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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东寻坊警部(2 / 2)


不也挺好吗,比起父亲我更想为叔叔应援。



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就是顺藤摸瓜的藤,而更前面的是没有瓜这一残酷的事实。



父亲已经从这世上引退了。连土葬都不是。



这么一来,如果我能为叔叔所做的只是夹着尾巴逃跑,避开风头这次只进行普通取材的话,那么结果,就连让叔叔失望都做不到。



身为不是伪物而是二代目的怪盗弗拉努尔的我,就不能为名警部的晚年带来波澜吗?在像这样被团团包围起来的现场里,在岂止众目睽睽更在叔叔的眼前,把过去盗走的宝物还回来的话,再不济的专家,也不会把这当作成假货所为吧。为了给怪盗对策部带来工作而去进行怪盗活动,就像是为了跟心爱的消防员再会而在附近放火一样都是野蛮的行为,但我却无法否定想要在近处看见最喜欢的叔叔的活跃的我的心情。



但在这里又马上把话题转回来的话,我也不想因此被逮捕。毕竟一旦我被逮捕,也就意味着怪盗弗拉努尔已死,以及怪盗的正体是亲友的事实将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所以就更不行了。就算是为了叔叔,我也不能被捕。在直到所有的宝物都被还回去这期间,在脱掉艳姐姐丧服的这期间,是对手也好我也要让他重归旧职。



那么作为结果而言,我就不得不要在名侦探和名警部的夹缝间,犯下罪行了……,不过嘛,车到山前必有路。无论是怎样的逆境,总比知道父亲是大罪犯的那天好。



统统突破过去。



「好了,话也说完了,我也差不多该去巡逻了……,要是传出谣言称,我这老害只会肆意使唤年轻人的话就不好了。」



看起来是在等我到来的叔叔这样说道,便从客人休息室备有的椅子上站起来。



「之后再向你介绍吧。那两位也对怪盗弗拉努尔有很深的思绪,干劲满满。」



很深的思绪?虽然是好情报,但绝对不是现在想要听到的情报。不过元祖怪盗弗拉努尔的最后活动是在约两年前,所以跟年轻警官也不算完全没有接点可言。



在擦身而过之际,虽然没有对虎春花进行职务盘问只能说成是职务怠慢,但若不是被警察厅的警部强行带到海底的新人菜鸟而是跟父亲有因缘的话就有些难办了。但是毕竟很难得,若有机会的话,我去向他们问问先代怪盗从广岛或者爱媛里盗走了什么吧。为今后的返却活动作参考。如果我有今后的话。



总而言之,在去取行李的学长返回海底之前,就让两位巡警先行去掌握校舍全貌,叔叔到底还是办事周到。比我先行了两步甚至三步……,但是,我可没在预告函上写下犯罪日期。对于不知何时发生的犯行,这么着急不觉得有些操之过急吗?



「不不,完全只是在查看情况。但是……,如果是怪盗弗拉努尔的话,就会赶在警察和名侦探,以至于你这样的记者都滞留在一起的时间下犯罪。所以算不上过分小心。」



是真货的话就会在我面前犯下罪行。



东寻坊警部的话,在我听来像是挑衅。



基于没有写下具体时间,本应有那个心思的话就能一直顺延犯罪时机的我的退路被东寻坊警部清爽堵住后,他便出发前往巡逻了——宛如要取回生活的意义的一般。



2



「总算消失了呢,那个老头。老年人就是话多真讨厌。」



一边把我的恩人贬得一文不值,虎春花从深处的浴室登场。明明是名侦探不是怪盗,这家伙是在偷听吗。对近代贵妇而言这澡泡得都算挺久的了。



「真是无礼,徒野。我如此高贵,怎会偷听。」



「先别说这个,你怎么是这幅打扮?」



「因为我忘记行李还没送来就去冲了个澡,所以没有换洗衣物。所以刚才直到老头消失为止,我都无法从浴室里出来。」



那么这就是你所谓的内衣?



在迷之膨大的裙撑下,衬裙和束胸衣包裹腰身。虽然要说也是女性内衣,但由于露出度为零,只会让人觉得是奇怪女性的奇怪装扮。毕竟洗澡之后的头发垂了下来,比起图腾柱更多了几分人味,但只要脚上穿的还是能停下电梯的厚底高跟,就还是一股前卫艺术的味道。



至少换上拖鞋吧。



不过嘛,觉得以身穿内衣的姿态出现在初次见面的男性面前很羞耻,也能解释为这位高傲的名侦探也有可爱的地方。



「给风烛残年的老头施加过激的刺激,让他的思维僵化的价值观发生改变就不是我的本意了。」



「行吧。」



我代东寻坊警部向你致谢。



我也不想看见好不容易抓住了与怪盗弗拉努尔(『真货』)相关的线索而干劲高涨的叔叔被怪人的感性给泼了盆冷水。不过感觉叔叔也滴水不漏,赶在虎春花出浴前就前往巡逻了。



「徒野。帮我系紧束胸衣。」



这么说着的虎春花,把背后朝向我。看起来她并不在意被仆人看见内衣……,我不知道啊,该怎么系束胸衣什么的。



打个死结可以吗。



虽然我不是没想使坏,但遗憾的是我从乳母开始,就习惯把无论是什么女性都当做自己的母亲来对待。即便是一脚踢停电梯的女性。因为基本上没有亲生母亲的印象,所以这种情况下,作为概念上的我的母亲是艳姐姐。我会假想现在在系艳姐姐胴体上的束胸衣。



「虽然没有偷听的打算,但我还是稍微听到了些你们的对话。徒野,你不是把那老头叫做叔叔吗。真亲近呢。」



虽然把老头唤作叔叔的文脉让我想要歪头……,唉,在警察厅内部我倒是注意把『警部』称呼挂念在心,但一到了外面就放松了警惕。



「那个,怎么说呢……,在我成为记者之前就受到叔叔很多关照。」



「在一起喝茶的那时候,我可没听你这么讲过啊。」



那是因为我不想把叔叔介绍给你。



正因如此我才和禁止出入的危险人物一起喝茶,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早知道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把虎春花打发到怪盗对策部就好了啊。虽然会给叔叔添麻烦,但叔叔的话应该不会把预告函的事都告诉名侦探的吧……,如此一来,至少这家伙现在不应该会在这里。



「虽然我不喜欢那种看上去很顽固(Ultra.)的老头,但既然他是徒野的恩人那就另当别论了。待会儿遵照礼节跟他打个招呼吧。」



「我发自内心请愿,你能别做多余的事吗?」



「徒野之后要做什么?」



看来我发自内心的请愿一点都入不了她的法耳,虎春花向我确认我之后的行程。



一点都不想被她掌握我的动向。即便除去怪盗和侦探之间的关系性。



「跟你等着塞进行李箱的替换衣物抵达一样,我也要等待乙姬岛校长的到来,然后再好好地去进行跟这所大学相关的取材吧。」



「场面话张口就来呢。实际上你是要潜入取材跟怪盗弗拉努尔有关的话题对吧?想要去询问关于十五年前的被害内容?」



虽然正是如此,但实际上像这样走进来一瞧,让我涌上了想要更加了解海底大学的强烈兴趣。尽管是本末倒置……,但在这种地方会进行哪种研究呢,如果没被勾起有关这一切的好奇心,那这种家伙就不配称为记者。



「行吧。也不坏就是了。总而言之,在取材里得到的情报你会跟我共享是吧?」



「嗯。所以在取材的时候没有必要跟我同席。」



没有必要这种话听上去很弱,我本想拜托她绝对不要跟来,但这样一说肯定会起到反作用的吧。



「呵呵呵。也就是说我的出场环节要等到所有情报都集齐之后才好。我很期待逮捕犯人哦。因为在海中,就像捕渔一样。」



「……怪盗也不一定会出现吧?单纯只是恶作剧的结局,才是最有可能的。话说回来,普通来思考的话,在有警察官来的情况下犯人就不会非法入侵了吧。」



「老头不是说过的嘛。怪盗弗拉努尔的话,正会在警察官或者名侦探面前犯罪。我也推崇这个说法哦。在我面前不发生事件,只能说怪盗很没品位。」



嘴上说没有偷听,但听见的也不少啊。



不过叔叔是说过的。也说过会在记者面前作案。



听上去也是这么一回事……,若不是如此的话就不会送出预告函。从极度寻求自我认同的怪盗一侧来看的话,基于傻了吧唧的美学及其他,连预告函都送了,却没有防备一点都不好玩,这也许才会成为怪盗不作案的借口。



但是,也不全是坏事。



因为即便我在今晚作案,也不会仅此就让徒野道足成为『正好在现场的可疑嫌犯』。聚光灯中心的怪盗弗拉努尔,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下罪行,这可是怪盗对策部的官方见解。



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有这等品位,但没什么所图地把名侦探带上,反而凑巧地帮上了忙。尽管既被叔叔担心了,还要帮人系束胸衣,代价不可谓不大,但能从嫌疑人名单里除外的话还是难能可贵。



「话说回来,怪盗对策部也不是徒有其名啊,那个老头也一样。从贴在预告函上的邮票出发,就类推出这位假冒犯或许是怪盗弗拉努尔的亲属,还挺能干的呢。」



你这不是有好好在听吗。



这一块的情报本来我就打算跟她共有的,所以被她听去了也不会有什么,我一边这样思考,一边正在把绑紧的束胸衣系带变成一个人也能轻松解开的蝴蝶结的时候,虎春花,



「呐,徒野。」



她突然开口道。



这家伙就没有个不突然的时候吗。



「不和我打个赌吗?」



「打赌?明明跟你这样子在一起,我就已经赌上了性命?」



「难得的,老道刑事和名侦探和素人侦探齐聚一堂。谁会抓到怪盗,在这件事上一决胜负吧。」



她只把脸扭过来得意洋洋地说道。喂喂,什么啊这,别说形势对我不利了,这场赌局对我就不会有一丁点好处。



而且谁是素人侦探啊。



「落败的两人是胜者的奴隶,老头那边就让徒野你传个话吧。」



「这种比起赌钱还要违法的赌博,是不会被警察官通过的吧。」



「啊啦,真是个乖宝宝。你就没想过让我屈服吗?」



没想过。



我就没想跟你有瓜葛。



「什么嘛。真扫兴。」



「我不想乘兴把自己变成奴隶。而且,虽然我也推动解决了数件刑事案件所以有几分自负,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在推理力方面能匹敌你或者东寻坊叔叔。」



「倒不如说,能总结出那种报道的你才具有优势,要说那篇报道的情报提供者是老头的话,我就更加不利了。」



「你完全没在这么想吧。只是想把我变成你的奴隶而已。」



「对报道的评价我没在说谎。反而,明明写出那样子的报道,为何你对如此火热的胜负完全没有想要参与进来的气概(Ultra.)呢。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得到了不自然的地步。」



我一直坚决的拒绝让她指出很奇怪。



虽然是毫无道理的理论,但这并不可喜。



确实,且不论报道的好坏,编纂了怪盗弗拉努尔特集的记者,却不想掺和无论是谁获胜从结果上来说都确保逮捕了犯人的热闹场面,有些奇怪。虽然由此得出记者是犯人肯定是强词夺理,但和一枚枚积累邮票的老道刑事的搜查不同,名侦探的推理,其基础就是强词夺理。



要是我一再的拒绝成为她注目的契机就很难办了。



即便已经被她盯上了。



「知道了知道了……,但是,包含假如和期待相反,在这两天一晚期间没有犯下罪行的情形在内,如果怪盗弗拉努尔没有被捉到,那么比试无效。谁都不会成为谁的奴隶,行吧?」



「没问题。这才是徒野哟。」



你到底是如何评价我的啊。



我姑且,对用类似大丈夫气概的语气确保了最低限度的退路感到内疚。但大丈夫气概这种东西,姑且不论在近代如何,现在可是和奴隶制同样成为了历史上的负面的遗产,只是愚昧的性别偏见罢了。当代法国推崇的是性别平等。



「拘泥细节的话,怪盗弗拉努尔被第三者囚禁也算无效。」



「第三者?这是什么情况?比如刚刚碰见过的二位县巡警吗?」



「不,他们就当做成老头的阵营吧。看样子离开现场许久了,给老年人一点公平也可以。」



「多么崇高的敬老精神啊。」



「我指的是大学里面的人员。可不能小瞧了一群高智商人士凑在一块。」



原来如此。



尽管抛开老道刑事或者名侦探不管,一般人抓住了怪盗的展开叫人喷饭,但在现实里确实有如此私人的逮捕。毕竟十五年前怪盗将宝物盗走,并由此带来了直接的因果……。



以这个岁数就能成为校长,乙姬岛校长定非泛泛之辈,但其他的又是何样的人才在这所海底大学进行研究呢,应有超乎想象的部分存在。至少这所大学的相关人士,说不上是素人吧。只顾留神侦探或刑事的话,会被人下绊子的。在海底这可是会致命的。不过嘛,作为无论被谁抓住都不行的二代目,这一个条件就算不上什么了。



「顺带一提虎春花。如果被捉到的怪盗是假货呢?他并非十五年前进入这里偷盗的本人呢?」



这个条件其实也可有可无。因为当假货,更正,因为当被发现本次事件的正体是二代目的时候,我就已经被捕,同时已经坦白了……,但是,对于正在筹划第二弹特集报道的记者而言,这是无法被忽视的一点。对记者来说,怪盗得一定要是本人啊。如果结论是活动再开的怪盗真身是假货的话,无论哪家杂志都不会割让版面给我吧。



「讨厌,是在试探我吗?徒野。性格真坏。」



她在说性格真坏吗?对我说的?被她说?



我震惊到想要打电话给艳姐姐寻求慰借……,不知道这个设施里的电波环境好不好?虽然有陆之孤岛这样的推理用语,那么这里不就宛如海之孤岛了吗。但究其表现而言,就是普通的孤岛。



但是总不能因为是孤立的环境,就中断跟外部的联络了吧……,不管怎么说,虎春花嫣然一笑,仿佛这次要在这里旋转一样,把身体也转了过来。然后一声「辛苦了。」之后,面对我张开双臂。



「如何?有没有在意的地方?」



「没什么可在意的。你跟平常一样完美。」



「这个答案也很完美。」



满足地点头之后,虎春花陈述道。



陈述怪盗是伪物的话他的待遇会怎样。



「这种不守规矩的人是全员的奴隶哟。把这种人生的败者,作为人体实验的祭品,送给大学一方吧。」



「……呜哇,感觉很有趣。」



我开始有干劲了。



那么,首先采访乙姬岛校长吧……,得要第一个向她确认,这里没有人体实验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