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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话「耸立吧,沙上楼阁!相遇是新的困难。」(2 / 2)


空空开口说出。



虽然是有继续沉默看看对手会如何的选项,然而,这种情况继续沉默下去即使对有著钢铁般心的空空空来说都很困难。



与在德岛县上空遭遇到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不同,当时还有暂时失去意识,空空大概连沟通谈话都不行(而『Space』也没将空空视为问题,比起谈话更没把空空放在眼里)……。



尽管战斗才刚结束,现在大致也有万全的准备,但到底能不能和黑衣魔法少女沟通谈话呢。



明明空空根本不是个能言善道的人……。



「你也是……『沙法师』吗?」



「嗯? 嗯ー」



面对空空的问题,黑衣魔法少女『Scrap』只是隐约微笑,没有回答――也就是没有回答的必要吧?



以固有魔法来表达相同魔法的方法――虽然相同魔法的手杖有两根以上此事还半知半解,思考过后来看,让相同魔法复数存在大概也不是不行。



若绝对和平联盟对抗地球的手段是魔法的开发,认为让魔法『量产化』是必须的吧――那先暂时不谈,要是她也是『沙法师』,从别的视角来看时就会产生另个疑问。



通常――以这说法有矛盾,不管如何让普通的魔法少女『Verify』和黑衣魔法少女『Scrap』使用相同的魔法,这样好吗?



有这疑问。



「长官。」



看她把两手抱著的缶诘和地浓放到地上――总之双手都自由的状态。



那样的她。也许是兵器般的临战状态。



「要杀掉吗?」



「…………」



危险。



在这状况下也未必不能断言危险的样子――状况早已经十分危险。发言变得危险也是自然的。



只是。



「别说那么危险的事嘛。」



反倒是造成这状况的魔法少女『Scrap』那方答话过来。



「别这么说啊,骚乱什么的讨厌――我可没有打算要跟你们战斗喔。没有――战斗的打算。」



说得清清楚楚。



当然,即使明确的说了,虽然确实是说了,但是也没有产生信任的可能――空空快速地查看自己脚下的位置。



严格周密地确认自己的脚还站在岸边上――魔法少女『Verify』不能使用被海水湿润的沙,空空才能九死一生――发生流沙时也是,在岸边的空空才会没被波及。



假使即使『Scrap』是『沙法师』,只要在这里,照理能够保持安全……,在脑中计算著。



「悲恋。暂时,不用动就行了。」



这么回应――以『暂时』回应。之前流沙那时,由于空空胡乱的命令,害得她自身投入进去――必须得小心谨慎的指示,即使至今为止的状况会如何改变,也很可能会持续不变。



「了解,长官。暂时不会行动。」



悲恋忠实地回覆――黑衣魔法少女『Scrap』则是边对那对话嗤笑边注视著。



「……有什么奇怪的吗?『Scrap』小姐。」



「没什么。觉得很可爱而已。这游戏能带给你们乐趣的话,以作为主办方的心情来说,再好不过了呢。」



「主办方――?」



「不是见过『Space』?没从那听说吗?空空空你看起来很聪明,或许打听一下就明白吧。」



「如果要说明白的话……」



空空边说边思考――这种场合与对手的意图,比起思考在这现身的用意,不得不优先思考对手正想些什么,怎么知道空空他们?只要偷窥的话,刚才与魔法少女『Verify』的战斗,似乎一直都在观察的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被盯上呢?连悲恋靠游泳来到四国也被看到了吗?



或是『风法师』的魔法少女『Space』,追赶著杵槻钢矢,而她一直追踪空空他们……?还以为黑衣魔法少女当时所重视的一定只有钢矢……不,既然都一直尾随,那在这现身的理由是什么。不至于真的是为了防止尸体爆炸的声音才现身。



因此。



归根结柢,如果要说明白的话――



「……不懂啊,虽然来到四国已经是第五天,但发生什么事啊、说过什么话啊,完全不懂――如果能向我说明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说明?我吗?哎呀,从我这打听好吗,会画蛇添足更加混乱喔――总之不会认真说呢。」



听黑衣魔法少女的话感觉真的不怎么认真――更确切的说,不怎么严肃地露出微笑。



「要我说的话只是在游戏搅和啊、玩耍啊。总是让『Space』生气发火。不过,这就是必须做的工作吧――你看,现实在作游戏的话,都会有均衡状态对吧?均衡也好停滞也罢。搅和打乱那种游戏理论的僵局,就是我的工作――」



「…………」



到底在说什么,依然还是不了解。



原本就不太玩游戏的空空,被『Scrap』回些不完全的话,不用说她也没有要说明的样子,意思根本没有传达到。



若要是唯一被强迫了解到的事――她是GM,管理游戏的魔法少女。



在四国游戏中,和以玩家身分参加的『Summer』队或『Winter』队的每个人,所站的阶级不同……。



「『Space』的工作则是玩家的管理――不过,她最期待的『Pumpkin』目前完全行踪不明,看来那边的重整会很辛苦呢。哎呀哎呀,有没有想谈的话题啊。」



『Scrap』边说边一屁股坐下来,穿裙子也举止糟糕地盘腿坐著。



要坐著说想必有长谈的打算吧――空空认为这气氛长期下来会令他彻底厌烦,也没有那心情。然而如果没有和黑衣魔法少女战斗,也许这话题会永远持续下去。



与其说假设――不如说是几乎百分之百,看起来确实会这样吧――魔法少女『Scrap』如果持有和『Space』同等的实力的话,这次可没有能在战斗中生存的自信。



明确来说,不久之前才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战胜『沙法师』『Verify』――要是『Scrap』和她一样同为『沙法师』,也许能活用之前的战斗经验……。



无论如何,现在时限还没有到――正因为时限还没有到,所以才要有效利用时间,这是空空在四国必须面临的。



「如果没有想谈的话,那要聊些什么呢?『Scrap』小姐。那……」



空空一开始先确认最重要的事。



「我的名子,您知道对吧?」



「嗯?」



「空空空……所属地球扑灭军第九机动室。」



假设即使与『Verify』的战斗从头到尾都被看到,空空也只有对她报上自己的代号『丑恶』。再假设就算『Scrap』一直尾随空空,他对谁报上名号到那么详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难以想像土佐腔的她是从德岛县的地下百货开始,一直追踪空空到现在……。



「那么有名的人不是吗。地球扑灭军的空空空――『Space』也稍微知道你对吧?」



「……好像是。」



说实话,那时因为暂时晕眩,『Space』说过什么话的记忆完全模糊――只能确定她没把空空看在眼里。



无论是『Scrap』坐在那地方,还是嗤笑的态度也好,都让空空完全认为没有威胁没错,但与『Space』那时『轻视』空空的感觉也有所不同。



「不是为了调查而来的吗?四国游戏的事。那边的人是――增援?」



要说的话,为什么裸著身呢,『Scrap』指著悲恋。



『Scrap』似乎没有认知到悲恋是『人造人』――或是假装不知道,想让空空混乱吗?无论是哪个,悲恋有著能以拳头贯穿铁壁般服装的力量,照理来想不可能是一般人吧,这么一来让对手放下戒心的劝诱作战很难延续……。



「增援――要说的话,是增援没错。这孩子也属地球扑灭军。」



要说的话。



空空也跟著坐下来――面对『Scrap』坐著。比起给对手看起来有余裕的样子,坐在岸边也有意图让海水完全浸湿不只手脚还有身体。对抗『沙法师』的策略――不过,以『Scrap』的瞳孔注视下来看空空的动作似乎也没特别思考过,如此细微的调节不会令人觉得有种那含意在。



没有任何意味的感觉。



「只是,别误解了,我们和你们不同,不是为了妨碍绝对和平联盟的理由来到这――始终只是来调查的。」



「单纯来调查?哈哈,都杀死我们的同伴了,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呢。」



如此说道的她豪迈地大笑。不就更加奇怪吗,发声大笑――确实这话听来会发笑是无可厚非的。的确在『Scrap』眼前杀害『Verify』――尽管并不是亲自下手,属于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之死,大多来看是空空造成的。但依他的行动而定,不知道有多少能免除不死。



只好因此而默不作声,但有一个发现。



为主办方的『Scrap』,对于绝对和平联盟底层的魔法少女称作『同伴』,而且似乎还认识的样子――当然也有可能边笑著的发言只是俏皮话。



而从下个她的发言,更有新的发现。



「杀了『白夜』队魔法少女其中一人的大事件,如果不是特殊的状况的话,在地球扑灭军与绝对和平联盟全面战争间大概只有突入的暴行呢。」



「『白夜』队……?」



空空是第一次听到那个队名,思考完全反应不过来――但只是对『杀了一人』极度反应不来。虽然不清楚,黑衣魔法少女的队名是『白夜』这推测是没错的,然而完全没有关于『杀了一人』的线索――正因为没有暴露线索才难以判断。



所以,



「那『白夜』队,是什么?」



只像是确认一样提问。



只是提问能够看见的答案。



「嗯?啊啊,虽然我们的事……欸,那也没有听说啊。『Space』还真是有点轻视你呢。哎呀,这点姑且得反省一下。」



目光一晃,『Scrap』不知为何撇了一眼昏厥中的酒酒井缶诘――因为只是一瞬间的事,空空没有注意到那视线。



「魔法少女特有的自负啊――不用想当然就是魔法,因此才会看不起一般人。魔法什么的,终究只是透过工具产生。」



「工具……」



「像……兵器那样吧。」



『Scrap』意味深长的说。



兵器――新兵器?



不,这只是碰巧符合吧。



空空并没有回头看悲恋,



「你不也是一样吗?」



向『Scrap』询问。



「因为我性格乖僻,不如说是看不起魔法少女的那方呢――吶,空空。知道魔法使和魔法少女的区别吗?」



「欸……不怎么知道。」



「魔法使是使用魔法。魔法少女则是被魔法使用――嘛,这件事怎样都好。啊,偏离话题了……那个,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的全面战争,说过了吗?」



「那……那个话倒是说过。」



不用说,说过的事虽然不会忘记,但主要情节什么的空空完全不知道。



以空空来看假如眼前的她是――『白夜』队的?――既然真的是GM方的人,想要从这接触上引出有限的情报,还是有可能的……起码,想避免变成战斗。



全面战争什么的可受不了。



「虽说只是来调查的,但调查结果被带回去的话,以我们的立场来看会变得有点困扰哟――」



无视空空的发呆,『Scrap』接续话题――也许是要说主要情节如何。



「――总之四国游戏是绝对和平联盟实验失败的结果。如果公开那样的事,我们就很可能会被你们的组织给并吞。」



「那种事,是高层部同事做的事不是吗?像我这种底层的……」



「底层?哈哈,室长阶级的人别胡说了。」



「…………」



嘛,以只有现在的立场来说,空空的确不是底层,或许还成为地球扑灭军的干部之一――然而虽称作室长的头衔,组织等级制度的那个位置,空空却并不了解。至少在被派遣到这种危险地带的时候,就确定自己不属于『高层』。



「你,是哪一层的?」



空空像是要掩盖一样回问。



「是说你,叫『白夜』队的队伍,大概立于绝对和平联盟顶点对吧――在这种场合,身为地球扑灭军上层的我和你们合作也是有可能的吧……」



「那还真是令人高兴的话呢,但比起那个,在此把身为调查员的你处理掉不是更简单吗?」



「……把我处理掉,只会有下个调查员来而已哟。」



到『只会有下个调查员来而已哟』为止之前的部分,是指『只会让新兵器被投入到四国进行破坏哟』,因为已经提前被投入,作为威胁的效力有变弱的感觉。



实际上,『Scrap』对此完全没有受到威胁的感觉,



「处理你之后所取得时间,就十分足够啰。如果到那时候让游戏CLEAR的话,情势就会反转呢。」



「…………」



得到究极魔法――吗。



姑且不论可靠性,绝对和平联盟要从现在的情况反转,更要说有一次逆转的希望的话,大概就是那个吧。



和眼前的少女或是在德岛县高空遇到的『Space』的充分余裕目中无人的态度对比下,她们所属的组织正处于火烧眼眉窘迫的困境。



「那么,要处理我吗――你?」



处理。



那种委婉的言语换个说法就是有杀掉的必要――无法不去想那荒唐愚蠢的事。



地球扑灭军也好绝对和平联盟也罢,明明最初是为了打倒作为人类敌人的地球所组成的组织,结果两者做的事,无论是自己人还是外敌,都是『杀死人类』。光从像空空这归属意识低的人来看,他们只是迈往自我毁灭的道路。



「不会喔。」



直率地回应。



处于绝对优势,一言一语都能动摇空空的样子,



「『Space』是有想要处理你,组织那也认为你是个麻烦想处分你――吧?但我性格乖僻,没有打算战斗。」



那言语就像有一定的自负。那种自己生存的方法,对立场感到自傲来看,绝对不会在此推翻自身的言论向空空出手。



「我和『Shuttle』关系也不怎么好――也不想为那人的仇恨徒劳。」



「『Shuttle』……」



瞬间思考是谁来著,大概是『Scrap』刚才说过的,她似乎认为是空空他们杀的,这样能了解是『白夜』队的其中一人。



当然,那位魔法少女――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是在德岛县大步危峡,让空空一度死亡的犯人,但他们并不晓得。不用说,杀害危险的『水法师』的魔法少女,是空空空目前的盟友,隐藏行踪『Summer』队的魔法少女『Pumpkin』。



空空空被误解是常有的事――而且在这场合,别解开误会比较好,对他来说反而是优势。



「姑且尽可能注意『Space』――她可不会饶恕,直接来杀你吧。虽然她现在又去寻找『Pumpkin』。」



「告诉我非常多各式各样的事呢……这样的话可以顺便告诉我『白夜』队由几个人组成的?」



空空装作厚颜无耻地提问。不,实际上就是厚颜无耻地提问。虽然尽可能想把情报引出来,可是太过于直截了当。也许多半是知道『Scrap』没有战斗打算,下意识松懈。



「哈哈哈。」



『Scrap』轻轻笑著。



再说得具体一点,她轻轻嗤之以鼻。



「虽然告诉你也是可以啦……我向你搭话不就为了要告诉你那些事。」



「……这样啊。」



空空没有继续追问――以为是多嘴喋喋不休的类型,但『Scrap』并不像口风松的人。



不过从『就为了要告诉你那些事』的说法看来,是为了告诉他某些事而现身搭话的推测也是可以成立。



空空的思维方式是在此如果不继续追问是比较好。



「嘛,按照你的忠告,会想要提防『Space』――可是,不用提防你?」



「那是当然的――说过了吧?我在游戏的工作是搅和……,为了动摇游戏,空空空,你的事先置之不理也不要紧。」



「…………」



那种说法来看,『白夜』队一方面是队伍,一方面每个人也担任四国游戏主办方的职务,这应该不会错。想不到,游戏什么的说法还挺便利的。



「对我置之不理的话是值得庆幸啦……那为什么你会现身向我搭话?有什么问题会尽可能回答――若是什么问题都没有,那差不多可以让我回去调查吧。」



「哎呀别说得这么冷淡嘛。夜晚还很长――来当我说话对象啊。和我谈话说不定我会不经意回答些问题呢。」



空空假装要结束话题,就能被那样挽留――如此看来果然并非只是一时兴起才来搭话。在这时机来搭话的理由是……,这时机?



到刚才空空与魔法少女『Verify』的战斗结束的时机――真的是这样?不,从现象来看这时候出声才令人怀疑――并不是无法讨论出不同的可能性。



对,例如。



现在的时机是被流沙吞入的地浓凿和酒酒井缶诘处于昏厥失去意识的状况――黑衣魔法少女『Scrap』并不想被这两人其中一人或两人察觉到,才在此时向空空搭话?



「…………」



如果是其中一人……,空空直觉认为比起地浓,缶诘可能性比较大。



从黑衣魔法少女来看比起只不过是玩家的『Giant Impact』,更会注意谜一般有著预知能力的幼女酒酒井缶诘――不过话虽如此,她始终应该是普通人……。



可是试著强行进展推理的话,又不符合逻辑。不可能只因为酒酒井缶诘的外表而被搭话――现在好不容易她睡著,所以才会被搭话。



如果真的是那样?



酒酒井缶诘的外表――背著先见本能,『Scrap』要传达给空空的事。



……不,会不会推理地太随意?依据假设再假设,看出缶诘的价值?还是单纯是在战斗结束后来搭话这样思考比较适当?



可能多半是自己太过重视缶诘……不过,感觉到在德岛县大步危峡受到攻击不是为了空空或破坏德岛本部,而是为了一名幼女,为了处理酒酒井缶诘而行动的。



然而不论是哪个结论,都是没有证据的推理――与其让『Scrap』继续岔开话题,索性不如孤注一掷也许比要好。只重视自身安全的话,对没有打算战斗的对手『Scrap』或许没有必要孤注一掷……,如果让空空赌博的师傅左在存来说,也许只会看丢赌博的时机。



但空空决定在此分出胜负。



做出决断。



「若有事想对我说,早点说会比较好――不赶快的话,那孩子就要醒来啰。」



说完便用手指指向在一旁睡著的缶诘――但效果却不如戏剧性的发展。



黑衣魔法少女『Scrap』只轻轻微笑――不过始终浮现余裕笑容的她,微笑的样子确实起了变化,那可逃不过空空的双眼。



根据情况会把失去意识的缶诘摇醒――空空的威胁包藏在话语中的暗示,至少不是完全没有意义。即使未必印证空空的推理,即使『Scrap』扭曲笑容的理由完全不同,



「……那倒也是。」



『Scrap』耸耸肩说道。



尽管空空的话语暂时引起她的动摇,但多半下个动作后,她显然又取回冷静。



「简短来说本来想再等一会,若无其事作些诱导告诉你。没想到反而是让我动摇呢……,让别人称心如意真是讨厌对吧?空空空。」



「虽并非如此……,都不懂别人心情的人。不由觉得可不能照你期待反应。」



「彼此都是乖僻的人。感觉很合得来呢,不是吗?」



虽然她这么说,但对空空可没有很遗憾的样子――的确『Scrap』是个乖僻的人,然而那种态度或发言却充满人情味。



那是空空所没有的东西。



能让空空有所共鸣的是对他的命令尽忠职守,被说不能动以来就连一微米的微动都没有的人造人,悲恋。



「既然如此,特别照你期待反应也不是不行呢……空空空。有点想要拜托的事。」



「想要拜托的事?」



「嗯,没错。」



她有点不得已点著头――大概是真的不愿意吧。假使有什么事想让空空做,不会采取『依頼』这种的形式,必定是非自愿的――所以才坐下来把重要性不明的话多次穿插在谈话里。



可是,如今不说多余的事,没用闲聊遮掩,决定要直接了当只说明要点――空空的赌注不管以什么形式赌中,是否是件好事,不看看之后是不知道的。



闲聊归闲聊,杂讯归杂讯,今后也许能有效来活用――不清楚什么会成为暗示的四国现况阻断了空空的判断,到底是该向前迈进还是犹豫踌躇。要是无法承受和黑衣魔法少女面对面的紧张感,空空或许会选择容易点的方法。



但不能再往回走。



不管是依『Scrap』不情愿的样子还是空空不走运的样子来看――事到如今只能前进下去。所以空空沉默等她继续说。



「要说也不是打算单方面要求――空空空,假设你听从我的要求,同时我也会商量让『白夜』队不对你们出手。」



『Scrap』先出示好处。



与刚才不同,意图迅速地进展话题,要说的重点也一清二楚――尽管如此空空先把话题丢一边,到此为止,她是想避免缶诘被叫醒?说起来就算有多聪颖,明明始终还是幼稚园的小孩子……。



于是自己下的觉悟也突然没了,也许是意料之外的威吓使出最后手段,懊悔似的心情也涌现出来。



「『白夜』队……不是只有你个人吧? 也就是说――『Space』也不会对我们出手是吗?」



「只要能做到的话。」



「…………」



赋加了那条款,虽然感觉是有点不太能信任的约束,然而能够取得这个承诺也能说很有成果。这样一来就只要看『拜托的事项』而定。



「你们刚才打倒的『Verify』――铃井贺缘度,是所属『Spring』队的,知道吗?」



铃井贺缘度。



那是,沙法师她的本名。



代号倒是听过,也算是认识的一名魔法少女,不过真实本名被那样讲出来,确实令人感觉到一个是失去性命的人,另一个是夺取性命的人这件事。



在四国的游戏感被剥夺的心情――但,对把本名告诉空空本人来说却充满游戏性的感觉。



「现在,四国左半边是『Spring』队和『Autumn』队发生对抗的抗争之地。两方互相火拼――目标是夺取游戏CLEAR的权力而发起春秋战争喔。」



「春秋战争……?」



是什么来著。



感觉好像在社会课听过的单词又好像没有――在中国的某一时代?是在模仿表达吗?



「以CLEAR为目标……嗯,所以?」



姑且不论名称,这么听来可以理解――魔法少女『Verify』,本名铃贺井缘度,那种敌对的态度与和解交涉的拒绝感,还有服装内为什么没持有记载规则的记事本――那是和别的队伍抗争才会有敌对的态度和拒绝感。



若是正在抗争的时候,也是不得不警戒像空空一样不认识的人,然而实际情况更是麻烦。



「嘛,所属传统性较强爱媛总本部的『Autumn』队,与所属改革派系高知本部『Spring』队的关系不怎么好……不对,是本来就有竞争对手的意识,背后也有CLEAR游戏的理由,虽然最初没有很严重。然而此时却迷失那战争的意义。」



「? 你说的迷失是指什么意思?」



「也就是,太过于以CLEAR为目标,两边的队伍都是,不仅是为了CLEAR,还以互相妨碍为目的而行动――就是所谓的均衡状态呢。」



「……均衡状态。」



不能理解那句话。



不是逃脱游戏而作为搜集游戏来思考四国游戏的情况,那CLEAR的权力仅限于一人份。一人,或著一个队伍。这样的话除了要收集八十八个规则之外,还有一个,在游戏进行中必须要做的。



即是――妨碍。



阻碍其他玩家。



『Autumn』队和『Spring』队,哪方变得急躁的结果――造成四国左半边的均衡状态。



的确,打破那均衡状态,搅和游戏形势,正是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工作不是吗?那么为什么情况说的是好像别人的事一样?



「该不会是……要我在这状况下想办法吧?」



「不用说当然是。按照刚才说的话,除非谁在游戏中快速将游戏CLEAR,绝对和平联盟就没有逆转的机会。」



「如果这样你……」



你来CLEAR的话不就行了吗,说到一半。照空空推测大概是不行吧。如同『白夜』队的『Space』想让杵槻钢矢完成CLEAR一样――因此才会妨碍她逃离――也许主办方的人参加游戏是违规的。



违规。



既然如此,可能是在游戏八十八条规则里有其中这一条。



「你啊,让那抗争结束就好了不是吗?比如告诉她们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空空强硬改变问题。



「要做?还是不做?」



无视问题的回应,只问空空是否答应拜托的事项。



「当然,空空空你要是不做,我也会做的。」



「…………」



正因为是黑衣,才不想表露出来吗?或著那也是四国游戏的规则之一?反正,依现在的情况空空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做。」



虽然没有立即回答,但空空的答覆没有迷惘――对面的她也知道,『Scrap』确实满足的笑了。虽然不怎么情愿的展开,但来向空空搭话的目的达成的话,勉强达到她的及格点吧。



不如说被这回应惊讶到的是空空本人也说不定。



以前,更要说的话是几天前,魔法少女『Space』对空空的盟友杵槻钢矢,提起交易之类的事情时,空空认为那完全不能信任――所以才会全力拼命阻止那场交易。



那么为什么?



当然并不是信任『Scrap』,与那时的情况不同――同样是黑衣魔法少女,同样是『白夜』队的魔法少女提出的『要求』,被没有抵抗就答应的自己给惊讶到。



那时的感觉,是接近生理上嫌恶的拒绝感,大概就如此吧?认为自己个人讨厌魔法少女『Space』的理由……。



「让那春秋战争结束就行了吧?」



不论内心的纠葛,空空继续话题。



「只要留心那件事,我怎样调查四国,『白夜』队都不会来妨碍――这理解没错吧?」



「嗯……可是,你可不能将游戏CLEAR。说实在话,以我们立场来看,不管是『Autumn』队CLEAR、『Spring』队CLEAR,还是『Space』的期待之星,和你同盟『Summer』队的『Pumpkin』CLEAR……或是大冷门,睡在那幸存的『Winter』队的地浓凿CLEAR,都不在乎。只要是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谁都好――所以,空空空,你可不能坐拥渔翁之力寻找机会抢夺喔。」



以自己被强制参加游戏的立场,要说以CLEAR为目标的话相当自找麻烦,然而不管是不是身为地球扑灭军的调查员,对空空个人来说对那条款没有异议。



无论地球扑灭军会不会并吞绝对和平联盟,那件事怎样都好――只要自己能从四国存活回归就好。



存活。



是空空现在唯一的目的――多数人自然会做的事,对空空来而言是必须实现的梦想。



「假设―」



最后空空提问。



「假设我拒绝那要求,会怎么样吗?」



「啊?说过了吧,你不做的话我会做啊,还会寻找合适的人,拜托对方这样。」



「不,不是那件事……。拒绝后的情况,我会怎么样吗?」



「哈哈。」



黑衣魔法少女笑著――用五指在空中抓起一撮什么,嘴里边念念有词似地――虽然不知道是否有那样动的必要,至少联动到空空边缘四周起了变化。



刮起来了。



空空坐在海滩上的沙,一粒一粒有了意志般,往空空身体爬窜――一粒一粒侵入皮肤。



没有达到眼睛或嘴巴。姑且咬破皮肤。



「…………!」



「也许会像这种感觉吧――吶。」



与魔法少女『Verify』同为『沙法师』――看来是错的。完全错误。不是同为。是质量的问题还是质的问题,『Verify』她不能操控湿润的沙子,即使能操控,也不能赋予沙子如沙一样的强度。



然而黑衣魔法少女『Scrap』办得到。



沙子湿不湿润与操控没关系――沙自身每一粒的强度也不能被轻而易举的打破,不会崩解而抬得越来越高。



「我是『土法师』――在地面上还是不要违抗我比较好喔。」



她伸回手后缠在空空身上大量的沙,像磁石般反弹,一口气掉落下来――让空空动弹不得的重量,立即变回自由,变回自由后,与其说是放心,不如说是毛骨悚然。



感觉随时都会被杀。



理应没被浸湿的沙子很少而不能使用,处在岸边就部分安心起来自己的愚笨相抵也好――在这面谈中,『Scrap』能杀死空空五百次。



打算完成像样的交易、策略的自己像笨蛋一样――能这样活著,也许全看『Scrap』的心情而定。



不。



不行被对手的气势给镇压住,太过于虐待自己――提起缶诘时,『Scrap』的确因此而有所动摇。



但是,『土法师』……。



那魔法少女『Space』是『风法师』……,如果在大步危峡让空空受到大规模的攻击,是另一个黑衣魔法少女的话,就能预想到是『水法师』――总觉得一想就能知道。



『白夜』队固有魔法的倾向……。



「那么就这么办啰,空空空。」



『Scrap』说完便站起来。



有坐下来的必要是因为有事必须长谈,然而她似乎是没有别的事要谈。



直接漂浮到手伸不到的高度,离开桂滨。



残留下那轻视的话语。



「魔女醒来的话,帮我打声招呼。」







魔女醒来的话。



魔女。



黑衣魔法少女『Scrap』,残留下那轻视话语的理由,绝不是认为空空那也不知道就带著很可能成为绊脚石的幼稚园小孩――当然认知到对她作为威胁来使用的幼童,一方面也是想讽刺空空做的事只是徒然――自己也觉得是。



虽然自己也觉得是,然而。



四国游戏中幸存酒酒井缶诘的真面目,能明白其中那片鳞,极大影响著空空空的命运。



但先回到刚才说的话,他应该先做的事是调停『Spring』队和『Autumn』队的春秋战争。



战争的调解。



由杀死友军人数比敌军人数还多,时常成为争论火种的英雄来执行,那可真是毫无道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