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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暴躁情绪迫使他一定要找什么东西来发泄。



尽管后来我为了制作更强大的尸生人,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恶人——就连开膛手杰克这样的角色我也不陌生,但,我的父亲与那些知名的恶棍相较可说是毫不逊色。



真是个让人束手无策的卑鄙小人。



虽说看来低劣又毫不起眼,但假使我能将他尸生人化,应该也能成为相当强大的尸生人才是,毫无疑问,那家伙的确有资格成为我迪奥的父亲。



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心烦。



总之他是个连对妻小都抱持自卑心结的愚蠢男子——假使我会死在他那毫无休止的暴力之手,应该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为了从父亲激烈的暴力下逃脱,我只好拚命工作。工作攒得的钱,就拿去给父亲买醉。



喝醉酒虽然无法阻止他的暴力,但只要他像这样无节制地贪杯下去,总有醉倒的一刻。



至少在睡死时父亲不会对我施加暴力。



然而在那个时候,我也还只是个小孩。



就算想工作,也找不到什么正当的头路——幸好在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也有它的好处,即便上不了台面,给小鬼头待的位置依旧还是有几个。



理所当然地,我变成了围事的小混混,小孩能赚的钱当然多不到哪去,不过那贫民窟里到处都有赌场,要赚到能买多一点酒的钱并不难。



母亲的教育在此派上了用场。



她在我小时候教养我的内容,第一个发挥的领域竟是赌博……以她的立场来看这简直是种瓜得豆,而且还讽刺到了极点。不过我也是在这时,才首度兴起了感激她的心情。



因为有她的庇荫,我才能苟活到今日。



我第一次觉得应该感谢母亲。



自己明明挣不了什么钱,父亲却还是因不高兴而殴打替自己赚钱买酒的年幼儿子,然而他毕竟还是以喝酒为首要之务,所以也渐渐少对我拳脚相向了。



假使打太过火,害我无法工作的话,他就没法尽情饮酒了。这点简单的计算至少他还搞得懂。



至于我……



『母亲果然错了。』



则产生了如此的感想。



我的童心很难不这么认为。



即便我感谢母亲赐给我知识与教养,但我依然觉得母亲的做法错了,而且还非常愚蠢。



就算当时年纪还小,我也觉得那不太像是我会有的判断。或许早在当时,不论我在心中觉得『母亲真是蠢到家了』并蔑视她,她那种舍不得抛弃父亲的亲人情感,在我身上也不能否认地确实存在……我不想承认这点也好,但只要是上天堂必备的要素,我不承认也不行。



『母亲果然错了。』



『父亲戒酒就会变成温柔的人吗?。



『根本就不是那样。』



『正好颠倒,父亲酒喝愈多反而愈好相处——』



有这种想法的我,就算还不及父亲,跟母亲的愚昧大概也不相上下了。



过于年轻所犯下的错误,由于年幼而酿成的疏忽大意。



我竟然把父亲不打我当成是一种『温柔』……太玎笑了。可是对少年迪奥来说,那可是一项了不起的『发现』」。



结果我一直到年纪不小了,还在为了帮父亲赚酒钱而过度驱使自己那瘦弱的身体,废寝忘食地努力着。



……我突然觉得很不愉快。



今天就先写到这里吧。



5



我发现了很有趣的替身使者。



是一个名叫丹尼尔·J·达比的赌徒。



他是名以赌博为业的男子,稍微跟他聊了几句,我就明白他也是个替身使者。



尽管很奇妙,但我就是能隐约感觉得出来他拥有替身。



对方是否能使用替身——或者即便目前还不能使用,我也能约略感受到他是否具备如此的才能。这种感觉只能用『隐隐约约』来形容,但我仍能『很清楚』地能够断定有无。



也就是说,我可以藉此明白该被『弓与箭』射穿的对象——虽说维持组织与拉拢可作为同伴的替身使者,是恩亚婆婆的任务,不过为了聚集前往『天堂』的伙伴,我迪奥还是得以自身为感应器,积极动起来才行。



只要遇到稍微牵动我感觉的对象,我就必须采取行动。



丹尼尔·J·达比。



再去找他一次吧。



搞不好他就是我期待已久的『尚未觅得之友』——不,那可能期待过头了。



毕竟身为赌徒的他,不太可能具备高洁的精神。



但,前往天堂的道路上还是可能会用到他。



6



我下定决心杀死父亲,是在他打算卖了母亲的洋装拿去换酒时。



在此之前,我或许还对父亲抱有一点期待——或者该说是持续抱着期待吧。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改头换面的,他会明白我的苦心,尽管这种期待真是一厢情愿,但我依旧在对他追求身为父亲、或者是人类该有的一些良知。



要清楚回忆起当时的想法,对于已过了百年的当下来说确实有难度,只不过至少我可以确定一点,在那之前我已经有许多机会杀死他。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况且他从大白天起就躺在床上懒惰地贪睡着——只要手上有一把刀子,就算是五岁的小孩,应该都足以干掉那个人。



至于我没有那么做——大概是因为我依旧把那个愚蠢的男人视为我的父亲之故。即便完全没有尊敬之情,我还是无法抛弃这层关系。



结果我搞错了。



那家伙只是个单纯的废物。



没资格当别人的父亲,他简直就是人渣。



百年后的今天,老实说,我依然很忌惮叫那个男的为父亲——与其叫那个男的爸爸,还不如对于在我眼中单纯只是猎物的乔治·乔斯达以父亲称之来得好。



那个男的试图卖掉母亲的洋装。



不,实际上他真的卖了。



就算我一直反对这点,那个没用的家伙还是趁我不注意时自行拿去当铺。



旧洋装值不了多少钱。



只不过是为了一瓶酒,他就把我母亲的纪念遗物卖了——不,对那个人来说,这件衣服根本算不了什么吧。



就好像在衣柜里堆肥一样,他不时从里头拿出遗忘已久的母亲衣服拿去典当。就只有这样而已——对他而言彷佛是捡起不小心遗落在书架后方的硬币,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是啊。



他真的很没用。



我的父亲简直就是垃圾。



我理解了这点。



打从心底完完全全明白了。



因此我决定杀死父亲——不,事实上,这也不算什么悲壮的决心。那种感觉就像是打烂试图钻入书柜后的虫子一样——就我而言。



驱除害虫,用这种说法似乎反而降低了我的格调……然而,现在想起来,像这样回顾为何之前我都没动手,让那家伙活到现在……反而更教我搞不懂。



我对自己为了他的酒钱、药钱日夜工作地付出这件事,感到非常生气——或许该说是羞愧吧。



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我心想……



父亲的确是『夺取者』。



母亲是『给予者』,而父亲是『夺取者』。



这再清楚也不过了。



我明明已经看懂——但却没有加以体会。



被夺取的人不也包括我吗?



在父亲的淫威下,跟他住在同一间屋子里,我巧妙地撑了下去,试图靠小聪明苟延残喘自己的生命,结果这根本就错了。



我只是被他当作食物罢了。



我在他眼里是可以随便驱使的奴隶,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



尽管迟了很久,但我总算懂了。



不——现在这样也还不算太迟,还来得及。



因此我决定立刻实行。



我要杀了父亲。



但话说回来,我那时已经不是五岁的小孩。我不能凭着冲动,直接以刀子捅入熟睡中的父亲肚子。就算是那个无法无天的贫民窟,杀死父亲也是不能被容忍的犯罪行为。我才不想为了那个男的,糟蹋掉自己剩下的人生。



不,其实我已经为他浪费掉十年多的岁月了。再继续下去我可受不了。



因此,我必须仔细思量杀人的方式才行。既然耍做,就要朝完全犯罪的方向努力。



尽管我还是个孩子,但我已经具备独立谋生的能力——既然有了这样的自觉,承认自己这样的能力,当然更不能放弃自己未来的人生。



我不是因自暴自弃而杀人,而是求生意志教我杀人。



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想个办法。



想个杀死父亲的完美办法。



7



正如预期——这么说或许太悲观了,但达比毕竟不是我所追求的『尚未觅得之友』。



更不是『打从心底可信赖的朋友』。



他的欲望太强烈……这种强烈欲望尽管令我一见就充满好感,也是身为赌徒不可欠缺的才能,但却不是上得了『天堂』必备的性格。



真的有那种人存在吗?



我那位『尚未觅得之友』,如此高洁的人,在这个世界——不。



难道说,我只是还没察觉而已。搞不好我已经跟对方碰过面了。这么一想,确实浮出了可能的对象……只不过还没确定到可以写在笔记里就是了……



唔。



既然如此,何不主动去接近对方?像这样走到了死胡同,假如不改变一下目光方向,就算是我也难免会泄气吧。



不过,我之前所下的功夫也没有全部白费。



与达比的接触算是一项收获——能把他收为部下当然也是,但没想到他的替身能力却变成了一项『提示』。



他的替身名为『欧西里斯神』。



跟我的『世界』与恩亚婆婆的『正义』,这些出自塔罗牌的神秘内容不同,『欧西里斯神』是跟恩多尔的『盖布神』一样,典故来自埃及的九荣神。



此外『欧西里斯神』这项替身并没有力量。



说白一点,在肉搏战中,就算不靠我的『世界』,光以普通的肌力——或是说吸血鬼的肌力,就可轻松杀死达比了。



然而,他的替身视使用技巧不同,还是足似压倒我迪奥——或者该说,达比的『欧西里斯神』具备与力量或速度截然不同的特殊能力。



那便是他的替身可以『操纵灵魂』。



对于赌博输给自己的对手,他能将灵魂自其肉体中抽出——这种能力究竟有多罕见,应该不必赘述了。



透过赌博,取出的灵魂还可以被他转变为『筹码』,该怎么形容,这还真是物尽其用啊……然而这类可以『碰触灵魂』的替身,是我以前从未想像过的。



此外,更教人惊讶的是。他弟弟也是能『操纵灵魂』的替身使者……两兄弟都不是基于『弓与箭』,而是生来就有这种本领,这可能是受了某些血统的影响吧。



我有必要仔细调查一下,不过这里先只讨论『灵魂』。



只要有了他的替身,我或许就能收集到36个灵魂。



前往天堂的必备条件之一,就是『36名以上穷凶恶极者的灵魂』。



『36名以上』这个具体的数字后面会再解释,不过为何需要穷凶恶极者的灵魂呢?那是因为罪人的灵魂力量比较强大的缘故……



百年前,我就明白穷凶恶极者比较容易变成强大的尸生人——这就跟罪人的灵魂力量强大原理是一样的。



根据我的推理,那应该就是罪人『想去天堂』的念力所致。『想去天堂』——『想变幸福』的这种强烈心情,或许会提高灵魂的等级吧。



这当中,我又收入一名叫花京院典明的少年为部下,他自称他抱持的观念是「输的那方就是邪恶的那方」。既然如此,反过来说的话,只有邪恶本身,或是邪恶的灵魂,才会更希望自己获胜罗。



想去天堂——以及去了天堂后得到幸福,这种人一定更希望自己成为真正的胜利者吧。



总算又稍微前进了几步。



朝着天堂迈进——最重要的是,这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不管是恩亚婆婆他们,或者是达比兄弟都一样。



8



我毒死了他。



杀了人——很遗憾这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感受,虽说那种感触也只不过是一种无聊的自我满足罢了,我并不是为了品尝出手的快感而杀害他。



我也不是出于『恨意』或『愤怒』而杀死父亲。因那种理由而杀人是不可能让心情『爽快』的。



我只是为了收拾残局。



没错,收拾。这个词很贴切。



就跟打扫房间一样。



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这种时候并不需要添加多余的情感。



重点在于透过这项行为,我未来的人生不会再被卷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中。我找不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未来的人生』——现在回想起来,后来已经不想再当人类的我,会有这种念头也挺讽刺的……不过总之,我就是为了这个才下毒的。



由于每天顾着喝酒,父亲当时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差,还卧病在床——我为了这样的父亲,依旧辛辛苦苦帮他准备药,大费周章。



不过那只是为了之后用毒物代替药罢了。



这么一来,任谁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在那个贫民窟很少会见到这种——果然像是那个愚昧女人生出来的——照料父亲的孝顺儿子,结果父亲最后还是病死了。



我的剧本就是这样。



当然,我不会搞错该用的毒物。我必须准备绝不会留下把柄的毒——也就是找不到证据的毒。



缓慢地花数个月毒杀也无妨。



当发生万一时,这样也比较好对应——所以我会刻意调整毒物的量,偶尔还混入一般的麦粉,耗费很长的时间慢慢毒死他。



很幸运地,我已经锁定好目标了。



有一条街道比我所住的地方更为幽暗、阴森——那便是食尸鬼街,我听说那里住着精通东洋毒物的中国人。以西方医学无法衡量的该国毒物,完全不会留下证据,也不会有任何后绩的棘手问题,想必能轻松杀死父亲。



当结论出现时,我迪奥便『松了口气』。



光是这样,不知为何,我就有一种得救的感觉。这种说法或许只会在这本笔记里出现吧,也有可能是我单纯的感伤。



『好像可以去天堂了。』



我产生了这种想法。



「迪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自豪、高傲地活下去喔。只要这么做,你将来一定可从上得了天堂。」



母亲的这项教诲,我过去弃如敝屣的教诲,已经深深附着在我体内了。



只要一想到杀死父亲、毒害父亲,是为了去天堂所做的善行,当时的我就甘愿放手一搏。



我感觉杀死父亲是一件无比自豪、高傲的行为。



感觉?



不,那是确信。



只要杀死父亲——



我确信我就一定可以上天堂。



此外,我还确信我会变得幸福,未来的人生一帆风顺。



从自己身上失去、被夺走的事物,我肯定自己能全部拿回来——尽管现在回顾起来,这种想法还真是天大的误会。



不过那只是开端罢了。



我那好几个奇妙故事——如今尚未发现结局的故事——只不过才在开端而已。



9



不论是谁正在读这本笔记,我那『尚未觅得之友』也好,或是其它我不认识的家伙也罢,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吧。你能记得你吃过多少块面包吗?



我不记得了。



在此之前,我为了维持这个不死之身的肉体,究竟『吃下』多少人的生命,我自己数也数不清,或者该说我根本没想要数过才对。



年轻女性的鲜血,对恢复肉体效用最好,因此在牺牲的性命中应该占了最大的比例,不过我还是不清楚正确的数字是多少。



然而,这么做的并不只限于我。



记住自己吃过多少块面包的人类,根本不可能存在——但我还是记得第一次吃下面包时的味道。



第一次吃下的面包。



我第一条杀害的性命。



达利欧·布朗度……也就是我的父亲。



老实说,那块面包真是索然无味。



以现代的说法,就跟吃保丽龙一样没味道。



使用东洋毒物杀人,果然没什么真实感,此外,父亲死掉的时候,我也没有任何成就感。



半点终于达成目标的感受都没有。



只不过,我心中还是出现了些许疑问。



『真的有必要杀他吗?』



『有必要由我迪奥亲自下手吗?』



我这么想着。



我甚至有这种感触。



反正像他那样酗酒,放着不管也不可能活太久。他的身体已经恶化到平常都需要靠药物过活了。



就算我不费心让他吞下毒物,光是不给他药吃——或是我不帮他赚医药费,不就已经十分足够了吗?



比起药还不如买酒给我——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我只要照着他的这句话办,不出数年他就会断气了——为什么我连这点都无法忍耐?



这么说来,或许我只是想追求那种『爽快』吧。理由可能单纯只是这样而已。就算是没什么实际感的杀人,毫无味道的杀人,我也想试着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



如此的做法,可能也是为了取得去天堂的单程车票——这么说来,结果我还是为了那种不得不为的使命感,下手了结了父亲的性命。



然而我所获得的,只有单纯的空虚罢了。



父亲死了。



没有意外,就像只低贱的虫子般死了。



灵验无比的东洋毒物效果,确实很了不起——完全按照预定的日子分毫不差,我那个父亲就比断气了。



任谁都没有怀疑我。就连父亲自己也一样。



我达成了连一分钟也没浪费的完全犯罪——但我却没有任何可值得一提的畅快手感。



我吃下一块面包。



结果却根本没有饱足感。



我品尝了索然无味这种味道。或者该说是被迫品尝。



十年以上被父亲持续掠夺的我,当然还没有填饱肚子。



我的饥饿感依旧持续。



肚子好饿啊——真要说起来,这就是我杀害父亲后的感想。



10



只要使用达比兄弟的替身能力,36名——甚至是更多的灵魂,转眼间就可凑齐了吧。我亲自试了一下,要以比赛分出胜负,没有几个人可以赢过那两兄弟。这点是我迪奥挂保证的。



尤其是哥哥丹尼尔·J·达比,比赢别人的本领真是强到没话可说——他是真正的赌神。相较之下,弟弟是比较嫩了一点,然而他的替身——『亚图姆神』,除了可以把赌输的人灵魂抽走外,还能读取其灵魂的『颜色』。



他的替身能用来测量『灵魂的温度』。



真有趣。只要放在我手下锻链,不久后便能成大器吧——虽说我真正感兴趣的是经验丰富的达比兄,但把达比弟当备用的来磨练应该也不会白费。



只是很遗憾,我调查过达比兄弟的血亲——包括双亲与堂兄弟,他们都是些毫无特征的普通人。



虽然这么断定可能有点太早,不过『操纵灵魂的替身』,或许只属于他们兄弟所专有,既然如此,我就不能不好好对待那两人。



没必要刺入『肉芽』。



或者该说,不能这么做。



根据恩亚婆婆的想法所设计出的那玩意儿,非常适合操纵他人。与吸血后会尸生人化不同,不仅会保留理性与知性,还可以收为仆人,就某个角度来说是很了不起的技术,但由于会对脑部——刺入石鬼面骨针的脑部,也就是人类的精神直接产生影响,所以一旦用在替身使者上,就会造成替身威力减弱的副作用。



使用『肉芽』后成为我部下的约翰·皮耶尔·波鲁那雷夫,以及花京院典明,原本都具备相当优异的替身,可是因为受了『肉芽』的影响,不能否认他们的替身威力都逊色不少。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的替身还是十分好用,基本上还在可容许的误差范围内……只不过这种误差在实行『去天堂的方法』时仍然必须避免。



36名以上的灵魂……只要有达比兄弟的力量,一下子就可得手了。



问题在于必须找到应得如此下场的罪人,而且要多达36名,虽然还不确定是否能发现——但跟百年前相比,现在的世界变得和平许多。罪人数量也减少了。就连坏人的做法都比以前合理。



这跟寻找『尚未觅得之友』一样,另一方面我也得搜索罪人——不过已经聚集起来的同伴里,也有堪称罪人的杀人凶手——好比拥有『邪恶魔鬼』的迪波与『塞特神』的阿雷西,所以应该也没那么难找就是了。



对了,关键字最好也在这里注明一下。



去天堂时会用到的14个密语。



这些除了是密语外,也是名副其实的关键字——为了打开天堂之门,它们刚好扮演钥匙的角色。



『螺旋梯』。



『独角仙』。



『废墟街道』。



『无花果塔』。



『独角仙』。



『苦伤道』。



『独角仙』。



『特异点』。



『乔托』。



『天使』。



『绣球花』。



『独角仙』。



『特异点』。



『秘密皇帝』。



必要的就是这『14个密语』。



为了避免我自己忘掉,这些密语直接刻划在我的替身上,留下伤疤为印记。



本来几乎是不必担心这个的——我根本不可能忘得了。因为这些密语,本身字面上并没有什么意义可言。那只是母亲在我年幼时经常挂在嘴边的摇篮曲歌词罢了。



或者该这么说吧,那是去天堂的摇篮曲……



……同时也是安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