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样。一号君的手臂很粗壮，右上臂还有一大颗突起来的黑痣。



两人在床上还算合得来，但是，他在最重要的地方不及格。



莲花想起智也那双手臂的触感。光是幻想自己被那双手臂拥在怀里，一股言语无法形容的快感就狂泻而出，身体渐渐变得敏感。莲花激烈的反应让一号君非常开心，更加强他的攻势。完全没察觉莲花的快感并非因为他的努力。



几个小时后，一号君终于结束了，莲华的意识也陷入一片朦胧。一号君对神情恍惚的莲花问道：



「昨晚那条手臂呢？」



莲花身上的快感瞬间消失无踪，她的脑子彻底醒了过来。



「……在小冰箱里面。」



「喔，你不拿去丢掉吗？」



「丢掉？为什么？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耶。」



「如果你希望被人抱在怀里，我随时都能满足你。只要是为了你，要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你只要有我就够了吧？」



一号君再度把手伸向莲花。



就跟你说不──对──了！



莲花很想对他这么怒吼。但是一号君知道她的秘密，是共犯。她必须小心应对。



真的有够麻烦！麻烦！麻烦……对了。



傍晚，一号君回去之后，莲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拿起手机，从通讯录中点选「二号君」的电话号码。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这个问题让我觉得很困扰。有个碍事的人……嗯。如果你肯出手帮忙，我愿意做任何事来答谢你。」



如果要找共犯，最好还是找个事成之后不会啰哩啰唆的家伙。



虽然说要比对自己的忠诚度，一号君才是第一名。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当天晚上，莲花的小冰箱中多了一只手臂。



４



橘智也的葬礼，在确认他死亡之后的第五天举行。



平常总是吵吵闹闹的滨田丰和伊贺惠司也低著头，默默致意。女孩子当中也有泣不成声的人，穗奈美就是其中之一。



莲花面无表情地眺望著智也的遗照。她没有哭泣的理由，因为心爱的人一直都在她身边。



而且，智也也交到朋友了。一个和他一起被收在冰箱里的好朋友。



真想快点回去。莲花出神地想著。



全班同学都上前烧过香之后，大家就在会场外解散，各自回家。就在莲花和穗奈美也打算结伴返家时，听见背后有个声音。



「今天只有山冈没来。」



……谁在说话？



莲花四下寻找声音的主人，一边小心翼翼不露出可疑的举动。



「这可是班上同学的葬礼，难道那家伙故意不来吗？」



月野明依用夹杂著愤怒的口气说道，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别生气，说不定他身体不舒服……说起来，山冈从上星期五开始就没来学校了。」



大泷巧斗说道。



「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黑濑彻平偏著头。第一个发现山冈不在场的人就是他。



偏偏是他。



莲花真想咂舌。



彻平被称为青凛高中的隐世天才。事情的开端是去年冬天，冈山县发生一件严重的大事，政府的资料管理系统遭到破解。当时警方迟迟无法掌握犯人的踪迹，他们苦战的样子被媒体爆出来。



「犯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伙。」



藤岛京子只是随口提起这件事，彻平却立刻回答：



「高冈龙次，二十七岁，无业，兴趣是制作二次元的色情图片，人就住在县政府附近。」



要说他胡言乱语，内容又太过具体。「真亏你可以讲得这么顺口！」京子爆笑出声，她身旁的森野爱纱美和三浦沙理也没把彻平的话当一回事。除了彻平的儿时玩伴──明依以外。



几天后，新闻报导了逮捕到犯人的消息。被逮捕的犯人名叫高冈龙次，二十七岁，无业。京子自然是惊愕不已。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明依回答了这个问题。



「黑是情报狂人。只要碰上有兴趣的话题，他都会去收集相关情报，有时候就会像之前那样，无意间找到作案的人。」



彻平说对了破解资讯管理系统的犯人，这个消息立刻传遍整个年级。很多学生都因为这件事，对上课中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玩智慧型手机的彻平另眼相看。莲花也是其中之一。



要是彻平对孝志朗的事起疑就不妙了。此时，彻平的另一位儿时玩伴巧斗无视莲花的焦急，开口说道：



「有必要这么在意吗？说不定他只是染上不符季节的流感吧？跟他的事比起来，杀害橘的犯人才真正不可原谅。虽然橘是个讨人厌的家伙，但也不该是这种死法。」



「你怎么了？莲花。」



穗奈美突然拍了拍莲花的肩头，她连忙慌慌张张地摇头。



「没事。」



莲花一回到家，立刻坐在房间的冰箱前面。打开冰箱就能看到两只并排在一起手臂。



……没事的，这件事绝对不会曝光。



「我回来了，亲爱的……还有一号君。」



莲花轻轻取出智也的右臂，紧抱在怀里。



５



智也的葬礼隔天，似乎下起了梅雨，从早上就不断落著倾盆大雨。



莲花到达学校的时候，就连皮鞋里都积满了水，深蓝色的袜子全湿透了。莲花在换上室内鞋之前，先把袜子脱下来，从书包里拿出毛巾。



她坐在阶梯上擦拭著小巧的脚背，眼前的视野突然暗了下来。班上的船崎心吾站在莲花前面。



心吾是棒球社的社长，下个月下旬，甲子园地区选拔赛即将开打，他以突破第一战为目标勤加练习中。



「莲花，下次的比赛，你要不要来看？」



「咦~我才不要。热死了，而且还会晒黑。」



「别这么说嘛。好不好，拜托你！我在这个夏天就要引退了，希望你能来看我比赛，只要一次就好。」



心吾恳求莲花去看比赛，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每次莲花都无视他的要求。原因很单纯，她对棒球比赛和心吾都没有兴趣。



莲花的眼神不经意落在心吾被太阳晒黑的手臂上。以一个棒球少年来说，不算太粗壮，是一双结实的手臂。



……还算可以吧。心吾的手臂不知道抱起来舒不舒服。



这是莲花第一次对心吾产生兴趣。她就这么坐在阶梯上，抬起头。心吾彷佛受到惊吓似的，睁大那双细长的单眼皮眼睛。



「如果你今天放学后肯陪我玩，我就去看你比赛。」



「真的!?真的吗!?不过要等我社团活动结束，这样可以吗？」



「下雨天还要去社团啊？」



「只是做做重训之类，能够在室内进行的练习罢了。」



「喔。好吧，我放学后会等你。」



其实莲花比较喜欢白净的手臂。不过如果触感不错，下次就拿走他的手臂吧。



心吾一点也没发觉莲花的企图，喜孜孜地往教室走去。



莲花从书包里拿出替换用的袜子穿上，站起身来。就在她打算转身走向教室时，与正要下楼的丰撞个正著。



「！」



撞击的力道让她向后倒去。虽然莲花把左脚往后踏了一步，想稳住身子，但由于人在阶梯上，后退的左脚并没有著地点。



糟糕，这下子摔定了……！



莲花瞬时闭上眼睛，随著重力向后仰倒。但等著她的并不是冷硬的地板，而是少年温暖的手臂。



「咦……？」



莲花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试著转头确认撑住她的男人是谁。原来是班上的男同学宫田侑季。



「一大早就占尽便宜，侑季，你还真不愧是人生胜利组。」



「少啰唆，还不是因为你走路不看路。你还好吧？莲花。」



……一点都不好。



一道电流走遍莲花全身。自从碰触到智也的手臂以来，她就再也不曾感受过这样的冲击。



──就是这个。没想到如此理想的手臂，就在自己身边。



恰到好处的肌肉，不会太瘦，也不会太粗，和自己的身体完美嵌合的手臂。说不定比智也的手臂还棒。



侑季再次出声喊著呆若木鸡的莲花：



「莲花？」



「喂喂，你要抱到什么时候？我要去跟杏莉打小报告喔。」



「啊？你在胡说什么！」



「你不是已经跟杏莉交往了吗？」



……咦？



莲花的意识从侑季的手臂移到丰身上。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明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因为我看到你们小俩口甜甜蜜蜜、手牵著手来上学。全校都知道了。」



滨田，说什么全校学生，太夸张了。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侑季的手臂突然从困惑的莲花身上移开。



「你在做什么？侑季。」



因为杏莉本人从丰的背后出现了。她甩著一头在雨天中依然笔直的黑发，向他们走过来。



「杏莉，这家伙刚才把莲花抱得紧紧的！一大早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偷吃，你要怎么处置他？」



「笨、笨蛋！滨田你这家伙！」



杏莉站在侑季和丰的后方，露出浅浅的微笑。她那对美丽的杏眼和莲花的视线对个正著。



就在此时，杏莉噗哧一笑。



她把我当傻子吗？莲花用力咬著唇。



……为什么？



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智也的替身。



对，智也原本喜欢的也是杏莉。又是杏莉？



不管是智也还是侑季，我看上的手臂想要的人都是杏莉吗？



不可原谅。



侑季率先走向教室，莲花在后面凝视著他的背。



……好不容易才找到理想的手臂，我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



那双手臂，是为了拥抱我而存在。



６



「发生一件让人痛心的事件。昨天深夜，县立青凛高中三年级的女学生，尸体在高梁川下游被发现。被害人是加贺美莲花，十七岁。遗体上的眼球已经被取走了，因此警方朝著凶恶的猎奇杀人案方向进行侦查。」



「咦……莲花死了……？」



「这次换加贺美被杀了吗!?」



「惊人的快报！在女高中生的房间内发现手臂!?」



「两只手臂当中的一只，已证实属于前些日子遭到杀害的县立青凛高中三年级学生，橘智也。」



「杀人犯就在同班同学当中吗……！」



莲花遭到不明人士杀害的新闻，在智也的葬礼过后第二天被报导出来。不仅如此，当天晚上新闻也报导，警方在莲花的房间内找到智也消失的右臂。



莲花去世的消息被报导出来的两天后早上，特升班紧急举行临时班会。学生们陷入混乱的漩涡当中，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只是导师青木优里菜，还有训导主任松本寅次。



松本主任淡淡地发下讲义。



「啊!?这种时候还要我们念书!?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坐在教室最后面的滨田丰，粗暴地捶著桌子。



「对呀！比起念书，应该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该说吧？你们真的有够没神经。太差劲了！」



就连平常不曾反抗过教师的田丸菜知也提高了音量。大半的同学也应和他们两个，开始喧闹起来。



但是，体格良好、长相也很凶恶的训导主任一点都不退却，不负同学私底下帮他取的绰号「肌肉棒子」。他举起巨大的拳头，以雷霆万钧之势往讲桌上砸下去，全班顿时安静下来。



「闭嘴！你们明白自己的立场吗!?你们念的是集结青凛高中所有精锐的特别升学班。我可不希望你们的未来，因为这件事而变得一塌糊涂！听好了，你们要如同往常一样继续用功读书！」



「……学校只是想交出一张好看的榜单吧。」



丰忿忿不平地说道。



但松本并没有对丰近似挑衅的发言发出警告。「不管你们怎么解释，这都是你们自己的人生。」他只做出这样的回应。



训导主任走了之后，丰就把讲义揉成一团。



「蠢死了。」



他把纸球往垃圾桶扔去，但是并没有命中，只是撞到桶子而已。丰好像很想丢进去的样子，结果他的心情变得更差了，他提起书包，快步走出教室。



其他学生见状，也各自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我们也回去吧？」



茅原弘树对木口昌之说道。



「说、说得也是。」



昌之要离开教室的时候，发现佐藤穗奈美还呆呆坐在椅子上。



突然间，穗奈美举起丰腴的双手，用力往桌子上拍下去。虽然声音没有松本那么大，不过已经足以让同学们大吃一惊。原本打算要回去的人都停下脚步。



那位性格沉稳的穗奈美在发脾气？



站在昌之旁边的神原凉香连忙开口问道：



「怎、怎么了？穗奈美。」



「还问我怎么了！大家也太冷血了吧！为什么没有人替莲花的死悲伤呢!?」



凉香尽可能冷静地回答：



「不能这么讲，照理说应该要为莲花难过没错，但她自己还不是……」



「就因为她是杀人犯!?可是，莲花也被杀了啊！大家却觉得困扰、麻烦。就连老师也只会叫我们念书。每个人都只考虑到自己的事，莲花太可怜了！」



凉香沉默不语，但巧斗代替她开口了。



「不然呢？只要大家为加贺美的死悲伤哭泣，你就满意了吗？那家伙杀了人，这也是事实吧。而且杀害的对象还是橘。现在加贺美也被杀死了，到现在还没抓到犯人。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人心里觉得不安，满脑子只考虑到自己的处境，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你有权力责备那个人吗？」



穗奈美顿时哑口无言，豆大的眼泪从圆滚滚的眼睛里滴落，她站起来，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书包，离开教室。离去时还撞到昌之的肩膀，但是她没有道歉。



「泷，你说得有点过分了。」



巧斗被明依责备，他皱著眉头反驳：



「谁叫她要那么讲，一副大家都对加贺美的死无动于衷一样。」



「咦？你喜欢莲花吗？」



「为什么会变这样！才没有！」



「是喔──」



巧斗一脸不爽，径自离开教室。明依也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佐藤同学跟莲花真的很要好呢。」



弘树往昌之前面的椅子上一坐，嘴里喃喃念著。



「但是她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吧。」



弘树的视线落在棒球社的船崎心吾身上。特升班里头，无人不知心吾在单恋莲花。他摇摇晃晃地离开教室。



「就连我也有点受到打击。毕竟三大美女现在缺了一个人。」



长得这么可爱，却说出这种话。昌之看著弘树长长的睫毛，在心里默默吐槽。一撮浅色的浏海滑落到弘树眼前，他漫不经心地往旁边拨，叹了一口气。



「如果要拿那三个人来比，莲花绝对是最棒的，真可惜。」



弘树口中的三人，指的是特升班引以为傲的三大美少女。



第一位是擅长运动，成绩时常保持在全年级前三名，才色兼备的清爽系美少女，月野明依。第二位是沉默寡言，让人联想到一匹孤狼的超模系美少女，早川杏莉。



而第三个人就是加贺美莲花。她在三人当中个子最小，有著圆鼓鼓的脸颊和丰满的胸部，因此大家都称她为丰满系美少女。



另外，莲花是出了名的私生活淫乱。



「真、真教人意外。茅原，加贺美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如果要你三选一，你也会选莲花吧？算了，先不提这个，我有事想跟你商量，待会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弘树嘴角露出笑意，但他的眼神非常认真。这不像平常为人和善的弘树会露出的表情。昌之觉得不太对劲，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弘树与昌之来到仓敷车站前的速食店。



走到店门口时，弘树突然停下脚步，他望向走在速食店对面的少女。昌之也发现到她的存在。



「早、早川……？」



班上的早川杏莉和一个体格强壮的金发男子走在一起。她把一个看似茶色信封的东西交给对方。



「没想到早川会有那种朋友。」



直到杏莉的身影消失之后，两人才进入速食店。各自点完食物，找到距离柜台最远的位子坐下。



「你、你要跟我商量什么？」



「才刚到就要问这个？」



「因、因为我很在意……」



「我们就边吃边说吧。不过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在我把话说完之前，你都不能大惊小怪，也不能提问，ＯＫ？」



「我知道了。」



昌之一点头，弘树就露出平时温和的笑脸，叼起一根薯条。



「你也吃啊，应该说，我希望你边吃边听我说。」



听他这么催促，昌之也拿了一根薯条放进嘴里。



「那么我就单刀直入说了，其实呢，杀死莲花的人就是我。」



「……」



薯条从昌之的嘴里掉下来。



他觉得自己听到一件可怕到难以想像的事，但弘树的口气却像在聊「昨天的连续剧好无聊喔」一样稀松平常，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喂喂，木口，我刚才不是要你别吃惊吗？薯条都掉了，继续吃吧。」



弘树吃吃笑个不停。他捡起掉落的薯条，往呆若木鸡的昌之口中塞去。



「其实我在新闻报出来之前，就知道她把橘杀掉的事了。而且，她还杀了山冈。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事呢？因为我是她的共犯。她饲养著我。」



昌之的薯条依然在嘴里，吞不下去。



「因为我很喜欢莲花，就算是主从关系也无所谓。但是，我觉得愈来愈空虚了。莲花是因为喜欢橘，所以才杀了他。她杀了橘之后，接下来就是宫田。她跟我说，自己喜欢上宫田了，所以希望我帮她下手。怎么样？很空虚吧。我为她鞠躬尽瘁到这个地步，她却完全没有杀害我的意思。」



昌之用颤抖的手捏著铝箔包柳橙汁，用力喝一口，想把薯条吞下去。



「所以我就杀了她，也把我一直很想要的眼睛挖了下来。」



柳橙汁卡在喉咙，逆流的液体直冲鼻头，昌之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弘树将餐巾纸递给泪汪汪的昌之。但昌之实在无法伸出手，接下那张餐巾纸。



「你还好吧？」



好朋友已经浑身僵硬了，弘树用那张餐巾纸替他擦拭嘴角。那双杀了莲花的手，正擦拭著自己的嘴……一想到这里，昌之的眼里立刻浮现泪光。



弘树依然面露陶醉的微笑。



「你不觉得眼睛是一种艺术品吗？我拿出来之后细细研究，就像葡萄一样柔软，闪闪发亮……要是握太紧，可能就会破掉，所以我可是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办法带回家。幸好我身上恰巧带著水壶。下次犯案的时候，必须准备得更周到才行。」



「……下、下次？」



昌之震了一下，突然一阵尿意袭来。弘树对著浑身打颤的昌之，露出宛若天使般的笑容。



「嗯。我还想要更多，所以你愿意协助我取得下一个人的眼睛吗？」



「……啊？」



「我们两个是朋友吧？」



不不不，问题不是出在那里啊。



昌之很想使尽全力猛摇头。但是，弘树好像有什么特殊能力一样，只要看著他，昌之的身体就无法照自己的意思行动。



「啊，你别打一些奇怪的主意喔？就算你去报警也没用。与其做那种不解风情的事，我还比较希望你跟我一起享受呢。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打算拒绝到底的话……」



弘树拿起一根冷掉的薯条，在昌之面前折成两半。



这表示，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弘树像在闹别扭似的，对著僵硬的昌之鼓起双颊，说道：



「难不成你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吗？不然待会来我家，我拿战利品给你看。」



气氛愈来愈不像在开玩笑了。



「那……那个，我、我无论如何都有件事想问问你。」



「真拿你没办法，问吧？」



「为、为什么你要把这些事告诉我……？」



弘树嘴里塞满了薯条，想也不想就答道：



「因为我最中意的人就是你。」



１注 加拉机指的是日本独有规格的手机，由于只能在日本国内使用，就像加拉巴哥群岛上独有的生物一样，因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