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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极具震撼的一句话,对于艾比所特来说只是随口提及的感想,他就像是不再对这件事感兴趣,在我身后发现某个东西。



以吸血鬼的视力,发现某个东西。



发现我身后的某人。



「就是那家伙啦,那个家伙,不讲工作内容就叫我过来的家伙。哎,我打听之后才知道,她似乎是忍野咩咩那个夏威夷衫小子大学时代的学姊,我就是基于这样的缘分与事由,才不得不接受这次的委托……」



我,转身看去。



054



依照自我介绍,这个人叫做卧烟伊豆湖。



娇小的身体加上大尺寸的衣服,是个穿著打扮颇为宽松的大姊姊。虽然形容成「大姊姊」,但我前一刻完全看不出艾比所特的年龄,所以我对自己推测年龄的眼光没什么自信。



说她二十多岁看起来也挺像的,如果她真的是忍野先生的学姊,依照常理至少要超过三十岁,不过老实说,看起来也像是未满二十岁。



何况,即使以这样的方式形容,但她给人一种泰然──一种超然的气息,令人觉得确认她的年龄没什么意义。



举例来说,要是鬼斧神工的艺术作品就在眼前,思考这个作品的年代、出处或是作者,都是毫无意义又不知趣的行为。她就是给人这种不容分说的感觉。



基于这个意义,她宽松的穿著打扮也非常有型。一般人要是以S尺寸的体型穿上XL尺寸的衣服,可能只会给人「懒散」的印象,但她会令人率直感受到风采。



斜戴棒球帽,鞋子刻意削平鞋跟,但这种没有章法的作风也不落俗套,漂亮融为穿著品味的一部分。



「嗨,所特,我在会合地点等好久都等不到你,所以就过来接你了,看来你似正在搭讪,要是打扰到你就抱歉了。」



这是她所说的第一段话。



她以平易近人的笑容如此说著。



总觉得她的说话方式,就像是主动逐一说明自己的行动,有种突兀感。



而且以笑容掩饰这样的突兀感。



「嗯〜?哎呀,这位小姐是……」她看向我。「……羽川翼小姐……是吗?」



「啊,是的……」



还没自我介绍就听到她这么说,令我吃了一惊。



艾比所特说她是忍野先生的学姊,我就已经够惊讶了。假设艾比所特或忍野先生曾经对她提到我,但是除非她拥有「吸血鬼的视力」,不然应该看不出剪短头发的我是羽川翼。



「……我是羽川翼。」



「不得了,这还真巧,多亏我刚好一时兴起亲自出动才能见到你,翼小妹,我好高兴。咩咩应该没有提过,我是他的学姊,叫做卧烟伊豆湖,他都叫我卧烟学姊,我在大多数的场合都会被称为学姊或前辈。」



她如此说著,说话方式果然特别,而且这样的自我介绍也很特别。



「卧烟小姐,不要讲成搭讪啦……我只是遇到怀念的熟面孔畅谈往事而已。」



艾比所特心怀不满如此说著(不过,我很惊讶他「只」当成在聊往事)。



「哎,这种事情不重要。」卧烟小姐如此回答,似乎真的不当做一回事。「要是往事已经聊完,我们就走吧,现在是分秒必争的状况,余接应该随后就到,但已经没时间等她了。」



「余接?那是谁?」



「对于所特来说,她是谁都无所谓,不过对于某些人就有所谓了,比方说对于我就有所谓。哎,老实说我希望咩咩或泥舟能来,但他们两个行踪捉摸不定。顺带一提,我并不希望余弦过来,一点都不希望。」



「你讲话真的只顾自己方便……我不是说过讲话必须以对方听得懂为前提吗?」



艾比所特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奈,卧烟小姐却像是没看到他这样的反应。



「翼小妹。」



她转为对我说话。



说话方式也太随兴了。



「原本我应该加入你和所特的闲聊,身为大人的我甚至应该去自动贩卖机买个饮料请你喝,但我如同刚才所说有事要忙,所以抱歉,我要带所特走了。」



「啊……好的。」



我不介意。



老实说,如果卧烟小姐能带他离开,我甚至会在内心松一口气。毕竟他再怎么说还是很恐怖(实际上,我虽然不记得当时差点没命的状况,身体应该还是记得,因为肚子隐隐作痛),而且我正要上学,必须赶快到学校才行。



请我喝饮料,反而会造成我的困扰。



「所以关于你目前面临的虎难,我也没办法帮忙,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啊?」



目前面临的……虎难?



慢著……她为什么知道?



是因为听到艾比所特刚才随口提及吗?不,以距离来说不合理。



而且,相较于刚才说中我的名字,这是完全不同次元的……不合理。



也不是内心被看透。



因为卧烟小姐来到这里之后,我完全没有在想虎的事情。



「嗯?怎么露出这种怪表情?我只不过是知道虎的事情,用不著这么惊讶吧?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没有您不知道的事情……」



「没错,我无所不知。」



她充满自信如此说著。



宛如真的知晓一切──宛如掌握所有的剧情进展,如此说著。



「总之,你肯定会在这两天就面对那只虎,你很快就会把这个古今无可比拟的强大怪异命名为『苛虎』,不过没有人能提供协助,没有人能救你,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当然也不是你心仪男生的问题。」



「您……」



您在说谁?我问不出这个问题。



心仪的男生?



「就是阿良良木历啊,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卧烟小姐以理所当然至极的态度,当成常识一样说出口,宛如我以外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翼小妹,你一无所知……」



实际上,她宛如轻视我,宛如看扁我般如此说著。



宛如怜悯,宛如同情,宛如看著一个可怜的孩子,如此说著。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一无所知,不是无知之知,是无知之无知。啊哈哈,『无知之无知』听起来像是在形容丰腴的身材,真下流。我是易瘦的体型,所以很羡慕。」(注12:日文「无知」和「丰腴」音近。)



「…………」



「虽说如此,或许别知道『无知之知』这种玩意儿比较好……《绿野仙踪》那个没有脑袋的稻草人也曾经感慨过,任何人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是笨蛋的事实。」



「您……」



我开口了。声音在颤抖。



我不知道声音为什么会颤抖。



即使在春假和艾比所特对峙的那时候,我的身体与声音也未曾这样颤抖。



「您……您又知道我什么了?」



「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无所不知。」



卧烟小姐反覆说著。



如同至今已经反覆这样的台词无数次。



如同「早安」、「晚安」、「我要开动了」、「我吃饱了」。



不断反覆。



反覆再反覆。



不断反覆。



「我也知道你一无所知,不过这并不是丢脸的事情,因为世间人们都是一无所知,不知不觉欺骗著彼此过生活,你也不例外,你并非特例。」



「不例外……并非特例。」



「听我这么说,你很高兴吧?」



卧烟如此说著。



依然是以轻视的态度。



「我知道的。」



「…………」



「昨天晚上,对于包含咩咩在内的你们来说,充满回忆的那座补习班废墟烧掉了,这件事我当然也知道……啊,这是你还不知道的消息吧?一无所知的翼小妹。」



055



神原学妹缺席。



后来我在第一堂课上课铃响前一刻冲进教室(这当然只是比喻,我不会在走廊奔跑,但我像是竞走的走路方式,就某方面来说有点……不,相当可疑),所以我是在第一堂课结束的下课时间,造访神原学妹所在的二年级教室。



「喔,是羽川学姊。」「是羽川学姊。」「真的耶,是羽川学姊。」「是神原同学经常提到的羽川学姊。」「和战场原学姊同班的羽川学姊。」「不对,是阿良良木学长救命恩人的羽川学姊。」



……不知为何,我拥有超群的知名度。



我很想掩面逃走,但还是忍下来打听神原学妹的状况,并且得到前述的答案。无论是导师或是班上交情好的朋友(虽然想一想就知道理所当然,但神原学妹确实有同年级的朋友,令我感到安心),都没有收到她的联络。



「神原同学个性非常正经,所以她无故缺席真的很罕见……大家都在担心。」



「…………」



一个人的评价,经常会在不同的团体之间有所差异,不过这些人对神原学妹的印象,似乎和我们有很大的落差。



……不对。



这样果然才正确。



像我这样在任何人眼中都是相同印象的人,才是异类。



并非理所当然。



并非平凡。



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优等生,何其异常。



「羽川学姊知道什么消息吗?」



「不。」听到这样的询问,我只能如此回答。「抱歉,我一无所知。」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很冷漠,发问的这个孩子露出满头雾水的表情,使我害羞得像是逃走般离开神原学妹的班级。



因为发生这件事,虽然对于授课的老师深感歉意,但是第二堂课之后的上课内容,我简直完全听不进去。我终究很担心。



阿良良木今天果然也没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老实说,我第一堂课的上课内容也没有听进去。从卧烟小姐口中得知睿考塾失火全毁的消息,我没办法保持冷静。



那里不只是我们充满回忆的地方,也是阿良良木约神原学妹见面的地方,却在这时候发生火灾。



和卧烟小姐与艾比所特分开之后,我当然有用手机上网找新闻,确定这个消息不是谣言。



新闻甚至还体贴附上图像。



我亲眼看见水泥裸露的建筑物崩塌得惨不忍睹的照片。



发生过各种事件,充满回忆的这个地方,完全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不知道战场原同学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想,相对的,我内心也充满世事无常的想法,不过鉴于现状,现在确实不是沉浸于感伤情绪的时候。



咋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良良木与神原学妹平安吗?



这天我担心得不得了,无论上课或下课时间都坐立难安。



……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没有早退,继续上完一整天的课,肯定是因为我内心某处确信他们两人平安无事。



内心的某个我敢断言,他们两人没有因为这场火灾受害。



刚开始,我想要信任这样的想法。



我相信不用担心阿良良木与神原学妹,他们两人肯定能克服任何困境。



然而无须深思也知道,这是错的。



阿良良木以这方面的意义来说,是完全无法令人安心坐视,随时没命也不奇怪,背负著这种危机要素的男生,与其说是自我牺牲,甚至几乎能归类为自虐倾向。正因为清楚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很难相信他事到如今依然平安无事。



至于神原学妹,很遗憾,我无法天真相信她平安无事,我们的交情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何况我甚至有可能因为战场原同学而受到她的敌视)。



那我为什么相信他们两人不要紧,确信他们至少没有因为这场火灾受害?



「……因为我知道。」



我轻声说著。



我走在放学回程的路上。



不,这不能说是回程路,我不打算直接回阿良良木家,而是先去另一个地方。



「对,我知道。那场火灾和阿良良木与神原学妹毫无关系。」



我知道。



虽然我不知道,但不是我的另一个我知道。



应该是昨晚,我变成BLACK羽川的时候目睹知晓的。我知道他们两人平安无事,知道阿良良木与神原学妹肯定在会合之后转移阵地,知道他们要处理的问题几乎和火灾是两回事。



所以卧烟小姐说得对。



这是──我的问题。



「……何况这么看来,火灾的起因……是我。」



羽川家于三天前化为灰烬。



睿考塾废墟于一天前失火。



和我有密切关连的两栋建筑物,在短短三天之内焚毁。



我为什么没有考量两者的关连性?



而且这两场火灾,都在我遇见虎的不久之后发生,这也是要注意的重点。



羽川家失火原因至今不明,以网路新闻来看,补习班失火原因也同样不明,由于都是没有火源的场所,当然无法排除是蓄意纵火。



「纵火吗……」



最坏的可能性掠过脑海。



化为BLACK羽川的我可能就是凶手,也就是纵火犯。



回想起BLACK羽川在黄金周目中无人的放肆行径,这种推测很可能是真相。实际上,关于羽川家,我曾经好几次许愿「那种住家消失该有多好」,所以现状可以说是如愿以偿。



这种可能性很高。



但我觉得并非如此。



并不是这种状况不可能发生,是觉得「最坏」这两个字有误。



虽然无法好好形容,但我觉得这段物语准备了更坏的结论等待我。我移开目光不愿正视的结论,正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留情等待著我。



没错,这样的真相──不利的真相等待著我。



这条路,就是这样的路。



「要回头,只有现在了。」



现在。



只要短暂闭上双眼──移开目光就好。



到了明天,我肯定不用遭遇这样的真相。



一如往常。



可以继续维持现有的羽川翼。



依然是阿良良木最好的朋友羽川翼,依然是我。



我可以维持现在的我。



一切都不会改变。



「可是……」



可是……



可是,可是……



我不知道阿良良木正在和什么东西交战。



但他肯定在和某种东西交战。他有真宵小妹与神原陪同,而且肯定也藉助小忍的力量,一如往常赌命战斗。



所以,我也要战斗。



既然是无法逃避的事情,就不要移开目光。



这次下定决心正视吧。



正视我──正视我切割出来的心。



这次应该就是这样的物语。



「对……就是那只虎。」



那天,新学期开始的那一天。



我在上学途中看见的巨虎。



「这次的事件,是从我看到那只虎开始的。」



似乎如此。



这句话没有确信的成分。



但我明白就是如此。



我知道。



「记得卧烟小姐说那是……苛虎?」



如果要调查,就应该从这一点开始著手。



我抵达了图书馆。



056



我们居住地的市立图书馆非常充实,是本市引以为傲的特点。里头夸称麻雀虽小五臓倶全,而且不知道是管理员的嗜好或是传统倾向,比起畅销书更致力于收藏冷门专业书籍,使得这座图书馆看起来比较像是博物馆。



题外话,忍野先生停留在这座城镇的时候,好几次托我借这里的书给他看(忍野先生不是市民,没办法申请借阅证)。



这里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周日休馆,但我从小就经常来这里报到。我不曾上补习班或是才艺班,人生所需的各种知识,可以说都在这间图书馆学习。



包括父母没教导我的事情,我也是在这间图书馆学习。



独自一人。



我最近经常把这里当成带阿良良木念书用功的地方,不过在战场原同学担任阿良良木家庭教师的日子,我同样会独自来到这里。



老实说,我十五岁左右就差不多看完馆内藏书了,但我很喜欢这座图书馆的气氛与气息,所以闲来没事也会造访这里。



而且刚好是个适合用功的地方。



即使不是「我家」,依然是能让我心情平静的地点之一。



今天当然不是「闲来没事前来造访」,而是来查资料。



「小翼,欢迎光临。」



「您好,打扰了。」



问候熟稔的职员之后,我依照心中推测相关的书单挑出五本书,坐在几乎成为专属座位的窗边椅子。



现今各地图书馆都在进行书籍全文检索的电子化,不过这里没进行这项计画,所以只能土法炼钢一本本查阅。



这些书我都看过,但我的记忆力并非完美,何况这件事不能依赖我的记忆力。因为我可以从内心切离所有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我得到这种能力了。



套用阿良良木伯母的说法,我可以随心所欲移开目光。



黄金周事件也一样,即使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我却忘得乾乾净净,如今甚至完全无法回想起来……不对,应该说不愿回想起来。



痛苦的回忆,令我想掉泪的压力,我都塞到自己以外的地方。



塞给BLACK羽川。



……所以我的记忆、我的知识,进一步来说包括我的思考都不足以依靠。如果我还是想做些事情,想要垂死挣扎做些事情,就只能像这样进行总览。



只能不移开目光仔细阅读,将每字每句格印在眼底。



「……唔〜」



然而,即使我奋战到关馆时间将近,不只是刚开始的五本,最后我总共查阅十五本专业书籍,却没有找到关于「苛虎」这种怪异的记述。



考量到可能会听错,我也有注意名字相近的妖怪──例如日文音同的「火虎」,以现实发生的火灾来看可能有关──却全部扑了个空(我还查到相关的「水虎」怪异,不过是河童,应该完全是两回事)。



唔……



虽然这份志气可嘉,但是这种成果一点都不漂亮。



我一直认定这部分可以像忍野先生那样旁徵博引……但事情似乎没这么顺遂。



话说,有没有可能确实存在著相关记述,只是我不小心看漏了?可能书上有写,我却不想知道内容而移开目光……



「……如果说出这种话,一切都不能信任了。」



不对。



既然我是我,原本就是一切都不能信任的状况,必须从中找出我能做的事,我想做的事。



既然一切都不能信任,肯定能逆向操作这种没信用的状况。



图书馆找不到,就必须上网找资料,但我其实没什么动力做这件事。网路是用来搜集即时情报的杰出媒体工具,但是调查既有情报会出现太多谬误。



老实说,不适合用来调查怪异奇谭。



虽然这么说,还是可能得到蛛丝马迹,既然没有其他方法,也不能一意孤行抗拒数位情报,而且这是不擅长使用机械的忍野先生做不到的调查手法。



这里是图书馆内,所以我手机关机了,既然这样就出去查资料吧。



我下定决心之后,把拿来查阅的书全部放回原位。我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正确到何种程度,但至少有记住这间图书馆所有藏书的位置,所以这项工作轻而易举。



「小翼,今天只有你一个人?」



正在放书的时候,一名职员(和我最初问候的职员不同人)前来打招呼。这位职员好几次看到我和阿良良木一起造访,这个问题应该是基于这个意思吧。他似乎认为我和阿良良木在交往,阿良良木也似乎还没察觉这件事,所以我没有刻意订正。



「是的,今天只有我。」



如前面所述,至今我独自前来的机率还是比较高,但这种时候很少被他注意到。



「这样啊,闭馆时间快到了,资料查完了吗?」



「查完了。」



虽然没有得到结果,但能查的都查过了。



「看起来挺重的。」职员看著我手上正要放回书架的书如此说著。「电子书普及之后,人们就能摆脱这种重量了。不对,这么一来,图书馆存在的必要性也会受到质疑吧?」



「这就难说了,我觉得只要电子书没有脱离数位图片的领域就可以放心,因为这种重量也是实体书的要素之一……书不是平面的,是立体的,如同数位相机普及之后,模型收藏家也不会说『只收照片就好』,我认为有书脊才叫做书。」



「书籍电子化」是一种奇怪的想法。



实体书与电子书的差异,就如同书籍与影像的差异,两者截然不同,这样的观念才正确。不是移转,不是进化,是全新的种类。



「但愿如此。」



这位职员似乎不是刻意要和女高中生深入讨论这个议题,轻轻一笑就看向我手上的书籍名称,以诧异的语气询问。



「你对妖怪有兴趣?」



毕竟每一本都不像是妙龄女高中生会研读的书,或许确实引人诧异吧。如果是资深职员就知道我这种嗜好(有书就看),不过这位职员资历尚浅。



「是的,稍微参考一下……是学校出的作业。」



我总不能说出所有真相,所以用这种还不错的含糊回应带过话题。



「既然这样,新书区有进一本相关的书,看过了吗?」



「不,还没。」



这么说来,我还没去新书区浏览过。



「现在应该没时间看了,你就借回去吧。」



「也对,我会借的。」



虽然嘴里这么说,我却觉得没什么好期待的。



漏掉的最后一本书,刚好记载我要找的怪异情报?这种进展也太顺心如意了。即使如此,有句俗话说「死马当活马医」。



我在职员的建议之下,借了这本书离开图书馆。



「……嗯?等一下,新书吗……」



新书──新品种。



把借阅的书收进书包时,我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不对,讲念头很奇怪。



因为,卧烟小姐从一开始就讲了,这将是由我命名的怪异。



「调查到这种程度,却连个提示都没有……假设那只虎也和BLACK羽川一样,是新品种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