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想要问你。」



听到佐助这么说，御屋城用鼻子哼了一声，一屁股坐进他身边的椅子上开口回答：「请说。」催促佐助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雷光团吗？」



御屋城太阳眼镜后面的眼睛微微睁开。



「知道啊。他们曾经好几次想要取我性命。」



「取你性命？」



「对啊。因为他们很恨我。」



据说雷光团从前会打倒坏蛋，从他们身上抢钱，再分给穷人。然而，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就出御屋城身上吗？



「他们的首领涉嫌绑架忍者，对那些忍者施加幻术后，再派他们去袭击忍者村，已经有死伤者出现了。」



「哦……风心现在会做出这么夸张的事啊。」



「风心？」



「就是他的名字啊。」



这似乎就是雷光团首领的名字。



「他原本是其他人的手下，我是在这里赢得风心，之后他就加入了我的护卫团。他应该是在水之国出生的吧。不过，不是有着雾忍者村的本土，而是在周边的小岛上。岛上的人似乎很畏惧风心，在他小时候就把他给卖掉了。」



「卖掉了……？」



看到佐助皱起眉头，御屋城则回答：「血继限界不就是这样吗？」



「对弱者来说，面对拥有特殊力量的人，只会感受到恐惧。因为他跟别人不一样，就会遭到莫须有的怀疑，受到轻蔑、歧视，最后还会想要消灭他。这种人一出生就会吃亏。」



御屋城的眼睛上下扫视佐助，就像在打量他的价格一样。



「不过我很喜欢血继限界啦。因为血继限界很强，也很稀有，不是很棒吗？所以我才会收集这么多拥有血继限界的人，加入我的护卫团。但为了提升稀有度，我也曾经只留下一个人，把其他人通通杀光。」



简直就像是小孩子在介绍自己的玩具一样。



「因为他们成长背景的关系，很多孩子都比较会反抗。如果我不会医疗忍术，恐怕就没办法饲养他们了吧。风心算是比较乖的，不过某一天他突然带着其他孩子逃跑了。为什么他要逃跑呢？我每天都会喂他饲料，也会给他零用钱啊。可是，他逃跑之后，我就觉得很扫兴，后来就没收集血继限界了。因为有血继限界的人实在不好控制啊。」



佐助明明是在追捕袭击忍者村的犯人，但这下他开始搞不清楚谁才是坏人了。



「……真是个烂人。」



佐助不禁吐出这句话。御屋城听到之后，在太阳眼镜后面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但是，来帮助你的大蛇丸，也曾经在这里得到过很稀有的东西啊。你有去拯救那些人吗？」



仔细想想，大蛇丸从前曾到各处收集稀有的实验体。他会利用这种地方也不奇怪。



从前佐助曾经杀过一次大蛇丸，当时他将大蛇丸拘禁的人全部释放，然而在那之前，应该早就产生了许多牺牲者吧。



「我觉得啊，从被害者的角度来看，加害者和第三者都是一样的，他们认为那些都是不肯拯救他们的人。」



「…………」



「然后，你现在也无法阻止我们在这里举办的娱乐活动，并且会就此离开。怎么样，你这样算是共犯吗？应该没有资格批评别人吧？」



御屋城的话令佐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在战斗中，布津在意着某人的视线，恐怕就是在害怕御屋城吧。



佐助思考了一下后，下定决心说：



「……你的布津状况如何？」



「托你的福，他没有生命危险。」



「既然如此，再让我跟他对战一次。这次的胜利，我用来跟你换取情报。我要再获胜一次，让他脱离你的手中，获得自由。」



原本深深坐在椅子上的御屋城，将身体往前倾，发出了「哦～」的声音。



「然后，在观众席的那些家伙也是一样。我会接受所有挑战。想要我眼睛的人就来吧。」



佐助一边说，一边走出房间。



「哎呀哎呀，你挺生气的呢。」



大蛇丸跟在佐助后面走了出来，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给我闭嘴。」



「你真的要战斗吗？」



佐助停下脚步，转头过看着大蛇丸。



「……我要解放所有人。」



他在观众席所感受到的厌恶感，是来自那些富豪。他们不把忍者当人看，而是当成工具。这也是这种环境下所产生的悲剧吧。



「我会立刻让事情结束。」



——既然如此，我就要斩断这个悲剧。



写轮眼这个诱饵的效果非常巨大。



许多不择手段想要拿到写轮眼的富豪涌入，让佐助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不过，他每一场战斗都在极短时间内分出了胜负。



「这么多人，你要怎么处理？」



大蛇丸看着契约书上的印章询问佐助。如果对方很仰慕自己的主人，佐助也不会强迫他们离开。不过，绝大部分的忍者都希望能获得自由。



「……大和应该在这附近才对，就请他拜托木叶接收这些人吧。」



大和负责监视大蛇丸，恐怕已经潜伏在这座岛上了。



大蛇丸笑道：「他一定会在旁边抱着头，想说这下事情难办了吧。」



佐助为了要找大和商量，暂时离开了大蛇丸身边。



「你真的很厉害呢——！结果，我还是没能看到写轮眼——」



御屋城出现在佐助身后。



「…………」



「啊哈！竟然不理我！好啦，陪我讲几句话嘛。多亏你让我见识到了有趣的东西，现在我很想找人聊天啊……也很想聊聊风心的事。」



御屋城这种刻意吊人胃口的手段，让佐助不太高兴，但他还是转过头看向对方。



「风心从我的房子里逃跑后，他从前生活的那座岛上的居民全都被杀光了。后来，那里就成了一座不祥之岛，没有人敢靠近。过了一阵子，那座岛就荒废了，渐渐从人们的记忆中消逝……」



御屋城向佐助微微一笑。



「雾忍者村消失的船只，不是正适合去那里吗？」



佐助猛然惊觉。



「……你到底知道多少？」



「这只是我的妄想啦。如果你愿意继续陪我聊一聊这些梦话，我就告诉你那座岛在哪里。」



御屋城叫来了佣人，开始在卷轴上画起地图。



「……如果你能把他解决掉，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



「风心把在我以前的饲主通通杀掉了。不过他后来也变成了什么义贼，似乎开始想要跟人接触。」



御屋城将卷起来的卷轴交给了佐助。



「从前有一段时期，我曾经认真想过要收集宇智波一族。能见到你真是太光荣了。」



佐助一把将卷轴抢了过来说：「等我解决这件事之后，下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你。」



御屋城的表情没有改变，压着太阳眼镜说：「佐助，你还是要小心你的眼睛比较好喔。」



他指的应该是写轮眼吧。佐助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离开。



三



佐助将那些获得自由的忍者托付给大和，大和虽然僵着脸，还是回答「交给我吧」。



「毕竟这对我来说，也并非事不关己啊。」



从他若无其事说出来的这句话中，可以稍稍窥见他特异的体质以及坎坷的命运。



只要跟别人有所关连，就会开始认识对方，自己心中的世界也会慢慢扩展。像这样实际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时，佐助就会自然而然想起鸣人。



鸣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受到许多人的帮助，他的「世界」到底有多么宽广呢？鸣人想要达成的未来，又将会有着什么样的风景呢？



佐助想到了自己。他心想，自己想要看见的，到底是怎么样的风景呢？



他这双眼睛原本都只盯着黑暗，让他很难看穿未来。



像这样在世界各地旅行，看到的也大多是人类的黑暗面。



尽管如此，他也不能停下脚步。



佐助告别了大蛇丸之后，独自前往那座被遗忘的岛。



他是为了谁、为了什么这样做，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然而，佐助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情感，觉得自己必须要解决这件事。



「……就是那里吗……」



佐助确认了御屋城的地图后，定睛看到一座小岛浮现在海上。



岛屿的中央有一座山，四周围绕着森林。海岸周遭有着一排腐朽的房子，并没有人类的气息。



「……！」



不过，佐助看到岛屿港口里停了一艘船，那艘船大概可以载一百个人吧。佐助用写轮眼观察那艘船后，发现上头刻着雾忍者村的印记。



「那就是消失的船吗……」



佐助用写轮眼再次看向岛屿。



「……找到了。」



在腐朽的村子再往深处的森林里有人的气息。



佐助凝聚了查克拉，走下船站在波浪上。他消去自己的气息，静静接近那座岛屿。



「…………」



他首先前往雾忍者村的船。佐助往海面一踢，跳上船只的甲板。上面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连一滴血都没有。



佐助从船上跳了下来，在港边着地。除了雾忍者村的船以外，还有好几艘船系在岸边。不过几乎都是小船，跟雾忍者村的船不一样。



「……雾忍者村的船太显眼了，所以他们把那艘船停在这里，用小船移动吗……？」



佐助通过港口，走进荒废的村庄。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台风侵袭的关系，每间房子的屋顶都被吹飞，门窗也都坏了。



他走出村子后，眼前是一片森林。这座森林潮湿闷热，让肌肤感到很黏腻。



这里的树木弯曲，巨大的花草长得非常茂盛，很难在里面移动，不过前方可以感受到人类的气息。佐助拨开藤蔓，定睛往前方看去。



「…………！」



他看到有人躺在森林中央，还不只一个。另外有两个人在那些人的身边，似乎是负责看守。



「…………」



佐助已经启动了写轮眼。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朝着那两个人冲了过去。



「……唔！什么人！」



那个守卫想要捕捉住佐助的身影，不过这样对佐助来说反而方便。佐助用写轮眼对他施放了幻术。



守卫瞬间倒下。佐助跳过他的身体，逼近在后方结印的那个男人。



「可恶！」



男人举起拳头。佐助刹那间发觉不可以碰到他的拳头，于是踏在浮出地面的树根上，往反方向跳了回去。



对方的拳头挥空，直接砸在地上。



「……！」



轰的一声，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响，整片土壤被翻了起来。佐助过去曾经和「晓」的地达罗对战过，这招跟地达罗使用的爆遁很像。



「……既然如此……」



佐助取出苦无，将查克拉灌注于其中，射向对方。



「唔！是雷遁吗！」



苦无刺中对方的手臂，原本蓄积在他拳头上的查克拉消失。男人打算把苦无拔出来，但佐助在他拔出来之前就跑到了他面前，使出一记回旋踢狠狠踢中他的头。



「嘎啊！」



对方的身体在土地上翻滚，佐助低头用写轮眼看向他。这样一来，两个守卫都无法动弹了。



佐助跑回那群躺在地上的忍者身边。仔细一看，他们身上都穿着雾忍者村与云忍者村的忍者服装。虽然还有气息，但都酣睡如泥，一动也不动。



卡卡西的信上写到，袭击木叶的忍者身上都流窜着异样的查克拉，佐助于是用写轮眼确认他们的身体内部。



「似乎……没有呢。」



他没看见卡卡西所写的那种异样查克拉。因此，佐助试着对他前方的那位雾忍者村忍者施放幻术反弹术。



「嗯……呜……」



雾忍者村的忍者恢复了意识。



「这、这里是……」



「你会用幻术反弹术吗？」



佐助开口向他询问。对方按着额头，意识仍然有点朦胧。



「幻术反弹术？」



「你们被人抓走，还中了对方的幻术。」



「啊、啊啊……对了，我原本在甲板上负责监视……然后，有一艘小船靠近……」



他一边讲，一边回忆当时的事。



「我之后再问你吧。现在得要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听到佐助这么说，那人转头往周围看去。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伙伴们后，他总算理解了状况。



「幻、幻术反弹术吗？我会。」



之后，正当他要对其他伙伴施放幻术反弹术时……



「嘎啊！」



那个雾忍者村的忍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一只小型的查克拉刀刺穿他的身体，血花飞溅而出。



「好、好痛……！」



雾忍者村的忍者摀住左胸，蹲低身子，趴在他的伙伴身上。有人从他背后射出了查克拉刀。



从那把查克拉刀上，可以感受到一股微风。佐助对那股微风有印象。



「……想不到我会在这里再次遇见你。」



一个男人从森林里走了出来。他的态度冷静，佐助也对他的声音很熟悉。



「……想不到竟然是你……」



站在那里的，是佐助之前在竹子村遇见的野胁。



千野也在他后面，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



「『想不到竟然是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从前率领着雷光团，现在对人类施放幻术，并派他们去袭击忍者村的风心吧。」



「…………」



听到佐助这番话，野胁从怀里拿出一把新的查克拉刀。佐助马上提高警戒，野胁却用刀刃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血花飞溅出来，他也完全不在意，继续砍向另一只手的手腕。



「…………！」



这时，他的身体开始隆起、变形。原本浑身肌肉的身体瘦了下来，身高也矮了一点，变成一个跟佐助身高差不多的苗条青年。



佐助盯着他滴下来的血。从那些血之中，可以感觉到一股奇妙的查克拉。他或许是将特殊的查克拉灌注到血液里面，才能让身体变形。



而他应该就是应用这种忍术，做出只要受到外伤就会爆炸的炸弹人。



「我在竹子村遇到你的时候，还想说事情麻烦了呢。尽管如此，我都已经顺利杀掉可能会跟我有牵扯的火龙，却还是……」



野胁扭了扭脖子，让关节发出喀啦声。



「我会让你把一切事情都交代清楚的。」



「……你办得到吗？」



从野胁的表情来看，就知道他并不打算老实地将一切全盘托出。佐助用写轮眼，试图捕捉野胁的身影。



另一方面，野胁则是合起双手，结了一个印。他身边刮起一道风，让树叶和沙尘隐藏住他的身形。



「是风遁吗……？不对……」



野胁应该也有血继限界才对。而且，这股风一直刮个不停，愈变愈强，强度已经逐渐超越风遁的上限。



野胁目前依然在风的中心结印，风的范围愈来愈广，也愈来愈强。



结印完毕的野胁大喊：



「……台遁•强风烈破！！」



「……唔！」



强风轰轰作响，被绑来这里的忍者身体被风吹动，周围的树木被风吹弯，佐助的身体也差点飘起，简直就跟台风没两样。



「那么……」



野胁掀起外套，里面藏满只有掌心大小的查克拉刀。他拿起查克拉刀，将查克拉灌注在其中之后，随手扔了出去。



查克拉刀随风飘荡，袭向佐助。



「啧……」



佐助咂了下舌，往上一跳，身体被风卷走，飘在半空中。



「！」



风中不只有查克拉刀，还有被吹倒的树木。就连大树也成了用来攻击佐助的武器。



不过佐助却把树干当作踏脚处，接连躲过飞来的查克拉刀，总算是成功落地。



然而，由于风实在是太强，他也没办法靠近野胁。



野胁的风愈变愈大，甚至快要笼罩住整座岛。他的强度远远超过暗雷团的火龙，以及在罗马竞技场遇到的布津。



仔细想想，他是雷光团的首领，是能掩护伙伴从雾忍者村的精锐下逃跑的人。



野胁结了一个更加复杂的印，施放出忍术。



「这是要给你的最后一击……猛风大烈破！！」



野胁大声一喊，原本在旋转的风逆向旋转。一开始风就像在蓄积庞大的查克拉一样慢慢旋转，之后逐渐加速。



「这是……」



风发出轰然巨响，声音十分吓人，变成一把巨大刀刃逼近佐助，简直就像是在收割稻穗的镰刀一样，将森林里的大树纷纷拦腰砍断。



——须佐能乎！



佐助发动万花筒写轮眼，一个长着翅膀的巨大铠甲武士出现，包裹着佐助的身体。



「唔……！」



佐助用须佐能乎的剑挡下对方那把巨大的刀刃。风刃与剑紧紧抵在一起，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双方的额头上都浮现出汗珠。



「……唔喔喔喔喔！」



佐助将力量灌注到眼睛里。须佐能乎用力往前踏出一步，将体重施加于剑上，把风刃往回推，须佐能乎的剑逐渐嵌进风刃里。



「……唔……」



野胁咬紧嘴唇，将结印的手松开。风刃再度化为原本的风慢慢消失。



「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然而，野胁又立刻重新结了一个印。风再度开始旋转，激烈的暴风笼罩周遭。须佐能乎的背后也遭到暴风吹袭，踉跄了几步。如果不打倒野胁本人，就没办法解决这个状况。



佐助将视线朝向野胁所在的地方。



「…………」



这时，他发现野胁从刚刚开始几乎都没有移动位置。他位在风的中心——台风眼。要攻击的话，就要瞄准那个地方。



佐助在野胁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悄悄从须佐能乎中走了出来，然后继续保持须佐能乎的形体，离开它身边，往自己的拇指咬下去，并将流着血的右手压在地上。



——通灵之术！



砰地一声，大蛇「青蛇」出现，它是效忠于佐助的蛇。



「佐助大人，请问有何吩咐？」



「伸长吧！」



「遵命。」



佐助坐在青蛇头上对它下令。青蛇按照佐助的命令，将头部往天空伸去。巨大的身体突破野胁的暴风，把佐助带到青空之下。



「做得好啊！」



佐助从那里高高跳起，瞄准风的中心——台风眼，冲了进去。他让自己的手上缠绕着雷击与千鸟。



「……！？」



野胁察觉到千鸟的鸣叫声后大吃一惊，抬头一看，打算用风对佐助发动攻击。但已经太迟了。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佐助的双手发出雷电光芒，直冲而下，砸在野胁身上。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



电击窜过他的体内，野胁整个身体重重摔到地面上。他的手印一松开，原本轰然作响的风瞬间消失，剩下的只有青空。



「呼……呼……」



由于使用瞳力的影响，佐助开始喘气。然而他必须抓住主谋者野胁，从他口中挖出情报。



「……可恶！」



野胁想要脱离佐助的视线，打算撑起身子，却使不上力而倒了下去。



佐助站到野胁旁边，用写轮眼盯住他的眼睛，瞬间看到极大量的情报。



他的人生就像走马灯一样，流过佐助的眼前。



野胁经常是孤独的。



有飓风袭击岛上，就会怪罪到野胁头上。之后他就被卖给一个对他力量有兴趣的富豪。虽然野胁表现得很温顺，却还是受到富豪的拷问，让他无力抵抗。他被迫赌上性命战斗，仅仅是为了取悦饲主。



野胁有着强大的力量，人们害怕其力量，跟他保持距离。身边的人也会疏远他，冷酷地对待他。



他从来没有输过。这件事是他心中小小的自傲。



而这样的野胁，却倒在罗马竞技场的中央，身体呈现大字体。



『我……输了吗……』



野胁茫然若失，他从前的富豪主人则是朝着他破口大骂，但野胁完全听不进去。



『没错。你输了。』



突然有一个声音传到野胁耳里。他看到一只手伸向自己，视线从手掌缓缓移向对方的脸。在那里的是——



一片鲜红。



「……唔！」



他的眼前突然变成一片鲜红，精神也被拖进全是鲜红的世界里。



「是幻术吗！」



佐助将力量灌注到眼里，硬是击退对方。



「……真不愧是不祥的宇智波写轮眼。」



佐助从野胁的意识中脱离出来，回到现实。他看到千野背着野胁站在他面前。



她的眼睛染成了鲜红色。



不只是瞳孔而已，连整颗眼球都是红色。这跟写轮眼不一样，佐助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睛。



「你的眼睛是……」



听到佐助这么说，千野的表情变得更加凶恶。



「这是名为忘却的暴力。将我们血之池一族逼入绝望深渊的，可是宇智波一族啊……」



「你说什么……？」



千野的眼睛紧紧盯住佐助。接着，佐助脚底下的土壤变成一片红色海洋，身体也渐渐沉了下去。



「唔……！」



千野位于波涛汹涌的红海上，低头看着佐助。



「佐助弟弟，主谋并不是野胁，是我。是我把忍者变成了炸弹人，再把他们送到忍者村。」



佐助问：「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千野则是缓缓地歪了歪头。



「佐助弟弟，你平常都不好好听人讲话，也不喜欢回答别人问题。结果只在这种时候要我回答，实在是……」



千野嗤之以鼻，闭上了眼睛，眼里流下两行血泪。



血泪滴进红色海洋。



「……！」



海洋受到千野的泪水刺激，突然涌起巨浪，袭向佐助。



「……唔！」



佐助被巨浪卷进海里，身体一阵天旋地转，在海水里不停搅动，让他无法呼吸。



「……可恶！」



他再次将力量灌注到眼睛里。



「……呼……！」



脱离了幻术之后，佐助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他一边将氧气送往肺部，一边抬起头来。但这时千野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了。