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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当然歴经了一番波折。



女儿们评为拥有热血正义感的阿良良木夫妻,依然有著一般大人(以及警察)的良知,也对我的状况不以为然。



即使如此,事情还是比想像的来得顺利,虽然绝对不算积极,但他们最后还是表示「既然有这种隐情就没办法了」准我借住。



火怜与月火妹妹拚命说服也是一大助力。他们果然是阿良良木的父母。



何况他们两位和阿良良木很像。



顺带一提,「家族」相似不只是因为基因遗传,生活模式相同也是一大主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以相同的步调生活,吃相同的食物,既然打造身体的材料相同,成品自然就差不多,这是浅显易懂的道理。



相对的,羽川家成员的步调与食物都不一样,难怪没有相似之处。



所以,若是一家人拥有相似的容貌与个性,就可以断定这个家庭拥有某种程度的整体感。以这一点来看,阿良良木家是个健全的家庭。



受邀共同享用晚餐时的光景,也令我如此认为。



原来这就是家族的对话。



感觉新奇的我也加入他们的对话,不过阿良良木的母亲向我追根究柢打听儿子的事情,令我有些不敢领教。



接著是洗澡。



这么说来,三天没泡澡了。



不知道是不是成为惯例,这次是和火怜与月火妹妹一起洗澡。终究太挤了!



「翼姊姊不会故意耍个性耶。」



这是在浴缸里的对话。



三人塞满浴缸,就像是实验「电话亭能够挤进多少人」的光景。火怜妹妹在这种毫无情趣可言的拥济状况如此说著。



「该怎么说呢,或许因为我是笨蛋才有这种想法吧,不过我在学校跟聪明的家伙说话时,对方经常会用一些莫名艰深的字句,引用一些我不想知道的典故,让我怀疑对方到底聪不聪明。不过翼姊姊虽然头脑很好,却会和我用相同的立场说话,这让我觉得好窝心。」



「没错。」



月火妹妹也如此附和。



她在浴室解开辫子,就看得出头发好长。



这孩子留头发的速度,似乎更胜于神原学妹。



简直是妖怪等级。



「不过火怜,实际上似乎就是这样喔。真正聪明的人……应该说运动方面也一样,跟这补『一流的人』讲话,就会发现他们意外平易近人,完全没有明星架子。正因为是真物,所以不需要任何矫饰吧?」



「…………」



莫名有种被奉承的酥痒感觉。此外,关于月火所说「一流的人意外平凡」的论点,我认为确实如她所说,不过我认为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我并不平凡。



而且……不聪明。



应该没人比我更加矫饰,更加充满表面工夫吧。我在黄金周事件,在文化祭前日的事件,都体认到这一点。



即使抗拒也得体认。



体认到令我抗拒。



「我经常想,聪明人眼中的光景是什么样子。」火怜妹妹如此说著。「即使是相同的事物,在他们眼中看来或许也不一样。圆周率在我眼中只是数字串,在爱因斯坦眼中就是美丽的数列吧?」



「这就不清楚了。」



我含糊回应。



这是很难回答的疑问。



实际上,无论是圆周率还是黄金比例,某些天才可以在这种数学的机能美找出价值与意义,但我不认为这种感性是聪明的必备要素。



世上的聪明人之中,应该有人只会把圆周率当成普通的数字串,反之亦然。



只是个体差异,并非条件。



火怜妹妹和爱因斯坦眼见光景的差距,以及火怜妹妹和月火妹妹眼见光景的差距,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



「一部以第一人称著作的小说,如果从其他视点来写,我觉得会成为完全不同的小说。例如华生博士撰写的事件纪录,和福尔摩斯本人撰写的事件纪录,两者的风格就明显不同。」



这么说来,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事件纪录,也有上帝视点写成的短篇。



但那应该不算是客观的世界,不算是正确的世界。



上帝并非不会出错。



比方说,会不小心创造出人类这种生物。



……话说回来,火怜妹妹以重量训练打造出紧实美丽的身体,月火妹妹相对拥有较为稚嫩的可爱身体,和这样的她们紧贴在一起,就会心想「阿良良木平常都和这样的妹妹和乐相处」,在某种程度理解到他行为古怪的原因。



类似这样。



然后,三人出浴。



百圆商店购买的内衣都穿过了,原本想说今晚忍耐一下,把没洗的内衣再穿一次,不过火怜妹妹借了一套全新内衣给我穿。



而且也借我睡衣。



到这个地步还在客气也很奇怪,所以我率直接受好意,将两者穿上身。



「咦?不过这套睡衣,是不是男用的?」



「嗯〜啊啊,那是哥哥的。」



呜啊!



我穿上阿良良木的睡衣了……



我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这种「搞砸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但要是现在脱掉,似乎反而会过度在意……不,这是藉口。



都已经穿上了,要脱掉也会有另一种抗拒感。



「这样啊,尺寸刚刚好呢。」



所以我努力说出这种不算遮羞的普通评语,刷牙准备就寝。



不过,这件事终究不能告诉战场原同学吧……



后来我在两人的带领之下,前往阿良良木的房间。



仔细思考就会发现(用不著思考也会发现),完全没得到阿良良木的许可就入侵阿良良木家,又借睡衣穿又借床睡,要说我目中无人恣意妄为也不为过。



只是得到家人以及女朋友许可就做到这种程度,他应该无法想像吧。



原本觉得应该寄封邮件知会,但目前完全不知道阿良良木的状况,所以我依然有所顾忌。



我现在穿著阿良良木的睡衣喔〜!



要是我寄出这样的邮件,即使他真的收得到,或许会对他正在面临的严肃状况造成显著的影响。



何况看向时钟(我上次有机会进房的时候就察觉了,阿良良木房内不知为何有四个时钟,但我觉得他不是那么注重时间的人……),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想到他应该正在和神原学妹见面,就觉得,莫名有种,嗯……就是这样。



有所顾忌。



「那么,翼姊姊晚安。房里的东西可以自由使用。」



「羽川姊姊晚安,明天见。」



阿良良木姊妹离开之后,我独自待在阿良良木的房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其实用不著思考,唯一该做的只有睡觉。



即使想依照平常的习惯看点书,手边也只有学校的教科书,而且是战场原同学借我的。



不然明天到图书馆借点书看吧……如此心想的我,不经意看向阿良良木的书柜。



检查书柜。



火怜妹妹刚才说「可以自由使用」,但这里是阿良良木的房间,我还是没办法乱来。不过拿书柜上的书来看,应该在能被容许的范围。



和上次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相比,陈列的书目变了不少。阿良良木说他不会扔书,所以似乎是把没看完的书放在书柜,看完的书则是收进壁橱。



小说意外地多。



从他平常的言行举止,会令人觉得他大多在看漫画。



我随便抽出一本外国小说,朝著桌子坐下阅读了一个小时左右。不过桌椅传来阿良良木的感觉,我完全没有把内容看进去。



关灯上床的时候,已经超过十一点了。



即使如此,想到我正穿著阿良良木的睡衣、躺在阿良良木的床上、靠著阿良良木的枕头,我就完全无法入睡,应该是到了将近凌晨才真正睡著。



不能怪阿良良木。



冒出这种想法的我,真不像话。



027



主人总算在十二点过后入睡,所以我照例登场喵。



不过,我居然是在那个人类小子的房间醒来,这在黄金周完全无法想像喵。



缘分天注定,有缘千里来相会喵。



而且主人也令我伤脑筋喵。



战场原黑仪安排到这种程度的真正用意,我并不是不知道,不对,也有可能是误解,但至少我觉得这方面很可疑喵。



就算这喵说,我也做不了任何事喵。



因为我终究是主人本身喵,不可能做出主人做不到的事情喵。



想到这里就觉得悲伤又无力喵。



「好啦……」



我从床上起身,跪伏下来拉直背脊──猫的伸懒腰动作喵──然后开口确认。



「……不过怎喵会这样喵,既然我会像这样出现,就代表主人肯定感受到心理压力……但我搞不懂压力的真相喵。原本认定是因为家里失火,不过既然我到现在还会出现,原因应该不只是火灾而已喵……」



这次的我似乎是这喵回事。



黄金周那时候,我几乎就是主人本身,文化祭前日的那次,从我与主人的联系程度来看,也可以形容我是台面下的人格喵。不过这次的BLACK羽川,人格几乎和主人完全独立喵。



是因为每次出现都会成为更加独立的怪异喵?我脑袋不好所以不清楚,而且那个讨厌的夏威夷衫小子,应该会用不同的方式解释喵。



「不过出来越多次就越方便了喵,只能在主人睡著的时候现身,这个限制其实也很宽松喵,之前那两次,那些家伙光是要老子回去就费尽心力喵,喵哈哈,还找那个矮冬瓜吸血鬼帮忙喵。」



「汝说谁是矮冬瓜吸血鬼?」



「喵?」



居然有声音回应我的自言自语喵。



仔细一看,不知何时……不知何时?并非这喵回事,而是宛如开天辟地之前就一直位于那里,在房间里……更正,在房间上面,双手抱膝坐在天花板。



金发幼女。



忍野忍就在那里喵。



上次看到的时候,她戴著一顶附有防风眼镜的安全帽,但她似乎不戴了喵。



而且上次见面,以及黄金周那次见面的时候,她总是喵无表情。如今该怎喵说,她露出凄怆的笑容俯视我喵。



……总觉得即使现在再怎喵样也算是会露出笑容了,但是之前喵无表情的时候似乎比较可爱,怎喵会这样喵?



「哼。」



吸血鬼高傲出声。



一副完全瞧不起我的态度喵。



实际上,我对上这丫头的战绩是两战两败,她当然有资格摆出这种架子喵。无论是以BLACK羽川或是障猫的身分,以怪异的级数来说,我完全望尘喵及,连她的脚边都构不著喵。



「猫,久违啦……吾不清楚汝为何位于吾主之寝室,但追究怪异出现之原因就不知趣了,又不是那个夏威夷衫小子。」



吸血鬼这么说喵。



嗯……



其实我也想问她「为什么在这里」,所以就当成扯平喵。



「话说,咦?记得你之前不是被关在那个人类小子的影子里喵?」



依照主人的记忆,肯定是这样喵。



所以既然这家伙在这里,那个人类小子会在这里也不奇怪,但是那小子并喵有贴在天花板喵。



这种恐怖的光景不存在喵。



「哎,平常确是如此,但目前发生颇为异常之状况。」



吸血鬼就这么坐在天花板说话喵。



「吾与吾之主──也就是忍野忍与阿良良木历之连结,目前处于切断状态。」



「切断……喵?」



我歪过脑袋喵。



听不懂喵。



「换句话说,又回到那个夏威夷衫小子不见踪影前之状态……不,比当时之状况更棘手,因为吾不清楚吾之主身在何处身历何事,实在是……哼。」



吸血鬼说到这里,像是哼笑般看向我喵。



「告诉汝亦无济于事。」



居然懒得讲了喵。



不过这是正确的判断喵。



我听不懂两行以上的对话喵。



总之,那个人类小子现在似乎真的陷入困境喵。说真的,对那个小子来说,和这个吸血鬼切断连结,应该是相当严重的状况喵?



还找了猴子过去。



那小子现在到底发生啥事喵?



虽然我喵道理担心(何况我讨厌那小子),但要是主人知道终究会担心喵。基于这个意义,这家伙在我出现的时候,也就是在主人睡著的时候前来,可以说来得正是时候喵。



「吾抱著一丝期待,想说吾之主说不定已经返回自宅,却发现汝位于此处,感觉宛如江户之仇报在长崎之身。」



「…………」



连我都知道她用错谚语喵。



不过能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喵。



总之,虽然喵有这么做的道理,但我就告诉她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