是正确的。



(啊哈哈──怎么搞的,一瞬间还以为是出梦本人呢!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出现了最糟糕的家伙。)



(明知道他是个假货,看起来却跟真的一样──明知道是一种手法,确仍然无从破解。)



「──就算我真的伪装成某个人的样子,那也无所谓吧?自杀志愿先生。」



匂宫出梦。



在人识的认知之中,匂宫出梦与零崎双识两人并没有直接的交集。所以,当这台词从她口中脱口而出,还是缺乏了现实感,但眼前的『匂宫出梦』既是时宫时雨,而自己又被误认为双识的的情况之下,其实也挺自然的。



问题是──明白那种矛盾,人识却依旧认为眼前的敌人还是『匂宫出梦』。



(在他报上的名号而登场的瞬间,状况就已经结束了──是标准的『咒之名』啊!)



(而且支配能力如此的强大,看来是无法可能靠自己的力量摆脱。)



(排行第一──时宫。)



「在你的认知之中最强的敌人──现在就在你面前重现!」



『匂宫出梦』──时宫时雨说。



他得意地将自己手中的牌给掀开──那种行为本身就和以往所遇到的背叛同盟的成员一样。不过,时宫时雨的情形又有些不同。他的自负、自满、与自夸,在根本的意义上却有些偏差。



对于时雨而言──



若是要他亲自点出这个事实──即代表支配的手段又强化了。



有如蜘蛛的盘丝洞──为了将人识五花大绑。



时雨故意这么说。



「不过话虽这么说,还是令人相当意外啊!连哭泣的孩子也不放过的零崎一贼的兄长,自杀志愿,竟然将匂宫杂技团的人自己放在前面──占据最强的地位,这真是二十世纪以来最惊人的消息啊!」



「…………」



那不正经的口气也和出梦如出一撤──实际上,时雨的说话方式并不是这样的吧?



不过从人识的耳朵听来,就是如此。



「啊哈哈──哈、哈!」



人识他。



不顾一切的──放声大笑。



「看样子,好像我越努力哥哥的评价就越是下降──真是痛快啊!不好意思,我的动机变得更强大了──」



「啊?你在说什么?太小声我听不到啊,自杀志愿!」



「不不,自杀志愿什么也没说啊──出梦。喔,是时宫时雨。」



说完,人识从椅子上站起身,往轨道一跳。



着地时的冲击,令他痛不欲生。



光是如此,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想尽办法撑了过去──如今,他与对手站在同样的视线高度,面对面站着。



(这样的状态,怎么想都觉得滑稽──我把时雨当成出梦,时雨却错把我当成哥哥,就这样对峙。)



(这样──才能算是真正的──)



(──杰作啊!)



「哈哈啊──没错,就是这样!自杀志愿。在我杀了你之前,先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消息吧!背叛同盟中追杀你的刺客──我是最后一个。」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还有一个人吗──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叫做咎凪,但背叛同盟总共有六个人对吧?而你是第五人。」



「这应该就叫做内哄吧?反正我们起了一点冲突,而互相残杀──很棒的情报吧?也就是说,如果你打败了我,就能从如此不合理的情势中得到解放──」



时雨把话说的更明白。



公开背叛同盟的内幕──做为战略。



「──内哄啊。意见纷歧,互相残杀。原来如此,还真像是『咒之名』会做的事。不过,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意呢?确实是很有趣的情报,但让我知道这些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得不到利益不是吗?」



「当然会得到利益啊!有道理又有好处。不过听你的意思,自杀志愿啊!你有自信能够打败我对吧?如果打败我就能结束这一切──你肯定会这么做的,是吗?」



时雨──如同匂宫出梦般笑着。



这也仅止于。



人识混乱的认知之中。



「不过,怎么想都不觉得你能赢过我。在受到支配的情况下──我就是你不可能达成的目标。越是努力,挡住你去路的墙就越高──人啊,越是要你放松,反而会更紧张呢!」



过去只有一个人,对我的操想术不为所动──嗯──名字里头好像有东南西北吧──那家伙根本不把心中的最强当作一回事呢──



带着令人不悦的微笑,时雨一边说,然后往前踏出一步。



为了战斗。



为了非战斗。



一口气──朝着零崎人识扑了过来。



「但你并不是那个人啊,自杀志愿──因为,你必须仰赖战斗!你惯于做一个杀人者!若是无法对战,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说,这应该是你所期望的吧?身为一名『杀之名』的战士,光荣的死于战斗之中!」



「──好了!就死在你自己的幻想之中吧!」



「真是令人厌烦!」



时宫时雨扑了过来。



和轨道成一条线,身体像是行驶中的列车般──



人识将手中仅剩的武器,如同花束般丢了出去。



从自制的『自杀志愿』到『七七七』,甚至是锑刀也不例外,全都朝着他的身体



丢了出去。



用收藏这个名词,范围太小了,根本不足以表达。肉体的延长线上的一部分,或者应该说是全部的定义──刀器。



如同炸裂而开的礼炮。



然后,就这样。



一把不剩的──全都刺中了匂宫出梦。



不,命中的对象──是时宫时雨。



「在最后还是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奋力一搏,时宫时雨!」



而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条风干的抹布──人识脚步踉跄。



不过,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倘若就这样失去意识,摊倒在枕木上──人识的身上,连一把刀也没有了。



但他还是用尽了力气。



维持站立的姿势。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照的结果,倒下且崩坏殆尽的是时宫时雨──他发出悲鸣。



不是匂宫出梦而是时宫时雨。



贯穿了唇、舌、喉及肺脏──对于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不合理现象,拉高音量,全力地表示着抗议。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那不可能战胜幻想,最强的幻想──竟然能如此轻易的打破?」



「唉?不要问我啊!问我干么啊?还不是因为你的技术有瑕疵?」



人识在心底发着牢骚。



摇摇晃晃的,用微弱的声音低语。



「硬要说的话,也就是现实与幻想中的现实之间在拉扯。被幻想给束缚住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我的确觉得出梦是最强的对手,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可能打败他。不过啊,很现实的问题。」



竹取山之战相遇后,已过了三年。



不管我们的关系是朋友──还是敌人。



那家伙依旧没能杀了我。



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



「──因此,我从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他。不论出梦再怎么强,我都不会死在他的手上。同样地,我也随时有机会能取他的性命!」



「……怎、怎么会!你这家伙,竟然──竟然能够承受如此膨胀的矛盾!」



也不能怪时宫时雨无法理解。



现实的问题──在现实中,他的技术是完美的。



如果是中学时期的人识,或是在见过无桐伊织之后的人识──应该都能发挥一定的效果。



不过,对这时期的人识却没用。



他像是两面都是反面的硬币──没有人能够窥探出他的内心世界到底隐藏了多少的矛盾,也没有人够真的瞭解他。



「不应该是最强的对手,如果是最棘手的敌人的话──时宫时雨。你如果让我看到哥哥,也就是自杀志愿的幻想──便百分之一百,能置我于死地。」



「啊──什么?自杀志愿?什么意思……?」



忽略了时宫时雨的问题。



零崎人识一如往常的──「啊哈哈!」笑着。



「对了!时宫时雨,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当做回礼吧──我已经好久没和出梦如此平静的说话了。虽然是幻想──但还是令我相当开心。再跟你说一件事吧?刚刚所讲的话,都是谎言,只是故作坚强罢了──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办法杀了出梦。」



这应该能用自相矛盾来形容吧?



但我就是这种家伙。



「我,真的好喜欢以前的出梦喔!」



说完,他静静地阖上了眼。



「──现在也是。」



像这样。



低着头,持续诉说着。



不过,听他说话的人,早已不存在于现实或是幻想之中。



背叛同盟。



而零崎一贼的鬼子•零崎人识的大冒险,与令人闻风丧胆的『咒之名』六名之间的战斗──那一开始就结束的冒险,不为所人知的悄悄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