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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话「欸ー?我是魔法少女!?冰上并生的回合。」(2 / 2)




说实话一点也不想听,但不听似乎也应付不了现状。如果有明确逼得自己陷入这种困境的理由,那还真想请你告诉我。



「那就简短点――并生酱,你认为兵器的弱点是什么?」



「蛤?」



「兵器。简单来说就是人杀死人的道具……它的弱点。越是强大、洗炼的兵器,就越是明显的弱点,你认为是什么呢?」



「……哦。」



感觉好像离魔法少女服装更加遥远的话题开始――但依经验来看并不是偏离主题,就思考答案应付一下。



提到兵器就会联想到战争兵器,不过自己身在与地球对战的组织,考虑到的都是攻击地球的道具,应该不适用于这种场合,作为一般论要更加扩大思考――人杀死人的道具。



为杀人而生的道具。



刀剑、枪……,炸弹或导弹?



军舰或战斗机也是吗……。



越是容易杀人的兵器,就『越无法驾驭』啦、『价值越高』啦、『使用越不容易』之类的答案个别来看也不是完全想不到,但无奈于问题的定义设得太广,要一句话说出所有兵器共通的『弱点』是很困难的。



「兵器的弱点啊―」



右左危博士没有等待冰上的回应擅自继续话题。



「就是太帅气了。」



「…………」



帅气?



这么感性的答案没问题吗?



不,在此之前……。



「基本上刀剑也好枪炮也罢,精密度越高设计越是时尚对吧?炸弹导弹也一样,随著进化外观也跟著气派起来……有那种趋势存在。嘛,想想客机与军用机哪个比较帅,就很容易明白不是吗?」



「不、不,那与其说是男性的看法……,不如说是品味的问题吧?嘛,虽然大部分的武器都带有艺术的价值啦……」



自身被改造成战争道具的冰上来看,很难认同『杀人道具很帅』这意见――即便知道自由释放火焰的她看起来有种所谓『帅气』的感觉也一样。



就退一百步来认可这种假说,也不是单纯的共通点,而且帅气怎能说是弱点呢?



如此指摘后,



「也是呢,说是弱点也许是不太恰当。」



以独特又绝妙的进退时机,右左危博士乾脆地承认。



「而且正如你所言是以男性的角度来看没错――因为在互相厮杀上男性的遗传基因往往会比较有利。容易杀人、强大的道具会看起来很帅也是出于我们的品味――但那么说不觉得有必要伪装遮掩吗?」



「伪装……是吗?」



「杀人兵器的强度如果是用帅气度来当『基准』,那不就等于把危险性暴露出来吗?当然太时尚的道具很可能是用来威吓震慑,但也因此在使用前就知道自己要发挥什么,要使用何等程度的力量。」



「欸……嘛,我是明白为了要隐藏兵器持有的效果,适时伪装是必须的啦……」



那大概不是右左危博士真正要阐述的意思,但冰上还是暂时将她说的话转变成自己能理解的形式。



「要是用于威吓还说得过去,不过滥用过度也很有可能被现场士兵发现――因此―」



右左危博士像是在炫耀自己身穿的新奇服装挺起胸膛――与其说紧绷绷不如说是肉感丰腴的穿著,看得出来很辛苦。



「因此才让这件服装变得这么『可爱』。」



「…………」



虽然我们穿起来不是很可爱就是了,刚要开口却又硬深深吞回去――不会是那样吧。



不,或许有可能。



做出可爱又稚气满满的设计、配色与尺寸――明显是要让大人穿不起自己穿上如此不堪入目的服装。



男性就别提了,连成年女性都会踌躇,宛如专为少女缝制的衣服――



魔法少女。



如果是这样的话……。



「『魔法』这在科学鼎盛的现代几乎是无法接受且会推论大量理论的未知力量,就像为了让人以为这能量没什么大不了,这件服装才会被设计得如此可爱?想让人以为『魔法』――是可爱之力?」



让人以为?



是要让谁以为?



是绝对和平联盟之外的……不,不对。他们不是要对外界隐藏魔法本身的存在吗――那这到底是对谁的伪装?



「…………」



是对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们――吗?



用可爱的设计与新奇的外表包装起来――是为了向实际使用的孩子们掩盖它的危险性,而伪装成布偶装般的安全性?



「没错。而且还将『她们』装扮得非常可爱、惹人讨喜,让大家包括她们自身都不认为自己使用再强大的固有魔法会构成多少威胁――让她们欠缺个人魅力。」



「……固有魔法是?」



「啊,那又是另个话题――没手杖的话与现在的我们没关系。别让话题离题,之后再说明吧。」



「喔……,那―」



冰上慢慢浮了起来。



错误的尺寸就像自己被套上拘束器般,每次移动就感觉到自己打扮得有多羞耻――的确要穿这身服装在空中飞行飘浮是没办法产生过剩的全能感与自我肯定吧。



「暂且不管那名骑乘『恋风号』的孩子是不是魔法少女,照左博士你所说魔法少女们都是些爱打扮的人,才一直当魔法少女吗?」



「爱打扮是吗――,也许该说是爱玩吧。刚才所说的另外一方面,要让技术进步比起拘泥在外型,索性快乐游玩的心态更能促成动机向创新联系。提升技术最好的方法就是尽情游玩。」(译:求救最后一句,原文,技术は、游びにしちゃったほうが、よく育つ。)



对人类而言,战争也是一种游戏呢。



右左危博士如此说道――知道多少也混入些伪恶趣味,但即便扣除掉还如此危险的意见冰上也不好回应。



因为冰上与她弟弟『火达磨』虽同样受过『炎血』的肉体改造手术,然而与厌恶那种能力的冰上不同,她弟弟作为原放火魔是尽情『痛快』使用那种能力的。



不玩就不会继续。



那即使不是全部,也是进化本质的一面吧――



「让不到岁数的女孩子,不让她理解要做的事有多危险,就这么让她玩耍来进行实验――粗略来说,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制造课所做的事就是那种形象。」



「魔、魔法少女制造课……?」



残酷的命名。



那也许是所谓的『游玩感』、『游乐心』,但不就像把魔法少女当工业制品生产一样吗。



「那――这次四国发起的异变,也是实验的一环吗?」



「从最一开始不就说了吗。就说是实验――实验失败啰。但他们决定要弥补失败――始终当作在玩。」



当作游戏在玩。



右左危博士「真是恶趣味呢」说道,边露出恶趣味的笑容。



嘛,仔细想想正因为自己也把对抗地球战斗的王牌『新兵器』,设计成外型『可爱的女孩子』的她,所以才会明白看穿绝对和平联盟的想法吧,也能说是同行知门道,内行知内幕的道理。



可是……,虽并非说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就绝对和平联盟真正要做的事情来看,感觉已经太超过了。



非常时期的事。



战争当下的事。



要谢罪的有很多很多吧――不。



那么说来就连地球扑灭军也狠狠地在做些类似的事――自己也被进行改造,而且还没自觉有多残忍,自己也做了超乎自身想像的事。



一想就想不完。



而且那么严肃看待这身打扮的自己就像笨蛋一样――完全照那设计的意图走。



「游戏吗……那,有办法结束现在的状况吗?」



「嗯?」



「不,如果是游戏不就会有吗……胜负啊、CLEAR―」



「或GAMEOVER之类的。嘛,没有BUG的话应该是有没错……但实际情况不是很清楚呢。我不能轻易下结论,也不知道现在这时间点,绝对和平联盟里到底还有多少人活著。」



「…………」



「嘛,现在我们感觉也没必要去奉陪那场游戏。就如同先前所说得到了魔法的道具,再来就是要寻找英雄少年与『悲恋』酱他们,回收完就回去。那对我们而言就可喜可贺了――就这么继续游戏到CLEAR是只是过分的奢求。途中硬是插手参加的玩家要是CLEAR绝对和平联盟的游戏,那就很可能要准备和绝对和平联盟正式开战――政治方面的尽量想回避。」



即便是右左危博士也得在意政治层面的事,让冰上稍稍惊讶一下她也能顾虑到这种事――不,就算是右左危博士也不得不在意的是『魔法』对于人类、对抗地球之类更大的课题。



「……是没有意见啦,不过假如……始终只是假如喔,我们CLEAR游戏的话,会怎么样?」



「? 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场作为实验的游戏,要是我们或其他谁都好CLEAR游戏时,那能得到什么实验成果吗?」



「那我就不晓得了――是能预测有某些CLEAR报酬啦,但不敢轻易下结论。」



「这样啊……」



「这次事件的目的虽不是很清楚―」



右左危博士并不是看有点沮丧的冰上很可怜才特别说,



「据说绝对和平联盟的"悲愿",并生酱,虽然你拼命要理解这些事已经厌烦的不得了,但还是要告诉你,他们――」



想让魔女复活喔。



「在很久之前,被地球灭绝的魔女。」







看到直升机爆炸所该留下的痕迹却无影无踪回复原有的模样,冰上也渐渐不得不相信魔法是真实存在。



如果糟糕透顶的『飞行服』,或许冰上也不是不能硬逼自己去忽视这个事实,然而这种『回复原样』是再怎么做都无法做到吧。



消失一乾二净的只有直升机,好似从最一开始就没有著陆在这里一样地消失不见――不,严谨来说直升机内部的搭载物,包含接收『恋风号』电磁波的监测器,从本州带来最小限度生存工具都一同消灭……。



然而连『爆炸过的痕迹都回复原状』这令人无法接受的异常事态用『魔法』这单字去解释,而且是在穿上魔法少女服装后才观察的话,反倒觉得有种无法去认真看待的心情。与其说像纸上空谈,浮躁觉得『也会有那种事吗』――更该说明明是如此冲击的事态,却没有伴随相当的讶异。



不,那么说来『人类飞行在空中』的魔法,明明本来该更加肯定接受――却有种『因为是魔法』,议论就结束的感觉。



虽并不是如此,但就像富有重要意义的世界案件却被作为噱头退场一样沮丧的感觉穿过内心。



……还是这比想像来得更加恶劣呢?



相当恶劣――恶劣到无法挽救。



绝对和平联盟用『少女的游玩』来解决这场失败实验的手段。



从停车场来到这里的期间,右左危博士告诉冰上像是『固有魔法』之类的细节――那话题本身与至今为止大致的话题一样错综复杂。



这件紧身度爆表的魔法少女服装――无论是尺寸还是外观看起来都很紧身――虽然是因为穿著人是冰上才变得如此――它存在相对应的手杖,就像只要穿上服装就能使用『飞行魔法』,只要挥动手杖就能使用手杖个别拥有的魔法。



虽然关于魔杖的事说了不少话――比如右左危博士举出『心灵运输』、『通灵者』、『心电感应』等所谓像是超能力之类的东西,但大概那只是个容易理解的例子,绝非是具体事例……。



「『Pyrokinesis』――你的发火能力或许也是其中之一。」



右左危博士像是顺口般随后补充――让身为『篝火』的冰上并生自己吓一大跳。(译:Pyrokinesis(パイロキネシス),是指可用意念操控火的超能力。)



但从冰上来看是自己身体透过肉体改造手术附加操控火焰的体质,把那种事说成『魔法』时的毫无牵挂感是怎样都无法原谅的。



不,在不可原谅之上的是――恐惧。



一想到弟弟的事,就觉得有点恐怖。



让一点也没自觉的女孩子们以玩乐、幻想般的心态使用像『炎血』一样的『魔法』――



「虽然不会产生罪恶感是因为把不正当的恶劣玩笑作为娱乐――但对魔法少女们而言的魔法,毫无疑问就像是游戏的感觉。」



右左危博士的说词是把绝对和平联盟的少女们当笨蛋看待呢,还是在责备她们呢,无法明确判断――虽也有哪方面都不是的感觉。



科学之徒的左右左危对魔法到底是怎么想的,就魔法知识一知半解的冰上也无法推断。



不过似乎可以理解右左危博士会如此懊悔,从结果来看是自行放跑那名骑乘『恋风号』的少女的理由。



因为那名少女恐怕是绝对和平联盟的人,而且还是名魔法少女,尽管是发生什么事,却竟然做出『丢弃』服装这种选择――



能选择不去使用容易、简便、没有边界限制又不会伴随压力的『兵器』的少女――那意外也让刚亲身经历魔法的冰上能有个深切的领悟。



当然这都是事后才去思考,正因为将少女的捕获往后拖延才会明白的『意外』――但在此之所以能逃过冰上与右左危博士的追踪,或许也能说是那名少女『持有』的佐证。



真的非常可惜――原本来四国没多久就与生存者交会的这件事本身,就像亲眼看到都不敢相信的幸运,然而现在却有种想要得不到,真不走运的感觉。



看冰上沮丧的样子,



「……接下来要说的是要激励你的话,虽然同时也是慰藉我自己放过如此重要的人物。」



右左危博士挽起胳膊说道――由于挽起胳膊与服装布料的拉扯,胸部一带都快撑破的样子。



「没首先捕获那名魔法少女――似乎该说是原魔法少女――也许是意外让我们捡回条命喔。」



「捡回条命……?」



「虽然刚才也稍微提过,说魔法少女的服装是一人一件配予的东西。你想想看就知道,因为和固有魔法的魔杖联动著――然后那孩子却藏有三件服装。虽然一般来想是替同伴保管,但如果是同伴的服装,感觉也藏得太谨慎……。或许,是敌人的服装也说不定。」



「…………」



敌人。



魔法少女的敌人是魔法少女?



那种事――也许是有可能的,毕竟是现在的四国。



这么一来那孩子最少也和两名魔法少女交战过,而且还以从对方那夺走服装的形式来收下胜利……。



捡回条命,是这种意思吗。



不用与一路过关斩将这场实验――这场游戏的玩家,在没觉悟的状态下分个胜负,反倒是走运啊……。



「而且我们没穿上的最后那件……,尺寸特别小的那件,颜色不是黑色的吗?」



「啊,对。是没错啦……那又怎么了?」



没有大小限制的话,本来是想穿那件的……。



「黑色的服装是没什么――就我听来是这样。原本就不是准确度高的情报,我想也有某种程度上的错误,但如果那件服装的黑色是有『特殊』意味在的话……」



「『特殊』意味……?」



「『黑色』―」



是魔女的颜色,右左危博士说道――『魔女』。



绝对和平联盟的悲愿。



与地球对决战败,被迫灭绝的种族――虽然是右左危博士似乎在刚才停车场所说过的话,但就那点说明还是没好好弄明白。



『魔女』和『魔法少女』的区别,并非是外部者的冰上所能理解的――但绝对和平联盟会想做那种事,至今为此会采取那种行动,都传达出为了与地球一战这唯一主旨是屹立不摇的。



为了打倒憎恨厌恶的地球。



至今仍伺机而动,仍露出獠牙。



唯独那点是冰上也能赞同绝对和平联盟的地方。



……偶尔却变得不明白什么是正确。



越是与地球战斗,就越不明白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什么是敌人、什么是罪过、什么是不可饶恕的愚笨。



说起来冰上她们主要战斗、退治的对象『地球阵』,一般来看就是和人类毫无区别的存在。因此才会那么想――也有混杂于『地球阵』的地球人被误杀了。



不,这种烦恼还是太肤浅。



肯定是有的,不可能没有吧。



如果是为了打倒地球而有必要的话,甚至清楚知道是人类的人,地球扑灭军都会不厌其烦亲手杀掉――被肉体改造手术的冰上在那种意味上也算是地球扑灭军的受害者,冰上的上司也不例外,亲戚家属就别提了,连他所上的国中与全校师生都惨遭火海燃烧殆尽――而放火的正是她弟弟。



「会让少女……女孩子进行魔法实验,理由是因为游玩是小孩所擅长的吗?」



「那当然是如此没错,但地球扑灭军也一样,少年兵占多数喔――因为要是累积职涯前战死也不会有多少损失。」



就个人而言减少女孩子的数量对人类繁荣是不妥当啦――右左危博士回。



「不过地球扑灭军和绝对和平联盟在少年兵的使用上有鲜明的对比――以我的见解来看,地球扑灭军是在初期就严格教导战争这现实的严酷,而绝对和平联盟与其说教导乐观向上……不如说从让她们丧失现实感开始。」



「说是教导现实的严酷……,嘛,虽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理解,毕竟内部有那种惯例在――在加入地球扑灭军后,规定要凭个人亲手杀死一只『地球阵』――我也不得不做。」



在不懂事理的时候被扔进战争之中,强迫做和杀人没有区别的『杀阵』。藉此一次破坏光至今为止培育来的日常――随后建立作为军人的心理,竟然把这种事说是一种教导,嘛,要说的话算是种『入伙』仪式吧。



一同成为共犯者的仪式。



和弟弟一同被肉体改造的冰上的确是个受害者,但同时也是和『地球阵』战斗的共犯者,而且还是为了战斗毫不踌躇迫害后援一般人的加害者。



……不过最近看到照理也经历过共犯者仪式的上司,就不禁怀疑起那种仪式到底有多少效果――那先暂且不管,与此相对的绝对和平联盟是让少年兵作为『魔法少女』疼爱、放纵、娇生惯养地玩耍。



不让她们彻底理解事物的严重性。



不向她们说明――也不把她们当同伴。



对绝对和平联盟而言,魔法少女始终都是实验用的白老鼠――想想作为生物的白老鼠也挺可爱的,用这比喻或许意外地贴切。研究者似乎也觉得白老鼠很可爱……吧。



右左危博士是怎么想的呢?



虽然很看重人造人『悲恋』的样子,但就连实施肉体改造的实验品冰上也会真心如此觉得吗――不,一旦陷入那种情绪化的思考可会没完没了。



讨论地球扑灭军与绝对和平联盟,哪边的宗旨比较正当也确实毫无意义,不管哪边都是滥用小孩作为士兵的组织。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左博士。就算没办法追上那孩子――现在也没有寻找『悲恋』或室长的线索……,只能穿这件衣服……在四国巡视吗?」



「基本上是没错。」



「这样啊……」



冰上沮丧地回应。



本来还想说真不愧是左博士,期待她想出什么意外的好奇策,但就这么直讳的肯定看来,似乎只好以这种服装与暴露度,就像广告气球般在空中当被众人耻笑的丑角。



现在四国是没人会抬头仰望冰上的无人之地还算是种救赎,但要是抬头往上看的人真的一个也没有,那只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与害臊。



虽迫切想先找到『悲恋』,但为了找『悲恋』无论是坐直升机寻找,还是用魔法飞行搜寻,先寻找上司都会是最短的途径。



「……不过要以这身打扮飞在空中,即使是还没成长期的女孩子,内裤也完全看得见呢。……还是说那也是为了屈辱?」



「会那么想很妥当没错――但说到衣装的布料变少是为了降低威严而所作的一种简单又有效的手段。越有权力的人会穿得越多――基本上啦。」



右左危博士拉起裙摆,不过在拉起前大腿早就全部露出来,看起来的确没什么威严感――虽然原本的右左危博本来就不是有长者威严的类型。



「感觉年轻的女孩子会喜欢穿这种服装也是事实――不过我们穿起来就变得紧绷绷呢。」



「哈……」



姑且像是能客观看待自己现在的穿著打扮。



「那……,既然要找室长,接下来要以什么当作基准呢,左博士。就刚刚那孩子骑乘『恋风号』的事情来思考,我是觉得室长曾经在这里落脚过啦――」



这推理是故意省略最糟糕的可能性――略过刚擦身而过的那孩子是作为『敌人』与室长相遇的,那辆『恋风号』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到手的,但总之就是从冰上的上司那夺取过来这最糟糕的可能性。



那种情况室长肯定不会平安无事,对于想救出他的冰上而言去思考那种可能性只是浪费时间,但同时也是单纯不想去思考那讨厌的可能性。



只是被隐藏的魔法少女服,如果右左危博士所说,是打到其它魔法少女后夺走的话,考虑到『恋风号』也同样被那孩子入手,就自然会那么想……。



虽然右左危博士话还没说完,但所追寻的思考路径似乎是类似的,



「虽然在直升机上也讲过,英雄君是如果要丢弃以高度科学打造的自行车,也会毫不犹豫行动的人――只从丢弃的自行车被那孩子使用来看,要作为他在这附近落脚过的证据还不够。当然如果考证各式各样的假说,以英雄君与我们错过的形式和『悲恋』酱会合,之后平安无事脱出四国回到地球扑灭军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那……对我们而言可真是残酷的假说呢。」



虽然同时也能说是最理想的。



如此一来入手到最低优先度道具的我们也随后离开四国就好了――就算不能搭直升机也可以飞行或走陆路……。



「啊,不过――在现在的四国也充满著不可思议的力量想阻止从内侧的逃脱吧?也就是所谓的『魔法』……,就像刚才爆炸的直升机一样。」



消失得形影无踪的直升机。



冰上边指向连爆炸痕迹都没有的地点边说道――虽然假说终究是假说,但这是个有力的假说。



「如果想阻止绝对和平联盟的实验,就会受到不知从哪过来的攻击――也就是说这实验如果是场游戏,规则就像蜘蛛网般遍布全场之类的。」



「……嗯ー」



事实上对就算不是正解也几乎猜中的冰上所说的话,右左危博士没有很快就同意,看起来反倒是在思考的样子。



当然,通晓一定程度的右左危博士肯定推测到在四国游戏中,有复数个违反就意味死亡的规则――只是在此到底该不该告诉冰上她却很稀奇地迷惘了。



规则是不容许被违反的。



然而没弄清楚具体内容的现况,如果一知半解地告诉冰上,导致她的行动――游玩风格受萎缩的危险性很高。



右左危博士自身如果没有松懈注意姑且没问题,但要是继续游玩,肯定在某些时候必须冒风险――这场游戏是没有必胜法的。



因为在性质上比起游戏性,赌博性的比重占的更大。



是会死的人一发就会死,意想不到活下来的人,靠运气也会幸存的游戏――就算从四国发生异变的初期阶段也有不少一般市民轻易逃脱来看,右左危博士在这方面的类推几乎是没有偏差的。



但她还是不打算对性格一本正经的冰上说出事实――至少到有足够的『规则』能够安心为止。



因此右左危博士在此被问到才姑且迷惘要不要装糊涂不知道――以一如往常的严谨判断当然默不作声会比较好。



与其施加莫名的紧张感,不如放任她自由――暂时让她逍遥法外自由行动会比较好。



那方面的事情也顾虑完后,右左危博士,



「嗯,没错――把这座四国岛本身当成魔法之岛来看待会比较好,不知能否说在魔法阵中。」



虽带有点暧昧不清,但还是肯定冰上的推理。



也许是作了相同的打扮而萌芽出共同体意识,然而这纯粹是右左危博士认可冰上『比想像中还行』。当然要不是如此,组成同盟带来四国的意义一点也没有……。



不过无论冰上有没有注意到右左危博士心理变化,她也不会畏惧到『行动被不清楚详细内容的规则给束缚住』――她作为那名少年的部下工作可不是作假的。



就算现在打扮得再奇怪,她。



冰上并生也是地球扑灭军的军人。



……说起来做这身奇怪的打扮并不是出于本意的变故。



「这样啊……那就边调查大致的规则边进行搜索活动吧。……不管是地毯式搜索还是随意乱晃,对只有我们两个人而言四国都太广泛――要不以这第十一番名剎作为基准,那究竟该怎么办?」



那名少年也没说过关于四国之类的事……,想去哪里看看啊、想做些什么事啊。虽然并非是去观光,能观光的名胜半数以上大概也失去机能……。



「就一定程度的恣意,在德岛县渐渐缩小搜索范围吧,几乎能肯定『恋风号』曾停在这里过。」



「是啊。……虽然不清楚是否能做为参考。」



如此开场白后,右左危博士,



「如果你的室长要在现今的四国生存下来,势必会和魔法少女以某种方式组成同盟――暂且不论是对等关系还是不平等条约――这样说没错吧?」



像是要确认一样问过来。



「是。没错。」



「然而就如先前所说,四国的绝对和平联盟基本上是排外的――对魔法的事本来就倾向对外隐瞒。如果想以那种想法来行动,英雄君和魔法少女相遇的瞬间也很可能有互相对立的危险。」



「蛤――」



他最初体验的『魔法现象』,就唯一一次通信时的事故来看是手机的爆炸――吧。之后要是有机会看见魔法少女的魔法,那时到底会留给他什么印象呢?



难以接受的未知力量――不过说到底那名十三岁少年毕竟是个英雄,或许不会像冰上那么抵抗去接受那种力量也说不定。



说是特殊的感性,不如说是毫无感性的少年。



适应现实的能力异常地高。



然而就算他接受『魔法少女』的存在好了,『魔法少女』是否会接受他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能猜想从外部来的登陆者或调查班几乎都因四国的『规则』炸死,但也有可能是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为了封锁情报而攻击外部者。



「那、那么――左博士你说室长是被魔法少女攻击后『恋风号』才被夺走的吗?」



先不论没有约束同盟的可能性,约束被打破冰上肯定会瞬间愤慨到极点,不过就算愤慨穿这身衣装也不太会给人带有愤怒的感觉。



(その可能性については论じない约束じゃなかったのかと、冰上はしてもいない约束を破られたことににわかに愤ったが、愤っても身なりが身なりなので、あまり怒っている印象にはならない。)



因此右左危博士才没有理会她的怒气冲天,只是沉著冷静说「不是那样」来否定。



「如果说是恣意思考的话,并生酱――如果第一次接触时,他有理由与魔法少女们建立良好关系的话,对象肯定是登淀证或杵槻钢矢。」



「欸……登? 杵?」



登淀证――杵槻钢矢。



冰上被突然冒出的专有名词给弄糊涂。



想追问也追问不了,只好等右左危博士继续说。



「是其中两名魔法少女的本名――因为是有点旧的情报,不清楚她们是生是死就是了。魔法少女的死亡率相当高呢。可悲的是能够一换再换正是少年兵的优点。」



「说是魔法少女的本名……,魔法少女也有被取名啊?」



不禁做了反应,不,那当然会有吧。就像冰上也被称呼『篝火』一样,或许她们也有相对应的代号。



「可、可是,为什么右左危博士会知道她们的本名呢?请别一点一点拿出情报。」



「就算想一点一点拿出来,接下来也没剩多少,就一次讲完吧――我想跟并生酱更推心置腹一点呢。不过这对并生酱而言听起来也许不是什么心情安稳的话呢。」



「…………」



在做这身打扮的时候,心情早就不安稳到了极点――冰上硬是把这句话吞下。



「剑藤犬个。」



右左危博士举出第三个名子。



但是是冰上知道的名子――也明白右左危博士刚才所说的话的意义。



「曾经牵连到你的室长要亡命到四国的绝对和平联盟,还记得吗?」



「岂止是记得……那不是大事件吗。」



虽是那么回答,但关于那『大事件』被组织有意隐藏,实际不明瞭的点也很多。就连冰上的情报网也是真假虚实混淆在一起――



「那时剑藤犬个想借助的门路,似乎是登淀证和杵槻钢失,这两名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年轻人喔――虽然是个无法确立的情报。」



「蛤……欸?会采取共同作战的人也很多,剑藤犬个会与其他组织内部有联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我的前任者,会知道魔法少女的存在吗?」



「那也挺微妙的。或许不知道吧――亡命最后也没有成功,情报也就这样被隐藏起来。那孩子就连『破坏丸』的特性也不会得意洋洋地泄露出来吧,不过―」



他的事情就不一定了。



地球扑灭军英雄少年的事。



右左危博士以魔法少女的姿态说道。



「在亡命时比起『破坏丸』,他的『眼睛』更是有效交易的手牌――他的存在也不是作为传闻级别的实体,也许一部分走漏到绝对和平联盟耳里,那种情况下――就算登陆四国后遭遇到魔法少女,或许会对他温柔点。」



「温柔点……?」



「如果和知道他贵重的魔法少女――登淀证或杵槻钢矢相遇的话。不,并不是在瞎猜喔,可能性是有的。听说那两人划归的势力范围正好在香川县,就英雄君的著陆点来看是有可能的。」



「…………」



「如果说是恣意思考的话,会恣意思考到这种程度喔――对我们而言即便不是最好,比较上也算是理想的展开――他会被魔法少女保护的展开。因此,并生酱。就试著以那作为基准看看如何?」



基准。



为了救助人造人和英雄的目标。



「登淀证和杵槻钢矢――这两名魔法少女也加入搜索对象里。也就是要逆巡礼朝向香川县喔。」(译:逆巡礼(逆打ち),原本四国八十八个所巡礼是从第一番灵山寺开始到第八十八番大洼寺完,在日文称顺打ち,反过来从第八十八番开始回头到第一番,在日文称逆打ち。)







当然本人自己是最明白的,左右左危就算再聪明也不是万能――那推测、或者主观愿望的推测本身虽然相当不错――然而在此加入搜索对象的登淀证在这时间点早已丧命,而自己放跑那名骑乘『恋风号』的原魔法少女,毫无疑问正是杵槻钢矢。



在那种意味上,好不容易设立出来的新基准却大挥空棒的感觉可说是再遗憾不过了,然而逆巡礼也未必会往反方向走,尽管踏上如此的旅程,他们也绝非没朝向目标前进。



因为登淀证与杵槻钢矢她们两人所属的魔法少女团队――『Summer』队,还有一名生存者在现在的四国。



手袋鹏喜。



魔法少女『Stro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